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換回來,我教你繼續(xù)開�!�
至于以后郭元洲出師后,時常在路上橫沖直撞,這點離不開易一的指導(dǎo)。
……
沒有了他人干擾,封揚學(xué)的自在,能和蘇晚單獨相處,他一面厭惡自己的行為,一面又為兩人單獨空間而感到隱秘的愉悅。
像無形的兩雙手在拉著他的理智。
封揚自覺自己卑劣,甚至?xí)荛_車內(nèi)的鏡子,但他的神情落在蘇晚眼中,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憂郁。
有一瞬間,蘇晚以為回到那天傍晚在店內(nèi),見到的那個封揚。
……
郭元洲那邊溜達(dá)好幾圈,油門好幾次踩得厲害,易一就在旁邊關(guān)注,時不時伸手去帶方向盤,他產(chǎn)生一種錯覺,自己開車開的很厲害。
“我要想去練那邊的�!惫抻X得自己可以正式去接觸那些考試的項目。
易一自無不可,她指導(dǎo)著郭元洲往那邊開,停在封揚車后,正好是上坡定點項目。
郭元洲按下喇叭,提醒前面兩人,自己的存在。
“他們過來了�!碧K晚透過后視鏡看見郭元洲伸出一只手在揮動。
“我往前開一點�!狈鈸P輕聲道,不等蘇晚回復(fù),腳下的剎車卻放的快,上坡速度比平時快多了。
眼看著他要超過那個定點,蘇晚不得不出聲提醒:“剎車�!�
封揚才剎車,但早已經(jīng)超過標(biāo)準(zhǔn)點。
蘇晚:“……”這水平起伏的也太厲害了點。
“沒關(guān)系,多練練,下次別放得那么快。”她還是耐心道。
如果羅子明在這,怕是要驚嘆蘇晚現(xiàn)在脾氣壓制的多好。耐心的像極了當(dāng)年騙貓的樣子。
封揚繼續(xù)往前開,他從后視鏡中看到,后面始終跟著一輛搖搖晃晃的車,明明知道郭元洲只是她的朋友,卻依然不希望對方分走蘇晚一點注意力。
他滿腦子亂糟糟的想法,卻并未察覺,旁邊蘇晚一直在看著他。
第65章
在封揚將車開完S彎道停下后,
蘇晚才開口喊他。
“嗯?”封揚面上維持著平靜,轉(zhuǎn)頭看向蘇晚。
“別動。”蘇晚說完,
解下安全帶,朝封揚慢慢靠近。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封揚僵在原地,他濃密長睫顫的厲害,甚至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指尖想要攥著什么東西,
周圍卻沒有,只能垂在大腿無力曲了曲。
蘇晚靠近后停下,伸出手放在他眉骨處輕輕碰了碰:“沒破皮�!币膊皇俏蹪n,
只是紅了一道,
應(yīng)該是剛才撞車時碰到了眉骨處。
他膚色白,過了一會才顯出痕跡來。
溫?zé)嶂讣馀鲈诿脊翘幍哪且豢蹋?br />
封揚很難說清楚自己心中是遺憾居多還是觸動更多。
但很快蘇晚確認(rèn)是什么后,便收回手。
“我去找點藥給你擦擦。”蘇晚說完便轉(zhuǎn)身要下車,
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給身旁人造成的影響。
而這時候郭元洲和易一也開過來,超過封揚的車。
“臥槽,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兩個在干嘛?!郭元洲只看到蘇晚朝封揚貼過去,
他角度極易產(chǎn)生錯位視覺。
易一:“你管他們干什么�!�
郭元洲震驚:“我老大能不管嗎?封揚好慘。”
他一臉同情,自從老大看上封揚后,就強(qiáng)行要和人家做朋友,雖然他承認(rèn)老大把朋友看得還是很重,但封揚這樣一個如花似玉……不對,
年輕貌美的大學(xué)生,被老大這樣動手動腳。
易一沒回他,低頭看蘇晚發(fā)過來的短信,問她醫(yī)藥室在哪?
易一:“右二樓,拐彎最里面�!�
郭元洲還在瞄蘇晚他們,果然看見封揚下車后,不自然地伸出指尖摸著自己眉骨處。以他5.2的視力清清楚楚見到封揚側(cè)臉泛起薄紅。
難道剛才老大對封揚那里做了什么,太那個了。兔子都不吃窩邊草,老大居然借機(jī)占封揚便宜。
嘖嘖。
“哎,他們干嘛去?不練車了?”郭元洲看著蘇晚和封揚一起往大樓走,不由好奇問,一個人在駕駛座上探頭探腦。
“去給封揚擦藥�!币滓焕_車門,“下車,我?guī)闳ワj車�!�
郭元洲一臉疑惑:“你怎么知道?不是,飆什么車?”
他車都在這里,易一下車怎么飆?難道要去偷偷開封揚的車?這么刺激?!
“蘇晚剛剛發(fā)消息告訴我的�!币滓话咽謾C(jī)收起來,沒給他看,“她說她朋友這里停了幾輛跑車,可以隨便我們開。”
“哦�!惫薨朦c沒有懷疑,畢竟蘇晚是真有錢,她朋友肯定也有錢,幾輛跑車而已。
易一下車帶郭元洲徑直朝里面車庫走去,她甚至預(yù)備等著郭元洲發(fā)問。問為什么蘇晚會發(fā)消息給她而不是他,問為什么她這么熟悉這里的場地。
但郭元洲沒反應(yīng),反而四處張望,臉上掛著不知所謂的笑,看起來像劉姥姥進(jìn)城。
等跟著易一走了好一會,郭元洲才開始回味出一點點不對勁,他停下來喊道:“不對,你騙我!”
易一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他,等著郭元洲發(fā)問。
“你之前還說自己記不住地方,老讓我看地圖!”郭元洲指控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只走了一遍就能記得這么清楚。”
把他拿到手后,這么快就原形畢露了!
太過分了!讓他每次都擔(dān)心她迷路。
易一:“……只有這個?”
郭元洲愣了愣:“還有什么?”
易一:“沒有�!边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半天說這個。
只能說不愧是郭元洲。
易一走進(jìn)自己的車庫,一輛輛超跑停在里面,正常人看著都會驚艷,連羅子明那種見慣跑車的人,也眼饞她的車。
這些型號的車都是花了她大價錢弄來的。
不過很顯然郭元洲不在其中,他甚至覺得這些車還沒他的大粉好看。他繞著大車庫走一圈,然后看著角落里一輛粉色車:“這是之前羅子明朋友的車,我坐過!”
當(dāng)時羅子明可是不停在夸這輛車多好多好。
這么算來,這個朋友是蘇晚和羅子明的共同朋友。
郭元洲腦中只閃過一瞬想法,隨后便看向易一:“老大說這里的車都可以開嗎?”
車主人易一:“對,她說都可以�!�
郭元洲感嘆道:“果然還是老大厲害�!绷_子明只能借著開幾天,老大可以讓他們隨便開。
“我們開這輛!”郭元洲指著那輛粉色的車道。
等易一將車開出去后,郭元洲坐在駕駛座上,拿出手機(jī),對著他自己和易一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給羅子明發(fā)去,并配上得意的表情:“看,我今天可以開這輛車。”
看到照片里易一的羅子明:“……”
淦!
怎么沒富婆喜歡他?!難道富二代就不能被富婆喜歡嗎?
在易一載著郭元洲飆車期間,蘇晚已經(jīng)帶著封揚去醫(yī)務(wù)室,現(xiàn)在沒有比賽,里面并沒有醫(yī)生,只有藥品放在里面。
蘇晚翻出藥,轉(zhuǎn)身讓封揚坐下,她盯著他的眉骨處看了看,皺了皺眉,他那處痕跡越來越明顯。
“疼不疼?”蘇晚問道。
封揚搖頭,他看不見自己眉骨處的痕跡,只是單純沒有察覺到疼痛。
在那處擦上藥后,蘇晚才坐在封揚對面,看著他,有些走神。
由于蘇小姨長年在藝術(shù)界工作,本身也是藝術(shù)者,蘇晚自小也見過不少所謂藝術(shù)人士。其中有相當(dāng)一大部分的人藝術(shù)氣息不濃,眼中對權(quán)勢金錢的欲望倒不少。再有一部分人自以為打扮的出奇古怪便是藝術(shù)。
蘇晚看著對面的封揚,他不一樣,天生周圍縈繞著淡淡的荼蘼,那種引誘人去探索,想要更靠近他。比起他所畫的畫,她更認(rèn)為封揚本身就屬于畫中人,比畫來的更藝術(shù),更豐富。
醫(yī)務(wù)室內(nèi),兩人這么對面坐著,封揚被她一直看著,幾乎挪不開眼睛,最后只能勉強(qiáng)撇過頭:“我們該下去了�!�
“……嗯。”蘇晚整理好自己散亂的思緒,和封揚重新走到跑道。
易一正好開著跑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去,期間還伴隨著郭元洲的尖叫。這一聲尖叫包含驚恐、興奮。
“……”
后面時間郭元洲和易一基本在飆車,而蘇晚和封揚依然在練車。
不過后面回去時,在易一他們的帶領(lǐng)下,他們?nèi)コ粤颂厣�,才回校�?br />
回寢室前,封揚看著蘇晚,認(rèn)真說了一句謝謝。
“我們是朋友,沒必要一直說這兩個字�!碧K晚從車內(nèi)摸出一支藥塞給封揚,她伸出食指抵在自己唇上,比了一個噓:“在場地偷偷拿的�!�
封揚垂眼看著那支藥,不斷回想著她說的“朋友”。
她朋友那么多,他這么貪心,不想再當(dāng)她的朋友。
但蘇晚后半句話中隱隱帶著的親昵,他又感到愉悅,似乎這個秘密,在整個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共享。
封揚抬眼唇角微翹,一雙桃花眼彎成月牙:“好�!�
隨后他便轉(zhuǎn)身上樓。
站在車旁的蘇晚卻遲遲沒有離開,更確切地說她愣在原地。
封揚……實在是像對著自己的喜好來長的。
清俊矜貴但笑時卻像海妖勾人的相貌,干凈漂亮的手指,無一處不精致,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能找得到拍攝點。
她壓制許久的想法再一次一點一點,如同解封的泉眼中汩汩慢慢冒出來。
如果……能讓他做自己人物集的對象……
封揚上樓準(zhǔn)備回到寢室,正好在樓道見到許照站在扶欄前。
許照突然好奇問道,“我們美院很多人都在猜你們什么關(guān)系�!�
蘇晚時不時就來找封揚,兩人經(jīng)常約著出去,比情侶約會還要頻繁,偏偏封揚沒有承認(rèn)過。
“……朋友。”封揚斂眉淡聲道。
第66章
美院有不同系,
但A大向來是比不過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不過從去年開始,
油畫系有個學(xué)生開始頻繁被老師提起。
——封揚。
他幾次比賽中都力壓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更別提還有其他央美學(xué)生夠不著的展覽,他不光參加了,甚至還獲得獎項。
要知道一件事,
不管是A大還是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
只要是頭部學(xué)生。這些人都在高中甚至更早的時間交過手,畢竟國內(nèi)這個階段的比賽只有這么多,頭部學(xué)生靠的不光是練出來的技巧,
還有那么一點普通人練一輩子也沒有的那一點所謂天賦。
他們在大大小小的比賽中基本都見過面,
即便沒有見過,但互相之間名字都聽過。一有人提起某某,
會立刻反應(yīng)過來:啊,這是那誰誰誰。
但封揚不是,
他的名字并不為這些頭部學(xué)生所知,至少在紅秋國際大賽前是這樣。
大一入學(xué)時的那副《陽光》被著名收藏家買下,換了任何人,
這個點一定會被宣揚上天,
但封揚沒有。
一是他沒有家人在背后運轉(zhuǎn),二是他沒有和誰怎么說起過這事。
這導(dǎo)致圈內(nèi)有人聽說過,但絕大部分人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直到封揚去了云山畫展,被老師點出來,又帶著介紹不少上層畫家。
和其他人先是在同齡同階段出名不同,
他像是突然橫空出現(xiàn)在大家視線范圍內(nèi)。
A大美院本就不是校內(nèi)王牌,油畫系更是不強(qiáng),這么多年一直處于一種尷尬地位。因此封揚的出現(xiàn)給他們帶來一種能夠崛起的希望,未來或許能招到更好的生源,良性循環(huán)。
有這個想法,美院的資源自然要向封揚傾斜,這點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院內(nèi)有什么活動,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這也導(dǎo)致封揚開始忙碌起來,他需要到各地參加活動,去比賽。
第一次影視劇欣賞課,封揚沒有來,只有蘇晚坐在后面。她開始以為他是晚來了,便沒有在意。
等到上課鈴響,老師都已經(jīng)開始放影片時,他還未過來,蘇晚便皺了皺眉朝門口看去。
遲到了嗎?
封揚不像是會遲到的人。
等到電影已經(jīng)放完一半,封揚依舊沒有來。
蘇晚有點坐不住,她靠在椅子上,低頭拿出手機(jī),發(fā)消息問封揚怎么沒來上課。
一直到電影放完,蘇晚都未收到回復(fù),她很少有這種等待別人回復(fù)的心情。
睡晚了?還是生病?
蘇晚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在想著各種理由。
最后等到下課時,蘇晚拿出手機(jī),對方仍然沒有任何回復(fù)。
她想了想,干脆在微信上問許照,沒記錯,他應(yīng)該是封揚的室友。
許照那邊大概也是剛下課,很快回復(f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