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就算她們長的比一般女子高壯了一些,可終究還是女子呀!那誰守著里面的那頭女煞星,能不覺得害怕打哆嗦呢?
她們有什么錯?
她們不就是慫了嗎?
這又不丟人。
“頭兒,那你說咋辦呀?這里面就那些人,夠這位姑奶奶捶幾頓的?她一會兒要是玩的不過癮,咱們姐幾個是不是得頂上去�。俊�
黃七妞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們想想剛才那霸王花都被打成啥樣了?我估摸著以后她那腿啊,還能不能正經(jīng)使喚都是兩說呢!”
“就是說��!”
周六弟接上話茬,也是一頓的訴屈。
“二姐,嗚嗚嗚,我才多大歲數(shù)啊,還沒來得及娶個漢子生個崽呢?總不能就為這么幾兩碎銀子,叫我老周家打我這兒就斷了香火吧?
你師傅我爹他也不能同意不是?你放我走吧,二姐……”
其他幾個平時如雄鷹一般威武的女子,此刻也是跟著哭的梨樹帶雨,好不可憐。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人間慘事呢!
柳二姐再次心累的抹了把臉,這牢頭可真他娘的不好當(dāng)��!明明她自已心里都直打哆嗦的犯怵,還是得咬牙硬著頭皮的站出來頂著。
“行了,哭喪呢都?瞧你們這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都別哭了!”
第
191章
一而再,再而三
“二姐,你有招兒了?”
所有人眼神一亮,柳二姐沒好氣的瞥了瞥這幾個沒出息的東西,站起來拍拍袖子哼了哼。
“走,跟我進去抬人!”
于是,經(jīng)過了獄卒們恭恭敬敬的一番客氣寒暄,楚遲再次一臉懵逼的送走了一位鄰居。并且人家怕她一個人在里面待著無聊,特意將她指引進了最里面的那間牢房。
但是這一次,接連交友受挫的楚呆呆,突然對自已有一點點的沒有信心了。她是不是,長的不太適合交朋友?
為什么這京城里的人,跟林小胖林大柱他們都不一樣?明明在林家村的時候,她都可受歡迎了呢!
想到林家村,剛才被傷害了熱情的新型人類立馬又恢復(fù)了活力。
對呀,明明我在家里的時候,大家都這么喜歡我!那我現(xiàn)在出來了別人不喜歡我,一定是別人的問題,跟我沒有關(guān)系!
腦子里不裝正經(jīng)玩意兒就是這點好,總是能從各種刁鉆的角度,把受損的自尊心給光速修補齊整,然后再次出發(fā)。
她這腦子確實有點軸,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交朋友,那就一定得交上!
虎頭鞋鬼鬼祟祟的挪到床邊,看著床上這一小坨閉著眼睛的人類,她開始故技重施的碎碎念,不過這次已經(jīng)很能找準(zhǔn)語氣和表情了。
嘴角的弧度往上拉出最滿意的彎角,聲音明顯加入了一些從林家村三姑六婆們嘴里學(xué)來的熱情,單方面與人嘮嗑。
“唉喲大妹子,睡著呢?”
對方依舊沒理她。
可是好在,對方也沒準(zhǔn)備起來動手。
有了剛才兩次的對比,這回這只人類的反應(yīng),明顯的就讓楚遲高興了不少。
她覺得,這次大概能行!
“你看看這個天還沒黑呢,白日里不能睡太多,要不然晚上走了困可睡不好,我大嫂說的。
以前我就這么干過,結(jié)果晚上就只能睜著眼睛數(shù)羊。你知道數(shù)羊是干什么的吧?就是為了能夠睡覺。但是我數(shù)羊沒數(shù)睡著,卻把婠婠給數(shù)睡著了。
哦,你大概不知道婠婠是誰?她是我的小幼崽,一個非常非�?蓯勐斆饔制谅犜挼男∮揍�,我可喜歡可喜歡她了!
安安說我們必須得在這里再呆一段時間,不知道婠婠在家里想不想我,反正我很想她了。唉,當(dāng)娘的人吶,你懂的吧?都這樣子最是要操心的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娘的人就最是要操心?明明安安說不用她操心的。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沒關(guān)系。
她聽勸。
早前就說過的,這貨好像是有一點點的那個強迫癥。
所以甭管對方搭不搭理人,她都一定要堅持著把自已從村里老嫂子們那里,學(xué)來的那一整套寒暄話術(shù)給嘮完。好不容易才學(xué)會的本事呢,可不能丟了。
于是,悄悄摸摸蹲在牢房門口聽動靜的幾個獄卒們。只能聽見里面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再也沒有挨打慘叫的聲音傳出來,都不由自主的暗暗松了口氣。
陳招娣心里有點不太踏實的扭臉看向自家頭兒,特別小聲的憂心忡忡。
“那韓氏都夠可憐的了,咱們把那女煞星給弄進去,是不是不大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陳姐你這人就是一天到晚的瞎發(fā)慈悲心,你聽聽,里面是不是動靜挺好的?”
黃七妞使勁兒的拍了拍胸口,又沒什么好腔調(diào)的白了一眼這個一天到晚,最是愛絮絮叨叨的老大姐。
柳二姐狠狠瞪了她一下,低聲訓(xùn)斥。
“你個小黃毛丫頭懂個什么東西?大人們說話你少插嘴,趕緊出去干活兒去。
你們也都去外頭守著,別一會兒張大嘴過來了看不見我們,還以為咱偷懶了呢!”
“哦,這就去!”
只要不讓她們守著這煞星提心吊膽的,大伙都還是很樂意聽頭兒吩咐的。
把其他幾個人給打發(fā)走,柳二姐朝里面的方向豎了豎耳朵,確定那位姑奶奶是終于安生了下來,她這才轉(zhuǎn)過臉來安撫陳招娣。
“你別擔(dān)心,我看這位姑娘不是那種恃強凌弱的性子。你看她對咱們的態(tài)度不挺客客氣氣的嗎,都沒打我們對吧?
剛才指定是那兩個東西先惹的事兒,被人家給收拾了也不冤的慌。知道你對韓氏有些照拂,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故意收拾誰的人。
你想想韓氏這都昏迷好幾天了,那她躺在床上不吱不哈的,總不至于還被這位姑奶奶給無緣無故的捶上一頓吧?肯定不能夠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啊?
沒聽張大嘴那會說了嗎?這姑奶奶最多就在咱這待上幾天,人家就有人來撈了,咱都忍忍吧,忍忍!”
最后這兩個字是她說給自已聽的,無論如何也得硬忍啊。
陳招娣也只能無奈的跟著點頭嘆息,如她們這種最底層的下九流,遇到扎手的事情除了忍,還能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呢?
可日子就算活的不咋好,那誰也不想沒頭沒尾的就這么作死去吧?
唉。
兩個老獄卒苦逼的對視了一眼,哆哆嗦嗦的互相攙扶著彼此,提心吊膽的走了。
而監(jiān)牢里的楚呆呆,把自已印象里該說的詞兒給全部說完,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的時候。她終于后知后覺的察覺出了,對面躺著的這人,好像哪里有一點點的不對勁。
往前走了兩步彎下腰,遲疑了兩秒鐘才伸出爪子,把人家臉上的碎頭發(fā),給小心翼翼的給扒拉了開。
這是一張挺好看的臉,雖然沒有小二他娘好看,當(dāng)然也比不上自已,但是真的還挺好看的。瞧她的臉多白?睫毛也好長,比婠婠的都長一點點。
楚遲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這人怎么能睡得這么熟呀?難道,她死了?
如今已經(jīng)見多識廣的喪遲,很知道那些原汁原味的人類,到底能有多么的脆皮。
搞得她現(xiàn)在打人的時候,都得好好控制力道和角度,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出了岔子。
伸出右手的食指,學(xué)著記憶里林家十三叔那個老郎中的動作,她來來回回的在人家鼻子底下捏了好幾把。
有氣兒嗎?
天太冷了手指頭有點涼,沒感覺到。
只能再伸手摸了摸人家的臉,嗯,是熱的。然后她就恍恍惚惚的確定,大概這人就是真的睡的太熟了。
這樣不大好,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容易走了困。她真的受過夜里睡不著的困擾,挺難受的。
于是好心的喪遲,朝著床上這昏迷過去的人類,伸出了熱情的爪子。
第
192章
心思各不同
“醒醒,別睡了�!�
連著在人家臉上拍了好幾下都沒有動靜,她想到了每次六嫂暈咕去的時候,十三叔都教著要掐鼻子下面的。
想到就干,手指頭咔吱往下一按。造了孽的是人沒掐醒,血珠子被掐的冒出來了。
她心虛的睜大眼睛回頭看了看,好像沒有人發(fā)現(xiàn)。趕緊拽起袖子,想給人家鼻子底下的血跡擦掉。結(jié)果慌亂之下又下手重了一點點吧大概是這樣,因為她一拳頭杵到了這可憐人的下巴頜上。
“…唔�!�
不知道是被疼醒的,還是出于身體的自我保護意識,覺得再不醒就該要掛了。躺在床上昏迷了好幾天的韓蘇苒,終于渾渾噩噩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
聽的出來,楚遲很高興。
“你,是誰?誰讓你來的?”
韓蘇苒只覺得自已臉上哪哪兒都疼,特別是人中的地方,讓她說起話來都覺得有些木木的不大舒服。
但是慢慢清醒過來的神志,還是迅速的在她眼睛里布滿了謹慎的擔(dān)憂。難道,她都已經(jīng)被送到監(jiān)牢里來了,還不行嗎?他們是一定要趕盡殺絕才可以嗎?
喲喲喲,就說這回靠譜了么。
聽聽聽聽,這就開始打聽我的名字了?沒錯,這才是交朋友的正確打開方式�。�
自認為終于碰對路子了的楚遲,高興的呲了呲牙。然后嗬嗬兩聲清清喉嚨,開始歡快的自我介紹。
“我是楚遲,夏大人讓我來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想跟你交朋友。第一次見面就把你給弄受傷了,對不起。
你老是睡著不醒也不行啊,我大嫂說白天不能睡的太多,要不然晚上走了困特別特別難受,我以前就這樣過。
所以我剛才幫忙把你給叫醒了,用不著跟我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嘛!”
雖然這段敘述的話有些著三不著兩的,但是意思講的也挺明白,這女子應(yīng)該跟自已的對頭沒啥關(guān)系。
韓蘇苒微微的放下了些心,這才能感覺到鼻子下面鉆心的疼,估計是這個叫楚遲的女子,把自已的人中給掐腫了。
虛弱的抬起手來一摸,竟然還摸到了一點血,看看對方那一臉心虛的樣子,她淡定的往自已衣服上擦了擦。
“沒關(guān)系。
還有,謝謝你了。”
“呃,不客氣�!�
對方真的跟自已道謝了之后,楚遲反而覺得有一點點不太自在了。因為她腦子里用來與人寒暄交朋友的詞兒快用完了,下面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床上躺著的人強撐著身子,慢慢騰騰從床上倚坐起來。這好幾天都昏昏沉沉?xí)r醒時不醒的,猛的一坐起來她覺得有點頭暈眼花。
“你怎么了?”
楚遲歪著腦袋看她,不知道對方好好的,怎么坐起來閉上眼睛睡覺?
韓蘇苒緩了好幾息之后,才睜開眼睛看著對面這長相精致的女子。然后慢慢的,她從這雙清澈美麗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這個女子,似乎心性很是純稚?
那她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扭頭看了看四周,這就是關(guān)押自已的那間牢房沒錯呀。如此好看單純的人,誰會忍心把她也扔到監(jiān)牢里來?
“…你…”
“我是楚遲�!�
“…楚遲,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走進來的�!�
“…………”
可真是個實在人,有問必答,雖然通常都不在點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楚呆呆再一次的發(fā)出了好友申請,不過這一次她終于得到了正確的回饋信息。
“我叫,韓蘇苒。”
“你好韓蘇苒,我叫楚遲�!�
“…你好,楚遲�!�
可真不容易啊,從有記憶以來的開天辟地頭一遭。喪尸遲終于憑著自已那堪稱喪心病狂的的地獄交友模式,成功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而跟她此刻在監(jiān)牢里的愜意不同,外面的林宥安都快要急瘋了!
“哎呦宥安,你別這么擔(dān)心了。剛才楚大人不是說了嗎,不會有什么大事兒的�!�
“感情進去蹲大牢的不是你娘,你當(dāng)然不擔(dān)心了!”
小孩哥說著說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心里越發(fā)的后悔,當(dāng)初就不該送他們這些人來京城的!
“我娘歲數(shù)小又不懂事兒,平時都沒怎么離開過我。這突然的把她一個人給扔到監(jiān)牢里去了,她肯定害怕的不行……”
不能想,越腦補越覺得心疼。
似乎閉上眼睛就看見他那傻乎乎的娘,有可能縮在牢房里被誰給欺負了,到最后她自已都不一定能知道。
吳忠釗看著小伙伴那紅著眼睛坐立難安的樣子,其實心里也特別難受,可還是要想盡辦法的開導(dǎo)規(guī)勸他。
“你別在這里自已嚇唬自已了,就楚楚姐姐的那身手,一般人誰能近得了她的身?
再有剛才的那個夏大人,以前是在我爹手底下當(dāng)過差的。他又不是個傻子,敢不關(guān)照楚楚姐姐嗎?放心,��?”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皇宮的方向,憂愁的嘆了口氣。
“咱們現(xiàn)在該擔(dān)憂的不是楚楚姐姐這邊,而是裴定陽那邊!
只要能在宮里把官司給斷明白了,回頭就能把楚楚姐姐給撈出來。要是真被鄭家給咬住了死口,那才是要砸鍋了呢!”
“什么意思?裴定陽分明就是被鄭家那個女人給害了的,只要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
再說了咱們手里邊,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的,這還能讓他們鄭家給顛倒了黑白去嗎?”
對京城里所有的關(guān)系全都兩眼一抹黑,林宥安如今的認知,明顯的也還沒提到那個層次上去。
鄉(xiāng)下小兒沒有經(jīng)過高門大戶子弟課業(yè)的專門教導(dǎo),他不知道在黑與白之間,很多時候證據(jù)并不重要,上位者的心思才是能顛倒是非黑白的關(guān)鍵所在。
“怎么就不可能呢?”
吳忠釗嘆了口氣拉住小伙伴的袖子,把人強硬的從五城兵馬司的大門口,給硬是拽回了馬車里去。
把車夫和護衛(wèi)們打發(fā)的遠遠的,他哆嗦著坐在馬車上抱著自已暖了暖身子。這才好生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其中細節(jié)分析給林宥安聽。
“鄭側(cè)妃沒什么好怕的,甚至于定王都沒什么好怕的。
我以前聽我爹說過,定王干出來的這些荒唐事情,全京城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糊涂。
所以,其實當(dāng)今圣上并不怎么待見他。”
這話林宥安聽的有些糊里糊涂的,既然皇上不待見定王,又怎么會放任他如此?
“那以前怎么沒有人出來管一管定王府的事情?裴定陽都過的可憐成什么樣了,既然你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皇家的人能不知道嗎?”
第
193章
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