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兩人把書包扔到圍墻后時,嚴柳率先從墻上跳了下去,學(xué)校后門這邊圍墻不高,學(xué)生們平時逃課都從這兒翻。
嚴柳下去后去撿書包,剛彎下腰就察覺到面前有個黑影,嚴柳直接一拳揮過去,拳頭被來人一把握住了。
那人手勁兒大的可怕,嚴柳根本掙脫不開,他抬頭看著那人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的臉,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保鏢真是個高危職業(yè),回去告訴嚴睿淵,讓他給你們漲工資�!�
說完便狠狠一腳踹到面前保鏢的襠上,那保鏢疼的大叫一聲,幾乎是瞬間便松開了手,額頭上冒出冷汗。
嚴柳剛要走,前面又來了三個人,他轉(zhuǎn)身,后面也有三個。
嘖,被包圍了。
秦客和陳若奇也隨之跳了下來,兩人擋在嚴柳身前,警惕的看著這些黑衣人。
帶頭的黑衣人走了上來,他身形巨大,身高195,一頭利落的板寸,長年鍛煉的胸肌幾乎要把西裝撐破,他取下墨鏡,一雙鷹眼銳利的撇了一下嚴柳身邊的秦客和陳若奇,隨即稍稍彎腰:“少爺,嚴總有請�!�
嚴柳冷冷的看著他:“嚴睿淵不是說我畢業(yè)之前不想見我嗎?這是做什么?”
“抱歉,嚴總只讓我們請您回去。”
嚴柳伸手攔下緊張的護住他的兩人,吩咐道:“你們今天先回自己家,等明天再過來找我。”嚴柳看著擔(dān)憂的兩人再三保證:“放心吧,我老子找我能出什么事兒,快走吧�!�
秦客和陳若奇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嚴柳被一群彪形大漢帶走。
第40章
父子紛爭
章節(jié)編號:805
嚴柳上高中之后就自己搬出去住了,這個家已經(jīng)兩年多沒進來過了,他將手插進褲兜里,厭惡的看著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嚴睿淵。
嚴睿淵懷里抱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大手不安分的游走在男人身上,看見嚴柳進來也不收斂。
他向來男女不忌,做這些事也從來都不背著三個兒子。
“找我什么事?”嚴柳遠遠的站著,冷漠的看著已經(jīng)年過四十的卻還風(fēng)流快活的嚴睿淵。
嚴睿淵懷里的大寶貝聽見有人來了后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后在嚴睿淵的安撫下又騷的扭了扭身子,嚴睿淵看著避他如洪水猛獸的親兒子:“你的簽證下來了,收拾一下去米國,我在那邊給你找了最好的商學(xué)院�!�
嚴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拎起旁邊儲物架上的一個名貴玉瓶就砸了過去:“你說話不算數(shù)?咱們可是說好如果我考上大學(xué)你就不強迫我學(xué)商的!”
玉瓶掉在沙發(fā)旁發(fā)出一聲脆響,嚴睿淵的情人嚇得鉆進他懷里,嚴睿淵撫摸著情人光滑的后背,惋惜道:“可惜了這名器�!�
他一腳踢開碎片,把情人放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站起身和嚴柳對峙,四十多歲的人了依舊身姿挺拔,嚴柳時常感嘆這老東西這么多年居然沒有因為精盡人亡而死在哪一個情人的床上。
“嚴柳,你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十八歲的時候已經(jīng)在外打拼,能容忍你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
嚴柳對此不屑一顧:“在有我之前,你的企業(yè)繼承人是大哥和二哥�!�
嚴睿淵笑:“對,沒錯,但有了你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血緣至親,我以前不想要孩子,但你被抱到我這兒的時候,我甚至有點感謝你母親�!�
嚴睿淵看著嚴柳和他不太相似的臉,失望道:“你和我長的不像也就算了,怎么性格也不像。男人就是要有野心,你不能永遠得過且過。你大哥二哥始終是外人,你能保證如果有一天爸爸走后,他們二人還能保你衣食無憂嗎?”
嚴柳看著嚴睿淵,突然笑了一下,他說話的語氣甚至有些同情:“你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相信過別人,也沒人真心臣服你,就算是他們——”嚴柳指了指窩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他們也只是圖你的錢,因為你除了錢一無是處�!�
嚴睿淵哈哈大笑:“有錢并不是我的缺點,相反,有了錢之后,我的一切缺點都可以忽略不計,甚至可以變成優(yōu)點�!�
嚴柳和他觀念沖突,實在聊不下去,他轉(zhuǎn)身往外走,邊走邊說:“咱們說好的,起碼等到我這邊的學(xué)業(yè)結(jié)束,你不能言而無信�!�
走到門口時兩個彪形大漢堵住了他的去路,嚴柳面色冷然:“滾開�!�
跟著走出院子的嚴睿淵朝保鏢使了個眼色,那板寸對嚴柳說了句:“失禮了少爺�!�
嚴柳警惕的看著他,另一個保鏢上前按住他的手,寸頭手里拿著個注射器,在嚴柳抗拒的表情下扎進了他的脖子。
嚴柳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嚴睿淵,他的父親,一直是一只吃肉不吐骨頭的老虎,沒想到對親兒子也這樣不擇手段。
“這是怎么了?”剛剛進門的葉子琛看到這一幕,飛快的走過去從保鏢手上接過嚴柳,面色陰沉的看向嚴睿淵:“父親這是干什么?”
身后跟著的顧逾白眼眶泛淚,他走過去心疼的握著嚴柳的手,看著他逐漸失去意識。
“沒什么�!眹李Y理所當(dāng)然:“教我兒子學(xué)會成長�!�
葉子琛將渾身已經(jīng)癱軟的嚴柳抱起,第一次和他名義上的父親直接對峙:“你要尊重嚴嚴的想法,你不能把他就這么送走�!�
嚴睿淵斂起笑容,眼神凌厲的看著葉子�。骸霸趺�,我這么多年是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
葉子琛不甘示弱:“我感激父親的養(yǎng)育之恩,所以保護好嚴嚴是我報答您恩情的最好方法�!�
嚴睿淵冷哼一聲:“我又不會傷害我親兒子,只是送他去國外讀書而已�!�
“我 不 允 許。”葉子琛一字一句的說道。
嚴睿淵看著自己羽翼還沒豐滿的養(yǎng)子,伸手招進來了一大群保鏢:“子琛,我不會害嚴柳,你這是不自量力,和我斗,你有那個資本嗎?”
葉子琛面色冷峻,把嚴柳交給顧逾白,顧逾白手忙腳亂的接過,葉子琛撫摸了一下他的臉,溫聲道:“阿白,待會兒帶著嚴嚴走,別回頭�!�
顧逾白神情堅定,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嚴柳,又看著葉子琛,他重重的點點頭:“那您自己小心。”
葉子琛笑了笑,瞅準時機一腳把正對著大門的保鏢踢開,保鏢一擁而上,顧逾白料定他們不敢傷著嚴柳,橫沖直撞的從人群里沖出去了,他抱著嚴柳踏出門檻,笑容還沒揚起嘴角便僵硬了。
門口至少有三四十個保鏢,逼著顧逾白重新退回了院子,葉子琛惱怒的一腳踹在面前保鏢的身上,沖著嚴睿淵吼道:“你這么做嚴嚴以后會恨你的!”
嚴睿淵揮手讓保鏢停下動作,對于葉子琛說出的話漠不關(guān)心:“無所謂,我只要他變強�!�
他沖板寸使了個眼色,板寸點了點頭,過去從顧逾白手里接過嚴柳,沖著嚴睿淵輕輕鞠躬:“嚴總,那我就帶少爺先走了�!�
嚴睿淵點點頭,葉子琛緊握雙拳,恨不得立刻從他手里把嚴柳搶過來,顧逾白跟著板寸走了幾步,拉著嚴柳的手逐漸松開,嘴里還念叨著:“嚴嚴……”
葉子琛摟過失魂落魄的顧逾白,轉(zhuǎn)身看著嚴睿淵:“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
第41章
相隔兩地
章節(jié)編號:89179
等嚴柳醒來時已經(jīng)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他躺在一張大床上,床邊守著一個彪形大漢。
嚴柳認得他,給他打麻醉劑的那個。
板寸看到他醒來后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將水遞給嚴柳:“少爺,喝點水吧�!�
嚴柳一言不發(fā)的接過水,看來他已經(jīng)在國外了,他靠在床頭,想起了臨放學(xué)時還興高采烈的小奴隸,等他們一覺睡醒滿懷期待的去找主人,卻發(fā)現(xiàn)主人已經(jīng)遠走他國,不知道他的小狗會不會哭。
“我的手機呢?”
板寸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個手機遞給嚴柳:“您原本的手機嚴總不讓拿,在這邊,他除了給您這個房子和交了這幾年的學(xué)費之外,不會再額外給您一分錢�!�
嚴柳看著新手機里空白的通訊錄,嘗試登陸以前的微信,賬號也被注銷了。他冷笑道:“你什么時候滾?”
板寸依舊恭敬的站在一旁,195的他身影龐大,壯的好似能空手打死一頭牛,他語氣依舊平淡,像個機器人:“我叫冷刑,負責(zé)照顧少爺�!�
嚴柳把手機喝完水的杯子扔他頭上,看著他額頭上立刻腫起的大包冷笑道:“少爺杯子里沒水了看不到嗎?”
看著一言不發(fā)撿起杯子的冷刑,嚴柳心中更加煩悶,他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到國內(nèi)的任何人,暈過去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大哥和二哥。
都沒有和他們好好的道個別,他又想起平時任他動輒得咎的小奴隸,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突然一分離,竟也覺出一些不舍來。
另一個國度。
因為擔(dān)心嚴柳,秦客陳若奇坐在門口的大樹下,乘著涼風(fēng)給嚴柳打了一晚上電話,發(fā)了數(shù)不清的短信。
石沉大海。
到了次日清晨,嚴柳也沒回他們信息。
兩人一大早就趕去嚴柳家,敲了半天們,正以為里面沒人的時候房門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她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問道:“你們有什么事嗎?”
秦客內(nèi)心突然十分不安,他焦急的問著面前的婦人:“嚴柳在嗎?”
婦人面色恍然,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中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奧!你們是找這個房子以前的主人吧?他已經(jīng)搬走了,昨天晚上一晚房子就搬空了,別說,搬東西的人真多,你看看,我這還收拾呢……”
婦人最后說了什么已經(jīng)無人在意,陳若奇激動的拉住秦客:“今天是愚人節(jié)嗎?為什么嚴柳要把房子都賣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秦客捂住狂跳的心臟,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他安慰激動的陳若奇:“昨天嚴柳是被強行帶走的,說不定是家里人讓他回去住了,先別這么悲觀,咱們?nèi)ニ绻究纯��!?br />
兩人唯一可能聯(lián)系到嚴柳的途徑只有顧逾白,他們?nèi)ヮ櫽獍椎墓�,結(jié)果被前臺攔了下來,兩個少年倔強的坐在大廳,硬生生等到了顧逾白下班。
看到顧逾白的一刻兩人立馬站起身,局促的擋在顧逾白面前,看著顧逾白皺起的眉頭,鼓起勇氣問道:“您好顧總,我們上次見過,我們是嚴柳的奴隸,就是……我們突然聯(lián)系不到主人了,請問一下,他沒出什么事吧?”
顧逾白想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從記憶中搜刮出這兩個人,他嘆了一口氣:“嚴柳被送到國外去了,我和大哥也聯(lián)系不到他。”
事發(fā)突然,等從顧逾白公司里出來時兩人還有些恍惚,陳若奇一屁股坐在顧逾白公司門口的臺階上,愣愣的看著這繁華地區(qū)的車水馬龍,手背上突然一涼,他才察覺到自己哭了。
秦客蹲在陳若奇旁邊,手臂環(huán)著他的肩膀,試圖安慰他。
陳若奇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我這是又一次被丟棄了嗎?”
秦客也哭,邊哭邊安慰陳若奇:“沒有,你爸爸媽媽不是故意丟下你,嚴柳更不是故意的,阿若,嚴柳也是有苦衷的�!�
陳若奇委屈的把頭埋進臂彎里,肩膀輕輕抖動:“我知道,我懂。可我也確確實實被丟下了。”
陳若奇突然想起以前。
陳若奇父母在他小學(xué)的時候,放暑假時慣例把陳若奇送到鄉(xiāng)下的奶奶家生活,可是在陳若奇八歲那一年,兩人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車禍,雙雙當(dāng)場斃命。
陳若奇沒了父母,流言蜚語就在鄰里傳開了,所有人都說,這孩子命硬。明里暗里都在說父母是被陳若奇克死的。
大人說者無意,小孩聽者有心。
陳若奇在學(xué)校就被人孤立了,李歡和他一個小區(qū)的,以前玩的最好,從那之后居然帶頭孤立他,造謠他。
書桌里各種昆蟲小動物的尸體,書桌上被人潑水,凳子上倒膠水……這幾乎成為陳若奇童年的家常便飯。
陳若奇沒有朋友了,直到秦客父母帶著和他同齡的秦客搬到他們小區(qū),陳若奇坐在自家門口的臺階上愣愣的看著他們搬東西,秦客嘴里叼著一顆糖,好奇的看著陳若奇。
陳若奇低下頭,不敢跟他打招呼,反正等他什么都知道的時候也會像李歡他們一樣討厭他。
“你好,我叫秦客,咱們認識一下吧?”面前伸來一只小肉手,陳若奇愣了一下,伸手握了上去。
有了秦客這個朋友,陳若奇變得開朗了不少,只是欺負他的人依舊存在。等上了初中,和原小學(xué)的人大多都不在一個中學(xué),陳若奇以為自己終于能擺脫這些人了。
不料開學(xué)沒多久,和他一所學(xué)校的李歡就在他們班上散發(fā)謠言,以訛傳訛,學(xué)生們跟風(fēng)跟的厲害,陳若奇理所當(dāng)然的又被孤立了。
初中生打架斗毆拉幫結(jié)派最為嚴重,秦客和他不在一個班,特意給他買了一個鐵棍,塞到他的書包里:“阿若,正當(dāng)防衛(wèi)不違法。”
因為那些造謠和陳若奇孤僻的性格,學(xué)校欺負他的人自然多了起來,有次下課,班里自詡大哥大的一個少年帶著一幫人,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把陳若奇寫好的作業(yè)本撕得稀碎。
陳若奇低著頭,在一個人推搡他的時候掏出包里的鐵棍,毫無章法的就砸了下去,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子,很快就被他這不要命的打法給嚇退了。
陳若奇那時候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這些人,是可以被打敗的。
從此以后的陳若奇不再任人欺凌,一個不順心就提著板凳上前理論,說來也怪,雖然他成了學(xué)校人人得知的惡霸,和他一起玩的人卻越來越多了。
俗話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李歡的報應(yīng)很快就來了,陳若奇將他堵在墻角,用腳踢他的臉,惡狠狠的沖他放話:“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臉上突然一涼,陳若奇的思緒戛然而止,他抬頭看了眼,天空上飄來幾朵烏云,黃豆大的雨點兒逐漸將干燥的地面淋濕,一場大雨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