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據(jù)說之前是學(xué)校一位學(xué)生吃不慣學(xué)校的食堂，家人為了專門競標下二食堂，捐下好幾棟樓，只為了做高檔食物。
這也是為什么二食堂人流量少的原因，不是所有學(xué)生都能消費的起。
“你想吃什么？”蘇晚問封揚。
“我不餓�！狈鈸P只想盡快解決畫的事。
蘇晚也不再問，指了指三樓窗口附近的桌子，讓他去那邊等。
封揚拎著箱子坐下，將畫具放在一邊，箱子靠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靠在窗邊，望著樓下出神。
過了會，端著一堆小吃過來的蘇晚便看見這副如同油畫般的場景。
午后陽光透過玻璃，灑在靠在窗邊的人身上，原本冷白皮膚被金黃色的光芒籠罩，帶著細膩的光感。
也許是陽光還有些刺眼，他的睫毛微微顫著，像極振翅欲飛的蝴蝶。
蘇晚將大托盤擱在桌上時，鐵盤底部磕在木桌上放出一聲響，封揚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過來，一雙桃花眼帶著不自知的瀲滟。
——無心地勾人。
“吃�！碧K晚將托盤朝封揚推去。
“你想要畫什么？”封揚沒有理會她的話。徑直問道。
蘇晚忽然往后靠在椅背上，雙手放在口袋里，偏頭盯著封揚看了好一會，最后指著桌上的小吃：“吃完再說。”
封揚接受不了她一直看自己，選擇退后一步。
……
等他吃的差不多，蘇晚便要離開。
“你要畫什么？”封揚皺眉起身問道。
“隨你�！闭f完蘇晚朝他揮了揮手。
封揚：“……”
明明是蘇晚要送自己東西，最后變成他為了留下這箱顏料，不僅要給她畫一張畫，還要陪她吃飯？
封揚扭頭看著椅子上的顏料，決定下一次不會再搭理蘇晚。
“老大，我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蘇晚剛回到寢室便接到羅子明的電話。
“幾點？”
“九點，南門等你�！�
九點一到，蘇晚便從A大南門出來。
羅子明開著一輛騷氣的跑車，副駕駛座上坐著郭元洲，兩個人一見到蘇晚便立刻揮手：“這里！”
蘇晚打開車門坐在后座：“在哪？”
“東院路二十七號，我把第一層租了下來，旁邊就是區(qū)警察局，每天晚上人民警察就在對面守護我們，相當安全�！绷_子明說著朝后視鏡豎起一個大拇指。
他們?nèi)齻�準備開一家安全公司，先找地盤當辦公室。
羅子明開到東院路附近停下，過于囂張的引擎聲惹到一些路人關(guān)注。
三人下車，羅子明在前面帶路，他指著不遠處一棟烏漆嘛黑的大樓：“看見沒，那棟樓就是我們未來發(fā)家的地盤�！�
“不是只租了一層？”郭元洲困惑問道。
“……我們?nèi)齻�人當然只租一層，多了沒用�！绷_子明又指著對面的警局，“人民警察！時刻保護我們的安全�！�
“為什么租這里？”蘇晚目光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以他們現(xiàn)有的資金租更好的寫字樓完全可以。
“這里環(huán)境好又安靜，我考察過了，平時白天只有一些買菜的大爺大媽，老遠才有一個學(xué)校�！绷_子明補充道，“那些寫字樓每天上下樓梯太麻煩，還是這里好，總共才十三層樓。”
“這里有人租嗎？”郭元洲仰頭看著這棟十三層建筑，沒有亮起一盞燈。
“沒有�！绷_子明聲音低了一度，不過很快他亢奮起來，“所以房東便宜出給我們。”
蘇晚和郭元洲齊齊看向羅子明。
“上學(xué)期我們不是還有一筆錢？”郭元洲頭一回在羅子明口中聽見‘便宜’這兩個字。
羅子明：“……”
按理來說，蘇晚和羅子明都是典型的富二代，自己又能掙錢，應(yīng)該不在乎這些，連郭元洲自己現(xiàn)在都沒有為錢發(fā)過愁。
蘇晚瞥向旁邊嶄新的跑車，不再說話，直接朝那棟大樓走去。
羅子明立刻跟上去，他掏出鑰匙：“我已經(jīng)簽下一年的合同，有優(yōu)惠，房東說可以隨便我們裝修�！�
“我們能有什么裝修的。”郭元洲緊隨其后，“有網(wǎng)線和電腦就夠了�！�
三人進去，開燈后便發(fā)現(xiàn)大樓一層只是簡單用白.粉刷過一遍，地面貼上瓷磚，最簡單的裝修過，里面什么都沒有。
唯獨中間擺著好幾排電腦桌，各種電腦大概十幾臺，附近還有一個大排冰柜，里面裝滿各種飲料。
“電腦是不是買多了？”郭元洲看著一排排電腦愣愣問道，他們應(yīng)該不需要這么多，最多每人三臺。
“多買有優(yōu)惠，留著備用�！绷_子明第一次張羅這種事，甚至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郭元洲撓頭無奈道：“我們又不吃電腦，你這是陷入消費陷阱。”
“是嗎？那下次你和一起去采購�！�
“試試電腦�！碧K晚走到中間的一臺電腦面前坐下，按下開機鍵。
“我都測試過，性能不錯，還有我在公司網(wǎng)頁上弄了個防火墻�！绷_子明也坐過來。
“讓我破解試試�！惫蘖⒖虂砹司�，拉開電腦椅坐下，就去他們公司網(wǎng)頁試圖破開防火墻。
三個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羅子明開了外放音樂，吵得旁邊郭元洲不得不戴著耳機聽歌。
蘇晚試了試電腦，十指如飛在鍵盤上敲著，屏幕上代碼出來的極快。
“老二你完了！”郭元洲噼里啪啦敲著，隨便拉下一邊耳機，對旁邊的羅子明喊。
“什么？”羅子明音響開得極大，眼睛沒有離開屏幕，稍微偏頭問道。
郭元洲最后按下確認鍵，將自己電腦屏幕移向羅子明那邊，得意道：“你的墻被我破了�！�
“艸！”羅子明看了一眼，又登上網(wǎng)頁，“我還有另一個。”
兩個人陷入對戰(zhàn)僵局中，過了好半天，他們的網(wǎng)站才在兩人一來一往間被完善。
羅子明喜歡混學(xué)校論壇，在里面幫助美麗可愛的學(xué)妹們，比如修修電腦，答答疑問，他不少任女友都是這么認識的。
公司網(wǎng)站完善后，他立刻又摸去論壇，結(jié)果看見一個hot貼。
——八一八油畫系的那個渣男。
嘖，油畫系？
這個詞一出，羅子明立刻想起一個人。
按往常他一定馬上興致勃勃點進去吃瓜，不過……
“老大，有人在學(xué)校論壇扒封揚�！绷_子明起身敲了敲對面蘇晚的電腦桌，大聲喊道。
蘇晚抬眼看他：“帖子發(fā)我�！�
羅子明比個OK的手勢，坐下來將帖子轉(zhuǎn)發(fā)給蘇晚。
root：
蘇晚點開便看見樓主在一樓講述‘事情真相’。
大概講述渣男和她曖昧溫柔一個學(xué)期，遲遲不告白，最后樓主沒忍住主動拋開女孩子的臉面去告白，結(jié)果不但被拒絕，還被嫌棄，只不過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就被用力甩開，差點被推倒。
樓主：
蘇晚看到這一層挑了挑眉，幾乎立刻想起今天白天的長發(fā)女生。
1L：油畫系……如果是我想的那位，他應(yīng)該沒有女朋友吧，而且有一說一他對女生都很溫柔，也明確拒絕告白的女生，沒有什么問題啊。
樓主：呵呵，樓上有和他相處過，知不知道他對人有多曖昧？
大概是封揚太有人氣，帖子幾乎每一分鐘都有人頂貼，好壞對半，一半人覺得他渣，一半人認為他性格如此。
蘇晚指尖在桌面點了點，想起封揚的一雙帶著瀲滟水汽的桃花眼，不笑的時候都像極勾人的妖精，他隨意一瞥都帶著深情和欲.氣。
望著樓主還在不斷編排放大今天白天的事，蘇晚直接黑進管理員的權(quán)限，把帖子刪除，順便將樓主賬號禁言九百九十年。
正準備繼續(xù)激情污蔑封揚的長發(fā)女生，看著自己收到管理員以人身攻擊為由禁言的通知：“……”
第6章
刪帖只是一個小插曲，三人坐在電腦面前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誰都未發(fā)現(xiàn)大門的玻璃門被推開一扇。
“我要可口可樂�！�
“這里只有百事�！�
“居然只有涮鍋水，那我要汽水�！�
一群穿著校服的高中男生，從門口大搖大擺進來，其中一個人走到冰柜前，十分自如地拿了幾瓶飲料，最后站在冰柜面前上下左右看，沒見到付款碼。
“真酷！”校服上布滿涂鴉的一位男生，摸著電腦，“這家網(wǎng)吧高級，電腦全是高配置�！�
“嘖嘖，這鍵盤玩起來絕對夠勁！”
另外兩個人則一邊摸著鍵盤，一邊拉開椅子坐下，剩下的涂鴉男生站在那四處張望：“網(wǎng)管呢？”
沒見到吧臺，男生走到郭元洲旁邊拍了拍他，大聲喊道：“哥們，這里在哪交網(wǎng)費？”
男生說完看著郭元洲的電腦屏幕，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旁邊的羅子明，同樣是各種如同天書的代碼，小聲說了句：“酷~”
郭元洲一抬頭：“……”
“艸！老二，哪冒出來的人！”郭元洲連忙扭頭去喊羅子明。
羅子明莫名其妙看過來，伸手將自己音響關(guān)了，站起來：“哪來的人�！�
男生心中有一點點察覺哪不對，但依然堅強道：“請問在哪交網(wǎng)費？”
羅子明：“？”
郭元洲朝大門看了看，發(fā)現(xiàn)門被推開一半，還有一個男生抱著他們的飲料往這邊走。
“這里私人地盤，不是網(wǎng)吧。”郭元洲起身從男生懷里搶回飲料，“這些……是我的！”
幾個男生聽到聲音不自覺起身：“這里不是新開的網(wǎng)吧？”
他們特意繞開學(xué)校，路過這里，看見里面一排排電腦還以為是網(wǎng)吧。
一群高中生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人道了一聲歉，立馬招呼伙伴們溜。
羅子明：“……”
郭元洲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飲料，放了兩瓶在自己桌上，再給羅子明一瓶，然后走到蘇晚那邊去，將最后一瓶擱在她桌上。
蘇晚盯著電腦屏幕：“讓老二把門換成電子卷簾門�！�
“知道了。”郭元洲看著她的屏幕，“這是vian的系統(tǒng)？”
“嗯�！碧K晚指尖如飛，并沒有做解釋的打算。
郭元洲也不以為意，去把大門從里面鎖上，再重新回到座位：“老大讓你換成卷簾門。”
“行，要不要做個咱們公司的招牌？以后別人來找也方便。”羅子明在玩自己做的小游戲，一邊分神道。
“那你一起讓人做了�！�
……
封揚最近走在路上，時常會有人打量，并不像過去那種路人對他相貌的關(guān)注，而總是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他抱著書皺了皺眉，決定忽略這些。
今天上午有一節(jié)中外美術(shù)史，下午還要有透視課要上，是院長親自示范，很難得的機會。
“封同學(xué)�！�
封揚聽見聲音后，回頭見到一個女生，是他們油畫系的同學(xué)。
“一起去上課啊�！迸┲贫磁Ｗ醒�，上半身套著亮片彩衣，一半藍色頭發(fā)，一半紅色頭發(fā)，不是上下，而是左右，畫著煙熏妝。
走在校園，是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線，十分符合學(xué)藝術(shù)的氣息。
實際上藝術(shù)系的學(xué)生總要比其他學(xué)生扎眼，小到頭發(fā)，衣服飾品，大到各種往身上刺青穿環(huán)。
反倒封揚這種除了相貌，其他方面則像極普通學(xué)生。
“下午院長過來講課。”宋雅真隨手點一根煙，放在嘴里吸一口，有意無意朝封揚吹去，“我們要去定城寫生，你去嗎？”
嗅到煙味，封揚身體下意識向另一邊偏了偏，但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還未決定�！�
“難得的機會，王老師很久沒帶學(xué)生出去了，他去年才從國外進修回來，能去的都是我們系最好的�！彼窝耪婀粗t唇朝封揚揮了揮手，隨即走到隔壁教室，“我在隊里等你�！�
封揚走進教室時，有好幾個人對他打招呼，男女都有。
他選了最后一排坐下，這樣省去大部分的目光注視。
不知道是蘇晚對他的影響，還是那些路上見到他指指點點的人。
……
oday：下午去不去小吃街？有家新開的烤鴨腿，味道一流。
root：我沒問題，問老大。
oday：，去不去？
上課期間，老師帶著他們在機房實操，現(xiàn)在是自由操作。
這些他們再熟練不過，所以開著聊天窗口，一邊去干其他的事。
羅子明比他們高一個年級，機房的電腦配置已經(jīng)不夠他們上課，直接都帶著自己的電腦，講臺上老師上課，他在下面和蘇晚他們聊天。
zero:除了烤鴨腿還有什么？
oday：那海了去了，全是好吃的。
root：老大，你餓了？
羅子明有些奇怪，往常蘇晚對吃的很挑剔，即便跟著元洲一起去小吃街，也不太吃這些東西。
zero：大概。
連這種模糊的詞都出來了，看來是真的餓了，羅子明摸著下巴想。
……
下午三點多，小吃街便已經(jīng)開始有人流量了，蘇晚三人站在一個烤鴨腿的推車前。
“香不香？”郭元洲站在旁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老板戴著手套往一排鴨腿上刷蜂蜜，下面的炭火立刻將蜜烤熟，滲進鴨腿上幾道割開的口子上，有幾處鴨皮被烤得焦香，油被烤出來，滴在炭火上，肉香帶著蜂蜜的甜香四處散開。
“看起來挺好吃的�！绷_子明抱著手，朝爐子里面看一眼道。
“老板我要兩個，辣的�！惫抻檬直攘藗�‘二’。
“一個�！绷_子明說完問蘇晚，“老大，你要幾個？”
“先一個。”蘇晚站在推車前面，朝四周看了看，感覺旁邊幾個攤販衛(wèi)生都不太合格。
三個人站在烤鴨腿等了好一會，老板才依次遞給他們。
“這個鴨腿是真的絕�！惫藿舆^來，也不顧燙，直接連皮帶肉咬下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