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他真想將這兩人給活剮了!
“你是賊嗎?小偷嗎!大半夜躲人柜子里!還?有他——”
忽記起薛無赦那神?情,還?有被繩子緊縛住的腿,
他氣得緊閉起眼,額角直跳。
再睜開時,他眼底的怒意已快溢出。
“你倆有沒有一點兒廉恥心�。 �
太?崖像看小孩兒撒潑那樣笑瞇瞇望著他:“還?有呢?”
“你——”
想到奚昭方才有意支開他的舉動,
月郤到底硬生生忍回了罵語。
他急促喘了兩口氣,怒睨著他威脅。
“你就當沒看見?過我,
不然等我哥知道這事,
一定饒不了你!”
也不等太?崖回答,
他又?合上門,將那陰寒的信息素隔絕在里。
他轉過身快步往樓下?走,
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腦袋疼得幾?欲炸開。
但接水時,
心頭?又?多了些失魂落魄的忌恨。
直到被水燙著手,他才堪堪回神?。也不管手被燙成了什?么樣,倒了水,洗干凈杯子,另接了一杯。
接水時,他又?不受控地反復去想剛才的事。
以至于上樓看見?奚昭時,他半天?沒憋出一個字。麻木地遞出水,等她吃了藥,他才忍不住試探:“綏綏,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壓力?”
奚昭咽下?水,不解看他:“什?么壓力?”
“就是,就是……”不久前的氣焰散得徹底,月郤緊蹙起眉,斟酌著說,“分化期壓力大是常有的事,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分化那段時間,每天?都得去打大半天?球�!�
“是,大半夜都在家里亂逛�!�
“對,就是這樣�!痹锣S磕磕絆絆,“所以,如?果你需要什?么愛好釋放壓力,可以……可以告訴我。這很正常,我都會盡量理解,我也不會……不會跟誰說�!�
奚昭點頭?。
月郤又?想起薛無赦臉上的印記,還?有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模樣。
雖說他知道薛無赦玩心大,卻沒想到能大到這種地步。
氣極之下?,反倒生出些莫名的不甘心。
“但是,話又?說回來,你——”他還?是頭?回撞見?這種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綏綏,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不能與我說嗎?還?是,還?是……”
“月郤,”奚昭打斷他,“你有話就直說�!�
月郤沉重搖頭?。
他感?覺他快崩潰了。
都是他不對。
在臨近分化期的時候還?跑去醫(yī)院,竟然半點兒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到現(xiàn)在才——!
月郤一時只覺腦子亂得很,什?么也想不清。
心事重重地送她回去后,他關了燈怔坐在房里沒動。
房間隔音好,他什?么都聽?不見?。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聽?到外面?響起些細微的聲音。
他倏然抬眼,起身。
等了會兒,他悄聲撥開一點門縫。
透過縫隙,他看見?奚昭走在前面?。
太?崖跟在她身后,薛無赦被他攙扶著,垂下?的一條胳膊搖搖晃晃,上面?勒滿了紅印,看起來已經(jīng)徹底沒意識了。
都玩暈了嗎?
月郤錯愕,好不容易重建的那么一點兒心理防線又?徹底垮塌。
思緒上的僵滯一直持續(xù)到了后半夜,樓下?大門突然傳來聲響。
月郤眼皮一跳,臺燈都沒開就往外跑。
差點忘了這茬了。
他匆忙下?樓,恰好看見?月楚臨風塵仆仆地進門,滿臉倦色的臉上不復平時的溫和笑意。
月楚臨在妖管局工作,平時忙,離家也遠,月郤沒想到他真會連夜趕回來。
“哥�!彼�?兩步躍下?樓梯。
見?他眼圈發(fā)紅,月楚臨眉頭?擰得更緊:“昭昭呢?在房里?”
“綏綏……綏綏……”月郤還?沒緩過神?,語無倫次,“綏綏她……”
月楚臨再不多等,越過他就往樓上走。
月郤及時拉住他。
“沒事,她睡了。”他強忍著渾身顫抖說,“信息素的事是我弄錯了,鬧了個烏龍。下?午,下?午薛無赦來看過她,想試試她有沒有分化,就往外送了點兒信息素�!�
“胡鬧�!痹鲁R擰眉,面?有慍色,“另一道信息素呢?”
“哦,哦……是我�!痹锣S快將牙都咬碎了,“這兩天?忙糊涂了,信息素不穩(wěn)。哥,對不起�!�
緊繃的身軀陡然松緩下?來,月楚臨反過來拍拍他的肩,臉色又?溫和許多。
“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多跑兩趟沒關系。下?回要是再遇上什?么情況,照舊與我說�!�
“嗯�!痹锣S木訥應聲。
月楚臨又?道:“今天?太?晚,我先不走了,等明天?看看昭昭的情況�!�
“好�!�
回房后,月郤還?是睡不著。
也不開燈,就抱著電腦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瀏覽器每跳出一個新界面?,他臉上的血色就褪去一點兒。
到最?后血液似乎徹底倒涌,連指尖都僵麻了。
第二天?一早,他渾渾噩噩地出了門,正好撞上奚昭出來。
奚昭愣住。
卻見?他眼底浮著青黑,眼睛也紅得快滴出血了,瞧不出平時的丁點兒精神?氣、
“月郤,你怎么了?”
月郤反應了十幾?秒,才后知后覺地抬頭?:“綏綏?藥喝了嗎?”
“喝了——你怎么回事兒?眼睛好紅。”
“熬夜打了兩把游戲�!痹锣S深覺疲憊,腦子偏又?分外清醒,根本合不上眼,“走吧,先去吃早餐�!�
奚昭狐疑看他,嘴上應了句好。
吃過早飯,月郤算著時間給她送藥。敲開門后,卻聽?見?她在打電話。
他剛開始還?沒怎么留神?,直到聽?見?她問:“薛無赦呢?他怎么樣了?”
剝藥的手一顫,月郤屏了呼吸。
等了兩秒,他聽?見?奚昭說:“還?沒醒嗎?那我吃了藥就過來看看。”
隨后便掛了電話。
她抬眸看向月郤,正準備跟他說一聲,卻見?他臉色陰沉得厲害,動也不動。
這是怎么了?
熬夜熬得么?
不等她開口,月郤忽道:“你……”
“我怎么了?”
“分化期有壓力,我……我能理解�!痹锣S說,“但是薛家管得嚴,要是被薛無赦他爸知道,不光他,肯定也得找你麻煩。”
奚昭一句都沒聽?懂。
這都哪兒跟哪兒��?
月郤放下?藥,半蹲半跪在她身前,握住她搭在膝蓋上的手,仰看著她。
“綏綏,咱倆從小就沒說過兩句生分話,多數(shù)事上也聽?你的話,但這事兒不能當兒戲,好么?”
他昨晚認真想過。
依著她的性子,肯定不是喜歡他倆中的誰。
多半是薛無赦要跟她鬧著玩兒,又?或是太?崖慫恿。
他早看那太?崖不順眼了。
仗著和月楚臨認識,動不動就往家里跑。偏巧會耍嘴皮子功夫,弄得她爸媽也向著他。
奚昭聽?得更糊涂:“你把話說清楚點兒,我沒聽?懂�!�
月郤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坦言:“昨晚的事……我都看見?了�!�
奚昭眼睫一顫,頃刻間就想到他在說什?么。
但也不意外。
昨晚她在他臥室里時,就聽?見?隔壁隱約有響動。
“那你別?跟大哥提起。”她說,“薛無赦的爸爸常常找他,我怕會說漏嘴�!�
他怎么可能在月楚臨面?前開這個口?
“沒跟他說�!痹锣S仰著煞白的臉,“但是你能不能別?去找薛無赦?他膽子是大,可總不能把要命的風險放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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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你到底看見?什?么了?”
怎么還?要起命來了。
“綏綏,你用不著瞞我�!痹锣S抿緊唇,到底說得隱晦,“繩子,還?有他身上那些……那些……人都昏過去了。”
……
不對勁。
奚昭一時陷入沉默。
忽然間,她想起昨晚的事。
昨天?太?崖把薛無赦送回去后,并沒急著走。
雨夜朦朧,他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與她道:“楚臨還?是虧欠了月郤�!�
這句話沒個來由,她便問了句為什?么。
太?崖卻說:“一個人就占了兩個人的腦子,怕是這輩子都要好好照看他這弟弟。”
奚昭:“……”
現(xiàn)在她明白了。
“月郤,你好像誤……”
“你要實在想……”月郤聲音在抖,眼睛也紅,看著像快哭了,“找我也行啊,至少不怕被誰發(fā)現(xiàn)�!�
奚昭眼皮一跳。,盡在晉江文學城
本來想好的解釋頓時壓了回去,她忽起了逗他玩兒的心思。
“好啊,但是——”她微躬了背,反捉住他的手,有意問他,“找你做什?么?”
分化日[ABO](10)
月郤仰頭看向身后。
“綏綏,
”他問,“你要干什么?”
“不是說找你么?昨晚上怎么對他,現(xiàn)在就怎么對你了�!鞭烧延美K子在他的腕上繞了幾轉。
腕上被繩子勒得有點兒疼,
使月郤一下就想起昨天翻到的內容。
他忍著那一點兒懼意,像在安慰自己般道:“分化期情緒有起伏,
是該發(fā)泄出來。正常,正�!�
“你念什么呢?”奚昭在他身?后?問。
“沒什么——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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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月郤搖頭:“不疼�!�
奚昭將繩子系緊。
就一小會?兒,他的手腕便已被勒出紅痕。
她繞至他面前,坐在床邊上看他。
“所以你昨晚上沒睡,
不是打游戲,而是在想這事兒?”
月郤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奚昭掃一眼他眼底的青黑,好笑問道:“那你覺得我做什么了?”
“就……我看見他臉上有紅印子,
你打他了?”月郤猶疑一陣,“還是踹他了?”
奚昭沒忍住笑:“月郤你可真好玩兒——你沒看見太崖?”
“看見了。”月郤頓了頓,
實話實說,“那人看著太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