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個晚上過去大半,大概凌晨三點半的時候,我才回到褐石。
去見陳彧算是瞞著安知眉的,怕她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她不愿意讓我知道的事,心里瞎想。
陳彧家做器械生意,出事后,我爸出面,收購了他家在昌平的藥械廠。我跟陳彧高三那一年沖突摩擦頻繁,偶爾教導(dǎo)主任忍無可忍叫家長,我總搬出我媽來,所以其實不能算是低調(diào)。
我父親相關(guān)商務(wù)應(yīng)酬時,留意到兩家孩子之間的矛盾,就也變得順理成章。
他從來有這種習(xí)慣,不想管一件事的時候,睜一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可一旦開始在意,多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能查出來重提。
我前半夜以為,打架的事是媽媽在車上告訴他的,洗澡時細想,我爸應(yīng)該很久前就知道了,只等著東窗事發(fā)再跟我算賬。
今晚見了陳彧,跟他的關(guān)系反而緩和一些。雖然依舊動了手,但男生之間,這種事本來也算正常�?斓絿Q(mào)時,我問陳彧后面如何打算,他說先解決馮季報警的事情。
我罵他虐貓就虐貓,做筆錄也考慮一下馮季隱私,別老拿床上的事給自己開脫。
陳彧冷笑,想說話,但大概我這句話說得相當占理無法反駁,又忍下來,把話題扯到別的事情上。
洗完澡出來,安知眉還在主臥睡覺,我靠在床頭看她,滿意又不滿意,就想把她弄醒。
分手在此刻還早得沒生出來,我們正在熱戀中,正兒八經(jīng)、板上釘釘?shù)膬汕橄鄲偂?br />
?
我這床被子很軟的,安知眉睡得沉,雙腿夾著被子,夾得緊緊的,真有意思。我把被子從她腿間抽出來,抻了抻蓋在她身上,因以往,總見她是這么睡著的。
動作大,女孩子受驚,含糊叫了一聲,背朝著空氣翻下去,整個人都陷進被子里,看起來纖細得有些過分。
我一時之間有些睡不著,就看著安知眉熟睡的樣子出神。
沒一會兒,她又驚叫一聲,呼吸聲很重,大概率做了噩夢,長發(fā)散在身后,遮住大部分裸露出的皮膚。
角燈剛才上床前關(guān)掉了,我摁亮,用手背押了押安知眉的臉。
很軟,也很涼,額頭鬢邊微濕,出了冷汗。她這會兒看起來睡得淺,再有大概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沒想到這么叫她,卻叫不醒。
我俯身把她的睡姿扳正,在她耳邊叫她。
“安……”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低聲道:“寶寶?……寶寶,醒醒�!�
安知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茫然地看著我,吊帶一邊掛在胳膊上,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住在我家。
沒法具體形容那種感覺,總之叫醒她可能都沒個一分鐘,我已經(jīng)俯身去親她。
我沒說話,按著她頸后靠近耳朵的位置,用舌尖撬開她的齒縫,沉默地蹭著她的面頰深入。
她身上很香,淡淡的沐浴露的氣味,還有一點常用的茉莉香膏味兒。此刻兩個人貼得近,彼此眼神都看得一清二楚。安知眉輕輕叫了幾聲,就偃旗息鼓攬住我的脖子。
“我做噩夢了�!彼÷曊f,因為被我揉胸,聲音逐漸帶了哭腔。
“跟我說說,夢到什么了?”
我問她,手上動作更重,同時聽到,我的聲音變得很沙啞。
雁平槳啊雁平槳,我在心里說,你這是趁人之危,想上她了。
安知眉的聲音很小,她似乎很羞恥于講夢的內(nèi)容。
前戲沒有停,我也停不下來,難以說清這會兒的行為是由什么沖動而起,就因為她穿得很少,她在我身邊,而我喜歡她嗎?
理論上應(yīng)該如此,但我知道不止如此。
至少還有安知眉在提到“虐戀”這拐彎抹角的兩個字時的表情,欲言又止、卻情緒飽滿的眼睛。
——至少還要有這個因素在。胃是情緒器官,眼睛卻是可以變成性器官的。
胸往下是腰,好細。我不是第一次碰這里了,卡著她的胯低頭去舔腿根與臀肉連接的地方,安知眉哆嗦著躲,被我按正了抬高后腰。
不自覺用了力氣,一強迫她別動,安知眉的身體就立刻軟下來。
“我夢到……你變成那只貓,”她的眼神潮濕空虛,嘴唇被我親得很腫。
“雁平槳,我夢見你…變態(tài),像那只小貓貓一樣……”安知眉露出一種很少見的怯弱神態(tài),望著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講下去。
“我像小貓貓,然后呢?”
我和安知眉之間,并不存在某種服從傾向。戀愛的很多時候我們更像朋友,也許是因為十幾歲的關(guān)系里,摻雜的性還不是太多。
而現(xiàn)在,真實觸碰她的時候,我一點兒都不想讓步,一定要步步緊逼,讓她退無可退到認輸為止。
我故意逗她,手指在內(nèi)褲邊緣停留,溫和地探進去。
“小貓貓……”
她這時候太好欺負,指尖有很怯弱的濕意傳來,我頓了頓,拇指陷進去,隔著純棉布料分開細縫。
安知眉顫抖了一下,抓緊我的胳膊。
“好癢……”她抬了下腿,整個人蜷起來。
我從她身上離開,想給她口。才剛直起身,安知眉大概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慌忙抱住我,緊緊攀附在我身上。
她……好濕,我清楚感受到剛才手碰過的地方,隔著濡濕的布料,就貼在我腰上。接觸面積很小,比她大腿的皮膚還要嬌嫩。
那感覺和我用手碰是完全不同的,我僵在原地,由著安知眉抱緊我。她那里離我雞巴的位置太近了,更別說我早硬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別走……”安知眉顫聲央求,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呼吸亂七八糟地呼在我胸口和肩窩。
“我都說,雁平槳你別…別走,就在這……”
她眼睛里全是眼淚,我覺得她可能都看不清楚我的表情,只是憋淚,就夠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我低低應(yīng)了一聲,手斟酌著放在她腰上,把她抱起來坐在我身上,兩人一起靠在床邊。
“我之前只是覺得變態(tài),現(xiàn)在好像有一點理解了,馮季之前為什么能一直忍著不提分手。”
安知眉似乎不敢看我,眼睫低垂顫動:“雁平槳,我夢見你變成那只小貓,伸出爪子邊撓邊咬我的腿,你弄得我……好疼。”
她低頭看自己的腿,腰,又看向我。
我一直靠在床頭抬眼看著她,在安知眉蹙眉嗚咽出聲前,我都沒注意到,我是什么時候掐住了她的腿。
“這就是你做噩夢的原因?”我慢慢道,說話間彎起眼睛,饒有意味地注視著她濕潤的劉海:“安知眉,你知道你做的是春夢嗎?”
安知眉紅著臉撇開眼,不說話,但腿很是使勁地掛在我腰上蹭了一下。
她那股勁兒又上來了,看著很嬌。大概瞧出我神色變了,能感覺到我想對她做什么,矜持問道:“你這里有沒有套?……總要有吧?”
當然有。
我看著她,低聲問:“你愿意?”
安知眉點頭,她抱緊我的脖子,聲音就響在我胸口:“喜歡你,今天晚上下來看到你靠在車邊……很好看。那會兒就很想親你。”
我輕聲說:“那你親啊,安知眉,主動一點,我不白給人上的�!�
如果是平時,安知眉大概要笑了。但那個艷鬼作祟的夢魘,顯然讓她今晚的情緒變得很脆弱。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攏了攏頭發(fā),突然把自己身上的吊帶脫了。
……有點不知道說什么,我也不太確定我到底在看安知眉哪里。原本覺得自己這么久了經(jīng)驗一定比她要多,拿捏一下女孩子總沒有什么問題,但隨著安知眉探手去碰我腰下,我的理智隨著緊張情緒的上漲,幾乎失控了。
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彼此的好奇心幾乎比性欲更重。安知眉不肯認輸,主動來碰我,被我握住手,壓在身下。她輕輕叫了一聲,突然抬了抬腿。
快到初夏,睡覺穿的褲子很薄。安知眉不知死活抬膝,我避閃不及,卡著她的腿根撞了一下。
“嗚……”安知眉臉立刻紅了,哆嗦著攀住我的肩。
我沒說話,心里實際上已經(jīng)有點想射了。
不能吧……?如果這樣,面子上未免太過不去。我爸那把年紀都……我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
安知眉終于知道怕了,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欲蓋彌彰:“那會兒……”
她動了一下,內(nèi)褲原來已經(jīng)全濕了,腿間整片兒粘我身上,陰莖沿著她濕漉漉的不知道腿根還是腿心的位置刮過去,快把我搞射了。
“你干嘛呢?”我聲音已經(jīng)啞了,明明是跟女友開玩笑的話,結(jié)果自己聽著都像是威脅:
“不帶這樣的啊,套沒戴�!�
安知眉慢慢“啊”了一聲,拼命轉(zhuǎn)移話題:“那會兒,我是說,那會兒看到雁老師她老公……”
有點被她蹭爽了。我往下壓了壓,放任她的動作,笑著打斷她的話。
“我說,那是我爸…”我握住她的腰,微微頂了一下:“什么老公不老公的,說什么呢�!�
安知眉仰著臉看我,抿著唇笑:“嘿嘿,我知道�!�
她湊上來輕輕咬我耳朵,柔軟帶著熱意的手把我握住了,從龜頭開始,慢慢往下擼:“你們那會兒臉色都不好看,吵架了嗎?你家里吵架,雁老師會不會為難?”
我低低吸了口氣,看她換了只手。
我不經(jīng)常自慰,陰莖委實比較敏感。安知眉現(xiàn)在拉我褲子已經(jīng)很熟練了,我握著她的肩,說不出話,任由她擺弄。
“我跟我爸待在一起,不說話都能吵起來。”
腦子一片空白,我聽見她說什么“雁老師”“溫柔”“年紀”之類的話,雞巴實在很爽,我有些不耐,轉(zhuǎn)而掐住安知眉的臉。
“我媽就喜歡那款,年紀比她大的,很正經(jīng)很能干的,不是很明顯么。”我下壓身體,迎著她的手心,用力撞了一下。
她本來也沒法單手握住我,力氣一大,我看著性器從她手里脫出,沿著掌面蹭上她的手腕脈搏。
“這種時候,你想和我聊這個?”
我低頭看著她濕漉漉的舌頭和眼睛,她正在被下摸索著找我,手在我腰上亂碰:“不說點別的嗎,比如,覺得我摸起來怎么樣?”
安知眉在我說話時碰到棱口,試探著重新握住。
話音落下,她沿著腹肌線條,重新摸了摸我的小腹,輕聲嘆道:“噯…富有而慷慨�!�
說著,她又來戳我的臉:“怎么這么臭屁呀……真?zhèn)S好鬼煩啦。”
這種時候我格外喜歡聽她講粵語,笑著去蹭她,蹭了一會兒,才說:“把我攥這么緊……你要先來?可我也想先來,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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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談過戀愛!寫著寫著總會突然陷入沉思(=??=;)ゞ
知眉的長相,我一直腦補小雨淅淅那種)愛涂淡色唇釉,典型兩廣地區(qū)美女的長相,小雨淅淅演員好像是香港人喏
平槳的話,不知道大家是什么印象,但我自己腦的,大概是錦戶亮+山崎賢人二十歲出頭花期時的樣子。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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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1
《賓周》11:春夢(下)
這不是安知眉第一次做春夢。
高中時她就做過,簡單的生理知識,足夠令女高中生在夢中想象性行為的過程。
于是白日體育課上,雁平槳打籃球時無意露出的腰腹,汗?jié)駎恤后背之后,脊柱地方顯出的那道凹溝;以及他扔下校服,跟一群男生到不遠處洗手臺用礦泉水沖淋腦袋,狗一樣亂甩他柔軟的頭發(fā),再隨便捋幾下露出額頭眉鬢,笑瞇瞇來蹭安知眉的水喝,伴隨身上平時聞不到的些微汗味,全部成為了造夢主的素材。
安知眉不曉得那股汗味兒要怎么描述。
荷爾蒙這種詞是否有些正式?總覺得雁平槳那股臭屁勁兒不配。
但他又確實不是什么小男孩。安知眉站在他跟前,抬眼看到的先是寬肩,再抬一點兒,就驟然撞進他含笑的眼睛。
靠北,這樣真的很容易騙到女孩子的。
而私底下,朋友們嘰嘰喳喳對著網(wǎng)圖肌肉表所指認的,十幾歲女孩子最喜歡的薄肌,雁平槳就是。
因此,簡單籠統(tǒng)地歸為汗味兒,不知怎么,反而隱約覺得虧待了自己。
——明明眼睛吃很好來著。
這個疑問在高三雨季的那個春夢里得到解釋。
安知眉夢到雁平槳不講衛(wèi)生,打完了球居然不洗澡,頂著微濕的頭發(fā),把她壓在教室玻璃上,逮著她接吻。
姿勢是睡前從偶像劇里看來的,當夜就用上了。
花事無邊,野菩薩春夢顯靈。安知眉清楚記得自己聞著雁平槳身上的汗味兒,夾在窗玻璃和堅硬的身體之間,很不爭氣地攬緊他給予回應(yīng),并且閉著眼沉浸其中。
什么算春夢呢?
如果兩性接觸足夠匱乏,夢到和異性說話都能算是春夢。
如果再匱乏些,看到書里出現(xiàn)一張異性的圖片,這本書都算黃書。
安知眉很羞恥自己回應(yīng)雁平槳的行為。
可抱緊他,頭一次用手指丈量雁平槳的肩和背,明明抓著他汗?jié)竦囊路�,手感卻是干燥的,沒有想象中黏膩的汗意,又分明聞得到那股令人百思不解的神秘氣味。
他喜歡她,那她是不是本就有資格這么做?
總之在夢里,她可以同意被心動的追求者抱在身上,也可以摟緊他親他的眼睛,還可以在身體重疊,緊貼玻璃的過程里,感受腳尖是怎么逐漸碰不到地面的。
大概是她回應(yīng)得太過熱情,又或許潛意識里對一些話有所期盼,雁平槳在親吻里變得有些躁,反復(fù)在問她些什么。
“????”
“你???????……?
?
?????”
夢里聽不清,安知眉真怕看見他的陰莖,又很想知道雁平槳究竟在說什么。
他是不是在說他很喜歡她,或者……說他想和她戀愛,想和她像別人那樣,在學(xué)校偷偷牽手、接吻?
他們都還沒確定關(guān)系呢。
安知眉被親得防線全方位潰塌,嗚嗚咽咽埋在雁平槳懷里很久,吞吞吐吐之下脹紅了臉,怯生生叫了一句“哥哥”。
春夢到這里戛然而止,安知眉頭暈眼花地驚醒,不懂自己怎么能對著雁平槳叫出這種稱呼。
咁簡單點解都唔明?安知眉躲進衛(wèi)生間,一聲不吭揉洗自己剛換下來的濕內(nèi)褲。
這不就是喜歡他嗎?
而今晚,春夢依舊,卻再不只是青澀期盼下的接吻。
夢里有貓,貓一直在叫。
貓爪從身上踩過去,茸茸的貓毛與才尖利的細爪,一癢一疼反復(fù)疊加,幻視間,制造身體感覺的卻變成雁平槳本人。
他微微沉著臉,眼尾眉梢慣有的懶洋洋的笑意消失,清俊中壓迫感陡增。
夢中的雁平槳俯視著她,不斷在她身上制造出細微的傷痕,一開始是紅色,而后逐漸變紫,繼而泛黃青澀,直到顏色淡去,傷痕消失。
馮季身上的傷總是這樣,有時候如果位置曖昧,她會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拍照留念。
安知眉不大懂這些,她原本只覺得疼。直到夢里看著雁平槳平靜的表情,痛覺卻意外地發(fā)生變質(zhì)。
醒來雁平槳就在她身邊,真絲的淺色睡衣褲,露出鎖骨和一點點胸肌,他用觀察的眼神看著她,安知眉迷迷糊糊之間,清晰感覺到腿心有液體流出來了。
他很快就來親她,比平時重,手上動作并不試探,很自然握住她的胸,指尖哄著乳尖挺立,誘她叫出聲音。
她那句“富有而慷慨”不是奉承,口吻開玩笑,說的卻是實話。
這一兩年里,雁平槳的身材變化飛快。他倆都是喜歡泡健身房的人,但雁平槳因為性別,見效本就快,加上有意練腿練背,已經(jīng)完全脫離少年身形,而與青年無異了。
前一天雁平槳剛拉著她去健身房練腿。一般來說,練過腿的第二天,欲望會更強烈些,人也更澀。
比如現(xiàn)在雁平槳被她勉強握在手里的性器一直在流水,他不知道感覺到?jīng)]有,皺著眉總往她手心撞。
“我不會射,”
他啞聲跟她保證:“我不要射在床上,遺精似的。我第一次,總要射里面吧……寶寶,你最好別把我弄射了,我真會生氣的。”
“生氣了,會怎么樣?”
安知眉仰著臉觀察雁平槳忍耐的表情,動作力氣慢慢變重,直到他低低喘息著,罵了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