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沒辦法,自已膝下的兩個兒子,日后可是還要在劉禪這個未來的皇帝手下討生活呢,她又哪敢在劉禪這實權(quán)太子面前端什么架子。
“回稟娘娘,兒臣這些年替父皇操持政務(wù),少有盡到兄長之責(zé)。今日正好朝中無甚大事,所以兒臣讓鳳兒和星彩她們備了些小菜,想請三弟跟四弟他們?nèi)|宮一聚以敘兄弟之情,還請娘娘允準�!�
雖然吳氏姿態(tài)放得很低,但劉禪也是同樣態(tài)度恭謹、禮節(jié)周到,沒有半分監(jiān)國太子的囂張跋扈。
“呃,既是太子殿下相請,母妃哪有不應(yīng)之理。來人,快去叫魯王與梁王……”
當(dāng)聽到劉禪親自前來椒風(fēng)殿,只是為了請劉永跟劉理兩兄弟吃頓飯后,吳氏卻是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顫。
只不過,吳氏再怎么說也是僅次于孫尚香這個皇后之下的貴人。所以雖然心中有些擔(dān)心,但面上卻是沒有半分猶豫,趕緊便讓宮人去叫了劉永跟劉理二人。
“娘娘,太子殿下今日親自來請魯王與梁王殿下赴宴,足見太子殿下甚是看重兄弟之情,為何娘娘卻……卻是不是喜反憂?”
椒風(fēng)殿內(nèi),看到隨著劉禪三兄弟離去之后,臉上很快便帶上了一抹憂色的吳氏,其貼身侍女頓時不由得滿臉的疑惑與不解。
要知道,劉禪這個皇太子,日后接替大漢皇位那可是鐵定無疑的。現(xiàn)在跟其搞好關(guān)系,對劉永和劉理兩兄弟來說,那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弊的。
“唉,婉兒你不懂。自古以來,天家哪有真正的……”
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前一年仲秋之時劉備那意有所指的話語,吳氏哪里又能真正放心得下。
“婉兒,把昨日大兄送來的新茶包上些,咱們給皇后娘娘也送點新茶過去!”
末了,始終放心不下的吳氏,情急之下卻是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孫尚香這個皇后娘娘。畢竟劉備的整個后宮嬪妃中,也就她有資格和能力在劉禪這位太子爺面前說上話。
……
“我說二哥,這么多年了你好不容易才請小弟和三哥吃頓飯,就拿這濁酒糊弄小弟也太沒誠意了吧?再說就算你要糊弄小弟,也不能浪費兩位嫂嫂一片心意�。∵@么好的佳肴卻沒有英雄酒這等真正的好酒佐餐,豈不是有負嫂嫂她們……”
就在放心不下的吳氏前往孫尚香的椒房殿送新茶之時,東宮之內(nèi),看著在這個分餐制時代根本還沒興起的圓桌上那滿桌的精致佳肴,然而卻是只配了溫和的米酒而無英雄酒,劉理頓時不由得直呼起劉禪小氣起來。
“四弟不得無禮,沒聽太……二哥說過這烈酒傷身嗎?咱們尚未成年,飲什么英雄酒?”
還沒等劉禪開口呢,一旁的劉永卻是已經(jīng)趕緊皺眉呵斥起了劉理來。
“哈哈,又不是在朝堂公署,自家兄弟之間講那么多虛禮做什么?不過老三說得不錯,這烈酒傷身,老四你若想要飲那英雄酒,還是待你他日成年做了英雄之后再說吧!”
大笑間,劉禪也是隨即親熱的拉著劉永跟劉理入席坐了下來。
“我說二哥,若是真要照你這么說的話,那小弟可是一輩子都喝不上這英雄酒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但這皇家的子嗣在‘懂事’、早熟方面那可是一點兒也不差。
這不,在聽到劉禪這成了英雄方能飲英雄酒的玩笑話后,虛歲不過十一歲的劉理卻是帶著一臉無語的表情,借機語帶雙關(guān)起來。
“哦?老四你這是什么話,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父皇乃當(dāng)世英雄,白手起家尚能創(chuàng)下如今的大好局面……你可生來便是我大漢的王,這起點比起父皇來,可是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啊,又豈能說出如此沒志氣的話來?”
雖然明知劉理話中的意思,但為了打開話題,劉禪卻是故做不知的望向了這個表現(xiàn)得心直口塊的兄弟來。
“二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咱大漢數(shù)百年來,除了造反的那些諸侯王之外,哪個王能夠領(lǐng)兵打仗了?不領(lǐng)兵打仗又如何能當(dāng)什么英雄……”
相比于一旁更為‘成熟穩(wěn)重’的劉永,劉理卻是沒那么多顧忌,一邊大快朵頤的消滅著桌上的佳肴,一邊卻是隨口便把這話給挑明了。
“哈哈,老四莫非忘了梁孝王了?大家都是梁王,梁孝王能夠助孝景皇帝平定七國之亂,難道你這個梁王就不能幫著父皇與為兄掃滅不臣了?”
望著眼前這似乎有些‘缺心眼兒’的劉理,心中對其想法明鏡兒似的劉禪,卻是繼續(xù)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跟他扯了起來。
“二哥你這不是開玩笑嗎?以二哥你與父皇的能耐,等小弟能上戰(zhàn)場殺敵時,這大漢天下早被你跟父皇掃平了。再說了,小弟之志也不在此。此生能夠吃吃喝喝做個逍遙王,豈不比當(dāng)英雄來得輕松快意?不過到時候二哥你可得多照顧照顧小弟,多賜我點兒買酒的錢就行了,哈哈哈哈……”
見劉禪又拿起了劉武這倒霉孩子‘舉粟子’,劉理卻是頓時把個腦袋都搖得跟撥浪鼓差不多了。
事實上,對于劉禪的揣著明白裝糊涂,劉理又何嘗不清楚。所以借著這個機會,劉理也是順水推舟的表明了自已‘胸?zé)o大志’的志向。
“哈哈,看老四你說的,咱家差什么也不會差了這美酒啊,更何況還是你這梁王殿下要的美酒。你放心,別的不敢說,這‘美酒’,為兄保你一世無憂!”
眼見劉理小小年紀就如此識人心、知進退,劉禪自然不會對其視而不見,當(dāng)即也是借此機會禮尚往來的做出了自已的承諾。
就這樣,雙方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兩兄弟,就這么三言兩語間便達成了‘共識’或者說交易。
倒是一旁顯得‘成熟穩(wěn)重’的魯王劉永,此刻卻是打算將這糊涂裝到底,硬是沒有絲毫借這大好時機‘表白’的打算。
第289章
“哈哈,老四這家伙,這不過才一壺米酒便醉倒了,還好意思嚷嚷著要喝烈酒呢。來人,扶孤四弟下去休息,小心別著了涼!”
個多時辰后,看著毫無形象趴在殘席上呼呼大睡的劉理,劉禪頓時不禁一臉揶揄的笑了起來。
“四弟年幼失禮,還望二哥勿要見怪……”
看著被宮人扶下去的劉理,仍是保持著清醒頭腦的劉永,此刻卻是趕緊起身替劉理的失禮賠起禮來。
“呵呵,老四此乃真性情也,又何來失禮之處。再說你與老四跟吾乃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又何須弄得如此生分?在這一點上,老四可是比你強多了……”
看著只比劉理大了一歲多,但卻顯得要‘成熟穩(wěn)重’多了的劉永,劉禪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揮手將其打斷了。
“二哥教訓(xùn)得是!只是二哥與小弟雖是兄弟,但也是君臣……”
被劉禪打斷了為劉理賠禮的話后,劉永卻是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又為自已的‘生分’解釋了起來。
“呵呵,老三你這話說得……”
面對劉永這看似完美得無懈可擊的解釋,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劉禪,卻是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
“跟為兄去昭文殿坐坐吧,為兄有些東西給你看!”
意興闌珊之下,劉禪也懶得再委婉下去了,直接便帶著劉永便往平日處理公務(wù)兼書房的昭文殿而去。
……
“二哥,小弟……小冤枉��!這……這定是小人故意偽造,為的便是離間天家骨肉好以此邀功……”
昭文殿內(nèi),接過劉禪遞來的幾份文檔證詞看過之后,先前一直表現(xiàn)得成熟穩(wěn)重的劉永頓時不由得慌了。
沒辦法,即便因為生在皇家的原因再早熟,但那也不過是個虛歲十三的半大少年而已。相比于有著成年人的靈魂,且從一州之牧再到世子、監(jiān)國太子一步步歷練起來的劉禪來說,卻是還嫩得很。
“呵呵,小人?老三你說的是黃皓還是陳到?”
看著劉永那一臉驚慌的表情,劉禪卻是不禁面帶戲謔的開口笑了起來。
說起來,在原歷史上,劉禪對劉永這個兄弟也同樣十分疏遠。當(dāng)然了,這原因嘛,自然是被歸咎到了黃皓這個‘奸佞’頭上的。
但這一次,劉禪遞給他的這幾份文檔證詞里,除了有黃皓這個‘奸佞’所統(tǒng)領(lǐng)的繡衣衛(wèi)所為之外,事實上陳到所統(tǒng)領(lǐng)的武德司才是真正的調(diào)查主力。
原來,在劉禪生以軍議司跟解煩營重新整編重組了武德司這個大漢‘錦衣衛(wèi)’后,調(diào)查劉永背后可能的慫恿之人,便被劉禪當(dāng)成了武德司的‘畢業(yè)’考核。
當(dāng)然,為了確保結(jié)果的客觀公正,繡衣衛(wèi)自然也是作為‘補丁’與監(jiān)督出手了的。
因此,即便是黃皓想為了討劉禪歡心而行舞弊之事,那也得看陳到這個同樣深得劉備、劉禪父子信任的武德司統(tǒng)領(lǐng)愿不愿意答應(yīng)才行啊!
更何況,這些文檔證詞中,其中最為關(guān)鍵的一份證詞,還是劉禪親自參與審問后所得來的。
所以,面對劉禪那帶著戲謔笑容的反問,劉永頓時便不由得啞火了。
“既然你想爭這個位置,那便拿出你自已的真本事來,而不是指望幾個腐儒和他們背后那蛀蟲一樣的世家。否則即便你奪到了這個位置,那到時候我大漢是你做主還是那些腐儒蛀蟲做主?”
看著瞬間啞火的劉永,劉禪卻是反而一臉鄭重的‘指導(dǎo)’起了他正確的爭位奪嫡之法來。
“另外,你若真想爭這個位置,最重要的便是小心謹慎。須知爭位奪嫡之路一旦失敗,那可就是殺身之禍!曹子建能夠七步成詩救自已一命,汝能否?汝又需要幾步?”
末了,看著在自已的‘指導(dǎo)’下一頭冷汗的劉永,劉禪卻是滿臉戲謔的又將曹植這個爭位失敗的反面典型拎了出來,給他做了一人生動無比的展示。
“二……二哥……”
聽到劉禪說起曹植的七步詩,原本還只是滿頭冷汗的劉永,這會兒卻是瞬間便被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呵呵,這會兒知道怕了?你與那‘髨鉗之囚’密謀時,可曾有過害怕?”
看著渾身顫抖得如同篩糠般的劉永,一臉冷笑劉禪也是逐漸陰沉了臉色。
說起來,在武德司與繡衣衛(wèi)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下,卻是并未費什么事,那個曾經(jīng)被劉璋像狗一樣戴上了項圈的‘髨鉗之囚’彭羕,以及其背后糾集的益州世家卻是很快便被武德司揪了出來。
原來,眼看劉備、劉禪父子對世家大族的態(tài)度都一樣,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以彭羕為首的一些益州世族,自然便將目光放到了劉禪的其它兄弟上面,想以此來改變大漢的國策。
只不過劉備的其它子嗣中,除了早早就已經(jīng)‘出局’且投到了劉禪陣營的劉封外,也就只有劉永、劉理二人了。
所以一番挑選后,年齡稍大,且母系勉強也算益州派的劉永,自然便進入了這些人的法眼。
只不過,面對無孔不入的‘大漢廠衛(wèi)’,志大才疏的彭羕等人又哪是其對手?這才剛剛處于謀劃發(fā)展的階段呢,就已經(jīng)被提前察覺的劉禪給一網(wǎng)打盡了。
“二……二哥,小弟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受了彭羕他們的蠱惑……小弟再也不敢了,求二哥饒過小弟這一回吧……”
看到劉禪那帶著無比寒意的冰冷眼神,被死亡陰影瞬間籠罩的劉永徹怕了。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抱著劉禪腿腳便苦苦哀求了起來。
“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大丈夫敢做敢當(dāng),既然你要爭位,那便不能只想著成功后的風(fēng)光,也要做好承受失敗后果的心理準備!”
看著沒幾下就已經(jīng)徹底崩潰的劉永,劉禪頓時不禁有些鄙夷的冷哼了一聲。
“二哥,小弟……小弟就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之徒,哪配大丈夫之稱!只要二哥饒小弟一命,小弟愿從此做一普通庶民,安份守已……”
面對劉禪的鄙夷,此刻只求保住性命的劉永哪會計較這些,只是抱著他的腿腳繼續(xù)哀求起來。
“哼,起來吧!若非孤答應(yīng)過父皇,不會再讓兄弟鬩墻的事情再發(fā)生于我大漢皇宮,孤今日……”
眼見火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一聲冷哼過后,劉禪也是伸出手去將劉永拉了起來。
“二……二哥所說的可……可是當(dāng)真?”
仰頭看向劉禪那高大的身影,欣喜、慶幸與感激的表情,瞬間便浮上了陡然從死亡陰影中走出的劉永臉上。
“彭羕等人為兄已替你處理干凈了,此等事情若再有下次,為兄也不得不辜負對父皇的承諾了。今后安生當(dāng)好你的魯王便是……另外,此事父皇尚不知曉,為兄弟不想父皇傷心,更不想父皇親手殺子……”
……
“呵呵,姐姐你就放寬心吧。阿斗向來仁厚且重情,并非薄情之人。連公仲他都能容得下,又豈會容不下與自已血脈相連的骨肉兄弟……”
就在劉永于東宮昭文殿內(nèi)‘過堂’之時,與東宮一墻之隔的大漢行宮椒房殿內(nèi),身為皇后的孫尚香也是正好言寬慰著一臉擔(dān)憂之色的貴人吳氏呢。
“皇后娘娘之言雖然有理,只是,只是妾身這心里卻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永兒這大半年來出宮次數(shù)日增,萬一受人蠱惑做了什么錯事,那妾身……”
面對孫尚香的好言寬慰,吳氏卻仍是未能放下心來。
說起來,劉永雖然尚未‘出閣’,但對于這個兒子的所做所為,向來性情恬靜的吳氏卻是并不知曉。而對于劉永的這份擔(dān)心,也只是純粹基于母子間那種血脈相連的直覺而已。
“呵呵,既然姐姐不放心,那妹妹就陪姐姐一起去東宮看看他們兄弟吧!”
看著吳氏那焦急擔(dān)憂的神情,向來性情豪爽的孫尚香,干脆主動提出了帶吳氏往東宮的提議。
“妾身……妾身多謝皇后娘娘!”
委婉了半天,為的就是這句話的吳氏,在聽到孫尚香的提議后當(dāng)即便連聲感謝了起來。
第290章
“殿下,魯王殿下此事就這么完了?”
東宮昭文殿前,看著跟隨在吳氏身后亦步亦趨離去的劉永和劉理,黃皓這‘奸佞’卻是有些不平的嘟囔了起來。
“呵呵,那依你之見孤要如何處理,讓孤殺了魯王?”
瞥了一眼面色不平的黃皓,劉禪不禁面帶戲謔的開口冷笑道。
“殿下言重了,奴婢……奴婢哪敢教殿下做事!”
看到劉禪那一臉戲謔的冷笑,黃皓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只是……只是奴婢以為,魯王殿下做下如此錯事,殿下不但不稟明陛下嚴加懲處,反而還要為其隱瞞善后,實在……實在是太委屈殿下您了……”
雖說被劉禪的冷笑嚇得冷汗直冒,但黃皓卻是依然堅持著把自已的想法說了出來。
“起來吧,沒事跪什么跪,孤是那種喜怒無常的不講理之人么?”
看著黃皓那驚懼中又帶著不平的神情,馬不知臉長的劉禪卻是抬腿一腳便輕踢了過去。
“孤答應(yīng)過父皇,不能讓兄弟鬩墻之事再現(xiàn)漢宮。此事若報與父皇知曉,以父皇的性子,魯王不死也得脫層皮。父皇已經(jīng)老了,孤豈能忍心讓父皇為此傷心?記著,此事便到此為止,不止父皇,太子妃她們也不能透露……”
搖了搖頭后,劉禪卻是再次警告起了剛剛起身的黃皓來。
“奴婢遵命!只是那彭羕雖已代替隱番伏法,但其背后糾集的家族若是也就此放過,是不是太過便宜他們了?”
趕緊應(yīng)諾之后,黃皓卻是再次面色不甘的向劉禪請示起了對那此益州世族的處置意見來。
原來,當(dāng)初繡衣衛(wèi)借著劉禪賜鄧隱番最后的體面之機,以李代桃僵之法換下隱番的,便是身形與之相差不大的彭羕。
“哼,孤何曾說過要放過這些蛀蟲毒瘤了?你給孤聽好了,凡是參與蠱惑魯王之世家大族,一個也不能留。至于用何理由,那是你的事情,孤一概不管!”
看著面有不甘的黃皓,剛剛還一臉溫情的劉禪,此刻卻是瞬間變得殺意凜然起來。
開玩笑,對于這些國之毒瘤,沒罪名尚要著力打壓的劉禪,又豈會放過這自已送上門兒的大好機會?
“奴婢遵命!”
聽到劉禪這殺氣騰騰的命令,黃皓這大漢首任‘廠公’頓時一改先前的不甘,滿臉激動的應(yīng)諾下來。
至此,在不久的將來,原歷史上最終掌控了蜀漢后期朝局的益州‘土著’世家,在經(jīng)歷了劉禪多次鐵血手段打壓后,卻是成了荊益交揚外加隴右、涼州幾個州郡中最先、也是瓦解得最為徹底的世家大族了。
……
“對了殿下,這幾日城中突然傳起了一條關(guān)于驃騎將軍家女公子的流言,不知殿下……”
隨著正事交待完畢,眼見自家主子心情不錯,黃皓這‘奸佞’也是趁機嘻笑著朝劉禪望了過來。
“哦?什么流言說來孤聽聽!”
看著黃皓那故做神秘的樣子,解決完劉永之事后其實心情確實還不錯的劉禪也是隨口笑道。
“這幾日,市井間突然就有人傳說,說是驃騎將軍家女公子命犯孤星,乃克夫之命……”
看到劉禪‘上鉤’,黃皓也不再賣關(guān)子,隨即便開口說起了這‘市井流言’。
“嗯?孤記得驃騎將軍的女公子乃是跟老四定的娃娃親吧?這個時候傳出這樣的流言,莫不是驃騎將軍自已……”
聽到黃皓所說的流言,再聯(lián)想到先前在武德司調(diào)查劉永背后之人期間,主動向劉禪舉報彭羕不軌的馬超,劉禪卻是不由得心中一動。
說起來,當(dāng)初彭羕之所以那么快便落入了剛剛組建完畢的武德司手中,馬超的揭發(fā)檢舉可是功不可沒的。
與原歷史上一樣,為了謀‘大事’,深知軍權(quán)重要性的彭羕,這一次卻仍是‘命數(shù)使然’的將目光瞄向了馬超。
沒辦法,誰叫‘季漢’的一眾武將中,在其看來也就馬超這個由一方梟雄淪落為他人屬僚的‘外來戶’最不受劉備父子信任呢。
而馬超在受到彭羕的試探拉攏后,自然也是照著原‘劇情’的安排,在穩(wěn)住對方后,轉(zhuǎn)過頭來便將其揭發(fā)舉報了。
當(dāng)然了,與原劇情的區(qū)別倒也不是沒有。比如接受馬超檢舉報告的‘受理人’就從劉備變成了劉禪這個監(jiān)國太子。
而這,也是劉禪能對老爹瞞下劉永所做之事的根本原因。不然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情況下,劉永自然不可能逃過劉備的法眼。
“殿下圣明燭照!經(jīng)繡衣衛(wèi)查證,這消息確實是從驃騎將軍府仆役口中所傳出……”
聽到劉禪的疑惑后,黃皓的馬屁話也是緊隨著便拍了過來。
“哈哈,還圣明燭照,你這狗奴才呃……不對,孤記得當(dāng)初彭羕的供詞中,驃騎將軍卻是并不知道魯王之事吧?”
聽著黃皓的馬屁話,原本正一臉笑罵的劉禪卻是突然一頓,隨之便皺起了眉頭。
“啟稟殿下,從繡衣衛(wèi)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魯王之事驃騎將軍確實并不知情。依奴婢看,此事恐怕只是驃騎將軍自已的猜測或是直覺也說不定……”
看到劉禪皺眉不已的表情,黃皓倒也沒有干出借機牽連的事來,而是十分客觀的說出了自已的分析。
“呃,這驃騎將軍也謹慎得太過了吧?魯王是魯王,梁王是梁王,又豈可一概而論……”
聽到黃皓的分析,微微一愣之后,再聯(lián)想到馬超自從被三爺‘教訓(xùn)’過后便謹小慎微的處事之道,劉禪也是不由得一陣無語起來。
……
“陛下,梁王殿下身份貴重,小女不過蒲柳之姿……還望陛下準臣所請,解除小女與梁王殿下之婚約,為梁王殿下另尋佳配!”
就在劉禪還在為馬超的謹慎過頭而無語之時,另一邊,老爹劉備此時卻是不禁更加的無語。
因為此時,馬超卻是以他自已放出的‘流言’為由,想要跟劉備解除當(dāng)兩家初為劉理定下的娃娃親呢。
第291章
“哈哈,孟起過慮了!想汝堂堂‘神威天將軍’,豈可為區(qū)區(qū)江湖術(shù)士之言所惑?”
雖然對馬超給出的毀婚理由萬分無語,但劉備依然還是準備與其講理,并未打算以皇帝的身份壓人。
“陛下,雖說此乃術(shù)士之言,然此等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梁王殿下乃陛下幼子,身份貴重……臣以為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見大老板想要以理服人,馬超卻是反而想要將這‘克夫’的名頭給自家閨女給坐實了。畢竟娶自已女兒這他娘的都有‘生命危險’了,不怕你不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