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臨時證就是一個木牌，前面刻著臨時證幾個字，后面刻著菁華大學(xué)的名字。名字底下是菁華大學(xué)的八字校訓(xùn)。
木牌中間有個小洞，一條繩子穿過，可以把臨時證掛在脖子上。
妃嬪們換了身樸素的棉布衣裳，頭上的珠翠都拆了，就連皇貴妃和德妃，頭上也只簪了一支玉簪。
“咱們走吧。”
瑞親王府的府邸距離菁華大學(xué)的后門不遠(yuǎn)，她們出門口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了菁華大學(xué)的后門，后門外有一條街，賣瓜果菜蔬的，賣點心布料的，還有酒鋪食鋪都有。
“學(xué)校老師們住的宿舍靠近學(xué)校后門，老師們的家屬有些在家里做飯，時常會來學(xué)校后門的市場買菜�！�
宜妃對這一帶熟悉，就充當(dāng)講解的人。
“咱們從后門進去？”
“啊，不能從前門進去？”
宜妃：“從前門進去也行，只是要繞遠(yuǎn)路，從前門走到后門，以咱們的速度，只怕要走大半個時辰。”
“那咱們就從后門進吧，一會兒從前門出去。”德妃拿主意。
侍衛(wèi)把她們送到學(xué)校門口就停下了，向來習(xí)慣被人圍繞的妃嬪們，一進學(xué)校的后門口，身后沒人跟著，還覺得有點不習(xí)慣。
這感覺，還挺新鮮的。
他們一行人中，只有宜妃來過菁華大學(xué)，宜妃成了導(dǎo)游，被二十多位姐妹圍在中間，都聽她介紹，這片是老師的宿舍，那邊是水利工程專業(yè)的教室，那邊是外語學(xué)院教室，再往前走，左邊是會計學(xué)院的地方……
“菁華大學(xué)真大！”
“教室、宿舍，用詞還挺新鮮的�！�
“怎么學(xué)校里沒多少人？”
“學(xué)生們還在上課，咱們須得走快一些，趕在學(xué)生們下課前到食堂就不用排隊了�！�
宜妃經(jīng)驗豐富，大家都聽她的，跟著宜妃走近路去食堂。
學(xué)校師生和教職員工如今有六百余人，學(xué)校食堂是按照現(xiàn)代食堂修的，又寬又大。
她們到食堂時，食堂里面已經(jīng)有些人在打飯了，看穿著，像是學(xué)校的老師或者是老師家屬，他們端著一個大盤子去玻璃窗邊，看上哪個菜了就給一張糧票，玻璃窗里面的大娘就給一勺子菜。
宜妃解釋：“糧票有好幾種，紅票是肉菜，綠票是素菜，白票是米飯，灰的是粥，黃的是面食，朱紅的是水果�！�
“還有水果呢？”
“普通百姓家，能吃飽飯都難，一年到頭也不一定吃得上一回果子，這些學(xué)子吃得也太好了吧。”
宜妃：“這不算什么，你們?nèi)タ纯垂⿷?yīng)的菜就知道了，肉菜真是一勺肉，半點不來虛的�！�
宜妃他們脖子上掛著臨時證，只要不浪費，飯菜隨便她們打，她們一個個端著大盤子去點菜，老規(guī)矩，宜妃走在最前面，她點了一勺米飯，一勺紅燒肉，一勺酸辣土豆絲，一勺雞蛋羹，一勺蒜蓉青菜，再要了一碗醋湯。
湯免費供應(yīng)，隨便喝到飽。
德妃、皇貴妃、榮妃她們也學(xué)著宜妃點了自己愛吃的菜，這體驗，太新鮮了。
“娘，我好像看到了宜妃娘娘。”
說話的這個年輕姑娘是副校長孔易的小女兒，兩年前她從菁華大學(xué)會計學(xué)院畢業(yè)，考上了碩士，留校后在會計學(xué)院任老師。
孔易的夫人剛才就瞧見了，也大概猜到了跟著宜妃這群人婦人是誰。
“娘，咱們上去請安？”
“別去了，宜妃正忙著，咱們就不去打擾了�；匕�，你爹還等著咱們用飯�！�
孔易下午忙，中午用了飯后要歇個午覺才能有精神，孔易的夫人為了多省些工夫給他休息，就提著食盒來食堂打飯，再提回去。
母女倆打完飯菜剛出門，學(xué)校各處同時響起了清脆的聲音，德妃抬起了頭。
“什么聲音？”
“到時辰了，這是下課的鈴聲，一會兒學(xué)子們就該來了�！�
半刻鐘不到，德妃她們看到遠(yuǎn)處一群穿著校服的學(xué)子用最快的速度沖過來，一個個眼冒精光，就跟餓了幾輩子。
學(xué)子們沖過來時，奔跑的很快，干凈的青磚上好似帶起了一股煙塵，這氣勢，好似千軍萬馬沖過來一般。
再細(xì)看，這氣勢不像士兵上戰(zhàn)場，用句不恰當(dāng)?shù)脑捫稳�，這群學(xué)子沖進食堂的姿勢，和迫不及待的模樣，就跟野豬沖向食槽一般。
妃嬪們都震驚了，怎么姑娘家也跑得這般快？剛才最先沖進食堂的那幾個人中，有個姑娘甚至力壓男學(xué)生，跑在第一。
她沖進食堂后手腳超快地扯過盤子，報了一串菜名兒，把手中糧票遞過去。
那個女學(xué)生端著飯菜找了個座位坐下享受美食時，打飯?zhí)幰呀?jīng)排起了一列列長隊。
“真是，大開眼界！”
德妃說不出任何這些女學(xué)生不好的話，她只覺得震驚。
宜妃懂姐妹們的震驚，因為她頭一回瞧見時候，震驚不比她們小。
“菁菁說的，女子若是想和男子相比，那就別拿規(guī)矩先把自己鎖住了，學(xué)習(xí)要努力，搶飯也要積極�！�
德妃打從心底贊同這句話：“菁菁說得對！”
好不容易考進了菁華大學(xué)，不就是為了擺脫束縛嗎？
什么婦德婦容，都見鬼去吧！
瞧瞧這些姑娘，這些女學(xué)生，一個個身體健康，血氣充足，腦子聰慧，身體也如此強壯，她們就該是這樣，才能跟男子去搶。
襄嬪紅了眼眶：“好可惜啊�！�
好可惜她們早生了二十年，沒有碰到菁華大學(xué)，沒有過上這樣自由的人生。
好可惜，其實是好羨慕。
她們這群后宮女子坐在這個角落里，感覺自己和這些女生格格不入。她們中有些人明明還很年輕，比這些女學(xué)生也大不了幾歲，她們卻像是活在上個朝代的老古董。
雍正朝的菁華大學(xué)女學(xué)生，康熙朝的妃嬪，她們明明就坐在同一個地方，卻像是隔著天塹。
“瑪嬤，您怎么在這兒？”
弘時端著飯菜正在找位置，一轉(zhuǎn)身就看到瑪嬤，再定睛一看，我的老天爺，惠妃娘娘、皇貴妃娘娘、榮妃她們都在，弘時趕緊過來請安。
“行了，請什么安，快坐下吃吧�！�
弘時看到瑪嬤脖子上的臨時證，頓時大喜：“瑪嬤，你的臨時證借我用一下，我肉票沒了，想吃紅燒肉都沒能吃上�！�
“什么沒了，你手里不是還有好幾張？”
弘時一把把糧票塞兜里：“瑪嬤，五月還沒過到一半呢，我這幾張肉票了，吃完了下半月就得吃素，您可憐可憐我吧�！�
“你瑪嬤我只是個吃白食的，已經(jīng)占你九嬸的便宜了，你就別再占你九嬸的便宜了�！�
“瑪嬤～”
“別喊我，想吃肉自己買去。我聽說了，若是學(xué)校發(fā)糧票不夠吃，你們可以自己去買�！�
弘時捂住口袋：“我沒銀子。”
“你阿瑪不給你月銀？”
“給～”
只要考進菁華大學(xué)，阿瑪一個月還會補貼他們二十兩銀子，可他的銀子留著有其他用處，不能隨便亂花。
“不想花銀子就少吃些肉。”
弘時嘆氣，長大了，瑪嬤也不心疼他了，以前小的時候，她要什么瑪嬤不給？
下午還要上課，弘時也不跟瑪嬤閑話，趕緊吃完飯，跟瑪嬤打了聲招呼就跑了。
德妃她們也吃完了，繼續(xù)逛學(xué)校，學(xué)校里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學(xué)子，顯得比她們剛從后門進來時熱鬧了許多。
學(xué)校還有個大操場呢，有學(xué)子在玩蹴鞠，好多人圍觀叫好，到處都是青春洋溢的氣息。
“永樂也在學(xué)校吧�！�
“在，永樂如今是外語學(xué)院的老師，菁菁不在天津的時候，永樂大部分時候都住在宿舍里，只有休息時才會出學(xué)校，回家住兩日，看看弘年、弘希和弘歷。”
“弘歷那小子鬧騰得很，跟弘年弘希倒是玩得來�！钡洛f起這個小孫子就頭疼。
宜妃笑道：“弘歷也挺好的，孩子愛玩愛鬧不是什么大毛病。”
惠妃道，指著遠(yuǎn)處那兩個女學(xué)生道：“我發(fā)現(xiàn)她們的頭發(fā)都不長�！�
密嬪、襄嬪她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女學(xué)生，頭發(fā)最長也不過到腰，有些頭發(fā)只到肩膀，發(fā)髻梳得也很隨意，她們在食堂時，瞧見好些女學(xué)生頭發(fā)只是簡單綁了綁，就比披頭散發(fā)好一點。
“這個啊，她們故意剪的，頭發(fā)太長梳起來費事，好些姑娘就自己把頭發(fā)剪短了�！�
“這……頭發(fā)如此重要，怎么好隨意就剪了？”
大清對頭發(fā)雖不如其他朝代講究，但那是男子，女子一般是不剪頭發(fā)的，就算修一修發(fā)梢，也要選個良辰吉日。
宜妃道：“那都是老黃歷了，菁華大學(xué)從建立之初就爭議不斷，女學(xué)生剪頭發(fā)不算什么大事。沒瞧見么，山東曲阜那群老頑固就算知道女子剪頭發(fā)，也沒一人吭聲�！�
女子都能入朝當(dāng)官了，剪頭發(fā)這等小事何足掛齒？
宜妃有個好兒媳，她見的世面比其他暢春園的姐妹大多了，她道：“從雍正元年菁華大學(xué)建立之后，這八九年以來，大清的風(fēng)氣開放了許多，對女子也寬容了許多。”
女子再嫁，女子出門干活，女子讀書識字當(dāng)官，一件比一件難的事，如今慢慢成了世人默認(rèn)的事。
其他地方宜妃不知道，但是在京城，在天津，這種變化是看得見的。
皇貴妃開口：“菁菁功德無量！”
可不是功德無量！如今在民間，許多地方給菁菁立生祠。
惠妃道：“我去過福建，福建離京城這般遠(yuǎn)，那里的百姓都知道菁華大學(xué)，知道瑞親王福晉，也有許多給菁菁立的生祠。這些生祠有大有小，我看過的其中一個最大的生祠名叫菁華祠，占地兩畝，修得特別精美，生祠里主供菁菁，菁菁身邊的管事和大丫頭都有小像�！�
眾妃嬪大驚，連丫頭都有小像？
“宜妃姐姐是瑞親王福晉的婆婆，也宜妃姐姐的小像嗎？”
宜妃忙道：“我又沒有幫著做什么事，立我的小像做什么�！�
皇貴妃說了句公道話：“菁菁能做到這一步，首先要謝皇上，若沒有皇上支持，菁菁就算有千般手段，又如何使得出來。”
菁菁年紀(jì)尚輕，在民間就有如此聲望，換成哪朝哪代的帝王，估計都忍受不了。
德妃微微一笑：“老四的胸襟，也是我沒想到的�！�
德妃以前跟老四關(guān)系不睦，后來母子關(guān)系好了，也只是表面過得去而已，自老四登基后，看著他一步步把朝堂掌控在手中，看著百官臣服，看他受萬民敬仰，德妃才慢慢看清楚，自己這個四兒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很自豪，她這輩子能生出這樣一個兒子，她無愧于大清，也無愧于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
德妃對康熙愛答不理，憑的也是老四給她的底氣。
皇貴妃說葉菁菁能有今天要感謝當(dāng)今大度，這話真沒說錯，康熙在福建看到惠妃提到的那座占地兩畝的菁華生祠時，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梁九功跟守生祠的老人攀談，聽說這個生祠是雍正元年時建的，如今已經(jīng)有九年了。
“我們家老爺就是個普通生意人，跟四大商行的人比不了哦，那年我們老爺聽說四大商行的人都去了天津，我家老爺也跟著去，看到了蒸汽船，當(dāng)時回來就說要給瑞親王福晉修座生祠。我家老爺說呀，九福晉能砸那么多銀子把蒸汽船搞出來，就是咱們沿海百姓的恩人，咱們該敬著�！�
“下半年，海軍的鋼鐵大船下海，我們老爺在港口瞧見了，人都高興暈了。菁華祠堂還沒修完，又花銀子買了一畝地，擴建了�！�
說起這座菁華祠堂的由來，守門的大爺如數(shù)家珍。
“那皇上呢？沒有皇上的支持，瑞親王福晉也建不成船廠�！�
老大爺白了梁九功一眼：“皇帝多的是，瑞親王福晉只有一個�！�
康熙一股怒火起，還沒發(fā)出來，那老大爺不緊不慢地又補了句：“雍正朝以來，咱們百姓過的日子一比一日好了，皇上還給瑞親王福晉賜了親王爵，當(dāng)今皇上眼光不錯，是個明聽到這話，康熙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不過，皇上的爹不怎么樣，他在位時咱們被貪官欺負(fù)，被倭寇欺負(fù)，活不下去了，一個村一個村地?fù)沃衽畔履涎笥懮睿环�，全家都淹死在海里，尸骨無存。”
老大爺目露欣慰：“現(xiàn)在好了，現(xiàn)在都好了�！�
康熙怒氣上頭，沒忍住，一口黑血噴出來，人往后一仰，嚇得侍衛(wèi)和梁九功都驚了。
“主子，主子您沒事兒吧！”
“快把馬車趕過來，去醫(yī)館！”
醫(yī)館不用去了，隨康熙南下的太醫(yī)就在不遠(yuǎn)處候著，沖過來給康熙扎了兩針，康熙悠悠地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他的正前方，正四老九夫妻的塑像。
“主子爺，您沒事兒吧�！�
守門的老大爺提著水過來：“我就說咱們祠堂的井水有靈吧，這老頭兒只拿井水潤潤嘴就醒過來了，都是咱們菁華親王保佑哦！趕緊的，再給他喝一口，菁華親王保佑你長命百歲！”
梁九功慌忙拍著主子爺胸口：“您別氣著自己個兒，身子重要��！”
“出去，朕要出去！”
“主子爺別急，咱們現(xiàn)在就出去�！�
侍衛(wèi)們趕緊扶起主子起身，站起來時康熙腳下一軟，梁九功趕忙拉著他。
試探著走了兩步后，康熙自己也覺得后怕。
好險吶，若是被老九夫妻倆氣得再次中風(fēng)，這次怕是好不了了。
出了祠堂的大門，康熙扭頭看了眼祠堂門口正中央處懸掛著的牌匾，菁華兩個鎏金大字，特別刺眼。
“主子，咱們?nèi)ツ膬�？�?br />
“去海軍衙門找老大，叫他安排船，明日咱們?nèi)ト~家坡。”
侍衛(wèi)到海軍衙門的時候，直親王正準(zhǔn)備出門，聽說皇阿瑪來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我皇阿瑪來了？他不在床上躺著養(yǎng)病來這兒做什么？”
侍衛(wèi)不好答，只說：“太上皇明日要去葉家坡，請您安排船�！�
“去葉家坡?lián)Q防的海軍前日剛走，沒船安排他明日去葉家坡。再說了，他這么大的年紀(jì)了，萬一死在海上或者葉家坡了，這么大黑鍋我背？”
直親王說話十分不客氣，侍衛(wèi)心里也贊同，他小聲道：“剛才我們從東郊山腳下過來，主子爺吐血暈倒，好在醒過來后人沒有大礙�！�
東郊啊，直親王直接問道：“他去看九弟妹的生祠了？”
侍衛(wèi)點點頭。
“都當(dāng)過皇帝了，心胸還如此狹隘，氣死了也活該�！敝庇H王的表情說不出是幸災(zāi)樂禍，還是嘲笑。
直親王騎馬去康熙落腳的客棧，他進門時康熙正靠在軟枕上看書，端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波瀾不驚的模樣。
直親王見了只想說，要論裝模作樣，這老頭是一流的。
“朝堂上為了修鐵路都忙瘋了吧，皇阿瑪您不說為老四分憂，也不該為他添麻煩吧。您這破身子骨，若是死在外面，不是給他找事兒？”
這話一出，康熙繃不住了，手里的書朝他丟過去：“你這樣臭嘴，不會說話就給朕閉嘴�！�
“兒子知道實話難聽，但是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直親王苦口婆心道：“沙俄跟歐洲那邊打仗快打完了，您曾經(jīng)的筆友路易十四前年死了，他的曾孫路易十五繼位，聽說這位是個綏靖政策的擁護者，瑞典打不贏沙俄，這位路易十五肯定不會再支持瑞典，瑞典一敗涂地，沙俄就該回頭打咱們了。您好歹也是當(dāng)個皇帝的人，這點門道您看不出來？”
“朕叫你閉嘴！”
康熙坐不住了，站起來要揍人，沒站穩(wěn)，一下跌回床上，直親王趕緊扶了一把。
康熙怒道：“朕的事不用你們管，送朕去葉家坡�！�
“好好好，送你去葉家坡，我要去紅河港給八弟押運物資，沒法兒送您去，您一定要去的話，兒子叫人去問問林家人，看看他們明日有沒有船去葉家坡，順便帶您去如何？”
康熙聽到紅河港三個字頓時敏銳起來：“你送什么東西去紅河港？”
“常規(guī)物資罷了，沒什么要緊�！敝庇H王隨口敷衍一句。
康熙不信，一定要追問，直親王只好告訴他，是火槍和一些刀械。
好幾船的火槍和刀械，就算大清在安南國沿海港口駐扎的八旗兵一共才多少，能用得了這些？
這些槍械一看就知道是舊款，八旗兵如今用的火槍早就不長這樣了。
康熙不犯蠢的時候聰明得不像人，他一看到這些舊槍械頓時想到了：“老八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管，我只是聽令給他送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