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質(zhì)問一出口。
花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新婚夜,陰差陽錯和商北梟的那一夜。
可是……
可是如果不是商少崢半夜去出軌,她又怎么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花昭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她卻怕這件事情會讓商北梟蒙羞。
畢竟。
他幫了自己太多了,自己欠他太多人情。
她已經(jīng)打算好,咬緊牙關(guān),也不會說出那個男人是誰的時候。
商少崢又開口了。
聲音有些低沉,“朝盛這么小的公司,怎么在各大公司的競爭下,拿到了恒信傅祁川的合作名額,你不說,難道我就不懂嗎?
劉經(jīng)理職位比你高,去約見傅祁川,別說傅祁川了,就是他的助理,都不愿意和劉經(jīng)理見一面,而你和傅祁川并沒有什么交情,你又憑什么得到了傅祁川的刮目相待呢?”
花昭徹底傻眼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商少崢懷疑的,竟然是她用身體來換資源。
花昭知道。
在商少崢說出這番話的那一瞬間,她的愛情,徹底死掉了。
花昭眼尾泛起薄紅,眼睛泛起漣漪。
她嘴角卻勾著,“商少崢,你說我是用自己換來了恒信的合作機(jī)會?”
商少崢不太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想點(diǎn)頭。
這關(guān)系到他作為男人的尊嚴(yán)。
他只硬邦邦地說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傅祁川的助理告訴劉經(jīng)理,傅祁川如果最后負(fù)責(zé)方案的人不是你,朝盛這樣烏鴉路過都不拉屎的公司,他看都不會看一眼,話說到這個份上,沒有人聽不出什么�!�
花昭噗嗤一笑。
她眼睛里溢滿破碎的光,“商少崢,一個是我親自抓到的事,一個是你臆想的事,你有什么資格將這二者相提并論,還是說,你在心虛?
你知道你出軌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往我的身上安一個黃色緋聞,讓我變得跟你一樣,我們就平等了。
你在我面前就再也不用因?yàn)槟慊閮?nèi)出軌的事情而抬不起頭,也不會因?yàn)槟惚撑盐业氖虑槎鴮Σ蛔∥遥磕銈兡腥硕歼@么喜歡連坐?”
被戳中心思的商少崢沉默以對。
花昭深吸一口氣,“商少崢,我們離婚吧�!�
商少崢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他轉(zhuǎn)過身。
不敢置信的目光凄楚難過,“昭昭,就因?yàn)槲遗闼惆莘穑憔鸵译x婚?婚姻在你心里就是這么兒戲嗎?
我今天之所以和她一起去燒香拜佛,我是給你和媽還有外婆求了平安符,除此之外,我也想直白的告訴薇微,以后她有任何事情,去找方舟,別聯(lián)系我�!�
花昭冷笑,“商少崢,你還記不記得,新婚第二天,我曾經(jīng)問過你,你有沒有和寧薇薇上床?”
商少崢冷靜了兩分,他抬起手發(fā)誓,“昭昭,我絕對絕對沒有和薇薇上床,如果我欺騙了你,就讓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花昭眉目微震。
她沒想到,商少崢能無所不用其極到這個地步。
狠心起來。
連自己都敢詛咒。
花昭眼神像是可以穿透人心,她直勾勾的看著他。
看到他心虛。
看到他低頭。
看到他不敢和她對視。
花昭才像是做了最后的宣判,“商少崢,婚禮當(dāng)晚,我沒有睡著�!�
商少崢眸仁皺縮。
花昭抬手,隨意的擦拭了下眼角,動作輕柔風(fēng)情,“不僅如此,我還跟著你一起下樓了。”
商少崢慌了。
他阻止花昭繼續(xù)說下去。
仿佛花昭不說,后面的事情就沒有發(fā)生過。
他拉著花昭的手,痛哭流涕,“昭昭,我保證,我發(fā)誓,只有那一次,真的只有那一次!那天晚上本來是我們的新婚夜,一夜春宵值千金,結(jié)果你不讓我碰,我向你坦白,我心里的確有點(diǎn)不舒服。
深夜我接到寧微微的短信,寧薇薇的前夫去找她,差點(diǎn)強(qiáng)暴她,她來找我的時候衣衫不整,她抱著我哭,她很脆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就和她做了,但是我?guī)琢�,昭昭�!?br />
帶套?
花昭好笑的很。
所以,她難不成還要謝謝他帶套了?
看著商少崢哭的涕泗橫流,花昭默默的抽回手,“商少崢,你知道為什么新婚之夜我不讓你碰我嗎?”
商少崢淚眼朦朧的抬起頭,嗓音沙啞不堪,“你說還沒準(zhǔn)備好?”
沒準(zhǔn)備好?
花昭笑了。
笑出聲音。
她的聲音好聽,笑聲明艷,此刻卻充滿了死灰一般的沉寂。
她質(zhì)問道,“我都做好準(zhǔn)備,和你結(jié)婚了,我還能沒做好準(zhǔn)備和你上床嗎?商少崢我告訴你,是因?yàn)槟闳ハ丛璧臅r候,我在你的燕尾服口袋發(fā)現(xiàn)了一條女士黑色蕾絲內(nèi)褲,中間有一排珍珠,商少崢,你們讓我感到惡心�!�
商少崢如雷擊頂。
他唇瓣褪去血色,難耐的顫抖著,“昭昭,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花昭避開他的觸碰,“你之所以瞞著我,是因?yàn)槟忝靼�,我知道了會生氣,但是你明知道我會生氣你還是做了,這不是犯錯,是你的選擇,你選擇了寧薇薇,我現(xiàn)在成全你們�!�
商少崢不停的搖頭,“我不愛她,我只愛你,昭昭。”
花昭下了車,“你的愛我承受不起�!�
說完。
她一步一步的邁入電梯,上了樓。
她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
緊隨其后的商少崢迅速跑過來,抓住了花昭的行李箱,眼眶猩紅,“昭昭,你連改正的機(jī)會都不肯給我嗎?”
花昭甩開他的胳膊,她逼近商少崢,“改正?你改正過嗎?新婚第二天,你把我丟在路邊,后面你向我承諾,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
可是臺風(fēng)天,我外婆摔倒陷入昏迷,你不僅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寧薇薇,你還開走了我的車,你差點(diǎn)害死了我的外婆,你也哭著說你錯了。
今天,你不想去看我媽,你可以告訴我,可你一邊騙我,一邊帶著寧薇薇去燒香拜佛,我媽差點(diǎn)被車撞,你自己說,我還要給你什么改正的機(jī)會?”
商少崢用力的抱住花昭,他高大的身子在顫,“昭昭,我是混蛋,可我真的沒有對她動過一點(diǎn)點(diǎn)心,我的心里,你已經(jīng)占滿了!”
花昭任由他抱住,“商少崢,我們一家三口加起來。都沒干過寧薇薇一個人,你告訴我你的心里沒有她?你自己不覺得割裂嗎?”
商少崢搖頭。
說著不是的。
他開始親吻花昭的耳朵,親吻花昭的臉,“昭昭,我們要個孩子……”
對。
有了孩子。
昭昭就不會離開他了!
第31章
商少崢把花昭按在床上。
花昭本就脫力。
況且,就算是平時,花昭一個女人,也不見得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
她渾身無力,躺在床上,被商少崢壓著。
商少崢顫抖的手指拼命的撕扯著她的小西裝的紐扣,“昭昭,我們要個孩子�!�
他終于得逞。
脫下了花昭的小西裝。
把里面的打底推至上方,露出了一截盈白細(xì)膩的腰肢,惹的商少崢眸子泛紅。
本來就是他的。
這是他的太太。
他做什么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商少崢甚至覺得,他們的婚姻如此岌岌可危,如此脆弱,就是因?yàn)樗麄儧]有做到最后一步,沒有成為真正的夫妻。
而今天,他們馬上就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從此以后。
夫妻一體。
就連婚姻關(guān)系也會變得堅(jiān)固。
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
商少崢急切而又虔誠的吻上花昭的平坦的小腹。
這里。
就是即將會孕育出他們的愛情的結(jié)晶的地方。
他一路吻上去。
無意間抬眸。
他對上了花昭絕望的眼。
帶著盈盈淚光的,點(diǎn)綴著恨意的,卻又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
她輕蔑的看著他。
仿佛在嘲笑。
商少崢心臟驟停,所有的欲望在這一瞬間被壓下,他頹唐的翻倒在旁邊。
他嗓音沙啞,“花昭,真的不能原諒我了嗎?”
花昭坐起身。
她沉默的拉下自己的衣服,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穿上。
她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道,“如果你愿意現(xiàn)在離婚,你需要給我打欠條,最起碼婚前聯(lián)合賬戶的錢,你要分我一半。
除此之外,要么你答應(yīng)給我公司股份,如果你怕以后我會握著股份同你作對,要么直接折合給我兩個億�!�
商少崢眼眸越發(fā)紅,他沙啞著嗓音問道,“也就是說我還有第二個選擇?”
花昭動作微頓。
她抬起頭。
坦坦蕩蕩的看著商少崢,“半年后,等聯(lián)合賬戶回款,再離婚,但是你需要簽訂一份協(xié)議,我們的事實(shí)婚姻從現(xiàn)在開始徹底結(jié)束,誰也不需要履行任何夫妻義務(wù),我會搬出去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商少崢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選擇第二個,但是我有要求,昭昭。
我可以一如既往去探望外婆和媽,但是當(dāng)我需要一個太太做門面的時候,你也要配合我�!�
他選擇第二個。
并不代表他選擇離婚。
他要為自己推延時間。
他的昭昭最是心軟了。
這半年的時間,他有把握自己能重新取得花昭的喜歡。
他成功過一次。
第二次一定會是手到擒來的。
商少崢站起來。
他雙手握住花昭的肩膀,有幾分澀然,“昭昭,比如參加宴會,比如回老宅吃飯,這些我需要太太的場合,你必須配合我,我也會盡我所能哄好外婆和媽�!�
花昭思索一番。
外婆那邊還好,她慢慢的坦白,溫水煮青蛙,就算難以接受,但是也能消化。
可是媽媽那邊……
這六年,商少崢對花迎真的很好很好。
導(dǎo)致花迎太喜歡他,有時候甚至超過了花昭。
用半年的時間,她可以控制商少崢見花迎的頻率,讓花迎逐漸習(xí)慣。
畢竟。
花迎不能再受到刺激了。
花昭說了好。
商少崢抿了抿唇,他看著花昭扶起行李箱,他立刻說,“我送你�!�
花昭輕輕推開他觸碰行李箱拉桿的手,冷漠的說道,“不用了�!�
說罷。
花昭頭也不回的帶著行李箱離開了壹號公館。
商少崢眼睜睜的看著花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的眼角一滴淚滑下。
他一拳頭砸在了他們的婚紗照上。
碩大的婚紗照被他砸碎。
商少崢一怔,他手忙腳亂的去撫摸破裂的相框,“昭昭,我不是故意的……”
碎裂的玻璃扎進(jìn)他的手心。
猩紅的血液不均勻的涂抹在照片上,更加狼藉。
商少崢顫抖著手指,找到手機(jī),打給了方舟,“快來,我和昭昭的婚紗照壞了,送去修!”
方舟很快到了。
他對上商少崢頹唐的神色,狼狽的狀態(tài),猩紅的眸子,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