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果然,下一瞬裴朗玉環(huán)住她腰的手一緊。
隨后?裴朗玉笑道:“明?昭,喝醉了什么都亂猜�!�
“萬一呢?阿滿,萬一……”
裴朗玉輕輕捏住黎明?昭的臉頰,“回去好好睡一覺,醉糊涂了明?昭�!�
可黎明?昭還是碎碎念個不停,“明?天月圓了裴阿滿�!�
“嗯�!�
“情蠱要?發(fā)作了。”
“我知道�!�
“我不要?心頭血了�!�
裴朗玉明?白她的意思,但是這?次沉默沒?有答話,靜靜等待黎明?昭的下文。
“但是我怕你什么都不會�!�
裴朗玉被她逗得輕笑起來,“那?我是期待明?昭的表現(xiàn)?”
“可以,我教你�!�
裴朗玉上揚的嘴角就沒?有停下來,“黎明?昭�!�
“嗯?”黎明?昭有些疑惑,她很少?聽見裴朗玉喊她的全名。
“你明?早酒醒可別忘了你的話�!�
裴朗玉笑著,他?可真怕明?昭羞得明?日一整天都要?避著他?。
*
第二天醒來,黎明?昭就覺得頭疼得厲害,她酒量竟然這?般差勁,明?明?只是果酒,淺酌了兩杯,都能讓她頭疼?,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這?般想著,裴朗玉已經(jīng)推門進來,他?手中端著一碗熱湯。
“喝了會更舒服一點�!�
黎明?昭接過,輕嗅后?問?道:“不是醒酒湯?”
“昨晚喝過了�!钡皇抢杳�?昭自己喝下去的。
黎明?昭疑惑,“我沒?印象呢�!�
“自然�!迸崂视裨诖策呑拢Φ�,“醉得都胡言亂語了�!�
“比如??”黎明?昭也想知道自己醉后?會是什么模樣。
裴朗玉直直地盯著她,“你,今晚月圓�!�
“嗯,然后?呢?”裴朗玉突然停下來,搞得黎明?昭心癢癢。
“你教我床幃之事�!�
黎明?昭果然如?裴朗玉想象中一樣慢慢紅了臉。
但是又出乎他?的意料,黎明?昭問?:“你愿意學(xué)嗎?”
裴朗玉笑,“不是在別人府上?”
他?想若是明?昭害怕,便再用他?的心頭血就好。
黎明?昭眨眨眼,“那?是情形不同。”
裴朗玉接過碗,面上笑容有些燦爛,“那?我樂意至極�!�
*
距玄冥宮幾里之外?的林中正在趕著工時修建一座府邸。
“師父,匆匆忙忙修這?個府邸作甚?”
“少?打聽,好好趕工就行�!�
玄冥宮宮主是個喜怒無常之人,每隔幾年他?就會讓人修建府邸來迎娶喜娘,之后?再拆掉,反復(fù)如?此。
而那?些喜娘,進了地宮之后?便沒?有了身影,沒?有人知道她們?nèi)チ四睦�,總之不是個好下場。
那?名被稱為師父之人已經(jīng)第二次修建這?種府邸,他?甚至有一回還見著了那?宮主長得是何模樣。
他?生得一副好顏色,雌雄莫辨之美,身后?時常跟著兩名護法,但當(dāng)時有人不小心沖撞了他?。宮主神色甚至未變,護法便將那?人直接殺掉,可見那?位宮主的可怕。
從那?之后?,他?就好生做自己手頭上的活兒,什么事情都不再打聽。
而此時的玄冥宮,那?名可怖至極的宮主正躺在尊座之上。
“張詠行,我聽你那?愚蠢的弟弟一個喜娘都還未帶回來。”他?聲音懶懶的,但是人便能聽出他?的不耐之意。
張詠行跪在地上,“或許……詠凌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是嗎?”宮主抬手輕撫著自己指尖,“若是耽擱了日子,這?護法一位沒?有也就罷了,小心頸上人頭也失掉�!�
張詠行額上冒出冷汗,“是!屬下這?就去幫助詠凌�!�
待張詠行離開后?,宮主喃喃道:“這?么蠢的兩人,真不知當(dāng)初如?何當(dāng)選上護法。”
而此時的許詠凌還跟在白宇鶴身邊,白宇鶴讓他?等,等今晚之后?再行動。
“我不明?白,為什么要?一直等?如?果擔(dān)心那?幾名男子,我們將他?們引開便可下手。”
白宇鶴乜他?,“你可聽過連心蠱?”
許詠凌搖頭。
“還真是……”蠢。
白宇鶴無奈,又只好解釋道:“種有連心蠱的兩人,無論多遠都能尋見對?方。而黎明?昭和裴朗玉兩人便有連心蠱,若是不想法子抑制連心蠱,裴朗玉不管如?何都能尋見黎明?昭�!�
“所以?”
“今晚之后?,送給黎明?昭一個香囊,抑制連心蠱�!�
“該如?何行事?”
“用不著你擔(dān)心,我們自有法子�!�
晚上的北鞍房果然熱鬧,大街上仍然擠滿了人,到處都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卻云清最喜歡這?種氛圍。
今晚卻云清本來喚了明?昭姐姐,但她有事便推脫了。但聽桓邰和瑛娘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碰面。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烏稷,上一次她與烏稷來參與晚會好像還是在花垣城的時候,卻云清心底有著隱秘的歡喜,但她卻瞧見烏稷神情有些恍惚。
“烏稷!”這?讓卻云清很不開心,“若是不想逛我們便回去吧。”
烏稷伸手攔住她,他?笑道:“怎么會呢,只是想送你哪種香囊合適�!�
“香囊?什么香囊�!�
烏稷拉上她的手腕,這?次卻云清沒?有甩開他?,“走,我?guī)闳デ魄啤!?br />
烏稷帶著卻云清來到一個人少?的香囊攤前。
“喜歡哪個?”
卻云清細細地瞧著,隨后?拿了兩個起來。
“這?兩個好看?嗎?”
烏稷點頭,“好看?�?墒菧蕚浣o黎娘子帶一個?”
“是。就是不知道明?昭姐姐會不會戴。”卻云清又湊近烏稷悄聲道,“畢竟明?昭姐姐的手藝比這?些還要?好呢�!�
烏稷的眼神晦澀不清,“你送給她的,她自然會帶�!�
卻云清笑得更加燦爛,“那?我明?早便去送給明?昭姐姐。”
這?次烏稷卻突然沉默下來,沒?有再答話。他?從懷中摸出銀兩,將兩只香囊一起買了下來。
“走吧,我們再去別處逛逛。”
“好!”卻云清心情好了不少?,就連前夜烏稷她像男子時的氣也消得干干凈凈。
似乎是怕卻云清被人沖散,離開時烏稷仍然圈著她的手腕,而卻云清也沒?有掙扎,兩人之間?不知不覺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而與此同時,黎明?昭的房內(nèi)則是春色一片。
和前幾月一樣,黎明?昭感?到一陣燥熱,但又與以往不同,這?次的燥熱,不僅是從體內(nèi)傳來,還有裴朗玉手上傳來的熱度。
“裴阿滿�!�
裴朗玉聞言垂頭,吻落在黎明?昭的臉頰,又緩緩移到黎明?昭唇上。多次親密的吻讓他?不滿足于淺嘗輒止,他?伸出舌尖探入黎明?昭唇內(nèi)。
黎明?昭乖順地張嘴,雙手環(huán)住裴朗玉的脖間?。
甫一接觸空氣,黎明?昭輕輕顫著,裴朗玉將她攏入懷中,“冷嗎?”,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黎明?昭搖搖頭,然后?她又尋上裴朗玉的唇。比起做其他?事,她最喜歡與裴朗玉親吻,吻是表達愛意最好的方式。
裴朗玉感?覺自己觸上了一塊兒上好的美玉,那?玉細膩絲滑讓他?愛不釋手,溫涼的美玉在他?手底漸漸發(fā)熱,也漸漸染上他?的氣息。
他?在黎明?昭耳邊調(diào)笑道:“明?昭是溫軟的�!�
“裴阿滿!”
黎明?昭到底還是害羞,她用腳揣向裴朗玉,卻被裴朗玉握住。
早晨的花瓣沾染露水,輕輕觸碰著,花露便會汩汩流下。裴朗玉突然想起來兒時的一串紅,里面的花露總是又香又甜。
黎明?昭似乎覺得自己是岸上的貝殼,卻被海潮卷過漸漸沉入海底。
“阿滿……”
他?伸手環(huán)住黎明?昭的腰,然后?靠在她耳邊輕聲嘆息。
裴朗玉伸手與黎明?昭十指相扣,垂頭尋見她的唇與她舌尖相纏。
*
一晚的春色便這?么過去,以至第二日黎明?昭要?比往常里起得遲了許多。
陽光落入房內(nèi),黎明?昭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裴朗玉的腰還橫在自己腰上,見黎明?昭要?起來,笑道:“不再多休息休息?”
黎明?昭雖然還感?覺到酸痛,但一身卻清爽,裴朗玉應(yīng)該是給自己清理過。
“你從哪兒學(xué)些……”黎明?昭紅著臉開口。
裴朗玉卷著她的一抹頭發(fā),“自然是,避火圖�!�
他?沒?清楚的是,從在花垣醉酒親了明?昭之后?,他?便自己想法子去了解了男女情情愛愛的事。
北鞍房·坦白
黎明?昭才剛剛從床上起來,
卻云清便來敲她的房門。裴朗玉挑眉,心想她可真是挑了個好時?候。
黎明?昭開門,便見卻云清笑嘻嘻地瞧著她。
“明?昭姐姐,
我來給你送個香囊�!�
“香囊?”
卻云清點點頭,然?后將昨晚挑得香囊放在黎明昭眼前。
黎明?昭接過,“這是昨晚你和烏先生買的?”
卻云清點頭,
又笑著?給黎明?昭講昨晚發(fā)生的事。
然?后卻云清又紅著?臉問道:“明?昭姐姐,就是如?果一個女子情不自禁……”
“什么?”卻云清說到一半便止住,
黎明?昭連著?問道。
卻云清不好意思道:“親了一個男子是因為喜歡嗎?”
黎明?昭腦袋有些犯愣,
“云清,你是親了……烏先生?”
“沒有�!钡蔷筒钜稽c點。
卻云清捂臉,
她昨夜也是鬼迷心竅。
那時?兩人站在昏暗的角落,
不經(jīng)意地?對視,
卻云清莫名就是烏稷對她產(chǎn)生一種吸引,
于是她便情不自禁地?湊了上去。吻就要落在烏稷的臉頰時?,卻云清突然?反應(yīng)過來后就停下了。
隨后兩人便一路沉默地?回?了葉府,
她只知道自己心亂地?一夜都沒睡好,但是不知道烏稷怎么想。
黎明?昭沉默片刻,
“云清……”
她知道卻云清是喜歡烏稷,
但在她看來,
烏稷能夠為了他的小徒弟付出如?此多。那如?果烏稷真的喜歡云清,他又能為卻云清做到何?種地?步。
黎明?昭將卻云清當(dāng)?作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對待,她希望她能有一份良緣。所以就烏稷而言,
黎明?昭覺得,他不是一個好選擇。
“或許,
云清你得好好再考慮一番,烏先生……如?此看重他的小徒弟�!崩杳�?昭沒有將話?挑到明?處,
但說得也足夠明?顯,她希望云清能多加思考。
卻云清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她面色有些低落,但隨后又抬頭對黎明?昭笑道:“謝謝明?昭姐姐,我知道的。”
接著?她又給黎明?昭道別,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黎明?昭送別卻云清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內(nèi),走
依誮
進去她便看見裴朗玉在喂蠱。
“這是……”黎明?昭想了一想,“徐易那兒的蠱�!�,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裴朗玉收手?,看著?瓶內(nèi)活躍的蠱蟲,“是�!�
黎明?昭想到之前它?們不肯認主,“那如?今?”
“認了。”雖然?他的手?段談不上光明?。
裴朗玉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對他來說無謂手?段是否光明?,只要最后能夠讓這些蠱認他為蠱,最后再將它?們植入白宇鶴的體內(nèi),那對他來說也是一件痛快之事。
被自己的蠱反噬,對每一個蠱師來說,哪怕僥幸活了下來,都是奇恥大辱。
“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