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眼瞧著彈幕上季妄山的粉絲和對家粉就要吵起來,林雪的聲音響起如同吹了中場休息哨一般讓彈幕暫時緩和了片刻。
“一分鐘時間到了,我倒數(shù)三聲四位老師同時將答題板轉(zhuǎn)向鏡頭喔,三、二、一....”
隨著林雪倒數(shù)到最后一秒,四個人同時轉(zhuǎn)過了牌子,鄧則和喻明下意識看向?qū)Ψ绞种械呐谱�,看到上面的年月日后都松了一口氣�?br />
而云鏡眠根本沒有要扭頭看季妄山板子上寫的什么的意思,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比起鄧則喻明兩個人回答正確,所有人都更震驚云鏡眠和季妄山竟然能把對方的生日寫的完全正確。
一時間不管是罵云鏡眠的還是季妄山粉或者對家粉都詭異的沉默了下來,現(xiàn)在說話的還真就只剩下純路人。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云鏡眠和季妄山在毫無交流的情況下,同時在不怎么思索的情況下寫對了對方的生日?]
[嘶,怎么越聽越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他們兩個不是死對頭嗎?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巧合吧,我哥記憶力很好的,估計是在哪里看到過,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張導(dǎo)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挑眉一笑,“兩位老師怎么對彼此生日這么了解�!�
云鏡眠眉心一跳,開口的時候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你猜猜呢?”
云鏡眠敢問張導(dǎo)可不敢答,這話他要是接了看起來云鏡眠好像會真實他,在場的可沒有人為他的生命負(fù)責(zé)。
“第二個問題也很簡單,請你們在一分鐘內(nèi)寫下對方名氣最大的代表作�!�
喬晚意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在鄧則的臉上直白的看到了完了兩個字,喻明更是滿臉的苦不堪言。
這個問題確實算不上難,兩個人完全沒想到聊這個。
更別說他們兩個一個忙于訓(xùn)練根本沒太多時間去看電視劇,一個則是因為已經(jīng)是三十多的年紀(jì)不太關(guān)注男團。
兩個人現(xiàn)在心里想的已經(jīng)不是能把這道題答對,而是能順利說出對方的代表作之一也算回事。
最起碼不會被一些無良,說他們不尊重前后輩之類的話。
喻明倒還好沒有那么害怕被扣這種帽子,但鄧則就不一樣了,有不少黑粉正等著他出現(xiàn)差錯。
鄧則一瞬間壓力山大,短短十幾秒就已經(jīng)把自己能記得名字的電視劇迅速在腦海里飛速過了一遍。
另一旁的云鏡眠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還偷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喻明鄧則。
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似乎答不上這題后又松了口氣的樣子,提筆很快唰唰唰寫完又撂筆。
上天似乎聽到了鄧則的懇求,在只剩下最后十秒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猛然想起去年過年陪自己母親看的電視劇名字。
當(dāng)答題板面向鏡頭時鄧則看到喻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答對了,一時間表情頗有些劫后余生的味道。
喻明的板子上寫的是鄧則團內(nèi)的歌不過與代表作相差甚遠(yuǎn),他有些抱歉抿了抿唇:
“我年紀(jì)大了很少聽男團的歌,唯一知道的就是這首雖然不是代表作但我也覺得非常好聽,我回去之后會好好補習(xí)的。”
喻明情商不低說的話十分妥帖,無論是誰的粉絲聽到這話都沒覺得不舒服。
云鏡眠的板子上大咧咧的只寫了三個字:不知道,表情也是滿臉的就是不知道不行打死我。
[不是,但凡看電視劇電影都知道我哥的代表作吧,就算不知道代表作寫一個作品不也輕輕松松?]
[就是啊,喻老師不關(guān)注男團都知道鄧則團里的作品,這題在我哥這就是送分題云鏡眠竟然說不知道。]
“我為什么一定就要知道他的代表作?我是他死對頭不是他死忠粉ok?而且你們哥哥不也....”
云鏡眠一邊想說你們哥哥不也不知道我的代表作,一邊扭過頭去看季妄山板子上的字。
在看清字后云鏡眠整個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安靜了幾秒后極小聲說了句,“媽的....”
只見季妄山的答題板上不僅僅寫了云鏡眠在往寂樂隊里的代表作,連異樂隊時期的代表作都寫的清清楚楚。
氣氛再一次變的詭異起來,其他人再度面面相覷,連季妄山的粉絲這一次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生日能知道還能說一句巧合,畢竟這種東西百度百科隨便一搜就知道了。
異樂隊成立的早解散的也早,現(xiàn)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幾首他們的歌,更別說清楚代表作了。
而往寂樂隊主要發(fā)展都是在國外,在國內(nèi)的影響力并沒有很大,之前有一段時間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小眾。
季妄山能寫出久遠(yuǎn)的異樂隊和往寂的代表作一塊寫出來,但凡是個明眼人看都會覺得不對勁。
[這就是死對頭嗎....怎么感覺季妄山比圈內(nèi)一些說關(guān)系很好的賣友情藝人還了解自己的死對頭。]
第11章
合理控分
季妄山的指尖搭在答題板的邊緣一言不發(fā),只一味的瞇著眼笑,一點都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打算。
云鏡眠心底無端漫上些煩躁來,他不明白季妄山是在做什么,難道不怕他自己這么多年打拼的事業(yè)付諸東流嗎?
他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強行把心底的煩躁壓下,心想季妄山的事業(yè)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糊了拉倒。
張導(dǎo)清了清嗓子趕緊開口將沉默打破,“好了好了,現(xiàn)在兩隊還是一比一,林老師和喬老師接著問第三個問題吧�!�
他深知再沉默下去等觀眾反應(yīng)過來輿論肯定要開始發(fā)酵。
雖說發(fā)酵起來都是節(jié)目熱度,但無論如何他和季妄山都是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還是撈一下讓這部分趕緊過去。
張導(dǎo)站在鏡頭后面不停地給季妄山使眼色,示意他收斂一點不要在鏡頭面前表現(xiàn)的如此明目張膽。
不然后面要是真的再起什么輿論,就算是他及時把環(huán)節(jié)往下趕也無濟于事。
季妄山當(dāng)然注意到了張導(dǎo)在拼盡全力給他使眼色,顯然易見的他并沒有把張導(dǎo)的提醒放在心上。
后面幾個問題他依然保持著全對,甚至幾乎每一個問題都不存在要思考片刻才寫下,幾乎全部都是前腳聽完后腳就寫了出來。
云鏡眠已經(jīng)懶得抬眼看季妄山,有些不好回答的問題他就會再一次偷摸扭頭去看喻明和鄧則的表情。
原因也很簡單,鄧則的表情實在是太好懂,他每次都能通過鄧則的表情來判斷出他這題答不答的出來。
鄧則只要露出緊張迷茫的表情來云鏡眠就會很果斷的寫不知道,精準(zhǔn)控分始終要比他們多一分。
在到最后一題時比分是六比五,其實已經(jīng)算是一個沒有多大懸念的結(jié)果。
“最后一題是,對方有沒有什么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
林雪念出這道題后張導(dǎo)非常滿意的豎了一個大拇指,他覺得這一題該說不說確實有點看點。
畢竟他覺得以云鏡眠的性格肯定會抓住這次機會給季妄山點不痛快,他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來至少現(xiàn)在云鏡眠非常不待見季妄山。
不過讓張導(dǎo)沒想到的是云鏡眠的做法又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只見云鏡眠的指尖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唇角噙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笑,等答題板翻轉(zhuǎn)過來時回答都有些出人意料。
前九個問題回答正確到讓自己粉絲麻木沉默的季妄山這一次竟然寫的是不知道,揣的什么小心思已經(jīng)放在了明面上。
憑借他沒和云鏡眠在鏡頭面前聊一句,還能在前九道題從無敗績就能看出來非常了解,現(xiàn)在說不知道無非就是想保護(hù)云鏡眠。
而一直只寫三個字的云鏡眠這次卻頗有耐心的多寫了幾個字:知道,但我不說。
這一句話可以說是給了季妄山粉絲重磅一擊,幾乎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這倆人到底是什么情況啊……比我和我男朋友對對方還知根知底的樣子,十分有十分的不對勁。]
[季妄山粉絲們還活著嗎?你們哥哥看起來和你們最討厭的云鏡眠看起來關(guān)系好得很啊。]
[你從哪里確定的我哥和云鏡眠現(xiàn)在關(guān)系好?再說了關(guān)系好就違法了?云鏡眠還得感謝一聲我哥有情有義。]
[那個陰陽怪氣的你家哥哥前幾天和粉絲偷偷晚上見面的瓜還沒看嗎?上這來黑我哥來了。]
……
罵戰(zhàn)再一次一觸即發(fā),云鏡眠將自己的下巴搭在答題板的邊緣,心情很不錯的抬眸盯著不遠(yuǎn)處彈幕刷的飛快的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此刻明顯也沒人關(guān)注鄧則和喻明的答案是什么,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已經(jīng)放在了季妄山和云鏡眠到底關(guān)系好不好的上面。
“最后一題沒人答出來所以比分仍然是六比五,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只能委屈兩位老師住下等房了�!�
張導(dǎo)嘴上說著委屈他們兩個,實際上笑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看的鄧則兩個人突然感覺手心癢癢的,總想錘點什么。
[我一直以為張導(dǎo)是那種活著可以死了也行的超絕淡人,沒想到是有劍必須要販的類型。]
[我是能理解的,畢竟劍過去了可就販不著了。]
喻明倒也還能接受,說是下等房最起碼看起來干干凈凈的,該有的東西都有偶爾有只蟑螂過去也無所謂。
他年輕那會跑龍?zhí)资裁礃拥姆孔記]住過,那種屋頂上老鼠亂竄的小旅館也住過,這對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么。
他稍微轉(zhuǎn)過頭偷偷瞄著鄧則的表情心里有些擔(dān)憂,都在一個圈子里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偶像私底下耍大牌的傳言。
雖說他現(xiàn)在心底不覺得鄧則是那樣的人,但難免還是有點擔(dān)心年輕人會不會嫌棄。
結(jié)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鄧則滿臉接受良好的樣子,“我覺得那房子也不錯啊,至少有床�!�
他的話說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一瞬間都變成了看可憐孩子的眼神,鄧則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不對有些哭笑不得。
“我也沒那么慘就是當(dāng)時做練習(xí)生的時候宿舍不夠,和別人擠在一起打地鋪而已�!�
鄧則沒想到他補充完這一句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又更加憐惜了一些,包括云鏡眠。
[云鏡眠聽到這話為什么露出這么感同身受的表情啊,他在往寂樂隊當(dāng)吉他手怎么可能缺錢。]
[嗯…怎么說呢,一開始異樂隊起步很難的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有時候都是直接在駐唱的酒吧打地鋪湊合一覺。]
[這樣一說云鏡眠豈不是更混蛋了,一整個樂隊的人好不容易熬出頭又被他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拉倒吧也別心疼另外幾個了,前兩年他們幾個開直播控訴云鏡眠賺的直播禮物錢都夠我們普通人一輩子用了。]
…
結(jié)果已出,今天只是一個下午場的試播沒有什么安排,嘉賓可以自由行動提前適應(yīng)一下有攝像全程跟拍。
云鏡眠一聽張導(dǎo)說自由活動,馬上頭也不回的提著行李箱上了二樓,看起來已經(jīng)想跑很久了。
第12章
掉落下來的釘子
雖說是上等房,但在嘉賓們?nèi)胱∏皬垖?dǎo)就已經(jīng)靈機一動將套房內(nèi)其中一間的門封上,只留下一間臥室內(nèi)擺著兩張雙人床。
云鏡眠已經(jīng)對張導(dǎo)為了節(jié)目效果而奇怪的靈機一動感覺到見怪不怪以及麻木,他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覺得只要不是和季妄山睡一張床都可以接受。
臥室內(nèi)的攝像頭放在角落的一角中,云鏡眠強忍著想把鏡頭蓋住的沖動蹲下身開始收拾行李。
他收拾起東西來動作非常行云流水,先是把日常洗漱要用的洗漱用品取出來放在衛(wèi)生間都洗漱臺面上。
抬起眼時看到自己眼下有些重的烏青時再度有些疲憊的抬手揉了揉額角,沒有鏡頭的衛(wèi)生間他總算能短暫的顯露出自己的疲憊一瞬。
他與鏡中的自己對視了片刻后,才嘆息著搖了搖頭走出了衛(wèi)生間,開始蹲下身整理這幾天要換的衣服。
身后傳來的行李箱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讓他的動作不由得一頓,他并沒有回頭繼續(xù)了手上的動作。
季妄山抿唇靜靜地凝視著云鏡眠的背影,眼中的情緒隱晦不明卻厚重,他握著行李箱的指尖攥的有些發(fā)白。
他就那樣有些怔愣似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往前跨一步,好像是怕會把眼前人驚擾,怕眼前人下一瞬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
云鏡眠當(dāng)然感覺得到季妄山此刻在盯著自己,他又強忍著想扭頭罵一句神經(jīng)病的沖動,手上收拾東西的速度更快。
他不明白季妄山現(xiàn)在又是上演哪一出,如果對他真的還有那份感情的話,當(dāng)年為什么沒有履行他們的約定。
季妄山呆站了半天后才開始同樣蹲下身收拾東西,兩個人之間始終沉默安靜著,氣氛也始終有些沉。
幾分鐘后兩個人突然同時站起了身,手上都拿著一沓看起來像是床單被套的布料。
云鏡眠瞬間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呆了一秒,隨后刻意的別開視線轉(zhuǎn)過身鋪起自己帶的床上用品來。
季妄山的反應(yīng)和云鏡眠有些相似,他背對著云鏡眠同樣開始鋪自己帶來的床單被套。
[我本來是看網(wǎng)上說他倆不合才專門來這個直播間湊熱鬧的,結(jié)果看了半天一點都沒感覺到這兩個人不合,感覺他倆應(yīng)該去隔壁離婚綜藝。]
[我也感覺…雖然知道有同樣的生活小習(xí)慣有可能是巧合,但他們兩個剛剛的反應(yīng)實在是有點不清白啊…]
[哪里不清白了,我哥愣一下都要被說是和云鏡眠有點什么,你們其實是云鏡眠粉吧別太愛蹭。]
[沒感覺有什么不清白,只感覺你們說的話有點荒謬了,我平時出去旅行也喜歡自己帶床上用品也是我和我哥不清白嗎?]
[算了跟你們這群死忠粉說不明白。]
…
季妄山和云鏡眠的直播間是三個直播間中人氣最高的,即使兩個人一言不發(fā)也不影響彈幕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亂成一鍋粥。
要是放在一個小時前云鏡眠可能還有心情看幾眼,他是真的覺得網(wǎng)友吵架說的話挺有意思,所以他有時候會故意挑起一些罵戰(zhàn)。
不過現(xiàn)在他沒了那個心情,快速整理完自己的東西后就邁步出了門,現(xiàn)在讓他和季妄山如此安靜的共處一室他還是做不到。
在云鏡眠離開后,直播間內(nèi)仍在吵的不可開交的觀眾們忽然發(fā)現(xiàn)季妄山的情緒似乎低落了不少。
整理東西時整個人都低垂著眼睫唇角也抿的緊緊的,看起來似乎是在責(zé)怪自己的樣子。
而已經(jīng)溜出去的云鏡眠也沒有好到哪去,一個人沿著民宿附近的樓梯慢慢的往上爬,一整顆心都心亂如麻。
曾幾何時他與季妄山是不可分離的“共生”,只要他在的地方季妄山就一定在,他們兩個人也經(jīng)歷了彼此生命中最黯淡的日子。
從前云鏡眠也很天真的覺得沒有任何人和事能把他和季妄山分開,所以那個時候想要逃離現(xiàn)狀的他提出了想要一起離開那里。
季妄山也真的答應(yīng)了他當(dāng)時孩子氣的提議,那一刻云鏡眠覺得自己從前經(jīng)歷的所有苦難都可以一筆勾銷。
只要能跟季妄山一起離開不管去哪里他都不怕,他就那樣滿心期待的等待著想和季妄山逃離開始新的生活,結(jié)果那一天季妄山卻沒有赴約。
甚至連一句抱歉都沒有留給他,他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季妄山的蹤跡,本來幾乎形影不離的人就那樣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一開始他根本想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不明白為什么季妄山說不要他就不要他,能如此果斷。
那一年多他只要靜下來就會想起季妄山的模樣和聲音,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時間一年年過去,季妄山的身影已經(jīng)在他心里化作了一個模糊的小點,只有在極少數(shù)的瞬間云鏡眠才會猛然想起自己從前并不是孤零零。
后來他再聽到季妄山的名字時,對方已經(jīng)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豪門季家的繼承人,與他徹徹底底成為了云泥之別。
在知道的那一瞬間云鏡眠先是震驚和不可思議,還笑著說可能就是同名吧,我和他認(rèn)識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這么有實力。
結(jié)果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秒,云鏡眠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如同那句詩寫的一樣“零落成泥碾作塵”,卻沒有香如故。
即使很多年沒見,云鏡眠當(dāng)時還是只用一秒就認(rèn)出了那就是如假包換的季妄山。
云鏡眠的心情到現(xiàn)在都是復(fù)雜的,他其實替季妄山能擺脫過去那些陰霾泥沼而高興,又恨季妄山那樣果決的把他同那些過去一起拋棄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顆從墻上掉落下來的釘子,雖然似乎依舊鋒利,但無法再一次融入這個世界。
他越想越覺得心情煩躁,雙手插兜低頭走的越來越快,身后的攝像扛著攝像頭不停的氣喘吁吁。
[攝影老師你撐住啊——感覺要死在我手機里了。]
攝像咬牙半天,終于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云老師您走慢點,我實在是爬不動這臺階了�!�
第13章
果然是瘋了吧
攝像的聲音把云鏡眠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他唰一下停下腳步不著痕跡的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走的快了點�!�
他轉(zhuǎn)過身說的話讓攝像都沒想到,攝像知道自己跟拍的這位脾氣不好,還以為會被質(zhì)問或者是訓(xùn)斥之類的。
攝像還在怔愣時,云鏡眠伸手拉了他一把讓他也站在平臺上,“先站上來吧,扛著攝像機站在臺階上不安全�!�
隨后又非常自然的把攝像肩上扛著的攝像機接過,“我來扛會吧,我看著還要一段路才能走上去�!�
“云老師這不行....”攝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伸手就想把攝像機扛回來,“我是要跟拍你的,不能讓嘉賓扛鏡頭啊,這玩意可不輕�!�
云鏡眠忽然抿唇輕笑了兩聲,“對我來說還好不算重�!彼綍r為了舞臺效果能更好沒少跑健身房。
“沒什么的,專門跑來我這個直播間的也不是為了來看我的,比起拍我給他們看還不如讓他們看看風(fēng)景�!�
他心里一直都要比誰都清楚,就算有人專門點進(jìn)他的直播間也不是為了來看他一眼,要么是來罵他的要么就是來看樂子的。
有些事情云鏡眠也不想開口解釋,一方面是因為時間太久遠(yuǎn)說出來他他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另一方面是很多事情他還是不想鬧的不體面,也想給以前算是共患難的人留幾分最后的面子。
挨不挨罵他不在乎,反正挨罵也不影響他賺錢,要是挨罵還能多賺點錢的話他巴不得再多幾個人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