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作為一個有著后世靈魂的穿越者,三角才是最穩(wěn)定的結(jié)構(gòu)這種事,他可是清楚得很。所以,對于陸遜所提醒的這件事情,早有預(yù)防的劉禪又怎么可能讓其發(fā)生。
“不過伯言倒是提醒了孤一件事,待此戰(zhàn)過后,這軍政之事也確實該分離了!”
雖然對于朝臣與勛戚合流之事劉禪并不擔心,但被陸遜這么一提醒,劉禪卻是受此啟發(fā)的想起了軍政分離的事來。
要知道,在如今的情況下,不止像二爺這樣駐守一方的大將總攬著地方軍政事務(wù),就連郡守、縣令、縣長之類的官員也都是能夠調(diào)動本郡、本縣兵馬的。
這種情況在戰(zhàn)亂之時還好,但現(xiàn)在隨著天下兩分的逐漸安定后,卻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所以,即便此刻戰(zhàn)事未完,但他卻是已經(jīng)將注意力放到戰(zhàn)后的政策調(diào)整上了。
“呃,殿下英明,這軍政分離確乃事國家社稷,勢在必行之事!不過臣以為,眼下當務(wù)之急乃是盡快攻取合肥……”
見劉禪借著自已的話順勢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軍政分離的事上,不好接話的陸遜只能無奈的強行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眼前的軍事上來。
沒辦法,這軍政分離可是個大大得罪人的事情,他一個降臣,可不想將這事?lián)阶砸训募绨蛏�,至少是不能是獨自承擔�?br />
“哈哈哈哈,伯言放心,事有輕重緩急,攻取合肥之事,孤自然不會忘記。否則,豈非浪費了伯言先前的大勝之勢嘛,哈哈哈哈!”
對于陸遜轉(zhuǎn)移話題的目的,劉禪又哪會不清楚。
只不過,不管是做人還是為君,這該糊涂的時候糊涂一下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所以,劉禪倒也沒有揭穿他的小心思,而是順勢如他所愿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奪取合肥的事情上來。
畢竟就在先前分兵‘攻’入橐皋的曹真被擒之時,陸遜所率領(lǐng)的漢軍主力也是同樣擊潰了常雕所率領(lǐng)的曹真所部主力。
所以,趁著眼下士氣正盛之時,拿下讓便宜舅父孫十萬碰得頭破血流的合肥城才是重中之重。其它不管是隱番的生死還是軍政分離之事,都并不是那么急迫。
“殿下,冠軍將軍緊急軍報!”
正所謂好事成雙,就在劉禪準備趁著曹真大敗被擒的高昂士氣攻打合肥之時,一道來自洞口的軍報,卻是直接將這本就高昂的士氣又推上了一個新的頂點。
第259章
“將軍,如今殿下與曹丕激戰(zhàn)正酣,咱們也不能老守在江南當看客吧?”
“將軍,眼下水軍損失慘重,咱們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不能盡快擊潰曹休支援殿下,屆時殿下那邊若是再有個意外……”
時間退回劉禪因為甘寧水軍覆滅之后,從而改變策略與曹丕陣戰(zhàn)之時,徐陵,也就是京口這邊,當接到劉禪以信鴿似來的最新軍情通報后,隨鄧艾拒守曹休東路軍的全綜、周邵與賀齊等一眾將領(lǐng),此刻卻是坐不住了,紛紛向鄧艾請戰(zhàn)起來。
原來,與濡須塢這邊的主動出擊,大戰(zhàn)不斷相比,京口這邊的鄧艾,除了在曹休剛抵達洞口之時發(fā)起過一次試探性攻擊外,其余時間卻都是一直在被動防守。
只要曹休不渡江進攻,鄧艾也是一直‘安份守已’的守在江南。完全就是一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架勢,直把軍中從上到下憋屈得都快憋出內(nèi)傷了!
所以,現(xiàn)在借著江東部水軍覆滅,劉禪和曹丕的‘決戰(zhàn)’機會,憋屈不已的眾將又哪會放棄這么一個出兵的好機會。
“呵呵,諸……諸位放心,仗有得打,還……還是等等,再等等吧!”
然而,出乎眾將意料的是,眼見他們都把劉禪這個太子儲君的安危都抬出來的,鄧艾卻是依然老神在在的穩(wěn)坐釣魚臺,絲毫沒有半分著急的模樣。
說起來,雖然自開戰(zhàn)之后,劉禪的軍情通報從未間斷過,但對于鄧艾的指揮,他可是未做絲毫的干涉。哪怕鄧艾一直按兵不動,‘畏縮不前’,他也未曾有半分催促之意,真正給了他充分的信任與完全自主的統(tǒng)兵之權(quán)。
“將軍,正所謂先發(fā)者制人,后發(fā)者制于人。若是我等不動,萬一曹休移師濡須,屆時殿下那邊可就危險了!”
眼見委婉的用劉禪之安危都無法打動鄧艾,無奈之下,眾將也只能用更為直白的語言來‘進諫’了。
“呵呵,殿……殿下有濡須塢為倚仗,就算失……失了水軍,自保亦是無虞。更何況我那師……師弟既然出手了,又豈會勞……勞而無功?”
然而,看著眾人那一臉無奈的表情,鄧艾卻是依然沒有半分動搖,反而卻是信心十足的把‘變數(shù)’放在了與他打賭的姜維身上。
說起來,要不怎么說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對手呢。對于姜維這位小師弟,鄧艾可是比當時關(guān)心則亂的劉禪要有信心多了。
“將軍……”
“諸……位放心,若是吾沒算錯,等殿下的下……下一道軍報傳來之日,便是我等出……出兵之時了。”
末了,面對一眾帶著無奈、不甘表情的將領(lǐng),鄧艾也是適時的給他們拋出了一點兒盼頭。
只不過,讓鄧艾沒想到的是,這第二份軍情通報的到來之快,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就在其接到劉禪傳來的軍情通報后不過半天時間,第二道最新的軍情通報就再一次擺上了他的帥案。
“好……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姜伯約,真不……不愧‘幼麟’之名也!”
揣好手中的密碼本,看著手里剛剛破譯出來的軍情通報,鄧艾此刻也是不禁為上面的內(nèi)容稱贊不已。
“將軍,殿下的軍報怎么說?咱們是不是可以……”
看到拿著軍報只顧‘自嗨’的鄧艾,就等著他出兵命令的眾將頓時不禁急得抓耳撓腮起來。
“哈哈哈哈,橐皋、居巢已為羽林衛(wèi)所得。曹丕糧……糧道已斷,退……退路已絕!”
看向一眾面色急迫的部下,鄧艾也不再賣關(guān)子,抬手便將手中軍報遞向了眾人。
“嘶!這么說,殿下……殿下豈不是有機會生擒曹丕?”
“那也不一定,萬一曹丕從濡須塢那邊逃了,說不定這生擒偽帝的大功可就落到咱們頭上了呢,將軍你說對吧,哈哈哈哈……”
幾眼掃過手中的軍報后,轉(zhuǎn)瞬間便陷入生擒曹丕這個巨大誘惑中的眾將,哪還有半分先前的憋屈與不甘。
“全綜、賀齊聽令,命你二人率騎兵五千,秘密繞行至曲阿渡江。務(wù)必于兩日后亥正時分準時抵達洞口,不能晚亦不能早!”
“黃淵、周邵、吾粲,命你三人即刻整頓渡江船只,做好渡江準備。兩日后全軍隨吾渡江破敵!”
正所謂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先前一直蟄伏待機得如同‘畏敵如虎’的鄧艾,在戰(zhàn)機來臨之時,卻是瞬間便顯露出了自已的森森獠牙。
……
“傳令下去,這幾日務(wù)必加強警戒,謹防賊軍渡江偷襲!”
就在鄧艾開始準備動手之際,洞口這邊,曹魏征東大將軍曹休在接到一封來自曹丕的軍報后,此刻也是緊急召集了眾將,面色凝重的下達了加強警戒的命令。
“大將軍,鄧艾小兒不過一膽怯之徒,除了緊守江南之外,哪有那個膽子……”
聽到曹休突然下令加強警戒,負責水寨的東莞太守伊禮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沒辦法,這段時間鄧艾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過窩囊,與他那個‘冠軍將軍’的稱號太過不符合了。
“大膽尹禮,汝敢質(zhì)疑將軍之軍令?”
然而,就在尹禮一臉的不以為然之時,沒等他把話說完,作為其老上司的臧霸卻是立馬嚴厲斥責起他來。
“呃,末將……末將不敢!”
聽到老上司的斥責,心中瞬間一凜的尹禮,此刻也是趕緊收起了臉上的不以為然,躬身抱拳向曹休解釋起來。
“小心無大錯,尹太守萬不可大意!”
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搶先開口斥責的臧霸后,曹休反倒是不好再繼續(xù)說什么了,只是淡淡的又叮囑了尹禮一次。
說起來,此次身為東路軍統(tǒng)帥的曹休,雖然明面上是為了作為中路軍的臂膀,但事實上,在曹丕的暗示下,他還有著收攏青、徐兩州兵權(quán)的任務(wù)呢。
所以,若無臧霸的搶先斥責,說不定尹禮此刻都已經(jīng)腦袋搬家了。
只不過,雖然在老上司的斥責下收起了面上的不以為然,但在內(nèi)心之中,對于曹休這過分小心的軍令,尹禮卻仍是并未如何重視。
沒辦法,誰叫曹休為了軍心的穩(wěn)定,不敢將軍報中橐皋、居巢已失,就連皇帝都半途改道退往壽春的消息當眾說出來呢。
原來,在劉曄的建議下原本要前往洞口‘督戰(zhàn)’的曹丕,半途之時,卻是又臨時改變了主意,直接逃往壽春‘坐鎮(zhèn)’觀戰(zhàn)去了。
“宣高、梁道,眼下橐皋、居巢已失,陛下已經(jīng)撤往壽春,你們也暗中做好準備。若是濡須塢那邊戰(zhàn)事不利,我等也好……”
橐皋、居巢失守和曹丕撤退的消息不可能一直瞞著,所以在眾將退下后,曹休也是有些無奈的將手中軍報遞給了副將臧霸和賈逵等幾名高級將領(lǐng)。
第260章
“起錨,出擊!”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亥時初刻,眼看離約定時間只差數(shù)刻之時,京口漢軍大營這邊,隨著鄧艾一聲令下,百余艘滿載漢軍將士的大小船只,立馬便如同蛟龍入海一般,朝著已經(jīng)升起了濃霧的江心鉆了進去。
“前兩日江上還只是偶有薄霧,未曾想到今夜出兵之時,竟是升起如此濃霧,果真是天佑我大漢矣!”
看著周圍在大霧籠罩下顯得影影綽綽的船只,參軍校尉吾粲頓時忍不住低聲感慨了起來。
“嘿嘿,孔休莫非忘了,冠軍將軍之師可是大名鼎鼎的鳳雛。若是連這天文都不識得,殿下又何以會委以獨領(lǐng)一軍之重任?”
聽到吾粲的感慨,旁邊與他同船的黃淵,卻是不禁理所當然的將這功勞歸于了鄧艾。
說起來,別看鄧艾手下這些江東籍將領(lǐng)中,哪怕就連最年輕的全綜都比他要大上幾歲,但對于他這個冠軍將軍,不服氣的人還真沒有。
沒辦法,這可都是鄧艾在當初奪取江東之戰(zhàn)中,和這些江東籍將領(lǐng)對戰(zhàn)時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威望。
“子回所說得倒也不錯,只不過如今姜維那小子在此戰(zhàn)中所立戰(zhàn)功不小,這‘冠軍’之名號,日后將歸于誰,嘿嘿……”
先是對黃淵的觀點表示了贊同后,忽然想起了姜維與鄧艾所訂賭約的吾粲卻是不禁‘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
而被吾粲提起的這個話題,也是很快便在渡江的船隊中傳了開來。
一時之間,關(guān)于鄧艾能不能保住‘冠軍’這個稱號的話題,很快便沖上了江口漢軍的‘熱搜榜’。甚至不少人還玩笑般的開起了‘盤口’來,絲毫沒有大戰(zhàn)前的緊張氛圍。
“咱能不能�!W 谲姟涂茨銈兊牧耍趺�,莫非你們這些家伙對……對自已就這么沒信心?”
聽著很快傳到自已坐船上的‘熱搜’話題,鄧艾也是忍不住沖一眾將士笑罵了起來。
“誰說兄弟們沒信心了?將軍放心,兄弟們一定奮勇殺敵,幫將軍保住這‘冠軍’名號!”
聽到鄧艾這并不算高明,甚至可以說有此‘笨拙’的激將法,一眾漢軍將士卻是心甘情愿的紛紛‘上當’起來。
“哈哈哈哈,那本將就多……多謝眾位兄弟了!待全殲敵軍后,本將請你們痛……痛飲美酒,一醉方休!”
轉(zhuǎn)眼間,本就已經(jīng)十分高昂的士氣,配合著鄧艾那‘笨拙’的激將法,卻是瞬間又沖上了一個新的頂點。
……
“老哥快醒醒,你聽聽這是不是船槳劃水的聲音?”
亥正時分,洞口魏軍水寨堠樓上,聽著從江面濃霧中隱隱來的密集劃水聲,一名值夜的年輕魏軍,趕緊緊張不已的搖醒了一旁正靠著堠樓打瞌睡的同伴。
“你小子大驚小怪什么,不過是江水……呃,不好,是漢軍!”
原本因為被打擾了瞌睡而有些不滿的魏軍老卒,嘟嘟囔囔中才剛一睜開惺忪的睡眼便赫然發(fā)現(xiàn),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漢軍船只,卻是已經(jīng)如同蛟龍般從那濃霧中撲了出來。
“咣咣咣咣!”
“敵襲,敵襲……”
剎那間,陣陣刺耳的銅鑼示警聲和驚呼聲,隨即便響徹在了洞口魏軍的水寨之中。
“咚咚咚咚!”
而就在魏軍敲響示警的銅鑼之時,同一時間,陣陣如同旱雷般的急促戰(zhàn)鼓聲,也是瞬間便在這大江中擂響了起來。
“全殲賊軍,殺�。�!”
伴隨著震天的急促戰(zhàn)鼓聲,早就被鄧艾先前只守不攻的策略憋得不行的漢軍將士,頓時便如同水上蛟龍、下山猛虎猛虎般的朝著魏軍水塞和岸上的旱寨發(fā)起了最為猛烈的沖鋒。
而面對漢軍這突如其來的猛烈進攻,根本就未將一直‘龜縮’于江南之漢軍放在眼里的魏軍,措手不及之下又哪里抵擋得住,紛紛選擇了背轉(zhuǎn)身體撒丫子逃命。
因此,片刻之間,一萬五千名攻勢如潮的漢軍將士便已順利登陸。順帶著在斬殺了伊禮后,也奪下了魏軍那形同虛設(shè)的水寨和不少的戰(zhàn)船。
“臨陣退縮者,斬!”
面對著紛亂逃竄的水寨將士,匆忙間組織起親衛(wèi)隊從旱寨趕來的臧霸頓時不由得面色一寒,當即便下達了讓親衛(wèi)隊斬殺潰卒的命令,想以此為旱寨大軍爭取到一些準備時間。
只不過,面對這些已經(jīng)被漢軍突襲給嚇破了膽的魏軍,即便臧霸的親衛(wèi)隊已經(jīng)殺得夠狠了,但因為這黑暗的夜色掩護,其震懾力卻是比白日減弱了不少。
所以,面對臧霸親衛(wèi)隊的阻攔,一眾不敢與漢軍交手,只想著逃命的魏軍將士,卻是紛紛將手中的刀槍對準了這些攔路的同袍。
畢竟相比于后面如狼似虎且不知數(shù)量的龐大漢軍,眼前只不過百余名的親衛(wèi)隊又算得了什么?
“將軍快走,攔不住了!”
面對這些潰兵的沖擊,很快便擋不住的臧霸親衛(wèi)隊,只能無奈的擁著臧霸向著旱寨大營撤退。
“轟隆隆隆!”
然而,正當臧霸在親衛(wèi)的簇擁下即將退回旱寨之時,伴隨著地面微微的震動,在一陣如同滾地悶雷般的密集馬蹄聲中,無數(shù)打著火把的漢軍騎兵,卻是又突如其來的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呼嘯著殺向了旱寨外剛剛匆匆集結(jié)起來的魏軍。
“活捉曹丕,生擒偽皇!”
與那些乘船渡江而來的漢軍步兵不同,這些漢軍騎兵所喊的口號,卻是不禁讓這些魏軍將士一臉的懵逼。
“皇帝不是在濡須塢那邊嗎?”
“難怪前幾日將軍下令要加強警戒,原來是皇帝……”
面對漢軍騎兵那震天的口號,稍一愣神之后,不少腦子活絡(luò)的魏軍卻是反應(yīng)了過來。
“噗噗噗噗!”
就在這些魏軍將士還在為漢軍騎兵活捉曹丕的口號或懵逼、或恍然大悟之時,一隊隊呈包圍之勢,從北、東兩面急馳而來的漢軍騎兵,已是揮舞著手中刀槍,如同小刀切黃油般的殺入了魏軍匆匆集結(jié)起來的松散軍陣之中。
剎那間,伴隨著陣陣輕微的利刃破開皮肉的輕響,一蓬蓬嫣紅的血液和頭顱已經(jīng)是沖天而起,轉(zhuǎn)瞬間濃郁的血腥之氣便隨之彌漫開來。
第261章
“傳令王凌,讓他給本將頂住半刻鐘!只要他能頂住半刻鐘,本將記他大功!”
面對漢軍騎兵的突襲,曹休一邊讓人傳令負責率領(lǐng)步軍的兗州刺史王凌阻攔漢軍,同時卻是親自組織魏軍騎兵,準備對漢軍發(fā)起反沖鋒。
畢竟比起步兵來,騎兵除了自身的披甲什么的,還需要給戰(zhàn)馬加裝馬鞍、馬蹬等馬具不是?所以這準備時間,自然是要長一些的。
然而,面對漢軍騎兵早有準備的全力沖殺,本就是匆匆集結(jié)的魏軍步兵,又哪是這些‘血肉坦克’的對手?
這不,就在曹休的命令才剛剛傳到王凌手上時,魏軍那臨時集結(jié)起來的步兵大陣,卻是已經(jīng)被漢軍騎兵給沖擊分割得七零八落了。
而之所以還沒有四散而逃,那只不過是因為漢軍步兵此刻也已經(jīng)漸漸圍了過來,一時之間無處可逃而已。
“眾軍聽令,隨本將孱騎殺敵!”
眼見步兵已經(jīng)無法為自已爭取更多的時間,再拖下去只會喪失騎兵寶貴的沖擊空間,當機立斷之下,曹休也是果斷的放棄了繼續(xù)給戰(zhàn)馬加裝馬具的想法,帶著魏軍騎兵裸騎著戰(zhàn)馬,也就是所謂的孱騎,匆匆迎著漢軍騎兵發(fā)起了反沖鋒。
其實說起來,在劉禪拿出完整的‘騎兵三件套’裝備騎兵后不久,曹魏方面便已經(jīng)從隱番手中得到了這三件東西的完整圖紙。所以漢軍騎兵在裝備方面的領(lǐng)先優(yōu)勢,其實卻是并未保持多久。
但眼下因為時機問題,在騎兵裝備上,漢軍卻是再一次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
“哈哈哈哈,兄弟們,讓魏狗們知道什么叫騎兵突擊!”
看著曹休所率領(lǐng)的騎兵中,絕大多數(shù)人連基本的馬具都沒有,根本就不用招呼,一隊隊漢軍騎兵當即便舍棄了已經(jīng)陣形崩潰的魏軍步兵,默契無比的組成了一支支大小不一的鋒矢狀錐形陣,朝著魏軍騎兵又發(fā)起了猛烈的沖鋒。
“希律律律!”
“啊~”
剎那間,伴隨著陣陣戰(zhàn)馬的嘶鳴與士卒的哀嚎,無數(shù)支漢軍騎兵所組成的‘箭矢’便已狠狠經(jīng)扎進了魏軍騎兵之中。
而這戰(zhàn)果嘛,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面對馬具齊全,且人馬俱裝備了輕便紙甲的簡配版漢軍重騎兵,絕大多數(shù)只是騎著裸馬的魏軍騎兵又哪里是對手?
所以只片刻間,曹休以孱騎方式匆匆迎敵的魏軍騎兵,便在漢軍騎兵的沖擊下紛紛落馬,隨后落了個和步兵一樣的下場,再次被漢軍騎兵給鑿穿分割開來。
“全軍沖殺!”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
就在全綜、賀齊兩人率領(lǐng)的漢軍騎兵‘喜新厭舊’的沖向魏軍騎兵之時,另一邊,率領(lǐng)步兵主力剛剛趕到的鄧艾,也是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投入了全部兵力,對混亂的魏軍發(fā)起了狂風暴雨般的全面進攻,并未像一般陣戰(zhàn)一樣留有后備部隊。
……
“嗯?狂妄!”
就在鄧艾下令全軍沖殺之際,先前被賀齊、全綜所率騎兵沖散了陣形的王凌,看著眼前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漢軍步兵,先是一愣之后,隨即卻是滿臉的不屑。
原來,在他看來,這些沖殺而來的漢軍雖然士氣高昂,但這陣形卻是太過‘混亂’了,甚至都可以用沒有陣形來形容了,還不如當年的黃巾軍呢。
而且不止是陣形,就連其士兵所使用的武器中,居然都還有不少就地取材砍伐,連枝丫都沒去干凈的竹竿或是長樹枝。要不是眼下的場合不對,他都以為漢軍這是要來打群架了。
所以,因為漢軍騎兵的‘喜新厭舊’,從而有了喘息之機又重新集結(jié)了數(shù)千魏軍的王凌,當即便信心十足的率領(lǐng)著這部分魏軍,朝著如同打群架而來的漢軍主動迎了上去。
“呵呵,井……井底之蛙!”
看著前方在王凌的率領(lǐng)下主動迎來的魏軍,漢軍后方帥旗之下的鄧艾,此刻也是不由得輕蔑一笑。
“殺�。�!”
眨眼間,信心十足的王凌,就已經(jīng)率領(lǐng)著部分集結(jié)好的魏軍,跟如同打群架而來的漢軍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