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戌時初刻，就在魏軍大營熄燈之后約半個時辰后，居巢城南門，伴隨著門軸轉(zhuǎn)動的嘎吱聲，在數(shù)十名漢軍的推動下，被曹真攻打了許久都未曾攻破的城門，此刻卻是緩緩從里面打開了。

    隨后，在晦暗的月光映照下，兩千名人銜枚、馬摘鈴的漢軍將士，卻是在一名身材壯碩的將領(lǐng)帶領(lǐng)下，小心翼翼的出了城門，朝著城外幾里處的魏軍大營摸了過去。

    不用說，這自然便是準備用劫營方式去探魏軍虛實的周泰了。

    “傳本將令，命所有人兄弟做好準備，隨時接應(yīng)周將軍！”

    看著城外向魏軍大營摸去的周泰，留守城內(nèi)的凌統(tǒng)也是做好了隨時接應(yīng)支援的準備。

    ……

    “咻咻咻咻！”

    燈火昏暗的魏軍營門前，伴隨著數(shù)道犀利的箭矢破空聲響起，堠樓之上的數(shù)名魏軍崗哨卻是連哼都沒能哼一聲，直接便被幾支從黑暗中襲來的箭矢給穿透了喉嚨，倒在堠樓之中。

    “殺！��！”

    就在這幾名魏軍崗哨倒下的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大吼，手提大刀的周泰已是率領(lǐng)著漢軍從黑暗中向著魏軍大營猛的撲了過來。

    “殺�。�！”

    然而，正當(dāng)周泰與一眾襲營的漢軍將士剛剛沖進魏軍大營之時，如同回應(yīng)一般，又是一陣沖天的喊殺聲也是隨即從魏軍大營后方傳了出來。

    “他娘的，原來還真有伏兵！”

    聽到從魏軍大營后傳來的喊殺聲，心中微微一驚的同時周泰卻是不由得一陣冷笑。

    “兄弟們，都跟老子殺！”

    雖然中了曹真的埋伏，但向來不懼生死的周泰此時可沒有后退的想法，手中大刀一揚便身先士卒的率先沖了上去。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很快，伴隨著陣陣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晦暗朦朧的月色下，這襲營與反襲營的兩軍便交戰(zhàn)到了一起。

    ‘咦？這些魏狗是從哪里弄哪來的紙甲？’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兩軍剛一交上手后不久，打著打著雙方的將士卻是很快便從對方的鎧甲上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因為不少的‘魏軍’竟然都穿著漢軍的紙甲。

    要知道，因為紙張的質(zhì)量與產(chǎn)量的原因，這紙甲乃是漢軍所獨有，魏軍可沒有這樣的裝備。

    “興霸，為何是你？”

    就在交戰(zhàn)的雙方將士都在為對方身上出現(xiàn)的紙甲疑惑之時，周泰也是借著兵器碰撞發(fā)出的火花，認出了與自已交手之人的面貌。

    “你是幼平？”

    就在周泰發(fā)現(xiàn)與自已交手之人是甘寧的同時，同樣認出了周泰的甘寧也是頓時不由得大驚。

    “上當(dāng)了！住手，大家快住手，別打了，都是自已人！”

    略一沉默后，周泰與甘寧隨即便大吼著招呼起了各自所率領(lǐng)的軍士來，想要停止這自相殘殺的局面。

    只不過，在這昏暗嘈雜的環(huán)境下，想要將成千上萬纏斗在一起的大軍分開，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即便甘寧與周泰兩人嗓門兒再大，這收到的效果那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娘的，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在兩人的大吼下收效寥寥，周泰和甘寧這兩個都喜歡身先士卒沖陣的將領(lǐng)頓時不由得大急。

    “漢軍威武！”

    忽然之間，情急之下的甘寧卻是心中一動，隨即便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的大吼起了‘漢軍威武’的口號來。

    “漢軍武武，漢軍威武……”

    隨著甘寧這場‘漢軍武武’之場響起，在他和周泰兩人周圍的漢軍也是緊跟著大吼了起來。

    而后，如同燎原的星火般，這‘漢軍武武’的口號聲卻是很快便蔓延了開去。

    “哈哈哈哈，魏狗你們倒是識相！”

    看著跟自已拼殺的對手也喊起了‘漢軍威武’的口號，都認為對方是魏軍的漢軍將士頓時不禁嘲諷不已的在笑了起來。

    “狗日的，老子是漢軍……”

    ……

    “伯言，將士們的傷亡情況如何，可曾統(tǒng)計出來？”

    居巢城外，燈火通明的魏軍大營內(nèi)，看著匆匆進帳的陸遜，鐵青著臉的劉禪不禁一臉的肉疼。

    沒辦法，打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一個魏軍沒有，傷亡的全是自已人，這能不讓他氣憤與肉疼吧嗎？

    “啟稟殿下，所幸興霸與幼平他們處理及時得當(dāng)，將士們傷亡倒也不是太多，大概……大概有兩千多人。不過得益于我軍衣甲精良，陣亡的倒是不多，只有五百余人……”

    看著臉色鐵青的劉禪，心中一陣苦笑的陸遜，也只好硬著頭皮將剛剛統(tǒng)計出來的傷亡數(shù)字報了上去。

    “傷亡兩千，兩千吶！先前濡須塢的大戰(zhàn)我軍也不過才傷亡了三千余人，現(xiàn)在倒好……”

    聽到陸遜報出的傷亡數(shù)字，肉痛不已的劉禪，臉上頓時忍不住就是一陣抽搐！

    “殿下，據(jù)幼平與公績所說，魏軍在我軍抵達前大半個時辰前尚在埋鍋造飯……很顯然曹真對我軍的進軍時間與路線了如指掌，否則他絕不至于如此冒險與從容！”

    就在劉禪還在為大軍的傷亡肉痛不已之時，稟報完大軍傷亡情況的陸遜，卻是面色凝重的向劉禪望了過來。

    “伯言是說，又有人泄露了我軍消息給曹真？”

    被陸遜這么一提醒，氣頭上的劉禪也是稍微冷靜了一些。在想到了此事的蹊蹺之處后，卻是再一次聯(lián)想起了上次水軍襲營時全軍覆沒的事來。

    “殿下，除非曹真能未卜先知，否則……”

    “未卜先知？呵呵，他若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又豈會……黃皓，孤讓你查的奸細之事查得如何了？”

    沒等陸遜把話說完，先是一聲冷笑后，劉禪卻是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了黃皓這個特務(wù)頭子。

    “奴婢無能，有負殿下厚望。至今，至今尚未查出任何線索……”

    面對劉禪的詢問，黃皓頓時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渾身顫抖的請起罪來。

    “混帳東西，統(tǒng)領(lǐng)著整個繡衣衛(wèi)查了這么久仍查不出，孤要你何用？來人，給孤拉出去砍了！”

    聽到黃皓查了這么久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本就因為先前的大軍傷亡而大怒的劉禪，當(dāng)即便把黃皓當(dāng)成了出氣筒。

    第254章

    “殿下饒命，奴婢已是盡力了。求殿下看在奴婢以往辦事還算盡心的份兒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看著帳外聞聲而進的白毦兵親衛(wèi)，趕緊抱著劉禪褲腿求饒的黃皓，先是無聲的張了張嘴后，隨即卻是苦苦哀求起來。

    “哼，若非看在汝還算忠心的份兒上……孤就再給一次機會，若是三天之內(nèi)再不能查出奸細，孤定斬不饒！”

    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黃皓這‘奸佞’還算用得順手的份兒上，原本還大怒不已的劉禪，在被對方抱著腿腳一陣哀求時，微微一愣之后，劉禪這份怒氣卻是又稍微消散了一些。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給孤拉下去，重責(zé)四十軍棍！”

    末了，雖然饒過了黃皓一命，但一頓竹筍炒肉卻還是免不了的。

    ……

    “殿下，如今曹真雖然逃遁，但其逃遁的時間畢竟不長。加之又是夜間行軍，若是趕緊通知橐皋之軍攔截，或許尚能將其截住……”

    就在黃皓因為辦事不力而被劉禪令人拖出去打板子的時候，被劉禪安排作為陸遜副手負責(zé)軍中后勤的隱番，此時卻是提出了讓橐皋守軍攔截曹真的建議。

    “讓橐皋駐軍攔截曹真？不知眾卿以為如何？”

    聽到隱番的提議，心中微微一動的劉禪，隨即也是抬頭望向了帳內(nèi)諸將。

    “殿下，末將以為此議可行！”

    “殿下，只要橐皋守軍能先拖住曹真一時半會兒，末將等即可追上曹真……”

    聽到劉禪的詢問，帳中諸將除了陸遜與姜維這‘二伯’之外，全都紛紛附和贊同起了隱番這個提議來。

    沒辦法，俗話說君子不報隔夜之仇，在曹真手里吃了這以大一個虧，眾將誰不想報回來？

    “伯言、伯約莫非以為不可？”

    見眾人紛紛贊同，唯獨陸遜與姜維沒有開口，劉禪也是隨即向二人望了過去。

    “殿下，曹真并非泛泛無能之輩，彼既敢于我大軍抵達之前才堪堪離去，其必有準備矣！現(xiàn)在又是深夜，若是貿(mào)然攔截追擊……”

    很顯然，對于在這個時候連夜攔截、追擊曹真的提議，陸遜卻是并不贊同。

    “殿下，末將以為軍師之言有理。且橐皋駐軍有限，末將以為，若是令其出城攔截，不但無法拖住曹真，反有可能被其分兵奪城。若是橐皋為曹真所奪，其與合肥互為犄角之勢，勢必大大增加我軍奪取合肥之難度！”

    與陸遜的主要著眼點在曹真身上不同，姜維的重點卻是放在了橐皋的兵力上面。畢竟為重點防御居巢，橐皋駐守的漢軍并不多。

    但不管著眼點如何，但意思都是一樣，那便是對隱番這個連夜攔截追擊的提議表示了反對。

    “哈哈，先前伯約兄只率五千羽林衛(wèi)尚敢縱橫于敵后攻城掠地，如今不過攔截追擊一殘軍而已，卻是為何反不如從前？莫非……莫非伯約兄也是為名聲所累？若是伯約有所畏懼，某愿陪伯約和羽林衛(wèi)的兄弟同行！”

    就在姜維話音剛落之際，提出這連夜攔截、追擊建議的隱番，卻是哈哈一笑，對其用起了激將法來。

    “就是，伯約先前的膽氣上哪兒去了？哈哈哈哈……”

    還沒等姜維對隱番的激將法做出反駁呢，甘寧等主戰(zhàn)之人卻是紛紛開口替隱番幫起腔來。

    “殿下，末將……”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面對眾將對隱番一邊倒的幫腔，終究還是‘嫩’了些的姜維，只好向劉禪開口求援了。

    “嗯，孤倒是以為隱番此議甚好！曹真雖也算是善戰(zhàn)之人，然終究大勢在我，孤以為，伯言與伯約倒是有些過慮了！”

    然而，出乎姜維意料的是，向來對羽林衛(wèi)頗為‘護短’的劉禪，這一次卻是選擇了‘幫理不幫親’，隨了大流。

    “殿下，臣以為……”

    見劉禪似乎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陸遜也是再次開口，準備勸諫。

    “有道是君子不報隔夜之仇，我數(shù)千將士傷亡之仇豈能等待？此事無須再議，諸將各自準備去吧，半刻之后全軍出發(fā)追敵！”

    沒等陸遜把話說完，似乎再次為憤怒情緒所主導(dǎo)的劉禪，卻是執(zhí)意將這連夜攔截追擊曹真的事給定了下來。

    “既然殿下執(zhí)意今夜殲敵，末將愿為大軍先鋒，請殿下于天明之后再率大軍跟進！”

    眼見劉禪主意已定，這連夜攔截、追擊曹真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改變，姜維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了讓羽林衛(wèi)作為追擊大軍之先鋒，讓劉禪率大軍天明后再跟進的請求。

    ……

    “此事你可有確切證據(jù)？”

    仍是居巢城外魏軍大營內(nèi)，看著夜幕中離營而去的羽林衛(wèi)，劉禪卻是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剛挨完了板子的黃皓。

    因為姜維的請求和陸遜的堅持，最終劉禪還是做出了‘讓步’，同意了讓羽林衛(wèi)作為追擊大軍之先鋒，自已等到天明后再率大軍跟進的建議。

    “回稟殿下，不要說確切證據(jù)，哪怕便是只有半分捕風(fēng)捉影的證據(jù)，奴婢也早已將他拿下了。奈何奴婢蠢笨，雖對其有所懷疑，然卻并無半分證據(jù)。至目前為止，這一切只是奴婢的直覺與猜測而已，若非今日殿下……”

    聽到劉禪的詢問，強忍著屁股上傳來的劇痛，黃皓卻是不由得一臉的無奈與苦笑。

    “常言道雁過留聲，風(fēng)過留痕。這世上無人能清除掉所做之事的所有痕跡！只是這一次，孤倒是希望你的猜測與直覺是錯的，不然……”

    搖了搖頭，劉禪也是不禁有些神情復(fù)雜的長嘆了一聲。

    原來，就在先前劉禪盛怒之下要殺黃皓之時，情急之下，黃皓也是顧不得許多，只能以唇語的方式將自已所懷疑的對象飛快的說了出來。

    其實說起來，若是換成其它任何時候，對于黃皓所懷疑的這個人，劉禪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此次先是有江東部水軍的全軍覆沒，后又有漢軍中計的自相殘殺，從而導(dǎo)致了上萬人的傷亡，劉禪卻是顧不得那么多了。

    “殿下不必傷神，或許，或許真是奴婢弄錯了也說不定……”

    聽到劉禪的嘆氣聲，原本還一臉苦笑的黃皓，此刻卻是趕緊毫無原則的又否定起了自已的懷疑來。

    “是嗎？若是你猜錯了，三天時間一過，你這腦袋可是要搬家的！”

    看著黃皓這‘奸佞’一臉阿諛諂媚的表情，劉禪頓時不禁戲謔的向他望了過去。

    第255章

    “奴婢的一切、包括身家性命本就是殿下所有。若是殿下需要奴婢這顆頭顱，奴婢萬死無悔！”

    看著劉禪那一臉戲謔的表情，再聯(lián)想到這位太子爺先前的嘆息，會錯意的黃皓卻是還以為劉禪要拿他背鍋，用他的腦袋來做一些事情呢。

    所以當(dāng)下也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趕緊再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指天發(fā)誓的表起了忠心來。

    “呵呵，好生養(yǎng)好傷后替孤忠心辦差吧，孤還沒無能到拿忠心之人頭顱背鍋的地步！”

    看著黃皓那‘忠貞不渝’的表情，劉禪倒也沒有揭穿他的心思，反而是有些‘昏聵’的好言寬慰了這個‘奸佞’幾句。

    ……

    “伯約，殿下雖已傳令橐皋守軍攔截曹真，然黑夜之中，萬一信鴿有所延誤……不如伯約與眾位兄弟率軍繼續(xù)追擊，吾帶幾名兄弟先行趕往橐皋以防萬一！”

    就在劉禪寬慰著黃皓這個‘奸佞’之時，剛剛離開居巢沒多遠的羽林衛(wèi)大隊中，堅持要兌現(xiàn)諾言跟羽林衛(wèi)上前線的隱番，此刻卻是擔(dān)心起了信鴿延誤消息的事來，提出了先行前往橐皋以防萬一的提議。

    “嗯，隱兄弟說得也有道理！這黑夜之中，萬一信鴿迷路……也罷，那就辛苦隱兄弟一趟！伯盛，就由你帶幾個兄弟護送隱兄弟先趕去橐皋！”

    聽到隱番的提議，只略一思索過后，這一次被劉禪明確點名為先鋒主將的姜維，隨即便同意應(yīng)了隱番的建議，派出了魏昌和幾名羽林衛(wèi)護衛(wèi)他趕往橐皋。

    ……

    “希律律律！”

    橐皋以南約十里左右，在晦暗月光映照下的曠野中，伴隨著一聲戰(zhàn)馬的長嘶，幾名正策馬急馳趕路的騎士中，其中一人的戰(zhàn)馬卻是忽然受驚，雙蹄一揚便將背上的騎士給狠狠甩下了馬來。

    “隱兄弟感覺如何，可曾有受傷？”

    見到有人落馬，其余幾名騎士趕緊勒停戰(zhàn)馬要為其檢查傷勢來。

    “嘶，伯……伯揚兄別動，小弟怕……怕是摔斷了肋骨和腿，騎……騎不了馬了！”

    就在幾名同伴正準備扶起這名落馬騎士之時，滿頭冷汗的他卻是趕緊揮手阻止。

    不用說，這這幾人自然便是要趕往橐皋的隱番與魏昌幾人。只不過，眼看目的地即將抵達之時，沒想到隱番卻是不小心墜馬受傷了。

    “什么，隱兄弟摔斷了肋骨？這可如何是好，這荒野之地的……”

    聽到隱番不僅摔斷了腿，甚至倒霉的將肋骨都給摔斷了，魏昌頓時不由得頭大了起來。

    要知道，這肋骨可不像腿骨，在沒有擔(dān)架什么的情況下，若是搬運之時一個不小心，斷骨戳到肺部等臟器可就麻煩了。

    “伯……伯揚兄，此地離橐皋已經(jīng)不遠，先……先不必管我。你們先……先趕去橐皋，到時候再弄……弄副擔(dān)架什么的來接……接我便成�！�

    看到魏昌一副頭大的樣子，受傷的隱番卻是冷靜的想出了辦法。

    “呃，如此也好！吳壽，那你就先留在此處照看你家公子，待我們趕去橐皋后來接隱兄弟�！�

    聽到隱番給出的主意，略一沉吟后，魏昌也是當(dāng)機立斷的留下了一名隱番帶著充當(dāng)親衛(wèi)的家仆照看后，趕緊便和其余幾人又快馬往橐皋趕去。

    只不過，就在魏昌幾人剛剛縱馬離去沒多久，晦暗的月光下，隨即便有幾條黑影悄悄向著隱番主仆摸了過來。

    ……

    “傳令全軍改道北行，而后折返往西，前往橐皋！”

    時間回到隱番與魏昌等人離開羽林衛(wèi)趕往橐皋之后不久，原本正沿巢湖岸邊魏軍行蹤追擊曹真的姜維，此刻卻是突然下達了放棄追擊曹真，改變行軍路線繞道前橐皋的命令。

    “繞道橐皋？伯約，這是何故，咱不追曹真了？”

    聽到姜維這突然如其來的改道命令，正準備著一會兒之后好好大戰(zhàn)一場的張苞、關(guān)興和趙統(tǒng)等人，這會兒卻是不禁滿臉的疑惑與不解。

    “曹真？呵呵，幾位兄弟放心，他不但跑不了，說不定還會自已送上門兒來！”

    看著滿臉疑惑與不解的幾人，姜維卻是有些戲謔的開口笑了起來。

    “自已送上門兒來？”

    聽姜維這么一說，幾人臉上的疑惑與不解之色卻是更濃了。

    “幾位兄弟看看吧，此乃臨行之前，殿下親手交予小弟的密令！”

    就在張苞等人還在為姜維的話摸不著頭腦之時，姜維卻是從胸甲里掏出了一個錦囊遞向了張苞與關(guān)興等人。

    “什么，這……這如何可能？這小子可是咱大漢第一個……這不會是殿下被黃皓那小人給蒙騙了吧？”

    借著火把的亮光看完姜維遞出的密令后，眾人卻是滿臉的難以置信與震驚，直接就懷疑到了黃皓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