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閔悅悅十指不沾陽春水,又怎么可能給他洗衣燙衣,忙里往外打掃衛(wèi)生。
他的肺部曾受過重創(chuàng),靠我為他長期調(diào)理,才不會復(fù)發(fā)或病變。
后來,他經(jīng)常為了閔悅悅熬夜,聞各種香噴噴的花露水,肺部的情況早已大不如從前。
沒精心養(yǎng)著,也沒人為他調(diào)理,病發(fā)只是遲早的事。
老同事還在信中說,閔悅悅聽說他被降職后,跑去責備他,罵得很難聽。兩人在家屬院大吵大鬧,甚至連鍋碗瓢盆都砸了。
單位首長碰巧路過聽見,當眾將他們兩人狠狠批評一頓,還罰秦棟梁寫檢討,說他個人作風有問題,必須自我批評和檢討,不然遲早會出大事。
看完后,我淡定將信收起。
他們的事,早已跟我無關(guān)。
不料,一個多月后,我再次收到這位老同事的信。
她說,我沒回信,讓秦棟梁備受打擊,甚至當著她的面發(fā)飆發(fā)狂。
第7章
原來,那封信是秦棟梁拜托她寫的。
目的很簡單,是希望我看到他的慘狀后,能立刻申請往回調(diào)。
誰知我不僅沒調(diào)回去,甚至連一封回信都懶得回!
秦棟梁后悔不已,說他不能沒了我。不僅工作上,生活上,他都已經(jīng)離不開我。
他還說,只要我能回去,他會立刻陪我去遞申請,跟我正式領(lǐng)證結(jié)婚。
我嗤之以鼻,覺得他腦殼有病。
如今的我事業(yè)有成,未來一片光明,又怎么可能為他這么一個爛人回頭!
轉(zhuǎn)眼匆匆又過了半年,我和李斌同時收到上級的指令,將兩支醫(yī)療隊合并,前往唐古拉山脈的一個鐵道分部支援。
冬季的高原環(huán)境惡劣又艱辛,缺氧和極寒讓很多同志都病倒了。
我們的工作量非常大,忙了好幾天熬紅了眼睛,才總算緩住病情。
幸好李斌體貼入微照顧我,時不時塞個熱水袋,遞個熱乎乎的青稞餅,讓我暗自感動不已。
一天,我正在帳篷里配藥,聽到外頭有同事喊說有人找我。
我不疑有他,轉(zhuǎn)身走出去。
來人穿著軍大衣,戴著氈帽,渾身臟兮兮,滿臉的胡渣,灰沉色的肌膚和典型的高原紅斑。
“阿芷!”他激動喊。
我微愣。
竟是秦棟梁!
他怎么變得這般狼狽模樣?
要不是他開口喊,我根本認不出他來。
秦棟梁眼含熱淚,捧著一個漂亮的鐵盒緩緩走來,呼吸有些苦難,說話也一喘一喘的。
“阿芷……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進口餅干!”
我蹙眉推回去,淡聲:“你記錯了,閔悅悅才喜歡吃這種餅干。我對巧克力過敏,吃不得�!�
秦棟梁微窘,支吾:“對不起,我……我給忘了�!�
我走進帳篷,他跟著也進來。
他紅著眼眶:“阿芷,我是來接你的。我……我發(fā)現(xiàn)我不能沒有你�!�
我搖頭:“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
“不!”他突然大聲:“什么分不分開!我們都辦過婚禮了!我們是夫妻��!”
我冷笑糾正:“沒提交過申請,沒領(lǐng)過結(jié)婚證,算哪門子的夫妻。不是法定夫妻,連離婚都不用�!�
秦棟梁懊悔極了,顫聲:“我錯了……真的!我知錯了!阿芷,你跟我回去吧。我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
我冷聲:“不可能,咱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他拽住我的手,質(zhì)問:“咱們那么多年感情,怎么就回不去了?為什么?你為什么就不能給多我一次機會?!”
我甩開他的手,他仍要來扯我。
我生氣,一巴掌甩他臉上。
“啪!”一聲,極清脆。
他愣住了,似乎想不到我竟會動手打他,懵懵盯著我看。
我怒吼:“我給過你機會的!足足五年!結(jié)婚申請一次又一次推遲!足足十八次!憑什么我得一次又一次容忍你!憑什么��?!不會了,不可能了。”
不遠處的衛(wèi)兵聽到動靜,連忙奔進來。
“白醫(yī)生?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