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明昭,等下就不難受了�!�
黎明昭的眼中似乎又蒙上了一層霧,
她又開始迷茫起?來?,現(xiàn)在她只想貼在裴朗玉身上?。
“阿滿……”
裴朗玉慢慢將黎明昭擁入懷中,將她身后的秀發(fā)捋到身前,
露出白得仿若泛著瑩光的細(xì)頸,他伸手在黎明昭耳后輕輕一按,
下一瞬黎明昭闔眼倒在他的懷中。
夢里,
黎明昭仍然一身燥熱,隨后她又覺得有?人輕輕抬起?她的后頸,
喂給她略帶腥味的液體。她緊皺眉頭,
搖動(dòng)腦袋想要躲開,
可下一瞬就聽見裴朗玉的聲音。
聲音和以往一般溫柔,
可是?卻帶著虛弱感。
“明昭聽話,只需一點(diǎn)�!�
原來?是?裴朗玉,
黎明昭松開眉頭,終于?乖乖配合。
裴朗玉又替黎明昭擦干凈臉頰,
手指從她的眉眼滑到下頜,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黎明昭被染紅的雙唇上?。他輕輕撫上?,
指間傳來?的柔軟卻讓他猛地收回了手。
他不自然地滾動(dòng)喉結(jié),替黎明昭蓋好被子后,便匆匆離開房間,
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今夜迷離的可不止黎明昭與裴朗玉。
溫盛君房里的動(dòng)靜一直持續(xù)到后半夜,一場淋漓盡致的纏·綿后,
溫盛君躺在許則延身上?喘息。
許則延的手在溫盛君后背來?回滑動(dòng),他饜足道:“溫娘,
城主之事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溫盛君抬頭,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手指一點(diǎn)一點(diǎn)卷著他的發(fā)尾,“自然�!�
“城主傳讓書也在嗎?”
溫盛君又重新躺在許則延的胸膛上?,“嗯。”
“溫娘真厲害。”許則延輕輕吻著溫盛君的發(fā)頂。
溫盛君松開他的發(fā)尾,“想看看嗎?”
“什?么?”
溫盛君從他身上?下來?,隨意地勾起?地上?的一件衣衫,“城主傳讓書�!�
“真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溫盛君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許郎想看,我自然要給�!�
許則延緊緊盯著溫盛君從書柜暗門處抽出城主傳讓書,心中的興奮差點(diǎn)便要壓抑不住。
是?城主傳讓書啊……
后半夜,溫盛君房內(nèi)又傳出讓人羞澀的聲響,直到天明才停歇。而城主傳讓書,則被隨意扔在書桌之上?。
黎明昭一覺睡到天明,期間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甚至一夜無夢。
不對,她好像夢到了裴朗玉,她想親裴朗玉,可是?然后呢……
思及此,裴朗玉恰好端著粥從門外走進(jìn)來?。見黎明昭醒了,他將粥放在桌上?又走上?前。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明昭�!�,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黎明昭直直地望向他,然后伸手開始解裴朗玉胸前的衣服。
裴朗玉攔住她的手,語氣無奈,“明昭……”
黎明昭一臉倔強(qiáng)地望著他,不肯退步。
又是?一陣對視,裴朗玉松手,任由黎明昭動(dòng)作。
看著被血染紅的裹簾,黎明昭想觸上?去,在半空中又停住手。
“疼嗎……”黎明昭抿唇,不用想也疼,她又換著問道,“上?藥了嗎?”
看著黎明昭濕漉漉的雙眼,裴朗玉牽起?有?些?泛白的嘴角,“不疼,昨夜上?過了。”
“阿滿,我……”
裴朗玉猜到她想說什?么,他移開眼看向別處,“我將粥端來?,再過一會(huì)兒就涼了�!�
他轉(zhuǎn)身,可黎明昭卻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裴朗玉,我…其實(shí)你…”
裴朗玉耐心地等待黎明昭下文,可是?黎明昭半天都說不出下一個(gè)字。
最后,她松手,只說了一句“記得每天擦藥”。
裴朗玉走后,黎明昭又躺回床上?,將自己整個(gè)人蒙在被中。她想起?自己剛剛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話——“我是?愿意的”。
昨晚的行為,和方才差點(diǎn)說出來?的話,都是?極其不矜持的。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懂了!明昭姐姐喜歡裴郎卻云清的話回響在黎明昭耳邊。
她難道,真的喜歡上?了裴朗玉嗎?
黎明昭想不通。
算了,還是?先給他送藥吧。
裴朗玉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桌前又倒了一杯水解渴。
他知道黎明昭想說什?么,他也知道她是?如何著想。她不希望自己用心頭血幫她,所?以寧愿……
可是?她說過,親吻是?喜歡之人該做的事。那?么,這些?就該留給她喜歡的人。
可是?喜歡到底是?一種什?么樣感受。
那?她以后,又會(huì)喜歡誰?
就這般想著,裴朗玉也沒意識(shí)到自己握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緊,直到杯子碎裂,手上?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
裴朗玉輕嘖一聲,拿出蠱瓶讓血一滴一滴落入,他似乎也不在意疼痛,甚至用力掐著手心讓血流得更多。
明昭若是?看見,會(huì)不會(huì)又斥責(zé)他?
這個(gè)想法一出,裴朗玉掐著手心的力度減弱,他收起?蠱瓶,又將手上?的碎渣和血跡清理干凈,細(xì)細(xì)地上?了一層藥。
“我來?給你送藥。”黎明昭敲門走了進(jìn)來?,將藥瓶遞在裴朗玉眼前,“這個(gè)藥效好,傷口恢復(fù)更快�!�
黎明昭眼神細(xì),她注意到地上?的碎片,和裴朗玉還泛著血絲的手掌。
她眉頭輕蹙,“手怎么傷著了?”
“沒事�!迸崂视窬従徥諗n手掌,擋住受傷的地方。
黎明昭將藥瓶放在桌上?后便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邊又頓住腳步,她轉(zhuǎn)身。
“你將衣服解開�!�
裴朗玉聞言抬頭看她,不明所?以。
黎明昭總覺得裴朗玉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有?些?不放心。
“我替你上?藥。”
少年略帶猶豫地解開了衣衫,黎明昭看著裹簾下的傷口,神色微變,“裴朗玉,你昨夜沒有?上?藥?”
裴朗玉沒有?回答,昨晚他想著先給黎明昭喂下心頭血,便用裹簾隨意包扎了傷口,后來?自然而然也就忘了給傷口敷藥。
黎明昭清洗干凈手,將藥膏倒在手上?,一點(diǎn)點(diǎn)涂抹在裴朗玉傷口附近。
藥膏涂抹在傷口上?的一瞬,黎明昭看見少年身軀輕抖,她抬眼看去,可是?少年神情卻并未改變。
“疼嗎?”
少年垂眸,想了一瞬才道:“疼。”
“疼就對了�!崩杳髡驯庾�,可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動(dòng)作,“好長記性�!�
裴朗玉在心中輕笑,他沒有?說的是?,他曾經(jīng)也有?段時(shí)間每月取心頭血喂蠱,這點(diǎn)疼對他來?說,習(xí)慣了。
垂眸看著少女的烏發(fā),他又下意識(shí)伸手想要撫上?,可下一瞬又頓住收回。
*
城主府,后山邊。
“少城主,這是?城主傳讓書�!�
徐易將它遞在伍凌面前,伍凌滿面笑意地接過,正色道:“徐易,你可是?立大功了!說說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
徐易嘴角勾起?一抹笑,態(tài)度謙遜道:“徐某想請少城主為我留下兩?人�!�
“誰?”
“裴朗玉和黎明昭�!�
“黎明昭……”伍凌嘴里喃喃道,他本想當(dāng)上?城主后將她留下,這樣看來?只能作罷。
“行,你的要求我答應(yīng)�!�
伍凌眼神又落在經(jīng)過后山的侍女身上?,準(zhǔn)確來?說是?侍女手中的藥碗。
“那?現(xiàn)在,我就該去給敬愛的父親喂藥了。”
說著,伍凌便上?前奪過了侍女手中的藥碗。
老城主已經(jīng)病入膏肓,他喝得湯藥不過是?在吊著他的一口氣。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就連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伍凌來?了,他也反應(yīng)了一番才認(rèn)出來?。
“爹,我來?給你喂藥�!�
他這次有?耐心極了,一勺一勺慢慢地喂給老城主。
事后,他又俯下身替老城主擦凈嘴角,直直盯著老城主的眼睛,臉上?露出偏執(zhí)的笑。
“爹,你的城主位只會(huì)是?我的�!�
老城主又跟以往一般瞪大雙眼,喉中發(fā)出“嗬嗬”聲響。
“別不甘心,這城主之位本來?就是?我的。是?你非要把?它送給溫盛君那?個(gè)婢子�!�
伍凌心情極好地又為老城主理好被子,“爹,我會(huì)替你好好管理花垣城的�!�
“好好”兩?字被他咬得極重,恨不得直接咽進(jìn)肚子。
伍凌走后,溫盛君又從暗處走出來?,她輕聲道:“伍凌現(xiàn)在對你好多了不是?嗎?至少比以前好,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看見老城主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溫盛君卻只是?笑笑,“我若是?不爭一爭,我真怕我就那?么卑賤一輩子。”
“我也想抬頭做人,站在那?高處瞧上?一瞧�!�
下午黎明昭還在陪卻云清練棋。
恰好輪到黎明昭落子時(shí),遠(yuǎn)處飛來?一把?小刀,黎明昭注意都放在了棋盤上?,沒有?絲毫察覺。
“明昭姐姐!”
卻云清猛地拉了黎明昭一把?,黎明昭倒在棋盤上?,棋盤亂了,棋子也落了一地。
小刀擦過黎明昭的秀發(fā)釘入柱中。
黎明昭驚魂未定,側(cè)頭望去卻見小刀之下還有?一張紙條。
她走上?前,手微微顫抖地取下。
“你們不過是?溫盛君的棋子,她根本不是?下一任城主�!眳s云清念出紙條上?的內(nèi)容,一臉不可思議,“明昭姐姐,這是?假的吧!”
黎明昭神色略沉,“不一定�!�
她暗中發(fā)現(xiàn)溫盛君的事,似乎也都在指向一點(diǎn)——她在謀劃城主之位。
明明都說,老城主已經(jīng)將它傳給了溫盛君。況且,就連城主符,她也得到了。
城主符……黎明昭連忙起?身去找裴朗玉。
“明昭姐姐�!�
聽見卻云清喚她,她回頭道:“抱歉云清,你尋烏先生陪你練吧,我找裴朗玉有?事商討。”
黎明昭跑進(jìn)裴朗玉屋內(nèi),卻沒有?尋見他人。就在她轉(zhuǎn)身時(shí),深藍(lán)色的苗服映入她的眼簾。
“明昭?”
裴朗玉剛回到院中,就見明昭在他屋中左右探頭。
他剛走上?前,明昭便轉(zhuǎn)身撞上?了他。
“怎么了?”
黎明昭將紙條遞給他,問道:“城主符可是?在你身上?�!�
裴朗玉略顯茫然地點(diǎn)頭。
“溫盛君,在拿我們當(dāng)掩護(hù)�!�
花垣城·溫三(小修)
“溫盛君在拿我們做掩護(hù)?”裴朗玉垂頭看向紙條上的內(nèi)容。
黎明昭走到門外看了一眼,
將門合上。
“如果紙條內(nèi)容是真的,城主之位從一開始就不是傳給溫盛君,這都是她算計(jì)的�!�
與此?同時(shí)?,
溫盛君站在窗邊,眼神卻落在空空如也的暗箱上,那?里本來存放著城主傳讓書。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溫三沒有名字,因?yàn)樵诩抑?排行?老三所以被稱為溫三。
后來因?yàn)榧依餂]錢,
十三歲的溫三被賣身給伍府,
成了伍凌院中?最下?等的掃地女奴。
她進(jìn)府時(shí)?面黃肌瘦,是最為弱小的那?一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