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雁稚回不曉得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見到她，還是不想？
她在看到他的臉時就已經(jīng)站起身，預(yù)備先叫他。
叫“叔叔”怕拉大兩人的年齡差距，叫“哥哥”又覺得太親密以至于輕浮，最后只好乖乖叫一聲：“蔣先生好�！�
像叫長輩一樣。
蔣頌沒有應(yīng)她。
平時她都是直呼其名，叫他的名字，平輩似的，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如此禮貌。
服務(wù)生顯然認(rèn)識蔣頌的臉，自覺退開。蔣頌上前，抬手摸了摸雁稚回的腦袋。
視線不著痕跡地從女孩子微紅的耳朵移向她含情的漂亮眼睛，蔣頌笑著跟她道：“好久不見。這家餐廳的面食要更好一些�！�
他已經(jīng)看出她的糾結(jié)，溫聲建議過后，側(cè)身跟秘書交代：“跟那邊講一下，把她這桌劃過來�！�
雁稚回仰著臉，問他：“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蔣頌頷首：“今天在這兒附近有個會議�！�
他垂眸望她片刻，似是寒暄般隨意開口：“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嗎？”
雁稚回點點頭：“她一會兒就回來�！�
想到什么，她立刻補充：“是我高中的好朋友，是……女生�！�
面前的男人笑意很淡，笑得很好看：“這樣啊。”
蔣頌垂眸望她片刻，見秘書已經(jīng)往過來走，便道：“那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多吃一些，單我已經(jīng)買好。說起來……娜娜身體恢復(fù)得不錯，下周就要去學(xué)校了�！�
雁稚回眼睛一亮。
秘書還未到附近，陳毓也還沒有回來。能夠有效交流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雁稚回沒有忍住，迫不及待問他，心里話脫口而出：“會很快再見到您嗎？”
蔣頌端詳般地看著她，看雁稚回手指輕輕絞在一起，目光游移，像是驟然察覺到自己這句話的唐突。
蔣頌沒有再像逗小孩那樣笑著回答她。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掌下觸感毛茸，像一只充滿活力的小動物。
男人的嗓音低沉穩(wěn)重，似縱容又似勸告：“當(dāng)然，如果…你想的話�！�
此時距離雁稚回十八歲的生日還有一年。
而蔣頌望著雁稚回亮晶晶的眼睛，心想二十歲的姑娘心思到底干凈，看著他的時候，情愫滿溢，有如風(fēng)雨，高響低鳴。
讓人心動。
-
「認(rèn)識雁稚回一年后，蔣頌通過一次疲憊導(dǎo)致的夜夢知道了自己的性癖是，長發(fā)�！�
特別有意思。
蔣頌覺得自己對雁稚回不知從何時起產(chǎn)生的興趣，特別有意思。
對她并不是一見鐘情，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超越年齡和視界的純潔愛情？況且她看起來還是個小姑娘。
他現(xiàn)在所有的悵然若失，全部要歸功于雁稚回的努力。
日拱一卒，功不唐捐，雁稚回成功讓他開始對她產(chǎn)生占有欲和保護的欲望。
那天在聽筒里，蔣頌自己都驚訝于竟然那樣敏銳地聽出了雁稚回的聲音。
她在問雁斌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先出去。語罷女孩吸了吸鼻子，不知原因是近日的流感，還是父親的責(zé)備。
朋友管教孩子，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各家的家教不同，他沒什么必要去在心里思忖這些。況且雁斌就那么一個女兒，再怎么樣也不至于真的討厭自己的孩子。
但蔣頌還是開口把雁斌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說的是近日政府新批的項目，腦子想的卻全是剛才小孩發(fā)抖的嗓音。
在他面前的時候，雁稚回很少那樣，乖得不行，怎么會有人舍得責(zé)怪她？
他因此覺得特別有意思。
雁稚回對他的心意，沒讓他生出太多禽獸性質(zhì)的狼子野心，卻讓他有了種想要把她掩在羽翼下的責(zé)任感。
短得到大腿的裙子，夏天貼著冰涼的座面吃冰激凌，不會腹痛嗎？
吊帶裙露著一大片干凈的肩膀，連襯裙也不穿，會不會刺激皮膚敏感的地方導(dǎo)致過敏？
頭發(fā)留得太長，會不會不利于毛囊的發(fā)育？還這么年輕，一大把長頭發(fā)走哪兒帶哪兒，學(xué)習(xí)生活里不會覺得是負(fù)擔(dān)嗎？
他沒有給別人當(dāng)?shù)膼酆茫�，但是�?br />
蔣頌大概能察覺到自己這個狀態(tài)不對，也清楚知道有的事情如果做了后患無窮。
流言是明面上的正經(jīng)交流之后剩下的邊角料，于他而言與垃圾無異，但十九二十歲的小姑娘未必能那么坦然地面對那些隱秘的閑話。
蔣頌感到困難，他有點分不清這種感覺——到底是對懂事小輩的喜愛，還是對女人的好感？
直到這一晚夢境的到來。
大概是因為隔了一段時間又見她，今天晚上睡得不算很安穩(wěn)。
頭發(fā)吹了半干，隨便揉了幾下后便如平時那樣躺在床上，暗色的被子蓋得齊整，蔣頌想著白日里雁稚回那副把心思寫得明明白白的樣子入睡。
因為沒干透的頭發(fā)，也可能是因為睡得不安穩(wěn)，被子掩住了口鼻，臉上頻頻有輕微的接觸出現(xiàn)。
由這種感覺制造出的夢境，是雁稚回如白天那樣把一頭長而黑的頭發(fā)披在身后，騎在蔣頌身上，俯身來和他接吻。
明明白白的場面，將他心底的真實想法欲望顯露無疑。
蔣頌渴求地把她按得更低，要和她的身體緊密相連。
過程里親吻始終未停，他耐心地教對方換氣，教她不那么毫無反抗之力地嘗試回應(yīng)他的撩撥。
……舔他像小狗一樣，他給她的全部都乖乖受了，張口伸著舌尖，眼尾濕潤，發(fā)紅。
少女柔順的長發(fā)隨著動作垂落在蔣頌的臉上，帶來一種撩撥似的癢。
它們隨著女孩子完全壓低的身體而愈發(fā)多地掉下來，緊緊貼著蔣頌的頸窩和臉側(cè)滑動，像小蛇一樣潮濕地纏繞他。
蔣頌被那種仿佛一碰就碎的柔軟包裹，情動無比，稀薄的光線被雁稚回的頭發(fā)完全遮擋，他能聞到對方身上干凈的香氣。
純情的嗚咽隨著情濃，不斷從女孩子口中溢出來，誘他臣服，用精液證明自己的皈依。
夢里蔣頌沒有忍什么，好像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而他按著她的腰，要她抬起屁股，用自己的手這樣邊接吻邊插她的穴。
他好像已經(jīng)非常熟悉她的溫度，甚至知道她絞緊他時的那種柔韌，被他捅壞時源源不斷涌出的溫?zé)崴�。以至于蔣頌輕輕揉著她的腿心，在兩人分開，濕著唇瓣望著對方無聲喘息的時候，用力把她插得直往上躲。
雁稚回難耐地闔眼，她努力抬著身體往他手下送，口中斷續(xù)溢出呻吟，叫床似的嬌喘。
蔣頌靜靜觀望，用喑啞的、毫無說服力的聲音阻止她：“別叫。”
雁稚回叫得更大聲了。
“……蔣頌…嗯……daddy…”她緊緊夾著他的腰，跪坐在他身上，蹭他手的同時若有似無用前陰蹭他的腹部，蹭得一臉春意，睫毛有晶亮的反光。
那一席黑長的頭發(fā)始終理所應(yīng)當(dāng)、理直氣壯地盛在他枕邊。
蔣頌從未離她這么近過，空出的那只手緩緩摸著她的后腦，在接吻的間隙低沉叫她，好孩子。
好像完全不沖突，想要保護她和想要碰她的心思完全可以共存，畢竟他們差大概十歲，或許要再多一點兒，所以他的這些想法其實是可以互溶的。
比她大這么多，所以想保護她；對她有好感，所以想靠近她。
蔣頌醒過來，安靜地深呼吸，片刻后起身，換掉原本的褲子。
他和雁稚回到底不一樣。
小女孩春心萌動，能想到的事情不過止步于擁吻；
但他已過而立之年，平時有意的壓抑和節(jié)制在動了心思之后，變成一種變本加厲的引誘，不可避免地讓他渴望更過火、更無益修身養(yǎng)性的臟東西。
就像以前偶爾抽的那種沒有濾嘴的香煙一樣，
蔣頌選擇通過過肺來直接體味辛辣和快感，這很傷身體，他只感興趣了很短的時間。
雁稚回不會和煙一樣，卻比煙更讓他渴望。
他會想操她，把她弄臟。
第55章
|
0055
番外2
：又說臟話（雁平槳番外）修
雁平槳到家的時候，正逢雨聲再度轉(zhuǎn)盛，一時半會兒沒有停的意思。
“這么快，都三年了……雁平槳，落完雨未呀？”
雁平槳反復(fù)想著這句從安知眉口中說出的話，半句普通話半句粵語，柔軟的嗓子和聲調(diào)，跟十幾歲時候分明一模一樣。
他隨手摸了把湊上來的小萍的腦袋，接過新任管家林叔拿來的毛巾和毯子。
“……我沒事，林叔，您去休息吧�！毖闫綐吐暤溃骸拔野謰屇兀恳呀�(jīng)休息了嗎？”
得到管家肯定的答復(fù)，雁平槳應(yīng)下，獨自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擦頭發(fā)。
管家從吧臺近廚房那側(cè)離開，很快，雁平槳聽到很輕的關(guān)門的聲音。
現(xiàn)在堂廳只有他一個人，狗趴在他身邊，搖著尾巴，很快也睡著了。
和安知眉分手三年了，一夕重逢，她像遇見老同學(xué)一樣跟他自然問好。
而在那之前，雁平槳記得自己正滿臉戾氣地跟朋友罵那幾個在答辯時故意為難他的老師。
他爸好歹年年捐幾百萬到學(xué)校，包括校設(shè)的家族獎學(xué)金也是每年都固定投進一筆，老登為難他，就因為自己研二時不肯申他的碩博連讀。
罵得不臟的，可以前當(dāng)著安知眉的面，雁平槳從不說臟話。
雁平槳靠在沙發(fā)，腿隨意分開。隔著窗玻璃，雨聲有些朦朧，卻仍能聽得出那不小的陣勢。
他想著安知眉晚上刷卡進來房間時，外套下面被濕透的裙子勾勒出的明顯的身體曲線，還有她濕漉的、披在肩后的頭發(fā)。黑色的發(fā)尾像小老鼠的尾巴一樣黏附在白凈的皮膚上，使人不由從心底滋生出某種陰暗的情緒。
雁平槳輕輕呼了口氣。
他現(xiàn)在才開始感到重逢的緊張，在他和安知眉分手三年再見面，發(fā)生一夜情之后。
手不自覺放在自己大腿上，雁平槳動作斟酌地來到腿間，隔著褲子緩慢擼動了一下。
他開始回憶幾個小時前安知眉絞緊他的感覺，以及她臉上那種歡愉又忍耐的神情。
性欲緩沖了緊張的情緒，雁平槳很安靜地坐在堂廳，于黑暗里隔著褲子進行頗為勉強的自瀆，逐漸平息未盡的焦慮。
他似乎總是慢安知眉一步。
高中的時候，她學(xué)習(xí)比他還要好，好出一大截，不是一時半刻能追上的距離。
周圍同學(xué)都是被父母多年雞出來的，彼此雖有差距，但最后也能保證進入同層次的頂尖大學(xué)，所以排名向來是你這次我下次，謙和為上。
安知眉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靜。掉出年級前三的雁平槳產(chǎn)生了競爭意識，雖則每次結(jié)果都是失敗，那股沖力卻在這個過程里引發(fā)了愛情。
他一直在追趕她，明目張膽表現(xiàn)對她的特別，又不讓同學(xué)擠眉弄眼地暗示她。
大學(xué)里安知眉周圍仍不乏男女朋友，她性格直，又耐心，最易得人好感。
雁平槳家世上的優(yōu)勢在大學(xué)里逐漸變得明顯，他帶安知眉認(rèn)識很多不常在學(xué)校課堂出現(xiàn)的朋友，卻仍覺得自己始終只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
他目睹父母的恩愛，卻無法在自己和安知眉身上復(fù)刻父母的關(guān)系。
也許是這個原因，也許是這樣，在收到學(xué)姐的喜糖時，雁平槳問安知眉：“可以先訂婚嗎，我們？”
安知眉當(dāng)時的表情猶如一盆冷水，把雁平槳企圖復(fù)制父母愛情的心澆成廢鐵。
她完全不曾考慮關(guān)于他們未來的事。
雁平槳只得自欺欺人忽略她的不情愿，反復(fù)試探她對婚姻的想法，對人生的規(guī)劃，跟她想象他們結(jié)婚之后的生活——
直到安知眉忍無可忍，跟他提出分手。
“我們就這樣先簡單談個戀愛，有什么不好？”安知眉嘆氣，蹙眉望著他：“或者是因為你覺得，以你的家庭情況來說，愿意和我結(jié)婚是一種施恩，所以才這么熱衷于勸我接受？”
“我覺得我還很年輕，年輕到?jīng)]有必要去考慮安定的地點。”安知眉去握雁平槳的手，對方避開，她也沒生氣。
她輕聲道：“你的想法對我來說是一種壓力，我不喜歡這些，也并不覺得享受……推薦信是雁老師找院長給我寫的�！憧床怀鰜韱�，雁平槳，只有你希望盡快結(jié)婚。”
雁平槳覺得自己被罵了。不是父親那種直白的冷嘲，而是迂回，委婉，帶著一種安知眉獨有的直言不諱的熱諷。
你們這些不戀愛腦的都有病。
雁平槳晚上獨處時，腦子里全是這句話。
他想不通為什么只因為他想和她結(jié)婚，對方就要分手。這難道不是一場戀愛最好的結(jié)局嗎？
他們可以放心做愛，上床，接吻，因為每一次親密都不會在未來成為回憶的負(fù)擔(dān)，都有它發(fā)生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睦碛伞?br />
想不通，但他還是不情不愿地同意，畢竟安知眉那樣堅決。
而后雁平槳就氣急敗壞地發(fā)現(xiàn)，安知眉早已經(jīng)自己買好七月出發(fā)的機票，還一言不發(fā)地請假獨自去辦簽證。
他始終落在她后面，被動地接收關(guān)于她的信息，猜她的想法和心愿。
甚至狗急跳墻，雁平槳有過遷怒于母親的做法。雁稚回并未生氣，把因為兒子頂嘴發(fā)火的蔣頌哄進房間，跟雁平槳分析他做錯的地方。
“談戀愛面對的是真正的人，”雁稚回道：“你無法按照別人的攻略，把喜歡的人捏成自己理想中的性格�！�
“可是如果我期待的她就是那樣的呢？我以為她就是那樣的�！�
雁稚回笑著看他：“那就分手，就像知眉做的那樣�！�
她看著兒子近年線條愈發(fā)清晰的臉，溫言道：“戀愛是做對方的伴侶，不是做對方的性奴。伴侶是求存同異，性奴是承納迎合。你以為她喜歡的，她其實不喜歡，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雁平槳沒吭聲。
事實上如果說他是安知眉的性奴，他也不能反駁什么。那種事情的快感在容易沖動的年紀(jì)里本就讓人上癮，他常常是求著安知眉碰他，而后在她也情動的時候，興奮起身把她壓在身下。
他跟自己較勁，跟父親較勁，因為對方在這分手的三年里曾嘲諷他反正分手了，“不用”，所以就算結(jié)扎可能會疼也不影響什么。
用不到，因此不用，或者就像今夜此時，和手共同升溫。
雁平槳輕輕吸了口氣，壓抑著差點出口的呻吟仰起頭。
他手上有點忘了分寸，用的力氣一時大了點兒，前半夜性器因為頻繁射精正敏感得很，這一下又直接被自己手沖出來，全射在內(nèi)褲上了。
雁平槳繃著臉，胳膊青筋明顯，手指微微發(fā)顫，因為清楚知道自己正坐在客廳明目張膽自慰，衣服還尤其完好，所以不可抑制地再度激動起來。
怎么不用？他想。
他今天就被用了，安知眉騎在他身上俯身來親他的時候，外面的雨就像現(xiàn)在這么大。
小穴里溫?zé)釢駶�，富于彈性，女孩低聲說好撐，捧著他的臉把尾音喂到他口中，腰肢起伏著來坐他，連接的地方噗嘰噗嘰地響。
一直到雨勢小下去。
雁平槳原本發(fā)誓不在她面前再說出臟話的心思被丟擲腦后，他聲音沙啞地罵了兩句，說自己真的好爽，被安知眉輕輕扇了下腰上腹肌一側(cè)。
“又說臟話�！�
她扯住雁平槳后腦勺處柔軟的頭發(fā)，垂眸看著他，輕聲道：“撞我……求你了，快一點。”
——————————————
按時間線，這時候的雁平槳二十三四歲左右∠（?」∠）＿
二編：根據(jù)《賓周》，把這里對不上的地方稍微修了一下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