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慶安,“……”
沈安安迷迷糊糊的翻了個(gè)身,沒有理會。
“主子,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肯定不能說皇子妃不是,慶安只能勸蕭淵。
他不答話,又低聲叫了兩聲,依舊沒人吭聲。
于是,慶安就見他抬手攥住了被釘死的窗欞一角,用力往里推去。
“主子,使不得,這可是皇子妃的…屋子�!�
咔嚓——
話沒說完,慶安就見那釘子掛在窗欞上來回晃蕩了兩下,落在地上發(fā)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這就…開了?
蕭淵沉沉的黑眸涌上一縷歡喜,一個(gè)縱躍跳進(jìn)了屋子。
縮在門縫往外看的墨香眼睛都瞪大了,“完了,完了完了,姑娘肯定要發(fā)火了�!�
沈安安聽見了動(dòng)靜,依舊裝作不知,背著身子閉上眼睛裝睡。
然后一只有力的手臂摁著她腰肢往外拉去,“你還裝。”
他翻身上床,另一手扣著她下顎,面對著自已,“沈安安,你好大的膽子,敢如此對我?”
黑暗中,沈安安瞧不清他神色,只聽他沉聲說,“你有沒有學(xué)過何為夫?yàn)槠蘧V?嗯?”
沈安安不說話,一雙清凌凌的杏眸半睜著。
蕭淵像是真的很生氣,俯身狠狠壓了上去。
“你干什么?”
“教訓(xùn)你�!�
沈安安身上只覺一涼,旋即更加炙熱的溫度就貼了上來,帶著狂虐,卻又夾雜著溫柔小心。
脖頸上的刺痛讓她狠狠皺眉,卻又抵擋不住男人的瘋狂。
白皙修長的腿從紗簾中露出,被他強(qiáng)勢扯了回去。
月光斜灑進(jìn)屋子,映著半空中浮動(dòng)的灰塵,和床上荒唐的二人。
不知過了多長時(shí)間,他仿佛是消了氣,才終于放過她。
沈安安翻了個(gè)身,貼著最靠墻的位置,背對著身子。
“明日我親自給你修窗欞�!笔挏Y貼過去,輕聲說。
“不用,夫君是天,妾身不敢�!�
“……”他抬手去摟她腰肢,被沈安安身子一扭躲開。
他再次纏了上去,悶悶道,“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這點(diǎn)小矛盾,床榻上就能解決,他要是不來硬的,還不知她要和他生氣到什么時(shí)候。
李懷言常說,小問題,睡一覺就都好了。
“嗯,前日早朝上,父皇讓申允白接替了李大人的位置,陳天如今住在宮中,估計(jì)等不了幾日,就會宣告他身份了。”
沈安安蹙了蹙眉,沒有接話。
蕭淵接著道,“文武百官肯定不會認(rèn)可,屆時(shí)還有的鬧�!�
“安安,你怎么不說話?”
“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
“……”
沈安安咬著牙,狠狠踹了蕭淵一腳。
“怎么還急眼了�!笔挏Y笑著把她腰肢錮在懷里,“夫人怎能翻臉不認(rèn)賬呢。”
剛才在自已淫威脅迫下,她紅著臉眼神迷離,乖巧的讓人心都要化了。
沈安安想起他逼著自已說的那些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已就該給窗欞釘死才對。
“安安,”
“我要睡覺。”
“我明日睡哪?”
“書房。”
“安安,”蕭淵喋喋不休的喊,沈安安困的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
“你愛睡哪睡哪,別再說了�!�
她煩的拉被子蓋住腦袋。
自已上一世一定不會像他這么煩人,如此想著,她突然睜開眼睛,眉頭緊鎖。
什么時(shí)候,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如此…
后面的還沒有想出來,她就實(shí)在扛不住睡了過去。
第234章守得云開
沈長赫大婚前一日晚上,沈安安回了沈府。
死寂了許久的沈府終于再次熱鬧了起來,下人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只是并沒有披紅掛綠,沒有大紅燈籠,也沒有大紅喜綢。
林雨柔是從客棧出嫁,沈夫人早一步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這個(gè)時(shí)間,她還在沈府沒有離去。
沈安安,“林姑娘,委屈你了�!�
“不委屈,”她笑著搖頭,眼中亮晶晶的,“只要能嫁給他,就算沒有儀式我也是甘愿的。”
沈夫人嘆口氣,“老夫人逝去,他們兄妹倆本是要守孝三年的,只是安安是皇上賜婚奪情,你和長赫又歷經(jīng)磨難,怕夜長夢多,便想著盡快給你們辦了。”
“有不周之處,你莫放在心上,多多擔(dān)待�!�
“夫人別這么說,您還愿意接納我,就已是大恩。”林雨柔眸中都是感激。
沈安安看婆媳二人相處十分融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當(dāng)即就改了口,“嫂嫂,如今林公子在邊關(guān),你明日出嫁…”
“我沒有讓父親和母親來�!彼⑽⒚蛑�,面上有著赫然,“林家的風(fēng)聲剛過去,我不想再添什么麻煩�!�
只是她有些怕沈夫人會不高興。
“你做的是對的。”沈夫人第一個(gè)說,抬手握住她手腕放在自已手中,“只是大婚一輩子只有一次,委屈你了�!�
如今不止林家,就是沈家都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一樣要避其鋒芒。
“夫人,皇子妃,林姑娘�!毖诀咝〔竭M(jìn)屋行了個(gè)禮說,“大公子來接林姑娘去客棧了�!�
林雨柔站起身,和沈夫人說了幾句,就紅著臉離開了。
“你們兄妹二人都成了親,我這心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鄙蚍蛉碎L嘆了一聲說道。
“對了,你大哥上次被大理寺抓走,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安安眼皮子跳了跳,“娘不知?”
沈夫人搖頭,“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大哥怎么都不愿意說�!�
她不知曉兒子究竟受了多少傷,他不肯告訴自已,只臉上那道疤痕,就已足夠她痛徹心扉。
沈安安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曾將前因后果說出來,只是道,“是因?yàn)榛首痈�,讓大哥卷入了朝堂爭斗,被人算�?jì)了�!�
沈夫人嘆口氣,“別這么說,若沒有皇子府也就沒有如今的沈家,你大哥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荊棘是肯定的�!�
母女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沈夫人才開口,“時(shí)辰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明日還要早起回來呢�!�
“女兒今日不走了,就住在府上。”
“那怎么成。”沈夫人眉頭緊鎖,“你嫁的是皇室,不是普通人家,怎么能住在娘家,傳出去成什么樣子,讓四皇子不高興�!�
沈安安抿唇,“他也跟來了,您就放心吧。”
——
前院,沈長赫牽著林雨柔沖蕭淵行了一禮。
蕭淵眉梢一挑,“我記得大哥不是說,大婚之前不能見面嗎?”
“……”
沈長赫面皮微紅,知曉蕭淵是在報(bào)復(fù)自已當(dāng)初攔著他不讓見安安的仇。
“規(guī)矩是死的,因情況而定�!�
“哦~”蕭淵這一聲應(yīng)拉的很長,不止沈長赫,連林雨柔都紅透了臉。
“嗯,剛才我來的時(shí)候,瞧見安安在找你�!�
聞言,蕭淵也沒心思給沈長赫添堵了,闊步朝內(nèi)院走去。
林雨柔蹙眉,“安安不是在和沈夫人說話嗎,什么時(shí)候找四皇子了?”
“噓�!鄙蜷L赫拉起她手腕,快步往外走去,“他和安安成婚那幾日我不少使絆子,不把他支走恐要好一會兒磨蹭。”
“……”
客棧門口,沈長赫還欲將林雨柔送上二樓,一旁一路跟來的婆子輕聲提醒,“公子,還是老奴送林姑娘上去吧,您跟來,就已經(jīng)是于禮不合了。”
“你就別上去了�!绷钟耆崴砷_沈長赫得手,因?yàn)槠抛拥脑掚臐M面通紅。
“那我明日一早就來接你�!�
婆子,“公子,要守著吉時(shí)的。”
“……”沈長赫眸子微冷,看向婆子。
后者立即閉上了嘴巴,一個(gè)字都不敢再說。
林雨柔晃了晃他的胳膊,畢竟是未來婆母的身邊人,可別給得罪了。
“我看著你上去�!�
林雨柔笑笑,在小潔的攙扶下進(jìn)入客棧。
“公子,咱們該回去了。”等人徹底消失,婆子在一旁提醒。
“你帶人回去吧�!�
“????”這是什么意思。
“公子,您…”
“京中不太平,我要守著她�!�
林家發(fā)生的那件事已經(jīng)是他的疏忽,成為了她的心病,今晚是他們苦盡甘來的最后一夜,他得親自守著,才能放心。
“這如何能行,明日可就是大婚了,您還要回去祭拜祖宗…”
“等天亮,回去不遲。”沈長赫的話不容置喙,婆子說不通,無奈只能折回。
沈長赫站在長街上,凝視著二樓亮著燭火的那戶窗欞。
終算是守的云開見月明。
“咦,你是哪家的俏郎君啊,怎么站在這里干什么��?”
一位說話瘋瘋癲癲的婦人踩著搖搖晃晃的步子在街上游蕩,探著頭朝沈長赫臉上瞧。
“夫人,夫人別鬧了,老夫人派人催我們歸家呢�!�
“歸家?”婦人眉頭一皺,“歸什么家,我還要找我女兒呢�!�
婦人順著沈長赫目光往二樓瞧了瞧,小聲問,“俏郎君,你有沒有見過我女兒��?她可漂亮了,是個(gè)大才女,你見過她嗎?”
沈長赫蹙眉看了眼被婦人緊抓住的衣袖。
月光琉璃盞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輝,可以隱約瞧見婦人保養(yǎng)得宜的臉,有幾分熟悉。
“我女兒是京城第一才女,第一才女,我以后可是要做皇親國戚的。”
“夫人,快別說了,三姑娘已經(jīng)死了�!毖诀呶孀D人的嘴,拖著她離開。
“你胡說�!眿D人用力打在那丫鬟身上,“我三女兒才沒有死,死的是那個(gè)討債鬼,賠錢貨,都是那個(gè)沒用的東西�!�
“對,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三兒,她人呢,我要掐死她,我要掐死她�!�
“夫人你又忘了,二姑娘也不在了�!�
婦人踉蹌的步子停住,呆呆看著丫鬟,“她也死了?她也死了…”
她喃喃自語,“她怎么也死了呢,怎么死了呢,對,我想起來了,她被火燒死了,被火燒死了,哈哈哈哈,被火燒死了。”
“我的兩個(gè)女兒,都死了,都死了�。。。 �
婦人昂頭大笑著,被丫鬟攙扶著漸行漸遠(yuǎn)。
沈長赫凝眸注視著婦人離開的背影,半晌沒有挪開視線。
“都是女兒,怎么能偏心至此,生在她家那個(gè)不得寵的姑娘得有多可憐啊。”小廝小聲嘀咕說。
“公子,”小廝又突然撞了撞他胳膊,“快看二樓,林姑娘在看您呢�!�
沈長赫抬眸,林雨柔探著身子站在窗欞前,正靦腆含蓄的對著他溫柔的笑。
他勾唇回應(yīng)。
微風(fēng)突然襲來,卷起地上的塵土,慢慢打起了旋,然后越來越快,風(fēng)也越來越大,迷的人睜不開眼。
隨著龍吸水拔高,圍在沈長赫身側(cè),連帶客棧廊下的琉璃盞都被吹的搖搖欲墜,掀起他的袍角,肆意飛揚(yáng)。
第235章大婚之禮
“怎么回事,哪來的風(fēng)啊。”
小廝擋在沈長赫身前,被風(fēng)吹的衣袖亂飛,睜不開眼。
二人去了客棧廊下遮擋,好在那風(fēng)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會兒功夫就慢慢散了。
小廝皺著眉頭,很是稀奇,“怎么回事,平白無故的,陰森森的讓人滲的慌�!�
——
沈安安被丫鬟從沈夫人的院子里請出來,蕭淵就候在青石小路上。
“你不是在和父親下棋嗎,結(jié)束了?”
“不是你找我嗎?”
沈安安,“……我何時(shí)找你了?”
“大哥說你有要事找我,很著急,我就過來了�!�
“……”
沈安安唇角溢出笑,“你是不是去人家小兩口眼前礙眼了?”
“沒有�!笔挏Y一本正經(jīng)道,“我只是提醒提醒大哥,當(dāng)初我們成婚時(shí),他口中規(guī)矩禮儀眾多,如今輪到他,倒是忘了個(gè)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