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344章
“陛下,青州急報!”
時間回到二爺正以堆土為山之法猛轟許昌之際,洛陽城內(nèi),程喜投降前所發(fā)出的那道加急軍報,此刻終于是到達了曹叡手上。
“什……什么,賊軍繞到青州去了?”
看著手上水軍覆滅、漢軍猛攻青州各郡的消息,曹叡頓時不由得眼前一黑。
沒辦法,青州水軍的覆滅,意味著黃河水道的控制權(quán)也就失守了。而漢軍侵入青州,更是意味著中原大軍落入了漢軍的包圍夾擊之中。
“來人,速召所有在京文武……呃,速召司空、太傅、太尉……鎮(zhèn)北將軍等人即刻入宮議事!”
稍微緩過神來之后,原本脫口而出想要召集所有在京文武議事的曹叡,話到嘴邊之時,卻是隨即警醒了過來,改成了只召見陳群、鐘繇和秦郎等一眾高級文武重臣。
沒辦法,不管是青州水軍覆滅還是漢軍偷襲青州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必將造成人心動蕩。若是召集滿朝文武,那不是成了‘官宣’了嗎?
只不過心急如焚的曹叡卻是忘了,以那些世家大族在朝野內(nèi)外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網(wǎng),青州的事他又能瞞得住嗎?
事實上,就在其收到程喜的軍報之時,不少來自青、兗兩州的信使,卻是早就進入洛陽各世家大族了。
……
“眾位卿家都看看,此乃青州刺史所呈軍報……不知卿等有何應(yīng)對之策?”
洛陽北宮離大朝堂不遠的式乾殿內(nèi),面對一眾應(yīng)召而來的文武重臣,曹叡倒是沒有再隱瞞,而是揮手便讓內(nèi)侍將程喜所送來的那份軍報傳了下去。
“陛下,如今青兗諸州精銳多已隨大司馬南下御敵,郡內(nèi)兵力空虛,當(dāng)火速派兵支援!”
就在陳君、鐘繇等一眾文臣還在思索之際,幾眼掃過手中軍報的秦郎,此刻卻是第一個開口,提出了出兵救援青州的建議。
“陛下,漢軍襲掠青州之兵,必為隨其水軍浮海而來,其兵力必不會如程喜所報這般多。只要我等救援及時,未必不能將其擊破。即便萬一無法奪回青州,亦可緊守兗、徐二州,以破其南北夾擊之勢……”
為了說動曹叡及殿內(nèi)眾人同意出兵救援青州,秦郎更是以程喜軍報中那加起來都差不多有十萬的漢軍兵力為突破口,詳細剖析了救援青州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平城侯之言確實不無道理,只是……陛下請看,此乃下臣入宮之前所剛剛收到的消息……”
就在秦郎話音剛落之際,還沒等曹叡開口,先前未曾說話的陳群也是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封書信,向曹叡呈了上去。
“陛下,臣等亦有收到青州傳來的消息……若是此刻朝廷出兵青州,卻是來不及了!”
繼陳群之后,鐘繇、華歆、劉曄、蔣濟等一眾受召而來的曹魏重臣,此刻也是紛紛從衣袖中取出了書信向曹叡呈來。
“什么,青州各郡已全部已失?為何……為何會如此之快……”
迅速掃過陳群等人所呈上的書信內(nèi)容后,即便心中對這個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但此刻曹叡仍是不由得震驚不已。
“陛下,以臣等收到的消息所知,就在程申伯送出這份軍報之后不到三天,青州便已全部淪陷。如今青州失守、水軍覆滅的消息,恐已人盡皆知……”
就在曹叡還在為青州全部失守而難以置信之時,陳郡、鐘繇等人的回答,更是直接打破了他原本還想封鎖青州之事的妄想。
“陛下,諸位,即便青州已不可救,然兗、徐二州萬不容失,否則豈不是陷我中原大軍于腹北受敵之境?”
得知青州已然淪陷,先前提議出兵救援的秦郎,此刻卻仍是提出了馳援兗、徐二州,以防范青州漢軍南下的建議。
“兗徐二州之重要我等當(dāng)然知曉,只是元明莫非忘了,關(guān)羽如今已經(jīng)兵臨許昌。若是萬一許昌……屆時洛陽無兵,豈非陷陛下于險地?”
面對秦郎堅持出兵馳援兗、徐二州,以防備青州漢軍的建議,太傅鐘繇也是不禁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了起來。
沒辦法,別看加上先前秦郎收編的鮮卑兵馬和南調(diào)的北境兵馬數(shù)量不少,但那都早已被夏侯尚、司馬懿和曹洪‘瓜分’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洛陽后方,除了洛陽城內(nèi)的數(shù)萬虎衛(wèi)軍外,也就只有虎牢關(guān)還有數(shù)萬兵馬而已。
但不管是洛陽還是虎牢關(guān),兩處的兵馬卻都是輕易不能動用的,否則萬一許昌再失守又該怎么辦?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許昌真的守住了,到時候洛陽兵力空虛之下,關(guān)羽只需再從宛城再出一支奇兵經(jīng)南崤函古道直襲洛陽便可直接攻下洛陽了。屆時洛陽城破、皇帝實俘,群龍無首之下,大魏可就真的完了。
“呃,這……”
聽到鐘繇這么一說,秦郎也是不禁啞火了。
是啊,若是讓關(guān)羽趁虛端了洛陽,甚至失了皇帝,那他即便守住了兗、徐二州,成功擋住了鄧艾從青州南下的兵馬又有何用?
“既然出兵救援兗、徐二州不可取,那以卿等之意又該何?”
面對陳群、鐘繇等人的剖析、秦郎的啞火,先前一直沒說話的曹叡,此刻終于是不顯喜怒的開口了。
“陛下,如今青州失守、水軍覆滅,黃河天險已不足為憑。河南之地除一虎牢關(guān)外再無天險可守……臣等以為,不如,不如暫且遷都于鄴城……”
聽到曹叡的詢問,實在辨別不出其喜怒的一眾文臣,在略一對視后,那個在演義中成就了諸葛大大一罵威名的司徒王郎,此刻卻是站了出來,代表眾人提出遷都鄴城、暫避鋒芒的建議。
“遷都鄴城?呵呵,卿等這是要讓朕做一個棄國而逃的君王嗎?若就此不戰(zhàn)而逃,日后朕又有何面目見太祖皇帝?”
聽到王郎這代表眾人所說的遷都之議,一抹冷笑與猙獰卻是瞬間浮上了曹叡那張俊美的面龐之上。
“陛下,昔日漢高祖數(shù)敗于項羽,然最終卻于垓下一戰(zhàn)定國。如今陛下只是暫避其鋒芒,又何來棄國而逃之說……”
面對曹叡那帶著猙獰之意的冷笑,在曹丕親征之戰(zhàn)中僥幸隨其逃回的‘漢奸’劉曄,此刻卻是恬不知恥的拿自家老祖宗屢敗屢戰(zhàn)的事跡,給曹叡尋找起了遷都的理由來。
“陛下,劉侍中所言甚是!俗語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之退,只為來日之進也!”
“陛下,暫遷都于鄴城,一來可暫避漢軍之鋒芒;二來亦可讓大司馬、大都督無后顧之憂,可放手一戰(zhàn)……”
很快,繼王郎、劉曄之后,尚書令陳矯、尚書左仆射徐宣、侍中吏部沿書衛(wèi)臻等人,隨后也是紛紛開口,附和起了遷都鄴城的提議來。
倒是先前不同意秦郎出兵救援提議的司空陳群、太傅鐘繇、太尉華歆、尚書蔣濟幾人,此刻卻是保持了沉默,并未在遷都之事上置言可否。
沒辦法,雖然劉曄等人說得好聽,但以如今‘季漢’的國勢,即便遷都鄴城后能夠守住河北,但又哪里還有重新‘光復(fù)’河南中原之地的可能?
因此,只要遷都鄴城,也就意味著河南中原之地就此被放棄了。而陳群、鐘繇與華歆、蔣濟幾人,卻又恰恰全都是出身河南中原之地的世家大族。
因此,即便王郎等人所提遷都之事有些道理,幾人又哪會愿意就此看著中原‘淪陷’于漢軍之手。
“呯�。�!”
“朕乃大魏皇帝,非是漢高祖!且漢高祖所失土地,皆為其征戰(zhàn)所得。然朕無尺寸拓土之功,又怎敢輕言棄土之事?卿等無須再言,遷都之事,斷不可行!”
就在陳群等出身中原之人對這遷都之事保持著沉默之時,曹叡已是猛的一拍御案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否決了王郎、劉曄等人提出的遷都鄴城之議。
第345章
“曹爽、夏侯獻聽令,命你二人各率虎衛(wèi)軍鐵騎一萬,即刻馳援兗、徐二州,務(wù)必為大司馬守好后方戰(zhàn)線!”
在否決了遷都鄴城之議后,隨后曹叡又下達了讓曹爽、夏侯獻二人率軍馳援兗、徐二州的命令。
“陛下……”
聽到曹叡下令馳援兗、徐二州,最先提議出兵救援的秦郎此刻卻是不禁有些擔(dān)憂了起來。
畢竟虎衛(wèi)軍就那么些人,再派出去兩萬后,如今洛陽可就只剩下不到三萬人了。
“呵呵,阿蘇不必擔(dān)心!洛陽乃是我大魏之都,城內(nèi)所居皆為我大魏忠臣,各家誰沒有幾個仆僮護院?如今正值國家危難之時……卿等以為如何?”
沒等秦郎擔(dān)憂的話出口,知其所想的曹叡,卻是目光灼灼的轉(zhuǎn)頭望向了并未在遷都之事上表態(tài)的陳群、鐘繇等人。
很顯然,曹叡是把兵力的缺口盯上了在京的這些官吏之家。
“臣等愿與洛陽共存亡!”
面對曹叡那灼灼逼人的目光,以陳群為首,未在遷都之事上表態(tài)的眾人趕緊紛紛開口響應(yīng)了起來。
“陛下,臣等也愿傾盡家資,堅守洛陽……”
而隨著陳群等一眾大佬表態(tài),先前提議遷都鄴城的王郎、劉曄等人,這會兒也是不得不緊跟著表態(tài)起來。
“呵呵,很好!我大魏有諸位一心為國之忠臣,朕復(fù)何愁?”
眼見眾人一個個都接連表態(tài)了,曹叡這才帶著些戲謔之意的開口輕笑了起來。
“秦郎聽令,至今即日起,朕命你為大將軍,總督洛陽、虎牢關(guān)所有軍事……”
隨后,在得到一眾朝廷大佬們的表態(tài)后,曹叡更是隨即讓秦郎這個心腹大將接替了夏侯尚的大將軍之職,負責(zé)掌管洛陽等虎牢關(guān)以西曹魏后方軍務(wù)。
至于前大將軍夏侯尚,其尸首都已經(jīng)被漢軍送了回來,自然不會有什么妨礙了。
“劉放、孫資聽令,此次征召城中各家仆役為軍之事,就由汝二人負責(zé)監(jiān)察。若有不顧大局者,嚴懲!”
末了,為了進一步保證征召各家仆役私兵的,曹叡隨后更是祭出了讓這些人最為畏懼的殺手锏,曹魏‘廠衛(wèi)’中書監(jiān)!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此時的曹叡不知道的是,他這堅守河南地的妄想,事實上也就還能夠保持數(shù)天而已!
……
“啟稟陛下,虎牢關(guān)急報!”
就在曹叡讓曹爽、夏侯獻領(lǐng)軍馳援兗、徐二州的第三天,一道司馬懿從虎牢關(guān)送來的緊急軍報又是送到了他的手上。
“虎牢關(guān)?莫非……”
看著擺在案頭上以火漆密封的信筒,心中頓時不禁咯噔一聲的曹叡,此刻都有些不敢打開了。
沒辦法,誰叫自曹劉開戰(zhàn)以來,除了失土兵敗之外,他就再沒收到過一個好消息呢!
“呯!”
只不過,逃避終歸是逃避不過去的!片刻之后,帶著滿臉的無奈與苦笑,最終曹叡還是重新拿起了案上的信筒,‘呯’的一聲拔開了蓋子,將一張輕飄飄的信紙倒了出來。
“啪!”
很快,即便早有預(yù)料,但看到那輕飄飄的軍報上的數(shù)行字跡之后,曹叡還是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案頭之上。
“陳家、鐘家……汝等有家無國,枉受國恩……”
看著軍報上司馬懿簡簡單上報的許昌失守緣由后,極度的憤怒已是讓他那原本俊美的面龐變得極度扭曲起來。
不用說,許昌失守的原因,自然是被司馬懿毫不猶豫的全部推到了那些穎川世族的臨陣投敵上。
沒辦法,敗軍失土的責(zé)任,總歸是要有人承擔(dān)的。更何況,這許昌失守的根本原因,也確實是這些穎川世族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他司馬懿可沒有高尚到替別人背黑鍋的地步!
“來人,速傳陳群、鐘繇入宮!”
片刻之后,憤怒不已的曹叡,隨即便惡狠狠的沖著殿內(nèi)已經(jīng)嚇得渾身顫抖的內(nèi)侍大吼了起來。
“順便再讓劉放、孫資也一同前來!”
末了,直呼陳群、鐘繇之名的曹叡,隨即又惡狠狠的把執(zhí)掌中書監(jiān)的兩條惡犬也一并叫了過來。
說起來,對于陳群這個曹丕留下來的‘輔政大臣’之一,雖然出于權(quán)力欲的原因,曹叡并未太過倚重,但其自問還是對其十分尊重的。
但現(xiàn)在,卻正是因為陳家的‘首倡’,這才讓許昌失守,落入了漢軍手中,這能不令其憤怒異常嗎?
……
“陛下,罪臣等治家不嚴,以至族中出此不忠不孝子孫……下臣等甘愿受罰,絕無半分怨言!”
很快,仍是幾日前的式乾殿內(nèi),還沒等憤怒至極的曹叡開口,自已將自已綁了的陳群、鐘繇,此刻已經(jīng)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心疾首的請起罪來。
很顯然,在曹叡收到許昌失守的消息之時,陳群等人同樣也是得到了這個消息。
所以,不管是出于真心也好,以退為進的目也罷,趕在曹叡降罪之前,兩人卻是干脆利落的將自已給綁了。
“哼,好一個治家不嚴!如此叛國重罪,豈是汝等一‘治家不嚴’之由能夠解脫……”
看著眼前免冠自縛的兩人,一聲冷哼后,曹叡卻是很快壓下了心中的那一絲不忍,隨即又嚴厲呵斥了起來。
“劉放、孫資,汝等說說,叛國之罪,該當(dāng)何處!”
末了,終究沒能親口說出懲罰結(jié)果的曹叡,此刻卻是轉(zhuǎn)頭望向了一旁的兩條‘惡犬’。
“回稟陛下,依大魏律法,叛國者,夷三族!”
聽到曹叡的故作詢問,沒有半分猶豫,夷三族的話便劉放、孫資口中蹦了出來。
“那還等什么,給朕拖出去!”
有了兩條‘惡犬’的背書,仍是憤怒不已的曹叡隨即便再次怒吼了起來。
而陳群、鐘繇兩人,除了一臉無奈的苦笑外,此刻如其先前所說,倒是沒有什么怨憤之意。
沒辦法,這便是世家大族。為了家族利益,即便你是家主,這該犧牲的時候也照樣要為家族犧牲的。
“陛下且慢!”
然而,就在曹叡剛剛下令兩條惡犬將陳群、鐘繇二人押出殿外以正國法之時,伴隨著一聲焦急的喝止聲從殿外傳來,只見平日里一向謹慎、低調(diào)的秦郎,此刻卻是不經(jīng)通傳,直接大步?jīng)_進了這式乾殿內(nèi)。
不用說,先前陳群、鐘繇自縛入宮的事情動靜太大,秦郎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
“阿蘇,許昌失守了!正是因為以陳家為首的這些穎川世族的反叛……朕若不嚴加懲處,日后這些世家之人豈不人人群起效仿?”
式乾殿側(cè)殿內(nèi),看著開口為陳群、鐘繇求情的秦郎,此刻的曹叡仍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沒辦法,作為洛陽的東南門戶,許昌的地理位置太過重要了。失了許昌,洛陽東面的屏障也就只剩下虎牢關(guān)可依了。
只不過,正所謂守險不守陴。若是沒了許昌以為犄角,單憑虎牢關(guān)又能守住多久?
“陛下可曾記得太祖皇帝當(dāng)年焚書之事?”
頂著曹叡的怒火,秦郎卻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自已那便宜繼父曹操當(dāng)年燒毀麾下眾人通敵書信之事來。
“阿蘇,今時不同往日!彼時太祖大勝,當(dāng)然可以此法安撫人心,以示大度。如今我大魏正處危難之際,若是徒然效法太祖,豈非縱容姑息他們再犯……”
搖了搖頭,對于秦郎所舉例子,正在氣頭上的曹叡卻是不假思索了搖了搖頭。
“陛下請恕臣直言,臣以為,當(dāng)年太祖皇帝之所以焚書,安撫人心是真,以示大度卻是并不見得……還請陛下三思!”
讓曹叡沒想到的是,向來對他‘言聽計從’,即便其說紙是黑的、墨是白的也只會點頭贊同的秦郎,這一次卻是第一次固執(zhí)的反駁起了他來。
“呃,這……”
面對秦郎這難得的反常表現(xiàn),即便因為穎川世家的叛變之事而憤怒不已的曹叡,此刻也是不禁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漸漸平靜了下來。
……
“來人,替陳司空、鐘太傅松綁!”
半個時辰之后,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原本跪縛在地等死的陳群、鐘繇,耳邊卻是傳來了曹叡下令為其松綁的聲音。
不用說,在秦郎這個心腹大將的勸說下,曹叡最張還是放棄了殺雞儆猴的打算。
“陛下,罪臣……罪臣……”
隨著身上的繩索被解開,陳群、鐘繇此刻也是不禁哽咽了起來。
“罷了,卿等身處洛陽為國操勞,族中之事也確實怪不得卿等。朕一時心憂許昌失守之事,倒是有些苛責(zé)了……”
看著滿含熱淚、哽咽不已的陳群、鐘繇二人,帶著秦郎回到殿內(nèi)的曹叡卻是伸手將其扶了起來。
“只是如今青州、許昌、壽春多地均已失守,不知司空與太尉有何應(yīng)對之策以教朕?”
未等二人謝恩之語出口,曹叡卻是話鋒一轉(zhuǎn),直接詢問起了兩人對于當(dāng)前局勢的應(yīng)對之策來。
“呃,回稟陛下,如今我青州水軍覆滅,黃河失守已成必然之事。若是漢軍趁機北渡黃河……罪臣以為,陛下當(dāng)親鎮(zhèn)鄴城,以固河北之地!”
聽到曹叡這有些突兀的詢問,稍一愣神之后,陳群卻是提出了讓曹叡坐鎮(zhèn)鄴城,以守河北之地的建議。
“莫非卿等也要讓朕棄國而逃?”
見陳群換了個說法讓自已遷都,好不容易在秦郎的勸說下恢復(fù)了冷靜的曹叡,此刻額上青筋卻是不由自主的跳動了起來。
“陛下誤會了!長文之意乃是讓陛下坐鎮(zhèn)鄴城,親督河北防務(wù)。我大魏之都自然仍是洛陽……”
看到曹叡那忍不住青筋直跳的俊美面龐,生怕其再次暴起的鐘繇趕緊開口解釋起來。
“呵呵,坐鎮(zhèn)鄴城、親督河北防務(wù)?”
聽到鐘繇的解釋,強壓住心頭火氣的曹叡卻是不禁有些戲謔的冷笑了起來。
“陛下,如今河南之地已經(jīng)糜爛,河北不容有失。只有陛下親自坐鎮(zhèn),方能協(xié)調(diào)各方。至于河南之地,臣以為倒不如行那壯士斷腕之策,收縮各方兵力于洛陽之地。而后西倚函谷、東靠虎牢吸引漢軍兵力……”
仿佛沒有聽懂曹叡的笑聲一般,陳群卻是自顧自的再次開口講解起了自已的應(yīng)對之策來。
“呃,壯士斷腕?司空之意是……是讓朕主動放棄中原諸州?”
原本還一臉戲謔的曹叡,在聽到陳群的‘壯士斷腕’之策后,也是隨即收斂起了臉上的戲謔之意來。
“陛下,如今青、揚兩州已經(jīng)全部失守,徐、豫兩州也已失守近半,整個中原諸州只余兗州尚全。若是死守下去,最后只會將大軍全部陷于漢軍包圍之中損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