第30章
“謝謝燈~”紅發(fā)大美妞彎出甜甜的笑容：“要不要感謝吻？”
他搖搖頭，順著一直望向這邊的視線，整個人撞進了一雙冰藍的眼眸，朝燈毫不猶豫綻開燦爛的笑容。
“要感謝吻嗎？老大�！�
“一邊去�！�
男人倨傲地抬了抬下巴，若不是他眼尖地發(fā)現(xiàn)衛(wèi)悄耳朵尖泛起的緋色和系統(tǒng)報出的愛意值，他幾乎要相信這個人真的只是隨隨便便逗著他玩了玩。
不知緘默最后用了什么方法，委托人雖未拿到喪尸晶核，卻并沒有半分追究的意思。自那次過去，朝燈又陸續(xù)參加了幾回拼組行動，待他同緘默的大半成員混熟悉后不久，衛(wèi)悄便下達了新的團體任務(wù)。
緘默的成員皆是極為杰出的異能者，除大任務(wù)外，一般兩三個人拼一拼就能干完普通兵團望而怯步的大單子。這次行動的目標為西區(qū)六大基地之一的瑟斯，它將于城郊的分區(qū)基地舉行慶功晚宴，特別之處在于，瑟斯家族的首領(lǐng)剛于一日前宣布與西圖基地結(jié)為聯(lián)盟。
“又是那小瘋婆�！�
伴隨著話語中流露的抱怨，鯊魚將油門加到最大，價值百萬的改裝轎車硬是讓他開出了云霄飛車的效果，他、朝燈和洛達洛拉姐妹倆分在了一組，其余人跟著衛(wèi)悄去往基地另一側(cè)，朝燈忍住逼他停下的欲望側(cè)頭詢問：“什么意思？”
“瑟斯家族的首領(lǐng)，是個長得像男人的變態(tài)女，”見鯊魚還想抽空喝口酒，朝燈一下用異能打掉他的威士忌鐵盒，金棕發(fā)的緘默二把手嘀咕幾句，無可奈何繼續(xù)開車：“她叫史蒂芬妮，聽名字就夠矯情了，瑟斯這幾年之所以上升得這么快，全因為變態(tài)女是個瘋狂科學(xué)家，在喪尸病毒的研究方面無人出其左右，其余幾個基地都把她當救世主。老大特別煩她，干過好次幾架�！�
朝燈有些意外：“那個人還活著？”
“縮頭烏龜，”鯊魚不屑地嗤之以鼻：“身前擋著一大群死忠，變態(tài)女不久前才宣布喪尸病毒是人為研究的成果，如果真是人造，老子估計就她干的沒跑了，賊喊捉賊誰不會。”
抵達瑟斯的分區(qū)基地時，門兩旁整齊停泊著各色車輛，來賓在進入基地前必須刷邀請卡，身份也將一一核實，鬼知道衛(wèi)悄和鯊魚從哪兒來的邀請卡，又怎么替所有人偽造了身份，當他挽著洛達進到基地內(nèi)部，盛裝出行的男賓女賓與琳瑯美食幾乎令人晃花了眼，華美的吊頂燈具傾瀉朦朧光輝，人造迷你假山流水潺潺，女士們身上的鉆墜和戒指閃閃發(fā)亮，手持晚宴包豐富的顏色猶如深秋樹林。
距邀請函上的時間已過了大半，一名個子高挑的青年自二樓走下，那青年正式向在場的來賓宣布西圖與瑟斯結(jié)為聯(lián)盟，并簡單說明了兩大基地的融合計劃與未來走向，一片鼓掌與叫好聲中，朝燈臉色難看地同青年黑色的眸子四目相對，他旁側(cè)的鯊魚更是一臉不可思議。
“你哥詐尸了？這他媽是人是鬼？”
“我不知道……你們確定殺了他？”
鯊魚毫不遲疑：“團長出的手，肯定死干凈了。”
場中被崇敬目光包圍的青年有著十分俊美的容貌，身量修長，皮膚也與正常人無異，唯一不符常理的是，他有著同早該死去的羅家大公子一模一樣的長相，就連剛才自介時，他也說著羅沉的名字。
他看見羅沉隔著重重人群，無聲地朝自己做出口型。
“我去找他，”朝燈將手邊的玻璃杯放在桌上：“如果情況不對，通知團長救我一命。”
“喂，燈！”
還沒等鯊魚拉住他的手腕，黑發(fā)年輕人便快速走離了他們藏身的陰影，顧慮到外面或許有認識自己的仇家，緘默的二把手只得暫時停在原地，全場的目光開始有意無意追逐那個自隱蔽處走出的身影，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鮮活得如同某種生機勃勃的蒼翠植物，羅沉看著向他走來的人，滿目微笑地比了個手勢，和朝燈一前一后離開了宴會廳。
“你是誰？”
拐過走廊，朝燈立即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拿刀尖正對以深沉目光凝望自己的青年。
“我是哥哥啊，”羅沉保持著微笑上前一步，絲毫不看近在咫尺的銳器：“小燈，想哥哥嗎？”
“別過來�！�
他皺了皺眉，匕首漸漸沒入進青年的胸膛，皮肉撕裂的動靜在異能者耳中格外明晰，羅沉卻感覺不到疼痛般步步向他緊逼，甚至伸手想撫摸他的臉龐。
“多日不見，小燈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青年的笑聲騷弄著他的耳際，神色卻逐步陰郁：“衛(wèi)先生寵出來的？”
“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朝燈將最后一截匕首猛刺進羅沉的心臟，聲音輕輕道。
“我是死過，可我想為你活著，”青年隨意拔出匕首扔在地上，胸前并未流一滴血：“哥哥不忍心留你孤孤單單一個人�！�
“你現(xiàn)在是喪尸？”
“如果這樣更好理解，我是�！�
羅沉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只小巧的黑色操縱器，他的手抵上操作器唯一的按鈕，嘴角笑著的弧度越來越深。
“基地的通風(fēng)口和出入門已經(jīng)完全封閉，若我按下控制鍵，抑制異能的新型瓦斯會在三十秒內(nèi)充滿整個空間……晚了，小燈，在和你說話前，我已經(jīng)按了下去�！彼粗療粢蚴┱共怀霎惸芏兓纳裆�，停頓片刻后續(xù)道：“我知道緘默的全員都混跡在來賓中間，衛(wèi)先生也是如此，如果沒有異能，他還能在槍炮掃射下活多久？”
“……”
“你就像是灰姑娘，”羅沉自言自語：“你是私生子，見不得光的存在，魔法快要失效了，如果還想像個公主那樣活著，就乖乖的……讓我擁有你的全部�！�
朝燈挑了挑眉，不發(fā)一言。
“你還在期盼誰呢？衛(wèi)悄早就自顧不暇，沒準已經(jīng)死在了槍口下，哥哥會給你最好的人生，”青年著迷地注視著他眼皮上那點兒隱隱約約的淚痣：“小燈乖，小燈最聽話了，小燈要嫁給哥哥，做哥哥的新娘子……”
“真是感人肺腑的禁忌之戀，”如同絲絨般觸過耳膜的動聽嗓音打斷了羅沉的呢喃，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在瞬間爆掉了身后兩只突襲喪尸的腦顱，他踹開擋路的瓦斯罐，利落的狼眼帶著若有若無的戲謔：“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愛這么玩兒？”
悄哥……好帥啊。
朝燈摸了摸鼻子：“反正我不愛�！�
“不可能！”羅沉難以置信地看著狼眼的男人沖他勾勾唇：“你沒了異能，你——”
“燒了�！�
衛(wèi)悄聲音里透出極淡的厭惡，猛然躥升的火光包圍住羅沉，后者的慘叫來不及發(fā)出就被焚毀了喉管，朝燈看著幾分鐘前還與自己談笑的羅家大少爺在眨眼之中化為一攤灰燼，再朝衛(wèi)悄望去時，他的眸里多了幾分異色。
羅沉先前勝券在握的模樣并不像是假裝，自己的異能直到現(xiàn)在也確實被抑制著，看情況，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同他處境相似，為何單單只有衛(wèi)悄能不受影響地使用能力？
“你哥講的故事，你聽過完整版嗎？”
“灰姑娘，”朝燈頓了頓：“結(jié)婚了？”
“老大為你補全一下童年，”衛(wèi)悄似乎思索了片刻：“如果沒記錯，我聽過的應(yīng)該是另一種結(jié)局�！�
朝燈十分狗腿：“您請說。”
“王子找到了灰姑娘，她和他想象中一樣美麗善良，但他不明白平常人家不受寵愛的小女孩為什么能擁有那么華麗的裙裝和水晶鞋，他提出疑問，善良的女孩帶他走到了許愿樹下�！�
“她告訴王子，鴿子和其他動物會為她叼來衣服鞋子，許愿樹能滿足她所有的愿望，王子微笑著凝望許愿樹，告訴女孩，”衛(wèi)悄半闔下眸，這個角度，剛好能使他將朝燈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以后你的愿望都由我來實現(xiàn)，我會給你一切�！�
“他們回到了皇宮里，王子命人偷偷敲碎了女孩的水晶鞋，并把它的碎片徹底銷毀，又要求全國最好的工匠們連夜趕制出了和那雙一模一樣、只不過小上兩碼的水晶鞋。”
“……”
哇，原來有錢人家的小孩愛這么玩兒。
“他們要結(jié)婚了，鄰國使者從遠方趕來，全國的女孩都為此心碎，灰姑娘會有世上最美的嫁衣，但王子希望她能穿那雙水晶鞋作為婚鞋，就像當初她猝不及防走進他的人生一樣同他步入殿堂。”
“可是灰姑娘沒辦法把腳塞進鞋子里。”衛(wèi)悄低沉中帶著絲絲清澈意味的嗓音融入空氣流：“如果穿不下水晶鞋，那她也不過就是個騙子，和姐姐們毫無差別�！�
“她急急忙忙出了城堡，一路奔往家的方向，在那里她發(fā)現(xiàn)許愿樹的位置只有隨風(fēng)飄逝的灰燼，她不知所措，沒有誰能幫她，街道上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盛事狂歡，最終她回到皇宮，在深夜里割下了自己的腳后跟。”
“……你到底從哪兒聽的故事？”
“老大還沒講完——”
“小的閉嘴了，您繼續(xù)�！�
衛(wèi)悄瞥了他一眼，續(xù)道：“女孩穿上純白的婚紗，帶著花冠，她的腳塞進了水晶鞋里，可她再也沒辦法走路。”
“‘沒關(guān)系，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會帶你去，’王子走進來，擦掉她腳上的血漬，將女孩摟入懷中�！�
“‘有腳的話你將走到我碰不到的地方，沒有了它們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你只能依賴我，離開我你將一無所有�！�
“……”
悄哥……超帥啊。
燈燈決定勉為其難接受你的表白，不用謝。
“‘你太好了，你擁有的東西讓我恐懼，我燒掉了你的許愿樹，那些聰明的小動物也不見了，不要哭，你哭我會心疼’�！�
===第46節(jié)===
“他抱著女孩走進教堂，大主教將親自為他們證婚，所有人都羨慕女孩的好運，連繼母和姐姐也心甘情愿為他們送上祝福，她閉上眼睛，感覺冰涼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就像一道堅固的枷鎖，她再也沒有辦法拋下他，王子溫柔撫開頭紗湊近她的耳朵——”
男人的眸色越來越深，冰藍的眸底空空蕩蕩又無比沉重，似醞釀著足以席卷一切的風(fēng)暴：
“‘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愛意值三星半。]
第40章
末日狂花
6
明亮燈光照映走廊，仿若流水傾斜一地，大廳那側(cè)逐步意識到不對的異能者大大小小的驚呼聲持續(xù)不絕，抑制瓦斯?jié)舛冗�在上升，朝燈錯開視線，低聲道：“這是鬼故事吧�！�
“是啊，”衛(wèi)悄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好聽嗎？”
“超有感覺超好聽，老大講的都喜歡~”
“小孩，”那雙頎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男人沉厚的嗓音里不覺帶了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你跟人說話一直這樣？”
“那你呢，”朝燈笑意盈盈地同他對視：“你最后那句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衛(wèi)悄撫了撫唇，慢慢上挑的嘴角彎出極淡的笑容：“想讓你追憶童年的意思。”
“我沒有這樣另類的童年�！�
“那還真是可惜了……”
“老大�！�
見衛(wèi)悄抬頭看他，朝燈不加掩飾地回望過去，他這般與人對視時，眼眸含星，任誰都會覺得怦然心動，隔了一小會兒，朝燈彎了彎眸。
“沒什么�！�
狼眼的男人瞟過他的面龐，忽的抬手，力道不大地擦過他的左眼皮，睜眼說瞎話：“這里有臟東西。”
淚痣嘛。
朝燈也不反駁，只似笑非笑盯著他的動作，衛(wèi)悄收了手示意朝燈跟上，轉(zhuǎn)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大廳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喪失能力的異能者抓著往來侍者瘋狂逼問，對此情景一無所知的侍者們被逼得沒辦法，好幾個年輕的女孩都嚇得流出了眼淚，見衛(wèi)悄出現(xiàn)，大部分人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這個氣勢強悍的男人，一片混亂中，不知是誰最先報出了衛(wèi)悄的身份，很快就有人低聲議論，富有深意的目光直往那邊瞅，尤其在看見他身側(cè)勾魂奪魄的美人后，更是全然移不開眼睛。
末日以來，人人自危，能活到現(xiàn)在，大多為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各大基地的權(quán)貴表面上衣冠端正人模狗樣，背地里私制兵火、違禁研究、嫖殺搶掠實乃家常便飯，今夜能受邀來瑟斯基地的自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年輕男孩的美卻太勾人墮落，即便只是站在那兒什么也不做，也無端端令人滋生狠狠侵犯他的欲望。
恨意值與愛意值的提示不斷交錯響起，那些喪失了異能的強者直勾勾凝望朝燈的方向，注意到在場的男男女女飽含渴望的目光，衛(wèi)悄微不可查皺了皺眉，將人攬進自己懷里。
“誒……？”
耳后被人輕輕舔了舔，那兒本就是大多數(shù)人的敏感處，即便沒有恨意值，衛(wèi)悄溫情脈脈的動作也令他腿腳有些發(fā)軟，男人利落的短發(fā)掃過他的臉頰，感覺對方修長結(jié)實的小臂緊緊扣在自己的腰上，朝燈沒有抵抗。
“配合我�！�
衛(wèi)悄咬過他白嫩的耳垂。
好的嘻嘻嘻嘻，燈燈是悄悄的忠實走狗。
嫉妒中夾雜恨意的視線不斷投落在場中央強大無匹的男人身上，衛(wèi)悄眸色漸深，他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懷中人溫?zé)岬纳碥|讓他情不自禁升起了從未有過的欲念，嬌嫩肌膚在他的舔舐下很快泛出楚楚可憐的粉紅，察覺到朝燈一直借著余光偷看自己，衛(wèi)悄壞心眼地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先前的接觸讓他知道這兒是朝燈的敏感點，在他用力吸了一口細膩皮膚后，果不其然聽見懷中人極力壓抑的短促驚呼。
言靈師本就對音色敏感至極，對方此刻的嗓音對他而言猶若毒藥，衛(wèi)悄頓了頓，另一手抬起他的下顎，把頭輕輕埋在乖巧又撩人的美人肩上。意識到頂著自己鼓鼓囊囊的一大團意味著什么，朝燈眨了眨眼。
人渣團長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啊。
看見衛(wèi)悄占有欲十足的動作，大多數(shù)人老老實實收回了注目，緘默這個名字及衛(wèi)悄本人的身份實在太過恐怖，但凡有點腦子，面對這種存在就只會繞道走，偏偏有人被那烏眸的年輕男孩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剛上前一步，就立即少掉了半條腿。
場中央的慘叫沒能引來半分同情，這里是末世，廢人的性命比不上一塊面包值錢，況且那男孩明擺著是衛(wèi)悄的人，敢上去惹那種怪物，能活下來已算天大的好運。
“下一個，就把命給我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令所有人只覺從心底涌上無法抑制的恐懼，言靈師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真實，他懷里的美人更是乖乖順順依靠著他，繁櫻般美麗的面容活色生香，衛(wèi)悄看他這般，似是勾了唇，疼愛無比地吻上他姣白的側(cè)臉。
“……”
這么愛演哦，有脾氣就就漲星星。
有誰發(fā)出一聲輕笑。
“你的人，自然是沒誰敢動�！�
嘶啞魅惑的嗓音自樓上傳來，朝燈順著音源望過去，只見一個蒼白纖細的高挑人影自樓梯走下，那人留著染成藍色的短發(fā)，唇部的珊瑚色口紅勾勒出曼麗線條，盡管如此，那個人卻穿著敞口外套和黑長褲，腳上的手工制皮鞋隨走動發(fā)出踏踏聲響。
“衰人�！�
他聽見衛(wèi)悄小聲啐罵。
能被人渣老大這樣叫、出現(xiàn)在瑟斯基地、又看不出性別的人……是鯊魚口中的瘋狂科學(xué)家？
朝燈不覺認真打量對方，她的胸很平，即使穿著寬松的西裝褲，也能看出腿特別細特別長，腳踝那兒的膚色冰白，她絲毫不在意走動時因敞口外套裸露的胸口，五官帥氣又漂亮，像是自時裝畫報上走下、能迷倒任何男人女人的中性模特。
“史蒂芬妮博士！”
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們在十分鐘前發(fā)現(xiàn)西圖基地的領(lǐng)導(dǎo)人預(yù)謀一網(wǎng)捕殺在場的異能者，他們制作的瓦斯近乎抑制了所有人的異能，”魅惑人心的低啞女聲娓娓道來：“我們雇傭了緘默，衛(wèi)先生剛才已經(jīng)殺死了西圖的首領(lǐng)羅沉，解除抑制劑的噴霧配方還在研究，但我們保證會在半小時內(nèi)送到每個人手里，請大家放心。”
隔著激動的重重人群，朝燈對上了她棕褐的眼。
史蒂芬妮也正在看著他，珊瑚色菱唇帶出淺淺弧度。
“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貴賓理解，我們會對西圖徹底清查，務(wù)必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夜色低沉，鋪展的落地窗玻璃與四周的紅磚墻面交相輝映，窗外城市區(qū)的通明光火猶如無邊海洋，曼妙融入世界西區(qū)永恒的紅燈青煙之中，金棕發(fā)的男人將紅牛和冰塊倒進巖石杯，往里邊加了兩小瓶灰鵝伏特加，猛喝一口后，氣急敗壞抹了把嘴。
“史蒂芬妮那混蛋！”鯊魚看向沙發(fā)上懶懶散散的衛(wèi)悄：“老大，你沒看見她說話時的表情，有點智商的人都會懷疑為什么只有你能使用異能，而且就燈他那哥——”鯊魚的手一指朝燈，后者立即配合地狂點頭：“能做出抑制瓦斯？他媽變態(tài)女又把別人當出頭鳥，像這種背后捅刀子的事兒她干得還少嗎，稍微查一查就知道燈是羅家的三兒子，她把責(zé)任全推給西圖，不就是轉(zhuǎn)著彎找老子們不痛快嗎！我x她媽了個——”
“吵死了，”衛(wèi)悄賞了他一個眼神：“給老子安靜�！�
看著不能說話的鯊魚，洛達滿臉笑容地戳戳他的嘴。
“都清楚的事就不要說出來了，啊，燈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紅發(fā)大美妞扭頭一笑：“離碧池遠點就好，燈有團長疼就夠啦~”
“老大，疼我�！�
“疼個屁�！�
衛(wèi)悄雖然在罵人，聲音卻輕得很，也沒有像對待鯊魚一樣直接用言靈讓朝燈閉嘴，在場的緘默成員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笑容，難得有團長的八卦，被禁止說話的鯊魚一張臉都憋紅了。
玩玩鬧鬧到了后半夜，大家陸續(xù)上樓睡覺，洛達拖走了大半成員，剩下死坐著喝紅牛伏特加的鯊魚被陸子蕭拿異能植物綁著強行拉走，寬敞的客廳內(nèi)酒瓶和煙頭散了一地，暖黃燈光搖曳，只余下他們兩個人，朝燈點了點衛(wèi)悄面前木質(zhì)的煙灰缸。
“在女孩面前抽煙，不太好吧？”
“誰？洛達？”衛(wèi)悄嗤笑：“她在我心里比男人還男人�！�
“女孩子很可愛的，就算不喜歡也要對她們溫柔�！�
“誰說我不喜歡——”
“你喜歡我。”
朝燈離衛(wèi)悄近了些，他稍微喝了點兒酒，身上稀薄的甜味讓衛(wèi)悄眉頭微揚，男人的大手扣在他的頭頂，衛(wèi)悄沖他有些危險地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深夜里，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足以令任何人臉紅心跳，他溫?zé)岣稍锏恼菩馁N著朝燈的臉：“我現(xiàn)在想做什么？”
“……fuck
me
baby？”
“想把你操到開花。”
“……”
我愛悄哥！悄哥睡我！
朝燈咬了咬唇，臉一下紅了大半，對面的男人向他湊近，混血兒特有的俊美樣貌在璀璨燈光下愈發(fā)迷人，沒等朝燈考慮清楚該不該撲上去，衛(wèi)悄拍了拍他的臉頰。
“撩人的話誰都會說，不過說出口前你要考慮清楚，自己有沒有能力惹上這個人�！�
朝燈眼神閃了閃：“你明明對著我的臉……”
“下屬偶爾要滿足一下老大骯臟的欲望�！�
衛(wèi)悄十分自然說出了厚顏無恥的話，對面的東方小美人見狀嬉皮笑臉往他身上拱，衛(wèi)悄也不拒絕，等他被朝燈從沙發(fā)這頭拱到那頭，男人輕輕按住他的脖頸。
“我不想毀了你。”他冰藍的眸子猶如靜謐古井，這個角度，使得衛(wèi)悄的注視幾乎給人溫情的錯覺：“別再來招惹我了，嗯？”
媽的，好愛他。
朝燈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