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無意中瞥見窗外漸亮的白色,這才恍然意識到,命運(yùn)又推著人生向前了一步。
除夕要回老宅吃飯,蔣雁兩家都是這樣,于是落單的雁平槳成為一個棘手的存在。
“我不能跟您回爺爺家去嗎?”雁平槳想看看十來歲的表姐蔣娜娜。
蔣頌在整理給家里小孩子們發(fā)的紅包,聞言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只等全部理好,從里面抽了一個最厚的遞給他:“來,至于是過零歲的年,還是二十一歲的年,你自己看吧�!�
雁平槳不滿父親對自己提問的忽略,但看清楚紅包的厚度后,還是接了過去。
“實在不行……我去找我媽吧!”雁平槳覺得自己這個突然蹦出來的想法特別好:“您不方便,媽媽一定方便。”
蔣頌看了他一眼,忍住用手邊的紅包敲兒子腦袋的想法,道:“過年讓我省點心,可以嗎?”
雁平槳大概是所有穿越者里最如魚得水的一個,他沒有什么遺憾,也沒有什么執(zhí)念,喜歡的人才剛剛出生,更談不上破鏡重圓。
會所打臺球打了一個月,雁平槳終于打煩了,而年關(guān)天氣降溫湖面結(jié)冰,沒法再偽裝成社會青年同所在小區(qū)的大爺?shù)轿魃结烎~,他只有去找新的樂子。⑦150]22;⑥⑨更多
蔣頌?zāi)蔷湓捬酝庵饩褪遣蛔屗�,但雁平槳隨心所欲慣了,才出了門就開始琢磨到哪兒去找雁稚回。他前陣子加了媽媽的聯(lián)系方式,初打沒人接,又打了一次,媽媽才接通。
她好像有事,急匆匆跟他道:“好啦,來我爺爺家吧,我跟人說一聲,給你開門。”
回來后遇見的熟面孔其實不多,爸媽,再加上哈哈,雁平槳其實也只見了幾個人。他開車到太爺爺家附近,才停了車,就看到熟面孔。
是宋老師。
“鵝?”雁平槳瞪大了眼睛,頗為震驚。
宋老師叫宋承英,是雁平槳本科一門專業(yè)課的老師,跟他媽媽是同事。雁平槳印象里,學(xué)院某次國慶聚餐,同學(xué)說起有的老師有宗教忌諱,導(dǎo)致每次訂飯店都要費一番功夫。
“有的老師”,指的好像就是這位宋老師。
他原來這么早就跟媽媽認(rèn)識嗎?
雁平槳皺了皺眉,表情正經(jīng)起來,熄火下車,在車?yán)锏攘似�,才假作雁稚回的朋友上門拜訪。
關(guān)于太爺爺家的記憶好像只停留在五六歲,并不很深。雁平槳被人帶著領(lǐng)進(jìn)堂廳,接過茶杯邊喝邊等。
帶他的老伯很好說話,雁平槳適當(dāng)問起宋承英的去處,老伯一怔:“呀,你也是老先生女兒介紹來的嗎?我聽錯了,還以為你是稚回的同學(xué)呢……來,我?guī)氵^去吧�!�
雁平槳起身,淡定地跟了過去。
老伯把他領(lǐng)到了院南的花園,雁平槳走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看到媽媽正和宋老師站在一起。她穿著緞面的裙子,像一支瘦瘦的粉色的茶花。
這么看著,兩人年齡是差不多。雁平槳好奇得不得了,放輕腳步,小心靠近。
雁稚回正在聽宋承英講話,她把手背在身后,心不在焉地用腳尖蹭地上的草芽。裙子兜做得淺,手蹭來蹭去,先前重逢發(fā)生關(guān)系那次,蔣頌早晨用來給她扎頭發(fā)的發(fā)繩,卻不知為什么,突然掉出來了。
“……嗯?你的發(fā)圈掉了。”宋承英暫停閑聊,俯身幫她撿起來。
雁稚回點頭接過,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起十八歲前夕,第一次試探蔣頌?zāi)谴�,男人隔著薄藤色的絲巾,嘴唇蹭過她嘴巴的感受。
軟,干燥,像是沒有溫度的東西。但因為近在咫尺的視線給予了不可忽視的壓力,而絲巾柔軟,帶著她房間熏香的柚子味兒,所以總覺得那個觸碰像一種不可名狀的撫摸,從她唇畔唇角往下,把身體因為纖瘦所顯出的骨骼痕跡都輕柔地揉捏過來。
比如肩胛,手腕,骨節(jié),肋骨,脊背,胯骨,膝蓋,腳腕,以及大腿根那里在緊并雙腿時明顯感受到存在的腿骨。
像春冰,她岌岌可危地踩在上面,隨時隨地都被那種冰涼洶涌的水流威脅著。
榮格說人所能想到的第一種水體是對性生活的評價。
原來她對跟蔣頌做愛的感受,是瀕死的安全。
雁稚回的臉變得很紅,她想起來男人如何強(qiáng)硬地按著她接吻,絲巾在齒尖被舔得好濕,搞得她到最后,不知道那種空虛的感覺到底來自上面還是下面。
好沉默好霸道,很會一言不發(fā)地騙人。雖然用了這么壞的形容詞描述他,但總之就是,都很好……
雁稚回低下頭,匆匆把發(fā)圈塞進(jìn)口袋,因為滿腦子里都是蔣頌,臉頰到耳朵脖頸全紅了,陽光下,粉色暈了整片皮膚。
宋承英不可避免地產(chǎn)生誤會,以為是女孩子為他的殷勤而害羞。
少男少女懷春都是這樣的。他適時走近一步,想跟她說點自己的心意。
“阿姨叫我來的時候,我本來不想的。但,但你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如果你愿意的話……”
雁稚回頓住,抬起頭:“什么?”
那廂話音落下,這廂雁平槳終于穿過矮灌木叢,鬼祟地從樹后探出一半身體,準(zhǔn)準(zhǔn)地瞧見年輕版的宋老師低下頭,似乎是準(zhǔn)備親自己年方十九的媽咪。
“你敢……”雁平槳睜大了眼睛,一怒之下徑直沖了上去:“你他媽的敢親我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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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頌沉著臉坐在堂廳。
“這是我表親的弟弟,稚回的同學(xué),”他語氣溫和地跟宋承英道歉:“抱歉,這孩子實在太沒分寸,整天胡說八道,我?guī)Щ厝ヒ欢ê煤霉芙獭!?br />
雁平槳想說話,被父親甩來一記眼刀,立馬偃旗息鼓,站起來道歉。
因為沒有真的發(fā)生肢體沖突,雁平槳才到宋承英跟前就被雁稚回攔住了,這使得事情好辦許多。
蔣頌明顯是從公司匆匆趕過來的,講話語速偏快,聲音沉穩(wěn),雖然能看出在為雁平槳的不穩(wěn)重動怒,卻并不會讓人感受到來自他的任何不耐煩情緒。
雁稚回有陣子沒見到他了,眼睛亮亮地盯著他看。雁平槳坐在旁邊,幾乎忘了今天就是除夕。
宋承英先走,雁稚回送完他后回來,正碰上蔣頌低聲訓(xùn)斥雁平槳:“……二十歲了,該正經(jīng)的時候偏偏就要胡來。除夕,你哪兒鬼混不行,跑過來見她,想做什么?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你要她怎么……”
“您怎么知道我來見我媽,萬一我來看我太姥呢?”
“……”
蔣頌深吸了口氣,抿唇喝茶,似乎忍住了什么很刻薄嚴(yán)厲的話。雁平槳注意到,心知不妙,默默坐遠(yuǎn)一些。
“好啦…沒事,宋承英沒生氣,已經(jīng)回家準(zhǔn)備過年去了�!毖阒苫刈谑Y頌身邊,剝了個橘子遞給雁平槳。
蔣頌看著她,眉眼稍稍軟化下來:“剛才有嚇到嗎,他總沒分寸,我擔(dān)心……”
“沒有的,別說孩子啦�!毖阒苫�?fù)u頭,瞄了眼屋外,往蔣頌?zāi)莾号步恍�,撐著臉吃橘子�?br />
雁平槳聽到雁稚回稱呼他為“孩子”,立刻委屈上了,想跟母親告狀,就道:“我也是一時情急,那您像我這么大的時候,肯定也……”
雁稚回有點尷尬地看著他,小聲道:“笨蛋,我還沒到你這么大呢�!�
雁平槳愣了愣,也尷尬地哦了一聲,隨即理直氣壯地開口:“怎么會,我十七歲��!”
蔣頌嘆了口氣,起身拍了拍雁平槳:“回去吧。”
雁稚回直到送客時,才找到獨處的空間跟蔣頌說話。
她拐彎抹角地說著想念的話,整個人分明已經(jīng)靠過來,淡粉色的緞面袖蹭著蔣頌大衣的袖口,黏黏糊糊的,一看就知道是在戀愛。
那天蔣頌在車上隨口問起的話,雁稚回惱怒當(dāng)真,應(yīng)下之后,把見面的日子放在了今天。
“您就沒什么專門跟我說的話嗎?”雁稚回有點舍不得他走。
“你今天很漂亮�!笔Y頌摸了摸她的腦袋:“每次見你,我都想說這句話。這是不是,也算一種‘專門’?”
雁稚回紅著臉點頭,一點也不覺得這種話肉麻。她剛要告別,蔣頌再度開口。
“除夕快樂。晚上有時間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嗎?”他低聲問。
“您不能主動打給我嗎?”
蔣頌搖頭:“今晚應(yīng)該會被家人拉著喝酒,你不打電話的話,我大概就沒有走開的機(jī)會了�!�
雁稚回希冀地望著他:“如果我打得很早,是不是…可以把蔣先生直接偷走?”
蔣頌拉開車門,含笑看著她:“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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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不完TT所以還是今天更一點明天更一點后天再說
if線:16「喝醉后身體更燙,感官也更靈敏」
今年的家宴,蔣頡發(fā)現(xiàn)大哥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說不上是哪兒不一樣,神情、狀態(tài)都與平時無異,但整個人坐在那里,心思卻好似并不在過年上面。
這種感覺很微妙,也難以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在部隊那些年,妻子來兵團(tuán)家屬院探望時自己也有過這種感受,應(yīng)該是注意不到的。
蔣頡琢磨著,大哥應(yīng)該是有情況了。
家里很少過問蔣頌感情上的事,家族早二十年前有一部分人遷居國外,公司先是靠父親,如今靠大哥。他向來忙,所以結(jié)不結(jié)婚并不十分緊要。
從前父母還問問,這幾年蔣頡轉(zhuǎn)政回來,身邊有孩子在,問起的次數(shù)就更少。
年夜飯講究一個早,晚上七點鐘已經(jīng)基本結(jié)束。蔣家向來不贊同大醉失態(tài),所以男男女女兩三聚在一起,都只是喝些度數(shù)不高的清酒。
蔣頌得以借醒酒的名義抽身,來到露臺接通電話。
雁稚回的聲音有些喘,但很活潑,應(yīng)該是附近有人在,不好直呼他的名字:“我來啦,新年快樂!”
蔣頌笑著回了一句,問道:“在做什么?聽起來費了很多力氣�!�
雁稚回嗯嗯應(yīng)著:“我在開罐頭,好香,糯糯的…給哈哈做點配餐,等狗狗吃完,我就來把您綁走�!�
蔣頌又笑,因為喝了酒,嗓音有點兒啞,聽得雁稚回很不好意思,聲音也輕下去。
你來我往地閑聊了一會兒,蔣頌轉(zhuǎn)過身靠在欄壁上,看到不遠(yuǎn)處,小侄女蔣娜娜正扒在門邊偷偷看他,一雙眼睛鬼機(jī)靈地轉(zhuǎn)。
“娜娜,來,”蔣頌示意小侄女到身邊來:“剛才給爺爺奶奶拜年,怎么高興成這樣,辮子也跳亂了�!�
蔣娜娜很親近蔣頌,把皮筋解下來遞給他,說話間還不忘炫耀:“大伯給我扎扎好嘛……我兜里都是紅包哦�!�
蔣頌把給她的那份紅包塞進(jìn)娜娜鼓鼓的衣兜,接過紅皮筋套在指尖,俯身幫小孩子理頭發(fā)。
“是三股辮嗎?”他問。
“對哦。”蔣娜娜偷偷看大伯給了自己多少壓歲錢,忙著數(shù)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他:“大伯怎么會編小辮?”
“給孩子扎頭發(fā)不難的。”
知道雁稚回在那頭聽,但蔣頌也未特地去說什么,只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把頭繩扎近,道:“既然收了紅包,是不是該給所有幫助過娜娜的人,都拜拜年?”
蔣娜娜點頭,掰著指頭數(shù)了一會兒,而后恍然大悟:“噢!還漏了稚回姐姐�!�
她扭頭就要沖回堂廳跟母親要手機(jī),被蔣頌攔住。
從來好相處的大伯父半蹲下來,把自己的手機(jī)遞給她。
男人從善如流,面容深刻英�。骸坝么蟛陌桑娫捘穷^就是她�!�
小孩子不多想,也不深究來去的原因,有就接過來,抱著手機(jī)就地開始聊。
蔣頌安靜地看著室內(nèi)家人親友喝酒,雁平槳作為“朋友遺留在國內(nèi)的弟弟”,招搖撞騙地跟長輩們打成一片。
“大伯,我說完啦。”蔣娜娜的聲音令蔣頌回神,他接過手機(jī),看著小孩子興奮地拿著剛得的紅包跑回室內(nèi),直奔樓上。
咚咚咚的腳步聲被隔音玻璃,四周再度空曠下來。
“每次聽娜娜叫你大伯,都覺得很奇妙。大伯聽起來,像給四五十歲人的稱呼,但您好像又接得住,不至于聽著輕浮�!毖阒苫卦谑謾C(jī)那頭說話,她似乎躲進(jìn)了房間,環(huán)境變得很安靜,聲音聽來格外柔軟。
“之前你對我的印象,不也是這樣嗎?”蔣頌一本正經(jīng)地逗她,聽雁稚回的笑聲從手機(jī)傳出來。
“我們約在哪里?”他輕輕開口:“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見你了。”
相見的地方在雁稚回爺爺家附近,今晚風(fēng)大,煙火的碎屑被卷得到處都是,而七點開始下雪,又很快被翻進(jìn)飄雪中。
雁稚回裹好外套,把狗哄服帖,小心溜了出來。在見面的地方才站了一會兒,就看到風(fēng)雪里有車停在附近,蔣頌推開車門下車,大步朝她走來。
他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臉:“抱歉,等久了,手這么涼�!�
“平槳呢?”雁稚回被蔣頌攬著上車,脫掉外套問他。
司機(jī)開上車道,蔣頌升起后座擋板,低頭幫雁稚回?fù)淙箶[上未落的碎雪。
“作為自己的叔輩在跟父輩稱兄道弟,吵得要命�!彼�。
蔣頌家年味并不重,可以看出至少蔣頌自己,是并不著意過年的。
一直有煙火聲斷斷續(xù)續(xù)在響,蔣頌從酒柜取來冰桶,鎮(zhèn)過酒后,取了兩個酒杯分別斟到半滿。
雁稚回打開電視調(diào)至春晚,安安心心窩進(jìn)蔣頌懷里看。
她不常喝酒,想不起來后勁,只覺得蔣頌這兒的酒比那會兒在家時喝的一小盅白酒好喝很多,捧著酒杯當(dāng)飲料喂,很快就暈了。
“我們現(xiàn)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嗎?”她蹭了蹭蔣頌的胳膊,下巴支在他肩上。
“如果你愿意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已經(jīng)是了�!笔Y頌親了親她的頭發(fā):“今晚留在這兒,還是遲點我送你回去?”
雁稚回摸索著抱住他的腰,臉也埋進(jìn)他胸口:“是晚上想和我做的意思嗎,好委婉呀。”
她喝醉后,臉泛著紅暈,摸起來有些燙。蔣頌原本只是想摸一下,但碰到后手感太好,沒忍住又揉了揉,看著她低低笑。
微微發(fā)燙的柔軟臉頰,光線下紅暈泛著暖意,少女的嬌憨在這時,反而好像不如那種初現(xiàn)的溫婉氣質(zhì)吸引人。
不是女朋友、女伴,是愛人、發(fā)妻。
燈光昏暗,臨近九點鐘,春晚的歡笑聲里,蔣頌低下頭,輕聲哄她:“誰告訴你,這么問了,就是求歡?”
雁稚回愣愣看著他。
那只大手仍在揉她的臉,感覺不到褻弄的意味,但單純的逗孩子的手法,也足夠此時的雁稚回多想了。
那會兒她在手機(jī)里聽到蔣頌給孩子扎頭發(fā)。
蔣娜娜的頭發(fā)偏細(xì)軟,常扎幾縷細(xì)細(xì)的小辮子,看著俏皮。這樣的小辮對于大人的手指來說太瘦了,需要扎的人耐心,動作也要靈活,不然編出來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蔣頌應(yīng)該編得很好,因雁稚回并未聽到一向愛美的小女孩嫌棄大伯的手藝。
他是那種看起來很嚴(yán)厲,但待身邊人溫柔的男人,手掌寬厚不僵硬,皮膚是適度的柔軟。不知道他是多少歲回來的,但明顯能看出來的是,他常常把她當(dāng)孩子看,惡作劇的撩撥除非過火,他都會有意避開。
雁稚回呼吸著,閉上眼偏過頭,張口含住蔣頌了的食指。臉貼著手掌虎口的位置,她用舌尖裹著指腹一點點深入,直含到指根。
抱住的人沒有動,雁稚回緊了緊懷抱,開始細(xì)心含舔那根手指,手隔著毛衣,輕輕摸他的肌肉,等蔣頌下一步的引導(dǎo)。
過了很久,雁稚回在醉意里都有點忘記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蔣頌才從她口中把手抽出來。他抽來紙巾擦掉手上的濕跡,用微啞低沉的聲音問她:“已經(jīng)喝醉了嗎?”
雁稚回點頭,任由蔣頌把她抱起來。
他走進(jìn)那個空曠的房間,床很大,被子蓬松。雁稚回陷進(jìn)被褥里,朦朦朧朧看到墻上的畫。
“那是什么?”她輕輕道:“好漂亮。色調(diào)……我很喜歡……可愛的�!�
蔣頌垂眼看著她,撥開她臉上的發(fā)絲,像是意猶未盡,還在揉她滾燙酡紅的臉。
“別……摸……了……”雁稚回托長了聲音跟他撒嬌:“別把我當(dāng)孩子看…”
臉又被那只手覆上來,雁稚回惱怒地躲開,把臉藏進(jìn)被子。
“你還記得上次,你問我我們以后如何做愛嗎?”蔣頌的聲音隔著被子,朦朦朧朧傳到耳邊。
雁稚回含糊道:“嗯……我擔(dān)心您以后年紀(jì)大了,不方便呀�!�
蔣頌隔著被子把她抱進(jìn)懷里,在她后頸悶悶地笑。
“是,是會不方便……”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蔣頌似乎在她腿上系了什么,柔軟,但存在感很強(qiáng)。
“所以,我一般會對我的太太這樣。”
他鉆進(jìn)被中。
雁稚回瑟縮了一下,伸手進(jìn)被子里摸了摸,摸到蔣頌的臉,下巴,摸到他脖頸處與腿環(huán)相連的環(huán)扣。
她沒那種奇奇怪怪的癖好,也很少為做愛去穿暴露挑逗的衣服,但這個腿環(huán)和頸環(huán),她并不陌生。
之前提出分手那天,蔣頌也是這樣,在這兩個外物的佩戴過程之后,接下來是……
口交。
被子下面的腿被握住了,膝蓋并近,腿被往上推,雁稚回側(cè)躺著,聽到身下男人在跟她說話。
“現(xiàn)在,是我跟著你了�!笔Y頌的聲音并沒有什么引導(dǎo)性,反而無比溫和。
分手那天他也是這樣,用溫和的語氣跟她講:“可我已經(jīng)跟著你了。”
這些道路一般被用作女主導(dǎo)的性愛里,因為大腿上的腿環(huán)牽帶著脖頸,所以男人的臉幾乎一直都不得不貼在腿心。
這個過程里舔逼的人被當(dāng)作工具使用,而使用工具的人并不會有躲避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