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裴朗玉怎么敢殺他!
裴朗玉便這么瞧著徐易掙扎,嘴角竟然還勾起一抹笑,“反正得不到金蠱門消息,留著你也沒有用?。那就去,死吧�!�
徐易張大嘴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南……陽山……”
裴朗玉手松勁,卻依然掐住徐易的脖子,“繼續(xù)�!�
“金蠱門準(zhǔn)備在?南陽山祭祀復(fù)活門主�!�
復(fù)活?
聽見如此?離譜之事,裴朗玉也只?是扯著嘴角諷刺地?笑,“如何復(fù)活?”
徐易不再話,他知道自己一旦全盤托出,裴朗玉定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不了?”
徐易沉默著,見裴朗玉起身,他暗地?緩緩松氣。
“那以后也別了�!�
裴朗玉掐住他的臉頰,將一顆藥丸丟入他的嘴中。
他居高臨下地?瞧著徐易面上的驚恐,面色淡漠道:“你不該打黎明昭的主意。興許,還能留你一命�!�
裴朗玉轉(zhuǎn)身走?出柴房,便看見黎明昭站在?不遠(yuǎn)處玩弄著花草的葉子。
他走?上前,笑得溫柔,“明昭,我們回屋了�!�
*
何蓮蘊側(cè)臥在?美?人榻上,輕輕按著額角,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原來她真的和溫盛君猜測一樣,聽信她人,誤會了裴朗玉。而她不僅誤會,還暗中挑撥兩人的關(guān)系。反正她做了許多錯事……
“溫姐姐,我該怎么辦?”,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溫盛君逗弄著小孩,聞言轉(zhuǎn)頭,“你可是問問她們有何需求?”
“據(jù)我了解,桓邰愿意接下花球,裴朗玉一行人在?何府住下,定是何府中有幾人想?要的玩意兒�!�
何蓮蘊皺眉,“能有什么……”
她突然想?到府中的泗溪竹和黃皮葫蘆。
“可是他們怎么知道這兩樣?xùn)|西在?我府上�!�
溫盛君看著她笑,卻又?不語。有些事情,只?要想?知道,那便有一百種方式。
“若是他們想?要,便用?這兩樣補償吧�!焙紊徧N皺眉,“就是我爹愿不愿意給了。”
溫盛君趁機問道:“蓮蘊,這次之后可是要收手?”
何蓮蘊閉眼?,“給我些時日緩緩�!�
“若是收手,去花垣城與我一起住吧。”
何蓮蘊沒有回應(yīng),“漣漪,去找我爹把他的黃皮葫蘆要來�!�
“這就要準(zhǔn)備給他們?婚式又?怎么�!�
“溫姐姐別打趣了,還成什么親啊。本來也從?未成過。”
這邊裴朗玉剛同黎明昭回屋。
“接下來又?該如何?”
裴朗玉倒了兩杯茶,“看何娘子如何作為?”
他話音剛落,何蓮蘊便來到兩人的房間。,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裴朗玉輕笑,“你瞧�!�
黎明昭順著他的視線瞧去,隨后起身道:“何姑娘來了,快些請坐�!�
何蓮蘊神色如常道:“這段時間真是對不起黎娘子和裴郎黎明昭和裴朗玉暗中對視,兩人都沒有接話。
“聽信小人讒言,讓黎娘子和裴郎君暗生隔閡�!�
“也不知該怎么補償,今日我……”
可是還不待何蓮蘊將話完,便有人匆匆進(jìn)來有事告知。
“柴房那個,服毒死了�!�
何蓮蘊輕輕皺眉,但情緒并沒有過多起伏,“老規(guī)矩�!�
她又?轉(zhuǎn)過頭,讓漣漪將黃皮葫蘆和泗溪竹放在?桌上。
“以這兩樣作為補償不知黎娘子認(rèn)為如何?”
黎明昭轉(zhuǎn)頭看向裴朗玉,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就這般容易得到這兩樣。
見裴朗玉點頭,黎明昭笑道:“何娘子有心了�!�
何娘子走?后,黎明昭轉(zhuǎn)頭看向裴朗玉,“徐易死了?”
裴朗玉笑著,“怎么了明昭?”
黎明昭搖搖頭,“只?是你身上的誘餌蠱該如何?”
“我已經(jīng)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話落,裴朗玉又?拿起桌上的泗溪竹和黃皮葫蘆,笑道:“這便是富裕人家,黃皮葫蘆和泗溪竹送便送,虧我還……”
“什么?”
裴朗玉又?搖搖頭,“沒什么�!�
虧他還去何老爺?shù)臅繉ち艘蝗�,可真是白費功夫。
“明日我們就可以離開?扈子澎了。”
黎明昭笑著,“那我這就去給云清聲�!�
裴朗玉嘴角也掛著溫和的笑,只?是一等黎明昭離去,他臉上的笑意就隱了下去。
只?是再過幾日,他也要離開?苗疆。
*
夜里,何府再次設(shè)宴為黎明昭一行人踐行。
“真是遺憾桓郎君不能成為我的女婿,我對你可謂是一見如故。”何老爺舉起酒杯想?敬桓邰一杯,“不知道桓郎君收到我的黃皮葫蘆沒有?就算以后我們成不了一家人,還有它?陪著你�!�
桓邰一臉茫然,什么黃皮葫蘆,他連黃皮葫蘆的影子都沒有見過。
“爹,你這樣得會讓桓郎君不好意思�!�
何蓮蘊及時制止,她便是借著要送給桓邰的名義從?她爹那兒要來。
“怪我怪我,桓郎君來喝酒�!�
烏稷看向裴朗玉,他知道黃皮葫蘆和泗溪竹都在?他的手中了。
夜里回房時,烏稷喚住裴朗玉,“裴弟,月色這般好,我們聊聊�!�
黎明昭便同卻云清先行回去了。
烏稷抱臂笑看裴朗玉,“裴弟,泗溪竹和黃皮葫蘆怕是都到手了�!�
裴朗玉面色淡淡,“是�!�
“裴弟可還記得當(dāng)時如何得?”
裴朗玉抬眼?,“我會分你泗溪竹,到時你可拿它?吊著你小徒弟的命�!�
烏稷笑容更加真切,“裴弟到做到。”
裴朗玉剛想?轉(zhuǎn)身離開?,便被一身酒氣的桓邰纏了上來。
“裴郎和烏先生著什么呢?讓我來聽聽�!�
裴朗玉眉頭一皺,將他扔給烏稷。
“你問烏先生吧�!�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烏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接了個滿懷。聞著他身上的酒味,烏稷就狠狠地?皺起眉頭。
“瑛娘……我好想?你,瑛娘……”
聽見他嘴里的嘀咕,烏稷心里更不舒服了。看見前方一個小亭,烏稷扶著桓邰上前,將他扔在?了那邊。
“等你酒醒了,自己回去吧�!�
裴朗玉回去的時候,黎明昭正在?對著梳妝鏡散下頭發(fā)?,看見他走?進(jìn)來,自然道:“這般快就回來了?”
“嗯�!迸崂视裾驹�?后方,靜靜看著黎明昭動作。
“烏先生可是找你了什么?”
“他向我討要一點泗溪竹�!�
黎明昭不再過多地?問:“快去洗漱,我們早點歇息�!�
黎明昭先在?床躺下,迷迷糊糊就要入睡時,房間內(nèi)的光熄滅,一具溫?zé)岬纳眢w靠近她。
“明昭�!�
黎明昭輕輕“嗯”聲。
“你想?回中原嗎?”
她的睡意瞬間就消散了,她轉(zhuǎn)過身伸手敷到裴朗玉額頭,微蹙眉道:“沒發(fā)?熱呀?”
裴朗玉將她的手拿下,又?一次問道:“明昭想?回中原嗎?”
一片黑暗之中,黎明昭看不清裴朗玉的神色,只?能憑著感知去揣測他的意思。
“你是想?先去尋菩提蘭嗎?”
裴朗玉沉默下來,黎明昭只?能聽見他略沉的呼吸聲。
“那就留在?苗疆……”
裴朗玉的聲音很輕,與其是給黎明昭,不如是喃喃自語。
“什么?”
裴朗玉替黎明昭蓋好被子,溫聲道:“我快些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黎明昭也不疑他,閉上眼?睛就乖乖入睡。
聽著黎明昭逐漸變緩變輕的呼吸聲,裴朗玉知道她已經(jīng)睡安穩(wěn)。
于?是他輕輕起身,開?了一點窗戶,讓月光透進(jìn)來。
裴朗玉拿出小瓶擺在?桌上,又?緩緩解開?衣襟,露出尚未好全的心口。他舉起小刀不帶猶豫地?再度劃開?傷口,隨后又?用?小瓶接上幾滴心頭血。
做完之后,他潦草地?給自己敷藥又?裹上裹簾。
剛躺上床,他又?感覺到黎明昭翻身靠近他,本來以為是她醒了要來探自己是否發(fā)?熱。結(jié)果?她卻無意識地?觸上他的手,嘴中夢囈:
“阿滿,我在?……”
裴朗玉覺著心口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又?一陣的酥酥麻麻。
他鼻尖泛著酸,輕輕抬起黎明昭的手,吻在?她的手背,“明昭,你要一直在?……”
意別離·致情
第?二日一早,
黎明昭一行人便向何?蓮蘊和何老爺辭別。臨走之前,黎明昭朝著溫盛君點頭?致意?,她猜,
溫盛君一定暗中幫了一把。
黎明昭抬頭?問道:“我們是啟程前去南陽山?”
裴朗玉搖頭?,“我們回古丈。”
她吃驚,“是阿達(dá)出事?”
“不是。”裴朗玉笑著,
“我們回去看看阿達(dá)再啟程尋花玉露�!�
“可是……”這樣去南陽山的路口?又?遠(yuǎn)了許多。
黎明昭止住。
她想,沒?有關(guān)系,
畢竟也近兩月沒?見著阿達(dá),
回去瞧瞧也是應(yīng)該。
卻云清走到黎明昭身?邊,輕聲問道:“明昭姐姐,
烏稷好?像沒?跟上來�!�
黎明昭左右看著,
確實只見桓邰,
沒?有看見烏稷。
“烏稷先?走了,
”裴朗玉撥弄著手上的銀環(huán),“他拿著泗溪竹去救人了�!�
“救他的小徒弟嗎?”
裴朗玉抬頭?,
笑道:“他給你說了�!�
卻云清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真沒?想到……”看來烏稷對她真有些不同?。
一行人離開扈子澎時,又?看見了城外的那座寺廟和廟外那高大的姻緣樹。
這次知?曉一切真相?后,
裴朗玉喃喃道:“難怪那姻緣樹長勢茂盛,
土地又?呈這般顏色�!�
“阿滿?”黎明昭又?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裴朗玉自然不愿意?告訴她這姻緣樹之下埋著森森白骨。
“想快些回去見著阿達(dá)�!�
黎明昭點頭?笑著,
“我也是�!�
一路上沒?有太多地停留,白日里趕路,夜間里休息。
第?五日清晨,
幾人便到達(dá)木屋。
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裴阿婆在那兒澆花,裴朗玉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