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國內(nèi)隊多一個人解出第三道題，其他學生分數(shù)差距不大，總分加起來，國內(nèi)隊以兩分之差贏下這場比賽。
“我還沒來得及看第四道題，老二你看到了？”郭元洲意猶未盡道。
“掃了一眼，再給我半個小時，有可能解開�！绷_子明還是有自知之明，他沒時間解了，便沒有動那道題。
郭元洲將目光轉(zhuǎn)向蘇晚：“老大你怎么沒解開？”
分數(shù)還和他們一樣，他不信。
“太難，解不開。”蘇晚輕飄飄扔出一句話。
郭元洲：“哦�！毙帕瞬庞泄�。
周圍十幾個學生圍在一起，想要知道正確答案。
原本是直接放在每個人電腦上，不過老師干脆用投影儀把四道題的正確答案放出來，讓他們一起看。
羅子明看著看著便扭頭看了蘇晚一眼，隨后他舉手問道：“老師，這題目是基地出的？”
“對，基地出的題目。”老師點頭道。
上一次比賽題目是M國那邊出的，這次輪到基地。
光是看正確答案，兩隊人都在這里又呆了三個多小時。
蘇晚從一開始掃過一眼答案后，便沒有關(guān)注過，低頭一心看手機。
昨天晚上她搜到一些封揚過往的畫集，正在慢慢看著。
最出名的應(yīng)該是那幅《陽關(guān)》，因為被著名的油畫收藏家買去，這畫之前蘇晚看過一次，并沒有放在心上。
其他最多的是學校的練習作，在美院的內(nèi)網(wǎng)上可以看得到。
即便是在蘇晚這個外行人看來，封揚作畫風格都清晰可見，整幅越是用明亮的色彩，基調(diào)越頹靡。
周圍的人還在討論最后一道題，蘇晚已經(jīng)將那些畫全看了一遍，她收起手機，正好對上側(cè)門出現(xiàn)的一個人的眼睛。
看著他黑色衣服上印著的基地名字，蘇晚收回視線，大概是基地的工作人員。
回來后，羅子明問蘇晚：“周島在基地內(nèi)？”
蘇晚捏著手里的試軸器，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
“周島在這里？”郭元洲突然恍然大悟，“老大你剛才故意不解最后一道題�！�
蘇晚漫不經(jīng)心道，“不輸就行了�！�
沒必要為了一道題把自己搭進去。
周島當年橫空出世，幾乎以一人之力扛起華國黑客力量，甚至由于一次對戰(zhàn)太過火，導(dǎo)致某國直接封鎖他入境。
太過耀眼，最后的結(jié)局是突然失蹤。
蘇晚現(xiàn)下對周島這些年的去向有個猜測，她并不想和他走一樣的路。
“那要是剛才我把第四道題解出來，豈不是有失蹤的危險？”郭元洲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有關(guān)部門會把我留下來嗎？”
“好好當你的創(chuàng)業(yè)ceo�！绷_子明重重搭在郭元洲肩上，“307有三分之一是你的任務(wù)�！�
……
作業(yè)交上去后，第二天早上王老師特意來找他。
“大家的畫我都看了，你風格最明顯�！蓖趵蠋熆粗@位學生，來之前葉娥老師已經(jīng)提醒過他，封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坝媒饘倩疑珌懋嫵鑫磥砟欠N機質(zhì)感，很有意思�！�
封揚垂眼看著地板，有些走神，他還欠人一幅畫。
“……如果可以的話，你這張畫拿去參加后面的紅秋國際大賽�！蓖趵蠋熣J真道，“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出錯。”
“謝謝老師�！狈鈸P抬眼淺笑，“我會考慮。”
“行，待會記得下去，我們今天先去定城吃點好吃的�！�
等老師出去后，封揚便徹底靠在沙發(fā)上，半闔著眼。
他睫毛長，垂下來時投下淺淺陰影，冷白膚色，偏偏唇生的過于艷。
整個房間只除了空調(diào)換氣聲，周圍安靜地像沒有人。
“嗡——”
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封揚從飄忽中回神，拿起手機看去。
煩人精：
封揚皺眉，回復(fù)過去：
實際上他還沒開始，只不過不想如蘇晚的意。
他不知道自己低頭看向手機時，眉眼突然活起來，帶著生氣。
煩人精：
兩條短信風格像極蘇晚平常的樣子，莫名其妙地來，再忽然離開。
……
“都沒比賽了，還要我們在這干嘛？”郭元洲蹲在地上托腮道，“我想回學校，聽說校門口又開了好幾家新店�！�
“繼陪比賽后，我們還要陪玩�！绷_子明沒有郭元洲那么饞，在這里適應(yīng)良好。
“老大，你在和封揚聯(lián)系？”郭元洲仰頭看著依墻而立，低頭發(fā)短信的蘇晚。
蘇晚發(fā)完第二條短信后，便收起手機，輕飄飄瞥向郭元洲一眼。
郭元洲頓時蹲好閉嘴。
“還有幾個人沒起來？”老師們過來時，點了點人，又等了一會，待人到齊后便道，“比賽差不多結(jié)束，你們還沒到定城好好玩，今天我們和M國隊一起出去，沒有比賽，大家友善一點�！�
老師們心情不錯，難得一次這么揚眉吐氣，說話聲音都高一度。
“我特意找咱A大美院老師要了一份攻略，他們那邊對定城好玩的地方比較了解。”A大老師有些得意道。
原本想找基地的人推薦，但基地這些人常年呆在里面不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對定城的了解并不多，幸好在科技館碰上熟人。
定城只是一個地級市縣，巴掌大的地方，美院和他們又是同一份攻略，難免遇上。
溜達一上午，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果然碰上美院的人。
蘇晚第一眼便落在封揚身上，他坐在最角落一桌，即便如此，周圍的人依然若有若無瞟向他。
“艸，難怪那些學妹死了心的喜歡他�！绷_子明又一次近距離見到封揚，算是徹底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
這人長得未免太好。
封揚那桌已經(jīng)有三個人，一個是他室友許照，另一個是宋雅真。
A大老師還在和美院老師嘮嗑，蘇晚徑直走向封揚，坐在他對面。
許照往后仰了仰，又來一個？
封揚在倒水，他自見到這些人過來，便不意外蘇晚會找過來。
蘇晚將面前的杯子翻過來，推向封揚。
封揚垂眼，往硬塞過來的杯子內(nèi)倒?jié)M水。
許照看著蘇晚行云流水般把水杯拿回來：“……”這位新來的段位似乎比宋雅真還高。
氛圍一時間有些怪，蘇晚從坐下起沒有開口說過話，封揚也似乎完全不奇怪。
小餐館一下子迎來這么多人，有點忙不過來，端菜的服務(wù)員穿梭其中。
“同學，你是計算機學院的？”宋雅真先按捺不住開口問蘇晚。
宋雅真一直以為自己在封揚這里是特別的，但蘇晚的到來讓她產(chǎn)生一種危機感。
蘇晚忽然起身往里走，并沒有回她的話。
從消毒柜中拿出一根勺子，蘇晚返回來放在封揚碗中，隨后才坐下。
封揚抬眼看她：“……謝謝。”
“那個，我是封揚室友許照。”許照主動自我介紹，又朝后面的M國隊看了看，小聲問，“聽說你們來這比賽，贏了嗎？”
封揚握著水杯的手頓了頓，垂眼看著杯中水，她慣常這么囂張，應(yīng)該輸不了。
果然。
蘇晚漫不經(jīng)心道：“贏了。”
期間封揚不經(jīng)意對上蘇晚的眼睛，有些狼狽別過去。
第18章
周圍坐得滿滿當當，
又有一群M國學生吸引目光，封揚這邊倒是一下清凈不少。
“昨天的作業(yè)，
我去老師那邊看了�！彼窝耪嬗幸鉄o意開始忽略旁邊的蘇晚，“老師說封揚和許照你們倆的畫很有意思�！�
“還行，正好我以前畫過差不多話題�！痹S照捧杯飲料慢慢啜著。
“我喜歡封揚用的色調(diào)，灰藍金屬色。”宋雅真看向封揚，
認真問道，
“其實我昨天也想用，可惜一直沒調(diào)出來。”
她故意談些專業(yè)上的事，三個人一談起來，
尷尬的自然是坐在封揚對面的蘇晚。
“那顏色我覺得有點賽博朋克風。”許照更崇拜未來科技改變生活，
交上去的畫作表達的是積極一面，和封揚完全相反。
蘇晚手隨意搭在椅背上，
聽著他們講話，明明尷尬的人應(yīng)該是她，
偏偏她沒有半點不自在。
肆無忌憚看著對面的封揚，絲毫沒將宋雅真放在眼底，對她說的話完全不感興趣。
許照一向?qū)W計算機的人懷有崇拜感，
可惜他成績不行，
學不好計算機。
他好奇問蘇晚：“你們比賽完什么時候回學校？”
大概是知道對方是封揚室友，蘇晚也愿意搭話：“后天走�！�
“定城還挺有意思的，風景好，你們明天還可以再玩一天�！�
封揚聽著他們說話，莫名有些不舒服，
但他只是垂眼看著桌面的菜，并未表露出來。
“老師這次應(yīng)該會在幾次作業(yè)中挑選好的作品去參賽�！彼窝耪嬷鲃訉Ψ鈸P道，“老師有沒有和你提過這件事？上次去洋槐山回來，老師說我的畫可以拿去參賽�！�
她說這話時，難免帶上些自得。
“嗯�！狈鈸P抿了抿杯中的水，淡淡應(yīng)一聲。
過了會，蘇晚抬眼看向?qū)γ娣鈸P，視線在他下唇掠過：“你什么時候回去？”
她瞳色偏淺，看人時天生帶著冷漠，封揚被她看著時，總產(chǎn)生像被獸類盯上的錯覺。
“還有幾個地方要去�！狈鈸P握著勺子，這次沒有回避她的眼睛，直直望去。
蘇晚完全沒有避讓的意思，更加放肆看著他的眼睛，掃過他微翹眼尾。
這種如同實質(zhì)的目光，按理來說封揚會十分討厭，只是蘇晚除了看他，眼中并無異色，似乎只是單純的看。
兩人相貌都極為出色，只不過正常人看封揚，總被他身上不清不楚的多情味道吸引。反倒蘇晚，氣勢壓過相貌，大多數(shù)人會下意識忽略她的樣子。
“來碰個杯�！�
另外一桌的羅子明和郭元洲，一人拿著一杯飲料過來，要認識他們。
“郭元洲、羅子明，我們計科院的，電腦有什么問題完全可以來找我們�！惫逕崆榈溃X得美院這些女孩子長得都好看，不像自己院系的女孩子，個個兇巴巴的。
“軟件可以，硬件我們不行。”羅子明在后面補充一句。
“許照，油畫系的，你們和封揚是……”許照也站起來用飲料碰了碰杯。
“朋友。”郭元洲斬釘截鐵道，他指了指蘇晚和封揚，“我們上同一個選修課。”
郭元洲和羅子明目的不在此，很快游走在美院其他女孩子桌前。
被他們打斷，封揚便安靜用著餐，沒有再和誰說話。
兩隊人來去匆匆，吃完飯，又趕場似的走下一波。
蘇晚臨走前，轉(zhuǎn)身看向封揚，見他抬眼過來，忽然勾唇笑了。
許照站在封揚旁邊同時看到，不由倒吸一口氣，這位比以前那些追著封揚跑的女生，水平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封揚卻只當沒看見，若無其事站著。
“那個蘇晚喜歡你？”回去的路上，許照對封揚促狹擠了擠眼睛。
封揚只道：“客戶�！�
許照愣了愣：“客戶？”
“我欠她一張畫。”
許照沒再問，但眼中好奇并沒有散去，他認為這兩人關(guān)系絕對沒這么簡單。
……
回到A大后，幾個人忙著把課補上去，即便上大學，作業(yè)依然少不了。
“唉，我們?nèi)ケ荣惲�，為什么還要補作業(yè)？”郭元洲坐在咖啡廳，一邊趕作業(yè)一邊抱怨，“往大了說，我們可是去為國爭光。”
蘇晚動作快，作業(yè)早補完了，她最近時常盯著手機發(fā)呆。
羅子明已經(jīng)趕完一半作業(yè)，中場休息，他歪頭瞄了一眼蘇晚手機：“你在翻誰朋友圈？”
蘇晚反扣住手機，不讓他看。
羅子明回到自己位子上：“封揚的？”
不給他看，他也知道。最近只出了封揚這一個意外。
蘇晚沒有理會他，垂眼繼續(xù)看著封揚的朋友圈。
封揚朋友圈發(fā)得不算頻繁，但也不少。
最近的還是洋槐山上的槐花，照片里槐花上停著一只小蜜蜂，上半身埋在花中，屁股后面沾滿花粉。
蘇晚和封揚沒有交集的朋友，看不見他朋友圈下有誰留言。
她聞著咖啡店中飄散的咖啡香氣，最后點贊封揚最新一條朋友圈。
“美院那些人什么時候回來？”蘇晚問羅子明。
自從上次一堆人一起吃過飯后，羅子明瞬間和美院一位女生走得近，每天都有聯(lián)系。
“這周六動身回來�！绷_子明揚眉，“我們約好周日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