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到小區(qū)樓下。
花昭拿出手機準(zhǔn)備交罰款。
卻被外婆把手機搶了過去,外婆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什么時候了還玩手機?你跟我上樓來�!�
花昭吐了一口濁氣,邁著疲憊的步伐,同外婆一起進(jìn)了電梯。
進(jìn)了家門。
花昭坐在沙發(fā)上。
外婆站在她面前,逼問道,“你鐵了心的要和少崢離婚,是不是和那位商先生有關(guān)系?”
花昭堅決否認(rèn),“我和商少崢離婚同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外婆,我同你說過,我和商少崢不可能破鏡重圓了�!�
外婆咬著牙問道,“那我問你,你和那個商先生到底有沒有事?你們有沒有……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
花昭一滯。
外婆驟然變了臉色,“花昭!你真讓我失望!”
外婆下了最后的通牒,“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和少崢的以后,但是你和那位商先生必須給我斷掉!”
她把剛剛搶過來的手機還給花昭。
一聲令下。
不容置疑的說道,“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我的面,把那位商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通通刪除!”
花昭:“外婆!”
外婆紅著眼眶問道,“你是要我求你嗎,昭昭?那我跪下來求你行不行?”
外婆撲通一聲,跪在了花昭面前。
花昭猛地站起來。
趕緊去拉外婆。
外婆卻無論如何不肯起身,語無倫次的說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誤入歧途,昭昭,咱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本分的人,都是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的!
你要是在我的手里長成一個……長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姑娘,我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的……
外婆都跪下來求你了,你就不能刪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一個男人難道比外婆還重要嗎?”
外婆越說越激動,臉脹的通紅,呼吸也逐漸急促。
花昭面容失色。
迅速從外婆的口袋里掏出救心丸,手指顫抖著倒出一粒,喂進(jìn)了她的嘴里。
外婆吃了藥,胸口波瀾壯闊的起伏慢慢的平息下來。
她悲憫而又哀求的看著花昭。
花昭終究向親情妥協(xié)了。
她閉了閉眼睛,接過手機,刪除了商北梟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了商北梟的微信,“外婆,您滿意了?”
外婆長長的輸出一口氣,“別怪外婆,昭昭,同樣的事情落在女人和男人的身上,后果是不一樣的!
自古以來,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叫風(fēng)流,而女人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被說成下賤,外婆不能讓你被人詬病��!
但凡是別人,外婆也沒這么生氣,可他是少崢的親舅舅,親舅舅和外甥媳婦……這是亂|倫,是最為人所不齒的,是會被戳著脊梁骨罵的!”
第97章
花昭冷笑。
外婆是被傳統(tǒng)禮教束縛了七十年的,花昭并沒有徹底改變她的思想的打算。
花昭有些頭昏腦脹,渾身發(fā)燙。
大抵心情焦灼之時吹了冷風(fēng),有些起燒。
她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
對老太太說道,“我可以不和商北梟在一起,但是,我也永遠(yuǎn)不會和商少崢在一起�!�
說完。
花昭揉著太陽穴回到了房間。
砰的一聲關(guān)了門。
過了一會兒。
花昭又打開門,有氣無力的說道,“下個月搬家,這里是商少崢租的房子,我住在這里每一刻都覺得惡心,外婆,您提前收拾一下您的行李,不想收拾也沒關(guān)系,全買新的就好�!�
這次。
花昭徹底反鎖了房門。
她背靠著門板。
胸腔里哽著情緒。
她只覺得呼吸困難,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被丟在了岸上的魚兒。
緩緩下落。
花昭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頭抵著,精致蒼白的小臉埋進(jìn)雙膝之間。
眼淚順著平整流暢的面部輪廓緩緩的綴在鼻尖。
一滴一滴。
垂直下落。
外婆說,她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她現(xiàn)在的樣子是哪樣子?
是跳躍婚姻的枷鎖,是對抗充滿背叛的婚姻的樣子嗎?
明明應(yīng)該為她自豪的啊。
怎么就變成丟臉了呢?
花昭第二天出門時,昏昏沉沉。
外婆喊她吃完飯。
她頭也沒回,拎起包包就出了門。
去公司的一路上也是如此。
在地下車庫停下車。
花昭頭疼的快要炸了,她趴在方向盤上休息了一會兒,才邁著虛弱的步伐下了車。
“花昭。”
“……”
花昭沒回頭,加快了腳步。
商北梟闊步流星,很容易追上了一個病號,他握住花昭的胳膊。
掌心觸碰的瞬間。
焯燙的溫度讓他微怔。
商北梟拉住花昭,左手手心貼在她的額頭,試了試體溫,凝眉說道,“你發(fā)燒了�!�
花昭搖了搖頭,“商先生,我沒事,您去忙吧�!�
她推搡著商北梟的手臂。
商北梟微微一拽。
頭重腳輕的花昭便不得已撞在他的胸口,砰的一下,花昭原本暈沉沉的腦袋更混了。
頭好重。
脖子快要撐不起重量。
花昭甚至想要把腦袋摘下來,抱在懷里,讓脖子歇一歇。
磕在商北梟胸前,半天沒能抬起來。
商北梟握住她的肩膀,輕聲哄道,“需要退燒,我送你去醫(yī)院,好不好?”
花昭煩躁的拒絕,“不去!”
她雙手抱著腦袋,讓自己站立,站直,“我免疫系統(tǒng)強悍,發(fā)燒都能熬過去。”
花昭沖他揮揮手。
毫不猶豫的轉(zhuǎn)過身,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電梯走去。
看她走的踉踉蹌蹌,險象環(huán)生。
商北梟瞇了瞇沉邃的眉眼,他磕了下牙關(guān),一邊朝著花昭走,一邊解開了西裝外套。
追上花昭。
他打橫將人抱起。
直接塞進(jìn)車?yán)铩?br />
花昭在車上一陣顛簸,徹底燒迷糊了,“不要轉(zhuǎn)了,停下來,我不愛坐旋轉(zhuǎn)木馬�!�
商北梟皺眉看她。
花昭抱緊安全帶,“笨鳥先飛,我飛不動啊,我是鴨子嗎?”
商北梟:“……”
快速到了醫(yī)院。
商北梟抱起花昭,朝著周溫白的辦公室走。
花昭灼熱的呼吸剛好拋灑在商北梟的鎖骨處,他每走一步,她就燙他一下。
呼吸之間,是淡淡是牛奶的味道。
商北梟渾身血液沸騰,全身繃緊。
垂眸看著她。
始作俑者睡的踏實,小嘴微張,粉唇被燒出了酡紅色,紅艷艷的,像是覆盆子。
花昭動了動身子。
她雙手忽而抱住商北梟的脖子,嘀嘀咕咕說,“我以前發(fā)燒,從不看醫(yī)生�!�
商北梟飽滿的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分明此時溫度已經(jīng)是秋日溫度。
不熱。
反而有些涼意。
他敷衍的嗯了一聲,“你說過,你的免疫系統(tǒng)強悍�!�
第一次覺得周溫白的辦公室距離電梯太遠(yuǎn)。
誰知。
花昭挺了挺身子,不滿的說道,“才不是!是我沒錢,我好窮,我那時候好窮啊。”
商北梟:“……”
終于到了周溫白辦公室。
商北梟一腳踹開門。
周溫白正在給自己的實習(xí)生講解,冷不丁嚇了一跳,“又怎么了?”
商北梟眉目凝重。
很嚴(yán)肅的說道,“她發(fā)燒了�!�
周溫白:“……”
他真的夠了。
他是拿手術(shù)刀的外科圣手,一個個的,都把他當(dāng)成赤腳醫(yī)生了。
周溫白嘆了口氣,讓實習(xí)生先出去。
他給花昭量了體溫,此時才嚴(yán)正以待,“四十二度?也不怕燒成傻子了,怎么這么嚴(yán)重才來醫(yī)院?”
他立刻給花昭安排病房,并且開了肺部CT,怕燒出問題來。
成年人發(fā)燒四十二度,會死人的。
花昭住了院。
吊水的時候還在說胡話,斷斷續(xù)續(xù),亂七八糟,還要毀滅世界。
不過好在半個小時后,體溫降低到了三十九度。
周溫白有個手術(shù),打了招呼就去手術(shù)室了。
商北梟一個人陪著花昭。
她不老實。
手舞足蹈。
針尖那里一直在回血。
商北梟沒法子,只能握住她的左手,穩(wěn)固住她。
他目光深沉的端詳著花昭。
她眉眼精致如畫,美不勝收,蓬松的長發(fā)鋪展在腦后,小臉越發(fā)顯白。
商北梟眸光星動。
他喉嚨微微滾動,悸動的心跳,在寂靜的氛圍中,被無限的放大。
被吸引的瘋狂,不斷的叫囂。
他慢慢起身。
兩根手指落在花昭的下巴上,輕輕的劃過,流連忘返。
胸口繃緊。
他克制不住的彎下腰,壓抑的呼吸灑在花昭的小臉上。
她本來就熱。
有些不耐的推了一下。
商北梟便反握住她的手指,指尖一寸寸滑動在她的手背上,嶙峋的骨節(jié),被他一點點的翻越。
他輕咬下她的指尖。
感受到她周身一縮。
商北梟低低一笑,他猝不及防低下頭——
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