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封揚被她說的一愣，這里所有的東西嚴格意義上來講都是她的，甚至連他能在這里生活，都是因為袁媛一句喜歡。
最后袁媛成功睡在了封揚的被子上。
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
女生早熟，袁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會吩咐封揚去替她買衛(wèi)生用品，還會對他說著一些私密的問題。
一旦封揚表現(xiàn)出來拒絕，她便會道：“哥哥，為什么你不想聽我說話，是嫌棄我煩嗎？”
到最后只會得逞。
到了初三上學期，封揚開始抽條，衣服幾乎是一周就要變樣，否則會小。
這對夫妻連自己女兒都沒有時間管，自然也不會關(guān)注到封揚開始發(fā)育的事。至于家中的保姆，向來只當他是小姐漂亮的玩具，并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袁媛注意到他在長身體的事，放學后，她會樂此不疲帶著封揚去商場買衣服。
他們在讀的學校并不用穿校服，只需要在周一升旗時披上一件，到后面便是隨意穿，因為這件事，封揚那段時間很感激對方。
“哥哥，你要多喝牛奶，才會長得很高�！泵刻焐衔�，袁媛都會從自己班級走到封揚的班級去送牛奶。
封揚本來就在學校耀眼，在她這么送牛奶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袁媛的哥哥。
抽條過快會帶來抽筋，晚上封揚時常被小腿帶來的疼痛驚醒，他不敢發(fā)出聲音，因為床上睡著袁媛。
只能坐起來抱著腿，滿頭大汗地等著這陣抽筋緩過去。
次數(shù)多了，袁媛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打開燈，看著封揚額頭布滿虛汗。
十分體貼地去拿紙巾半跪在地上，替他擦汗。
“謝謝，我自己來�！狈鈸P偏過頭，不去看袁媛。
她穿著睡裙，不是睡衣。
封揚這一年幾乎都避免早進房間，只在睡覺前才會進來，客廳他不能睡，否則袁媛會鬧。
袁媛看著他擦汗，伸手去摸封揚的小腿：“哥哥，你在抽筋嗎？媽媽說按按就好了�！�
封揚立刻抽回自己的腿：“我自己按�！�
他潛意識覺得袁媛很奇怪，但她看著又只是孩子，喊自己哥哥。
“哥哥，你又不會。”袁媛嘟嘴，“好心幫你，干嘛反應(yīng)這么大？”
“抱歉，吵醒你，你先去休息，我已經(jīng)好了。”封揚找借口，讓她去床上。
“好吧。哥哥，明天爸爸媽媽回來，我要回去我房間睡了，這是我們的秘密哦�！痹�?lián)沃樀馈?br />
“嗯�！�
到了十六歲，兩人要上高中，同樣是一個學校，甚至已經(jīng)是同班同學。
那時候袁媛已經(jīng)基本發(fā)育完全，在學校也有不少男生追求，這個年紀大家都處于春心萌動的階段。
封揚這個時候發(fā)育也終于緩下來，走在任何地方都有人回頭看他，尤其在校園內(nèi)。
“哥哥，待會我要掃地，你留下來陪我�！痹伦叩椒鈸P位置上，抱著他手臂撒嬌。
兩人雖然姓氏不同，但班上同學都以為他們一個跟父親姓，一個跟母親姓。
所有女生都在羨慕袁媛有這么一個好看，成績也好的哥哥。
“嗯�！狈鈸P不會拒絕袁媛，她是妹妹，他自然要答應(yīng)她的要求。
等兩人掃完地回家后，封揚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想法：“媛媛，以后我們還是分房睡吧�！�
“為什么？”袁媛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
“我們都大了�！�
“但我們是兄妹呀。”袁媛貼著封揚可憐兮兮道，“我不想和你分開睡。”
“男女有別。”封揚抽回自己的手，不自在道。
袁媛攤手：“好吧，那就分開睡。”
她突然變得好說話。
在袁媛搬出去后的幾天里，封揚有些擔心她會重新到自己房間來，但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得到自己的空間，可以一個人睡。
但很快，袁媛開始穿著睡裙到處晃，有時候封揚在房間內(nèi)寫作業(yè)時，她會敲門進來請教，但領(lǐng)口拉的極大。
封揚不想注意都難，躲不開避不開，他原本便清瘦，那段時間體重直線下降。
為了穩(wěn)住成績，他只能抓緊在學校的時間復(fù)習，寫作業(yè)，回家便倒頭就睡，不做作業(yè)，杜絕袁媛晚上來問他問題。
那時候封揚想盡一切辦法躲開袁媛，他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
“哥哥，你在躲著我�！庇幸惶欤抡驹谒块T口直截了當?shù)馈?br />
“沒有，只是有很多作業(yè)要做�！�
“好吧�！痹聦Ψ鈸P笑道，“哥哥，我交了男朋友，你別和爸媽說哦�！�
封揚一怔，他在學校并不關(guān)注這些事情，更不知道袁媛還在談戀愛。
“我只是喜歡和哥哥呆在一起，沒想到哥哥誤會了�！痹掠行┛鄲赖�，“媛媛有男朋友的�！�
封揚轉(zhuǎn)身拿起自己的外套，遞給袁媛，示意她穿上：“哥哥也是男生，男女有別�！�
他說的很客氣委婉。
但袁媛的注意點和他不同，反而問道：“哥哥，你不敢看我身體？在學校也有很多女生這樣穿的�！�
袁媛裙子極短，上衣也緊，只要站在她面前，想不看到都難。
“我要去睡了�！狈鈸P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關(guān)上門時，并未看到袁媛的眼神。
袁媛還是一如既往在家中穿著暴露，封揚在晚上盡可能避免出來，只是有一次周末早上撞見一個男生從袁媛房間里出來。
“哥哥，早上好�！痹戮o跟著出來，身上的痕跡一覽無遺，她大大方方地在封揚面前，摟著那個男生。
等那個男生離開后，封揚猶豫了會，還是勸阻袁媛以學習為重。
“哥哥，我們都已經(jīng)是大人了，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痹虏辉谝獾馈�
事實上，封揚沒有任何資格說這件事。
袁家夫妻偶爾在餐桌上討論高中早戀的態(tài)度，都十分的積極，希望袁媛能有個快樂的校園生活，有喜歡的人也無妨。
只是……
袁媛喜歡的人有些多，換男朋友的速度也十分快，幾乎每個月都會換一個人。
封揚從偶爾撞見有男生從她房間里出來，到后面幾乎每周都有男生過來，再到最后習以為常。
甚至袁家夫妻似乎都知道這件事。
只是所有人都閉口不談。
在袁家夫妻看來只要不惹事，袁媛做什么都可以。
袁媛不再特意對封揚表現(xiàn)出親昵，仿佛突然冷淡下來，他的生活似乎回到正軌。
……
每天晚上保姆都會送上一杯牛奶過來，這個習慣從他來這個家起，一直都有，封揚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只是有一天早上突然察覺到被子上有沐浴露的香氣。
最近家里換了一種沐浴露，他用了一次，不太喜歡那種味道，便沒有再用過，準備周末有空，自己去買一瓶。
封揚以為是沐浴露太香，前天用過后，睡衣沾在被子上。
上學前，他特意把被套全部拆下來，和睡衣一起放進洗衣機內(nèi)洗，請保姆記得幫自己晾一下。
等晚上回來后，自己又去陽臺把被子裝好。
睡前被子和睡衣只有淡淡的洗衣粉混著太陽的味道。
但等封揚起來后，照舊能嗅到那沐浴露的香氣。
封揚坐在床上呆了很久，裝作正常去上學，晚上回來睡覺前，特意在門縫夾了根黑線，如果有人推門進來，他會發(fā)現(xiàn)。
第二天起來，黑線果然掉了下來。
封揚回憶昨晚，卻完全沒有印象，他睡得很熟。
但黑線和被子上更重的沐浴香氣都在提醒他，有人進來了。
封揚心中已經(jīng)有猜測，他晚上回來時，便直接反鎖門，然而和前一天一樣，任何事情都未發(fā)生改變，他同樣無知無覺。
幾次試驗下來，封揚才確定，保姆端上來的牛奶有問題，他見到她往里放東西。
封揚把牛奶倒掉，晚上躺在床上，終于沒有睡去。
到晚上十二點，反鎖的門被人用鑰匙打開，那個人幾乎沒有掩蓋自己的聲音，似乎篤定封揚醒不過來。
之后她爬上床，摟著封揚，手滑進他睡衣……
封揚沒有等她繼續(xù)，睜開眼，扯出她的手，離開床上，然后開燈。
“袁媛。”他看著床上的人，面無表情道。
第107章
封揚在把自己過往的不堪全部扒開，
讓蘇晚看得一清二楚。
蘇晚抬手碰了碰封揚的臉，他側(cè)頭蹭了蹭她的手：“我沒事�！�
“嗯�！碧K晚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讓他潤嗓子，又用指腹拭去他唇邊的水漬。
封揚放下水杯，看向蘇晚，她眼底平靜，
沒有一絲厭惡或者其他情緒，
只是安靜看著他。
她等他繼續(xù)講。
……
那天晚上袁媛被發(fā)現(xiàn)后，并沒有感到任何羞愧慌亂，反而好奇問道：“哥哥，
你怎么沒睡？”
封揚站在床邊，
看著所謂的妹妹，只覺得惡心：“你讓人在牛奶里放安眠藥�！�
“哥哥，
我只是怕你睡不著。”袁媛歪頭笑道，“你看你不喝，
到現(xiàn)在都沒睡著�！�
“我不需要。”封揚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討厭一個女生，“你這么做多久了？”
“唔……哥哥你猜�！痹滦ξ�，“哥哥，
你是男生，
不怕吃虧的�！�
“出去。”封揚指著門讓她走。
“好吧�！痹侣柫寺柤�，直接出去。
封揚呆在房間里一晚上沒有睡，自此保姆送上來的東西，他一概不吃。
但袁媛卻越發(fā)囂張，她手里有封揚的鑰匙，
甚至直接跑進他的房間換衣服。
封揚避無可比，有一天袁媛把她男朋友帶進他的房間，就躺在他的床上。
那天晚上，正好袁家夫妻回來了，封揚告訴他們這些事，希望能和袁媛保持距離。
“小揚，我們把你帶回來，是因為媛媛要選你，她要做什么，你得聽她的�！痹曳蚱尥耆辉谝獾�，“她開心，你才能開心�！�
封揚走投無路，他向?qū)W校申請住宿，但被駁回，因為需要家長簽字。
他回家整夜整夜不睡覺，擔心袁媛從外面進來，狀態(tài)不對，白天被班主任發(fā)現(xiàn)，詢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封揚在第三次被班主任叫去問話時，才終于說出這件事，他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袁家在本地勢力不小，否則袁媛也不會在校內(nèi)這么囂張談戀愛，都沒有老師敢管。
“這是性騷擾。”班主任聽后斷定道，“和你是男是女無關(guān)，還有下安眠藥這件事違法。你在我辦公室休息，等放學后，我和你一起去袁家。”
班主任并不怕袁家，她是學校的金字招牌，袁家對她做不了什么。
班主任聯(lián)系袁家夫妻，要和他們見面，談一談孩子的教育問題，以及保姆公然下藥的行為。
袁家夫妻趕回來，表面說著要好好教育袁媛，解聘保姆，但等班主任一走，臉便拉了下來。
因為封揚驚動了學校老師，他們家的事便算暴露出來。
袁家夫妻當晚讓封揚好好去休息，他們會來處理好這件事，是他們之前沒有照顧好封揚的情緒，才導致他不滿。
然而，等到第二天，一切都變了。
封揚被誣陷勾搭袁媛，仗著袁媛天真，經(jīng)常占她便宜，一個養(yǎng)子，借用哥哥的名義猥褻妹妹。
事實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封揚再一次被退回去，連學也沒得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秦阿姨保住了他，同時搭上班主任的線，拿到學籍，重新替封揚辦理了入學手續(xù)，只不過那個學校教學質(zhì)量極差，封揚在高二跳出去學了藝術(shù)，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秦阿姨是院里學歷最高的人，她懂很多，和班主任是大學同學�！狈鈸P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解釋。
也正因為秦阿姨知道的事多，所以才能幫助封揚操作下來基金名額。
“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們?nèi)タ辞匕⒁�。”蘇晚想了想，“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班主任老師？”
“明天下午去。”
蘇晚忍了一會，沒忍�。骸八性率菃幔俊�
封揚抬頭看著蘇晚眼中的怒意，笑著碰了碰她眼角：“別生氣�！�
他還掩下了另一半沒有說，只是覺得過于骯臟。
袁媛玩得很開，尤其在封揚離開后，真正的換男友如同換衣服。
她覺得自己在玩弄男人，同樣那些男生也覺得自己玩了她，甚至開始傳開，最后基本沒有真心喜歡她的人，直接沖著上床這件事來。
在高三那年玩脫了，下.體大出血，直接進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里，袁媛的不正常很快被醫(yī)生發(fā)現(xiàn)，性.欲過強，這是醫(yī)生得出的結(jié)論。
事實上，這方面出了問題的也有不少，前額葉受損會導致這種狀況出現(xiàn)，醫(yī)生便帶著袁媛去檢測，做手術(shù)，各種測試一輪走下來，發(fā)現(xiàn)她前額葉并未受損，反而查出精神問題。
袁媛有強烈的反社會人格，只是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袁家夫妻最好面子，偏偏在這事被同鄰居知曉，被傳得沸沸揚揚，畢竟不是哪家人的女兒都能和‘男朋友’做那種事，最后搞得大出血。
這事甚至上了新聞，一度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談。
“他們已經(jīng)接受懲罰了�！狈鈸P指了指上面，唇微彎道，“我還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