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旋即緩慢的笑開,眉眼放松,甚至有些愉悅感,“花昭,我是男人,不需要嬌養(yǎng)�!�
花昭心頭一顫。
她眼睛里閃過慌亂,不知道如何克制,只能死死的低下頭。
商北梟自然看得清楚。
他也不動聲色,“花昭,去門口看看外面有人嗎?”
花昭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商北梟無奈的說道,“盯著盛宴京,確定他沒在外面,我再出去,他嘴巴太碎�!�
花昭立刻明白了。
她剛轉(zhuǎn)身。
又聽到商北梟說道,“我不怕什么,只是怕給你帶來困擾�!�
花昭抓了抓發(fā)燙的耳朵。
她沒說話。
抿著嘴巴,把門打開一條縫,腦袋探出去,做賊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確定盛宴京沒在外面。
立刻扭頭對著商北梟招招手,聲音很小很小的說道,“商先生,沒人,您出去吧�!�
商北梟起身。
他走到門口。
花昭側(cè)開身子。
商北梟左腳剛邁出門檻。
隔壁的門開了。
花昭被嚇了一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把拉住商北梟的手,把人往房間里拉。
盛宴京皺眉。
好奇的看著他們,“你們是結(jié)束了,還是剛剛開始?”
花昭停下動作:“……”
盛宴京悶悶一笑,“你們請便,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們做律師的嘴巴可嚴(yán)�!�
花昭滿臉通紅。
耳垂紅的想要滴血。
商北梟淡淡的瞥了盛宴京一眼,目光里帶著死亡威脅。
盛宴京但笑不語。
他打了個哈欠,“通宵后遺癥,看誰都花眼。”
說著。
他下樓去吃早餐了。
商北梟看著鴕鳥似的花昭,安撫說道,“不用怕,老盛自己人,他就是嘴巴碎�!�
花昭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商北梟拍拍她的腦袋。
花昭這才抬起頭。
商北梟深沉的睨著她,“想跟著一起去的話,就換身衣服戴個帽子,否則,他們認(rèn)識你。”
花昭連忙點(diǎn)頭。
早飯后。
四輛車。
排成一隊(duì)。
從鎮(zhèn)上駛向村里。
商北梟開車在最前面,車?yán)镏挥兴突ㄕ眩ㄕ言陬I(lǐng)路,“前面十字路口右拐�!�
商北梟按照她的指示走。
從后視鏡里看了看花昭。
他輕聲說道,“記憶力挺好�!�
四十多分鐘后。
商北梟的車速慢下來,后面幾輛車超越過去,停在了景家門口。
最先出來的是凌東。
凌東長得威猛高大,一米九二的身高,穿著黑色短袖,胳膊上鼓起軋結(jié)的腱子肉,看起來比花昭的小腿還要粗。
他帶著墨鏡,咬著煙蒂,手里拎著一根電棍,完全就是電視劇里黑社會老大的形象。
凌南跟在后面,戴著鴨舌帽,壓住了那張引人迷惑的娃娃臉。
周彥也穿著大紅花的港式襯衫,像極了上世紀(jì)末的古惑仔。
后面隨著的是幾個保鏢。
各個人高馬大。
凌東抓著電棍,隨手打破了掛在門口的燈籠。
保鏢抬過來一把簡易椅子。
凌東一屁股坐下。
一條腿屈起來,踩在椅子上,“景耀宗,你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商北梟和花昭坐在車?yán)铩?br />
花昭緊張的看著。
心跳如擂鼓。
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
不停的期待著事情一定要圓滿成功。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窮鄉(xiāng)僻壤,這個季節(jié)地里剛忙完,正空閑著呢。
自然是哪里有熱鬧看就往哪里跑。
景耀宗推開門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傻了,“哥們兒,不是說好了給我三天時間嗎?”
凌南指了指凌東,“老大回來了,我說了不算�!�
凌東微微抬手。
上來兩個保鏢。
扣住了景耀宗的肩膀,緊接著,不由分說的踹在景耀宗的膝蓋上,景耀宗吃痛,被迫跪下。
跪在凌東面前。
凌東拿著電棍,挑起他的下巴,“伸舌頭�!�
景耀宗嚇得快蔫了,不明所以,也只能顫抖著照做。
凌東挑剔的看了一眼,“舌苔有點(diǎn)厚,身體不怎樣,兩個腰子最多值二十萬,還有三十萬呢!”
這會兒。
景父景母,和景耀宗的新婚妻子,都跑了出來。
凌東嫌棄的掃過中年夫妻,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新婚妻子身上,“你老婆倆腰子也值二十,還有十萬塊,干脆把你爸媽賣去緬北吧,你看如何?”
景母哀嚎連天,“我的祖宗,你犯啥事了?”
景耀宗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凌南說道,“白紙黑字,是你兒子親自按的手印,他在賭場里欠了五十萬,今天必須要還清�!�
五十萬!
景母差點(diǎn)暈倒,她沖到兒子面前,抓著他的衣領(lǐng),“我怎么說的?我有沒有說過別去賭博?你還能玩得過開賭局的人?你……你個孽障,我打死你——”
凌東抄起電棍。
毫不客氣的砸在景母肩膀上,“媽的!腰子被你打壞了,老子摳你的眼珠子。”
景母被打趴下。
疼得要死。
卻嚇得一動不敢動。
花昭在車?yán)锬目粗�,想起了那天,景母在自己面前兇神惡煞的樣子,和現(xiàn)在像小雞仔似的樣子迥乎不同。
果然。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凌東微微俯身,整個人身上的壓迫感仿佛也傾瀉而來,“景耀宗,躺下吧,割腰子了�!�
第124章
景耀宗一聽,雙腿下方很快涌出了一灘水漬。
尿騷味很重。
凌東嫌棄的用手指掩住鼻子,“嘖,看來你腰子不太好啊,隨地大小便�!�
景耀宗不停的磕頭,“先生,大哥,祖宗!我求你給我?guī)滋鞎r間,我一定能給你籌到五十萬塊錢,我一定會親手送到你手里,求你饒了我吧,我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
擲地有聲。
景耀宗的額頭很快磕出了淤血。
凌東絲毫不為所動。
他看了一眼周彥,并起食指和中指,微微一動,周彥便提著自己的醫(yī)藥箱走了過去。
景耀宗看到那醫(yī)藥箱上面的紅十字。
嚇得想跑。
保鏢可不是吃素的。
三兩下就將景耀宗按在了地上,順手掀起了他的衣服,露出肚子。
周彥走過去。
打開醫(yī)藥箱。
里面放置著各種各樣的手術(shù)刀,周彥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比對著手術(shù)刀。
景母哀嚎一聲。
她沖過去。
撲在了自己兒子身上,“我求你們了,五十萬是嗎?我們來籌錢,別嘎我兒子的腰子��!”
凌東嗤笑,“籌錢還是跑路?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后,我要是見到錢,自然會放了你們?nèi)�,可要是見不到,呵呵�!?br />
景母千恩萬謝。
她利落的爬起來,毫不猶豫的沖向院子。
花昭捏緊拳頭,“她應(yīng)該是去找南星要錢了。”
商北梟微微頷首。
他看著恨不得貼在車窗上的人,勾唇,默笑。
過了大概十分鐘。
景母把景南星拖了出來,景南星被綁住,渾身是青紫。
看到景南星的第一眼。
花昭的眼淚狂飆而出。
她下意識推開車門,又怕自己會讓凌東他們前功盡棄,只好用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死死的看著景母。
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尸萬段。
景母把景南星丟在地上,諂媚的看著凌東,“我這女兒,長的漂亮,又有本事,你們把她帶走吧,讓她去賣,她肯定值錢的,她肯定不止能賺五十萬�!�
凌東輕嘖一聲,“被你打成這樣子了,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我要個死人干嘛?”
景母六神無主。
她四下亂看。
忽然跑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根小竹竿,細(xì)細(xì)的小竹竿,還沒有小拇指粗。
她揮起小竹竿不由分說的打在景南星的身上,“說話啊,你給老娘說話,說你沒事,說你沒死啊——”
景母歇斯底里的叫著。
凌東皺眉。
深邃的眼眸深處閃過濃重的厭惡。
他一腳把景母踢翻,裝腔作勢的說道,“再打更他媽不值錢了�!�
景母趴在地上,感覺肋骨那里好像被踢斷了,疼的要命,“是是是,您說的是�!�
凌東半蹲下來。
他抬起景南星的下巴,拍了拍景南星的臉,“醒醒�!�
景南星緩緩睜開眼。
她忽然呸了一口。
凌東笑了笑,“你媽說你值五十萬,你值不值?”
景南星喉嚨微微滾動,她兩天沒喝水了,喉嚨干的發(fā)疼發(fā)腫,“放開我。”
凌東提起她。
按在板凳上,他倒是高頭大馬的站在哪里,光是身高就讓人心驚膽顫,“景老太,你確定這人給我就是我的人了?”
景南星渾身都疼。
她好不容易坐下來后,才抬眸掃了一眼。
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周彥身上,愣了愣。
旋即,她扭頭看車。
透過前擋風(fēng)玻璃。
她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