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子……”她道。
卻被裴如衍反駁,“不需要,你不冷�!�
他認真地,就好像真是為她著想。
就在不久前,沈桑寧已經(jīng)把被子的使用權給他了。
她這會兒要瘋了,“冷的,我要。”
“要什么?”他耐著性子問。
“要被子�!�
“你不要�!�
“我要�!�
“要什么?”
對話形成閉環(huán),沈桑寧心累得不說話了。
她不要被子了。
裴如衍卻沒有罷休,“可以要點別的�!�
他頓了頓,心里掙扎后,才伏在她耳邊問——
“要我嗎?”
沈桑寧看出來了,他就是在報復她剛才戲弄他了!
表面正人君子,其實就是睚眥必報!果然呢!難怪別人打他,他想的不是痛,而是要讓別人更痛!
現(xiàn)在慘的是她了。
明明他在招惹她,卻還要問她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沈桑寧沒好氣道:“不要。”
裴如衍頓住,還真的不動了。
他是如何忍住的,沈桑寧不知道,反正折磨得她夠嗆。
她只得道:“要吧。”
某人終于動了。
躲在草垛中的猛獸蓄勢待發(fā),自然是一擊制勝。
不滿一掃而空,他“嗯”了聲,“夫人要我�!�
他聲音輕輕的,蕩得沈桑寧一陣恍惚。
幽暗燭光將兩人難舍難分的身影照映在墻面,光影高大曖昧。
不知過了多久,他意識朦朧地呢喃——
“央央。”
第90章
疲倦的沈桑寧,就因這一聲“央央”,困意全無。
此刻,裴如衍還趴在她身上。
她當即推開了,“你為什么要喊央央?”
裴如衍從極度愉悅中逐漸平復,“夫人的小字,我不能喚嗎?”
沈桑寧越發(fā)清醒,“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字?”
她的小字,沒和他說過呀!
兩人坐起身,一時相顧無言。
裴如衍眼中閃過異色,透著幾分懷疑,伸手去探她額頭。
沈桑寧對他舉動感到莫名,“你干嘛?”
她倒也沒推開。
而后聽他道:“是有點熱�!�
???
聞言,沈桑寧心里一排問號,他什么意思。
“你病了�!彼陆Y論。
她無語,“你才病了呢,我為什么熱,你不清楚嗎?難道你不熱?”
真是好笑,剛干完那事,能涼快嗎!
裴如衍默了默,語氣很認真,“你的小字,是你在新婚夜親口告訴我的�!�
新婚夜?可她重生是在洞房后,洞房前的事,她的確不記得。
難不成,真是她自己說的?
所以沒有重生記憶的她,也會聽從母親的決定,為自己取名央央?
沈桑寧糊涂了,對上他堅定的眼睛,她倒有些心虛了,“是嗎?”
裴如衍目光存疑,“我先帶你去洗一洗�!�
說著,就將她抱起,去了浴房。
*
沈桑寧做了個沉沉的夢。
夢中。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大紅色的婚房中,驚疑不已。
她不是跟裴如衍在洗澡嗎?怎么回到了新婚夜?這是做夢嗎?
下一瞬,被新郎挑開蓋頭。
她看見了一身喜服,滿面紅潤的裴如衍,相處久了,沈桑寧都能看出來,他雖抿著唇,卻壓不住歡喜。
“你很開心?”她就這樣問。
對方一愣,“夫人不開心嗎?”
沈桑寧很迷茫,“我還好�!�
竟然在夢里,又和他成婚了。
忽然,裴如衍動作遲緩地坐在了她的身側,正襟危坐,“我與夫人只見過寥寥幾面,夫人或許不太了解我,但今后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寥寥幾面?他又在騙人了。
沈桑寧腹誹著,聽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夫人嫁給我,不用顧慮太多,你想做什么,喜歡做什么,我都不會阻攔,若遇阻礙困難只管交給我�!�
“按照祖制,新婚夜是要……但是你我還不相熟,夫人若不愿意,我絕不勉強。”
他好像有些緊張,沈桑寧看著這樣的裴如衍,忍不住露出淺笑,“我沒有不愿意啊�!�
裴如衍抬頭,隱藏在眼底的情緒差點壓不住,“你愿意?”
這會兒,他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男人。
看著又正經(jīng),又好欺負,還要裝深沉。
沈桑寧笑道:“那你呢,你心悅我嗎?”
他沉默一陣,似覺得難以啟齒,又對上她期待的目光,這才“嗯”了聲,“我心悅夫人,此生絕不納二色�!�
雖然是個夢,但沈桑寧想到剛才自己被壓著欺負的樣子,突然就想一雪前恥。
哪怕是在夢里。
她主動牽上他的手,“那我們,開始吧�!�
“等等,”他聲音一僵,“聽岳父說,夫人還沒有取小字,我想了幾個,夫人可以挑一挑�!�
怎么又是小字。
在夢里都逃不開。
沈桑寧沒好氣道:“不用取了,我叫央央,我娘給我取過了�!�
裴如衍點點頭,也沒不悅之色。
她催促道:“我們熄燈吧�!�
“等一下,”他起身,倒了兩杯喜酒回來,言簡意賅道,“交杯酒�!�
沈桑寧沒接,懷疑的目光看他,“你喝醉怎么辦,用水吧�!�
她主動起身去將酒換成水,裴如衍的眉頭似乎皺了皺,還是接了交杯水。
這下總該可以洞房了。
沈桑寧卸下頭飾,準備上床。
“等一下�!彼值�。
她有點不耐煩了,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夢里比現(xiàn)實還純情。
隨后,就看見裴如衍彎腰,將她耳朵上忘記摘的耳環(huán)取下。
他指腹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垂,“夫人的左耳上,有一顆痣�!�
那痣長在耳洞處,平日里帶著耳環(huán),看不出來,他倒是瞧的仔細。
待他將耳環(huán)放好,又慢條斯理地將床榻上的紅棗桂圓一粒粒撿走。
“好了。”
他生硬道。
熄了燈,沈桑寧躺在床榻上,聽他在解衣帶。
他一邊問,“你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br />
……
聽得出來,真的是很生澀了。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嘛?不都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沈桑寧暗嘆一聲,爬起來,自己脫掉了衣服。
男人的陰影慢慢籠罩她,可身體卻控制著沒有壓向她。
她主動勾手,“先親臉。”
裴如衍倒是順從,青澀的吻落在她臉上,即便如此,身體也沒碰到她。
他的手規(guī)矩得很,也不亂摸。
沈桑寧在夢里,故意嘲笑他,“你是不是要我教你��?”
“教?”他語氣變得古怪。
沈桑寧要一雪前恥,伸手把他反推倒,“你太慢了�!�
這話,直接刺激了對方。
裴如衍一語不發(fā),也不管自己現(xiàn)在被壓著,直接坐起身,一把將囂張的沈桑寧撲倒,一只手護著她后腦,一手禁錮她,讓她動彈不得。
“啊�!�
她一聲驚呼,對方已經(jīng)壓了下來,動作生澀地摸索著。
待到食髓知味,他也難以抑制欲望,逐漸放肆起來。
沈桑寧承受著,頭忽然很疼,有點發(fā)暈。
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就好像經(jīng)歷過一樣。
緊接著,她失去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中。
直到疼痛傳來,她猛地睜開眼,周身白茫茫地冒著熱氣,她整個人都沉浸在熱水中。
“這樣都能睡著?”
聞言,沈桑寧對上了裴如衍無奈的眼神。
剛才的夢,也很真實,她忍不住問道:“新婚夜,你說你心悅于我?”
裴如衍幽幽道:“你記起來了?”
“但是,我還是想請個大夫,給你看看�!�
第91章
“看什么?”她問。
他眼中患上憂色,“為何有些事,你說忘就忘了�!�
簡單點說,裴如衍懷疑她有病。
難怪要伸手探她額頭呢!
……
兩人在浴房許久,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房。
丫鬟已經(jīng)將床單被褥換了干凈的,沈桑寧一覺睡到了午時。
那廂。
被安置在一處別院的裴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這個夢已經(jīng)困擾他許久了。
其實從前幾日在揚州開始,他就斷斷續(xù)續(xù)地夢到些片段,但夢中很多事都是模糊不清的,也不真實。
夢里的他并沒有娶沈妙儀,而是娶了另一個女人。
起初,他對她心生厭惡,屢屢刁難,后來卻逐漸被她吸引,發(fā)現(xiàn)她很善良,對他也很溫柔,他在外奔波征戰(zhàn),她一介女流也能撐起一個家,即便受了委屈,也告訴他沒關系。
她伴他褪去莽撞、一步步成長,相互扶持,她很愛他,他能感覺到,他也很愛她。
那些妾室再也沒了顏色,他的眼中容納不進第二人,余生只要她一人……裴徹想試圖看清她的臉,卻總是看不見。
夢又中斷了,他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脖頸處還有點疼。
他怎么在這兒?
發(fā)生了什么?
頭疼到炸裂,才慢慢想起,昨天喝醉了酒,一時沖動鬧到了兄長那里……
想到兄長的表情,裴徹懊悔不已,尷尬地想撞墻。
糾結一番,還是想去給道個歉。
即便他不覺得自己有錯,所有錯都是那個毒婦的。
他唯一的錯,就是醉酒沖動了,恐怕會讓兄長沒了面子,畢竟是家事,當著護衛(wèi)小廝的面說出來,也太不體面了。
兄長那一悶棍,倒也沒打錯。
裴徹欲出門,卻被兩個護衛(wèi)攔住,這才發(fā)現(xiàn),門外還守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