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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會議按時結(jié)束,蔣頌回到辦公室時,兒子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了,在撥弄落地窗一角的垂絲茉莉。

    公司有專人打理這株花,花朵連串,生得飽滿殷實。蔣頌隨意瞥了一眼,在桌后坐下,從抽屜里取出份文件遞給對方。

    “結(jié)案了,”他道:“要看看嗎�!�

    “這么快�!毖闫綐悬c兒意外,接過翻了翻,道:“還是各打五十大板。”

    陳彧跟馮季分手,不再糾纏對方;馮季承擔貓的治療費用,負責給小貓找到領(lǐng)養(yǎng)。

    更敏感的如性行為之類,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了。

    “兩個人都有錯,這樣處理哪個環(huán)節(jié)都說得通,可以避開敏感話題。我的習(xí)慣來看,是很合適的處理辦法�!�

    蔣頌放下鋼筆,開始自上而下審視著兒子的穿著:“……平槳�!�

    雁平槳抬眼,看到父親指了指耳垂。

    “摘掉�!笔Y頌皺起眉頭,責怪道:“過來前不知道換衣服嗎?穿成這樣�!�

    雁平槳去摸耳朵,才意識到自己戴著耳釘。

    他攤了攤手:“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摘了,這對是女朋友送的,舍不得。我正談得好呢,您體諒一下�!�

    蔣頌?zāi)罅四竺夹�,難得妥協(xié):“……隨你吧。今天叫你過來,是為另一件事。”

    他看著雁平槳,開口:“媽媽的狗要不行了�!�

    雁稚回那條陪著她讀書、結(jié)婚、生子,名叫哈哈的比格犬,活到現(xiàn)在,快要壽終正寢了。

    雁平槳下意識就要反駁:“怎么會,哈哈還小……”

    “怎么不會,”蔣頌打斷他:“狗的年紀比你都大,你想想,你有多久沒見哈哈了�!�

    說著,蔣頌嘆了口氣。

    兒子尚且覺得狗還小,妻子又會怎么想?對雁稚回來說,哈哈比親人還親,是一只永遠停留在她十六歲那年的小比格犬,不會老,不會死。

    可一條寵物狗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我媽知道這事嗎?”

    “她最近正忙著準備升副教授的事,還不知道�!�

    “啊,”雁平槳怔了怔:“這么快就升副教啊,爸您也悠著點,這太明顯了吧,我媽會被同事排擠的�!�

    往日雁平槳說這么沒分寸的話,蔣頌可能會不悅,但今天他心里裝著事情,聞言不過淡淡望了兒子一眼:

    “我從不插手媽媽工作的事。她的履歷,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畢業(yè)沒有直升,評正教也沒問題。平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難道我愿意看到她過兩年招生,后面動不動跟著一兩個男學(xué)生嗎?”

    說起男學(xué)生,蔣頌明顯有點煩,指尖在桌面無意識敲著。

    雁平槳知道他爸又在胡思亂想創(chuàng)造假想敵了。

    原本不太信父親說的,轉(zhuǎn)念一想安知眉時不時提起的,母親恐怖如斯的工作量,又覺得似乎的確合情合理。

    “那…哈哈的事,您打算怎么辦,先瞞著么?”

    雁平槳適時轉(zhuǎn)移話題,貼心地緩解自己父親的中年焦慮。

    蔣頌搖頭:“不能瞞,等狗不在了再說的話,肯定要更傷心的�!�

    思索片刻,他道:“這樣,我下午先去學(xué)校接媽媽,然后帶她回趟你爺爺那兒。養(yǎng)過哈哈的人都在身邊,她大概不會太難過�!�

    蔣頌說完,難得面露遲疑之色,頓了頓,沉吟道:“不成。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雁平槳少見父親露出這樣猶豫不決的踟躕模樣,坐到他身旁,問:“您怕我媽傷心?”

    蔣頌松了松領(lǐng)帶,沒看兒子,放空的同時,也放輕了聲音:“哈哈抱到雁家的時候,她比你現(xiàn)在的年紀還小兩歲。從小養(yǎng)到大的,肯定受不了�!�

    這雁平槳是知道的,這幾年為了哈哈的狗生健康,家里在它身上花的錢,可能不比雁平槳花的少。

    “您也別太擔心,”雁平槳斟酌用詞,安慰道:

    “媽媽沒您想的那么脆弱,肯定挺得過來的。我下午先去看看哈哈,好久沒見它了,上次去爺爺家,它還在花園里曬太陽……”

    說著,雁平槳也有點破防,沉默下來平復(fù)呼吸,不說話了。

    一向沒心沒肺的兒子都這樣,蔣頌還怎么不擔心,心底更加拿不準。

    “我再想想吧,”蔣頌擺了擺手,輕聲道:“我再想想�!�

    -

    哈哈的葬禮最后大辦,我媽媽哭得傷心,事后還病了一場。

    她身體素質(zhì)其實不算太好,纖瘦,因為平時不見病,導(dǎo)致我一直覺得她很健康。

    仔細想想,我家里只有母親不常運動。她從前在研究所,辦公室實驗室兩頭換。到高校任教后,前幾年工作壓力大,更沒時間活動身體。

    多種因素作用,人就一下病倒了,把我爸嚇得夠嗆。

    我慶幸在哈哈最后的時間里,帶安知眉看望過它一次。

    安知眉給我母親的愛犬帶了玩具,蹲在沙發(fā)旁摸著它的耳朵,扭頭向著我道:“shameless里,黛比也養(yǎng)了這樣的狗狗,今天我才知道�!�

    她很小心地把哈哈耷拉在地上的耳朵拎起來,捻了捻,又小心翼翼放回去。

    “原來這就是比格犬……”

    后來我們分手,我才隱約體味到我媽媽的那種傷心。

    不只是單純因為小狗去世,而是隨著小狗離開,與小狗有關(guān)的回憶也不作數(shù)了。那些事情正式作為“過去”的一種寫入記憶,與現(xiàn)世再無關(guān)系。

    安知眉出國前,主動約我在Lines見面。

    我一口也沒吃,向每一只從窗邊路過的小狗行超長注目禮。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見哈哈嗎?我媽的愛狗,年紀比我爸媽婚齡都長�!�

    我盯著窗外一只被主人牽走、尾巴甩成螺旋槳的巴吉度:“你當時說無恥之徒里也有人養(yǎng)了這么一只狗�!�

    哈哈是特別好的小狗,我大學(xué)畢業(yè)時,年紀已經(jīng)比哈哈大了。

    “嗯,”安知眉抬眼,道:“托托啦�!�

    “兩周不見,你怎么又開始只吃草了�!�

    我觀察她,總覺得她好像更瘦了,但拉不下臉關(guān)心她,只好拐著彎說點俏皮話,想看她笑一笑。

    “我最近減脂,”安知眉果然笑了一下,撥了撥面前的水果酸奶沙拉,示意我吃東西:“你呢,怎么什么都不吃?”

    我答非所問,不大贊同地皺眉;“搞這么瘦……”

    大概,我是說大概,我把氣氛弄得有點僵硬,安知眉不知道怎么接,只好起身,說自己去洗手間。

    她很快回來,示意服務(wù)生把沙拉撤掉,同樣沒動其他菜。

    “不餓嗎?我可是特地挑在周一請你吃飯,”安知眉托著臉看我。

    周一我在學(xué)校,午飯總吃得比較遲。

    “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我看著她,繼續(xù)答非所問:“……現(xiàn)在你連草都不吃了�!�

    “抱歉。”我道:“再要一份吧?至少吃飽,別把自己弄這么瘦�!�

    安知眉一怔,抿了抿唇,沒有回應(yīng)。她不是那種因為對方余情未了,就婉言安慰的性格,干脆直接跳過聊天這一項,遞來一個小盒子。

    我瞥了一眼,怕她是要還我之前送她的首飾。那顯得我很便宜,好沒面子,我不想接。

    安知眉見我這樣,就說是她之前買給我的,我可以當作分手禮物,不過一個小玩意兒,不貴,只是心意,希望我收下云云。

    沉默過后,見我還是不動,安知眉只好搬出我媽:“雁老師幫了我很多,以后我會常去看她。那時候如果見面,你也要這樣嗎?畢竟同學(xué)朋友一場……”

    “同學(xué)朋友一場,”我慢慢重復(fù)這幾個字,問:“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繼續(xù)做朋友?”

    安知眉愣了一下,平時明明很會說話,這一刻卻沒吭聲。

    我看著安知眉的眼睛,說自己沒這個習(xí)慣。

    我這種人怎么會只談一個女朋友,如果個個分手了都做朋友,我交得過來嗎?

    “好吧。”安知眉向著我笑了笑:“收下嘛,否則我不知道再去給誰�!�

    我沒舍得立即拆開這個禮品盒。

    是過了段時間,在武當山腳的道館,晚上練多了睡不著,才從行李箱夾層翻出那個黑色的小盒子。

    抽開透月白的絲帶,里面是觀夏的香膏,約莫女孩子巴掌大一塊,能看出那么一點點特意準備的心思。

    我本來很高興,剛打開,從盒子掉出一張半透的硫酸小紙。

    上面寫著店家對這塊香膏氣味的形容,是:

    「像被好朋友擁抱了一下。」

    后來安知眉告訴我,這確實是意外。

    我問她是不是想和我繼續(xù)做朋友時,安知眉同樣驚于禮物和話語的巧合。

    那一刻,她確實是后悔了。或許未必嚴重到“后悔”的程度,只是日積月累的不耐煩里,突然多出了那么一點點猶豫。

    女孩子心思的細膩在這一刻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會為細節(jié)深究行為的動機與必要性,會相信緣分天定,事在人為。

    于是,安知眉下意識想,如果無意中的語言和行動會這么契合,是不是她也沒必要那么執(zhí)著于通過分手來讓我閉嘴,放棄訂婚結(jié)婚之類令人充滿壓力的想法?

    遺憾在安知眉只猶豫了一瞬,她知道眼前最要緊的不是感情,如果她此刻反悔,那我們勢必還要有無窮盡的糾纏。

    快刀斬亂麻,安知眉做選擇是從一而終的。她仍然當做不知道,把禮物交給了我。

    連環(huán)的陰差陽錯加重了我的誤會,讓我以為安知眉是故意要用“朋友”、“好朋友”這樣的字眼刺我。

    不肯給我機會,還要吊著我。她明明知道我多喜歡她,再三挽留,只是因為余情未消。

    我盛怒下把香膏丟進了熱水壺,丟得相當準,一下就扔進去了。

    很快,香膏化開,房間里都是水生調(diào)香氣。

    那味道濃起來讓人頭暈,我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厭惡安知眉的。

    ————————————

    假期好!有幾處沒核對電腦上的存稿,醒了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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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比格賞味期復(fù)活版)(用力沉思)(在媽媽身后狂奔):會不會我只是個寵物,人類才是主人?

    0093爸爸媽媽番外:一枚安全套,兩位daddy(夾心餅干py·上

    爸爸媽媽番外:一枚安全套,兩位daddy(夾心餅干py·上

    剛開始只是一個人。

    男人未穿衣服,站在床邊倒水,陰莖上套著透明的安全套,原本潤滑油的氣味已經(jīng)被少女體液的甜膩覆蓋。

    罪魁禍首裹在被中,腿心濕漉紅腫,肩頭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細膩,長發(fā)凌亂散在身后,是十八歲的雁稚回。

    一場性事剛剛結(jié)束,雁稚回小心翼翼偷看蔣頌射進套子里的精液,前端完全盛滿了,溢出的裹在間壁,確實看起來不大安全的樣子。

    難怪剛射,他就要退出來。

    門被推開,她微微一僵,目光從蔣頌健碩修長的背影移向房間門口。

    “還沒結(jié)束嗎?”門口的蔣頌淡淡看著床上的少女,道:“弄這么晚……稚回,早些休息�!�

    “回來晚了,”蔣頌也看向門口的人:“她纏著不肯放。”

    話音落下,蔣頌站在門口微微皺起眉,注意到丟在床下打結(jié)的安全套。粉的透明的,零零散散丟了三四個。

    雁稚回尷尬地笑了一下,慌忙從被子里鉆出來,抽了紙巾連滾帶爬來到床腳,趴在床上,低頭去撿地板上的安全套。

    身后有陰影覆上來,三十三歲的蔣頌?zāi)米咚稚系臇|西,輕聲道:“我來。喝點水,嗓子都啞了�!�

    雁稚回立刻噤聲,乖乖接過杯子喝水,不敢看門口的男人。

    五十歲,五十多歲的蔣頌,不笑的時候真有點兒嚴肅。一段時間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蔣頌二十年后原來是這樣。

    怎么看著一點也不溫柔了,跟她也一副不熟的樣子。

    熟男蔣頌俯下身,把床下的避孕套撿起來丟進垃圾桶。

    大爹蔣頌走上前,拿過床頭的新內(nèi)褲,扶著雁稚回的腰幫她穿上。

    雁稚回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腿被男人掰開清理,由著粗糲的指腹撫摸摁壓小穴,擠出水液。

    穿內(nèi)褲之前一兩分鐘的時間而已,又被面前的老男人揉著豆豆泄了一次。

    大爹蔣頌身上有很低調(diào)的木質(zhì)香水味兒,掌控氣息強烈,強勢,距離感明顯。

    他摸了摸雁稚回的頭發(fā),溫聲道:“怎么感覺你很怕我?”

    “沒、沒有……”雁稚回小聲辯解,往熟男蔣頌?zāi)抢锟窟^去,腿并起來,擋住腿心。

    “您也早點休息呀,”她抿出個乖巧的笑容,變臉似地看向身側(cè)攬著她的男人,目露乞求,可憐得不得了:“蔣頌……”

    蔣頌笑笑,替她解釋:“她還不適應(yīng),得多習(xí)慣習(xí)慣。你現(xiàn)在對她來說,和雁斌大概沒什么區(qū)別�!�

    雁斌是雁稚回的父親。

    蔣頌若有所思,道:“正常的,畢竟不是三十歲的時候了�!�

    “我很老嗎?”他問,聽到雁稚回顫巍巍的聲音:

    “不,不老的,就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跟前,有點兒害怕�!�

    這和銀趴有什么區(qū)別?!

    雁稚回縮在蔣頌懷里,滿腦子少女的爛漫黃色幻想,就差叫出聲了。

    “你明明很喜歡他,”蔣頌笑著把女孩子抱到腿上,拉好她吊帶的肩帶。

    “大方一點,勇敢一點,”他像是故意逗她:“是我,你怕什么?”

    雁稚回撒嬌打他幾下,被蔣頌重新按到腰上。

    “再來一次,好不好?”蔣頌吻了吻雁稚回的唇角:“這次,我教你要怎么做�!�

    -

    幾日后,熟男蔣頌出差,只剩雁稚回和大爹蔣頌。

    一個夜晚,雁稚回小心推開門,望著靠在床頭看書的男人,試探道:“你……真的是蔣頌?”

    蔣頌一頓,放下手上的書,看向雁稚回。

    饒是男人自認為目光足夠溫和,卻仍令雁稚回不自覺退了一步,藏在門后。

    “很難確認嗎?”蔣頌微微歪了下頭,觀察眼前的女孩子。

    她看起來太小,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可十八歲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年齡來說,也過于年幼了。

    他朝著雁稚回招了招手:“過來,到我身邊�!�

    雁稚回有點后悔了,可想著那天蔣頌的鼓勵,還是慢吞吞走進來,不耐跟他周旋,徑直坐到了男人身上。

    蔣頌一怔,就見雁稚回輕輕把手掌貼在他臉頰上,唇微微抿著,眼神好奇,謹慎地尋找男人年齡、衰老的證據(jù)。

    “真的五十歲么?”她悄聲問:“怎么摸不出來?”

    她不自覺揉了揉蔣頌的臉。

    “你再仔細摸一下?”蔣頌?zāi)托牡匾龑?dǎo)她。

    雁稚回沿著他眉骨摸下來,碰碰睫毛,戳戳鼻梁,終于在下頜的位置找到一點點不同。

    “我男朋友的臉不這樣,”她紅著臉說:“確實是另一個蔣頌。”

    蔣頌笑了一聲,扶著她的腰把人往上掂了掂,盡量不讓她接觸自己敏感的地方,如常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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