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聲音穩(wěn)重而又矜貴,“現(xiàn)在,似乎無論我說什么您都會覺得我是在巧舌如簧,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用實際行動向您表明,我可以和昭昭簽訂一份協(xié)議,倘若我日后做了對不起昭昭的事情,我會將我所有財產(chǎn)的二分之一,無條件的送給昭昭,作為我的補償�!�
凌東的車子直接在馬路上開出來一個S型。
老人家可能不知道商六爺財產(chǎn)的二分之一是什么樣的概念。
凌東當(dāng)然明白。
要知道。
當(dāng)年商北梟留學(xué)歸來,靠著自己雙手在華爾街打拼的事業(yè),已經(jīng)敲鐘上市。
那時候,尚顯稚嫩的六爺,身價已經(jīng)達到了200個億。
這也讓六爺毫無疑義的進入到商氏高層。
因為當(dāng)年老爺子為了鍛煉家里的孩子,也是為了讓商家居于不敗之地,特意立出家規(guī)。
所有的成年男丁。
若是想要進入公司高層,必須要在三十歲之前,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賺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十億。
在六爺之前。
最厲害的莫過于當(dāng)年的四爺,是剛好在三十歲那一年,全部的身家財產(chǎn),被估算到了五十億。
此后。
一直無人打破。
直到四年前,年紀(jì)二十五歲的商家六爺,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將這一記錄,提高到了200億。
簡直成為了整個商家的噩夢。
畢竟現(xiàn)在包括商少博在內(nèi)的幾個商家孫輩,還沒有人有資格進入商氏。
雖然說是輩分矮了一級。
但是他們和商北梟的年紀(jì)其實差不了幾歲。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六爺?shù)纳韮r早已經(jīng)不知道超過了多少二百億。
也就是說按照六爺?shù)恼f法,若是日后兩人真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開,花小姐可以從六爺分到遠遠超過一百億的資產(chǎn)。
凌東都覺得不可思議。
果然。
愛情讓人盲目。
縱使外婆不知道商北梟多有錢。
但是一半財產(chǎn)都讓她瞠目結(jié)舌。
畢竟昭昭和少崢離婚,即便少崢是過錯方,昭昭也沒能分到少崢的二分之一的財產(chǎn)。
她心里有些忐忑。
但是更多的還是產(chǎn)生了對商北梟的好感。
雖然說起來顯得很世俗。
但是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很多安全感,都是錢給的。
比如現(xiàn)在的外婆。
外婆明顯的底氣不足了,小聲說道,“我們昭昭怕是不可能和你簽訂這樣的合約,我們昭昭的骨頭硬�!�
商北梟溫和的說道,“您可以代替昭昭來簽,總歸是你和我,我們都想要給昭昭一個保障,您說對嗎?”
外婆眼睛一亮。
她慢慢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你這個年輕人說話倒是蠻讓人的喜歡的,但是之前的少崢也是一樣,最后還不是……
哎,不說了,只要你是真心實意對昭昭,我愿意慢慢的接受你,你也別嫌我事情多,嘴巴不好聽,我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商北梟淡淡的說道,“可以理解�!�
到了小區(qū)樓下。
外婆從車上下來,“商先生,你先去忙吧,我回家收拾收拾�!�
商北梟語輕松的說道,“我可以在這里等您,送您回去。”
外婆連忙說不用,“我晚一點再去醫(yī)院,你快去忙工作吧,你們越有錢的人越是繁忙,我看電視劇里面的總裁,天天開會,飛來飛去,忙的腳都不沾地�!�
商北梟輕輕揚起唇,清淺的笑意在他俊朗的眉眼之間泛濫,“外婆,昭昭的事情,是比工作重要的�!�
外婆抿唇笑。
她佝僂著身子,揮揮手,說道,“我要是需要,我不跟你客套,我真的不用了,你快回去吧,那個大高個,路上開車小心。”
凌東:“……”
外婆目送商北梟離開。
正要上樓時。
秦家老太太過來了,“你昨晚怎么沒來跳舞�。俊�
外婆哎呀一聲,“別提了,我女兒住院了,我要去醫(yī)院陪著,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跳舞了�!�
親老太太眼睛一轉(zhuǎn),說道,“我讓秦木買點蘋果過去看看吧�!�
外婆聽出自己老伙伴的話里意思。
瞬間悻悻地說道,“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別生氣,就是……就是我家昭昭吧,自己談了個對象……”
秦老太太怔忡。
她不可思議的問道,“啥時候的事兒啊?上次秦木去你家,回家還紅著臉說沒想到花昭這么好看呢!”
外婆搓搓手。
十分不好意思,“年輕人的事情,咱們老人家也做不了主,我是非常喜歡秦木這個孩子,可是這倆孩子有緣無份啊,我外孫女有個朋友……”
老太太的脾氣上來了,揮揮手中的小扇子。
賭氣的說道,“別整這些沒用的!當(dāng)初都說好了的,而且我都沒嫌棄你外孫女是二婚,我們家秦木還是個黃花小伙子,現(xiàn)在你跟我搞這出,你外孫女找的男人有我家秦木優(yōu)秀嗎?老姐姐,你不能總是對孩子太嬌縱,我們家秦木是個過日子的,你怎么保證你外孫女找的男人的家里不嫌棄她是二婚?”
外婆越有些不悅,“你別一口一個二婚,現(xiàn)在這個世道,二婚頭婚沒什么區(qū)別,二婚一樣要彩禮,你怎么說的二婚就好像低人一等了一樣?聽著怪讓人不痛快的�!�
秦老太太呵呵一笑,“本來就是二婚,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我跟你說,花昭長得好看,想要占便宜的人多了去了,你們祖孫倆要是為了一時的利益蒙蔽了雙眼,到時候花昭被人甩了,有你們哭的。”
外婆雙手叉腰。
大聲說道,“這就不勞您費心了,你有這個時間擔(dān)心我們昭昭會不會被男人甩,還是去給你家秦木找個女朋友吧,不過等秦木的女朋友上門的時候,你可要好好地躲起來,畢竟你這個人說話太不中聽!”
說完。
外婆就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去單元門了。
秦老太太氣的拿著扇子罵罵咧咧,大聲說道,“花老婆子,我要跟你絕交!”
外婆忽然伸出頭。
對著秦老太太大聲喊道,“絕交就絕交,你知道為什么你在廣場中找不到愿意跟你在一起的舞伴嗎?因為你跳舞像是去打仗,沒有美感!你還老是順拐!”
秦老太太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你跳舞總是踩人鞋子,也沒人愿意跟你跳,你以為你多有美感?佝僂著身子像是背了個小烏龜!”
老姐妹倆對視一眼。
好的。
絕交!
另外一邊的醫(yī)院。
花昭接到了商北梟的消息,知道外婆已經(jīng)被送回家,心里松口氣。
她把花迎交給護工之后,自己開車去了公司。
剛剛到公司還沒有兩分鐘,花昭就接到了曾博的電話,“是花昭吧,我是曾叔叔。”
花昭連忙應(yīng)聲,說道,“是我,曾醫(yī)生�!�
曾博的聲音很是凝重,“你現(xiàn)在方便來一下醫(yī)院嗎?關(guān)于你媽媽的病情,我有話要跟你說�!�
第160章
花昭沒有任何猶豫。
她迅速起身。
一邊對著手機那邊說,“曾醫(yī)生,我很快就到�!�
一邊走到了余經(jīng)理的辦公室。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硪宦曊堖M。
花昭走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大老板竟然也在。
花昭低眉順眼的喊了一聲,“楚總好�!�
余經(jīng)理說道,“楚總跟我對接一下和商先生的合作,你有事嗎?”
花昭不好意思開口。
楚厲行溫和的說道,“盡管說就好�!�
花昭這才對著余經(jīng)理說道,“余經(jīng)理,我想要請一周的假,我媽媽生病了,在醫(yī)院住院�!�
余經(jīng)理下意識看了楚厲行一眼。
楚厲行眸色緊張的問道,“阿姨的情況要緊嗎?”
花昭頗為受寵若驚的說道,“還好。”
楚厲行先一步開口說道,“你先去醫(yī)院照顧阿姨,百善孝為先�!�
花昭十分感激。
她朝著楚厲行鞠躬,感動的說道,“謝謝楚總,我會盡量早點回歸崗位�!�
楚厲行微微頷首。
花昭慢慢的退了出去。
她急匆匆的跑下樓,上車,她要發(fā)動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在不停的顫抖,細白的手背上,有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青筋。
花昭坐在車?yán)锊煌5纳詈粑?br />
緩過這一陣。
花昭才敢發(fā)動了車子。
讓花昭沒想到的是,她剛剛跑到醫(yī)院,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商少崢。
商少崢看見花昭。
臉色很差。
他徑直走過來,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對媽說了什么?為什么媽看見我就要打我,讓我滾出去?花昭,咱們倆的事情,你把媽牽扯進來做什么?”
花昭一邊急匆匆的走向曾醫(yī)生的辦公室。
一邊警告商少崢說道,“商少崢,我們離婚了,這是我媽,不是你媽,你別叫的這么親熱,其次,這里不需要你,你不要總是出現(xiàn)在我媽面前。”
商少崢眼睛里閃過一絲受傷。
他嗓音悶悶地說道,“花昭,是曾叔叔給我打電話,就算我們離婚了,我也拿阿姨當(dāng)我的長輩�!�
花昭心里火急火燎。
并沒有和商少崢爭論。
她進去曾博的辦公室。
商少崢緊隨其后。
曾博看到小兩口,立刻招招手,“你們過來�!�
花昭走過去。
曾博看著關(guān)于花迎的厚厚一沓檢查報告,口吻遺憾的說道,“花昭,你媽媽患上的是一種罕見的血液病,我剛剛翻閱了一下資料,全世界得這個病的人不超過二百個,而且成功過活下來的病例只有八十起�!�
花昭雙腿微軟。
她一只手死死的捏住了辦公室的一角。
才能勉強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
曾博看著花昭泛白的臉色,毫無血色的唇瓣,對商少崢說道,“拿一把椅子給你媳婦坐�!�
商少崢走到不遠處搬過椅子。。
放在了花昭身后。
花昭慢慢坐下來,強作鎮(zhèn)定的聲音里帶著克制不住的慌張和顫抖,“醫(yī)生,要怎么治療?”
曾博實話實說道,“希望很是渺茫,首先要找到配型合適的捐贈者,確定捐贈者的捐贈意愿,以及捐贈者的身體狀況允許之后,進行第一次移植,需要注意的是移植成功的病例,都不僅僅是移植一次,有的甚至在三年之內(nèi)移植了三次,這會大大損害捐贈者的免疫系統(tǒng)……”
商少崢聽到這里。
眸子微微顫動著。
花昭迫切說道,“曾醫(yī)生,配型是不是越是血緣關(guān)系越容易配上?我來給我媽配型,我配上的幾率一定很高!”
曾博不忍心看著花昭的期待落空。
但是他不僅僅是一位長輩。
他還是一名人民醫(yī)生。
他要對病人負責(zé)。
曾博認真的和花昭科普說道,“并不是這樣,你們愿意捐獻骨髓的人倒是可以去做配型,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只是,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花昭手指都是麻的。
她內(nèi)疚的點點頭,“是我沒有照顧好媽媽……”
曾博嘆息著說道,“不是你的錯,別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花昭,還好你媽媽查出來的時間比較早,我們比別的病人多出來很多時間來尋找合適的捐贈者,這種血液病很是狡猾,如果把你媽媽流鼻血當(dāng)成常見的上火或者磕碰,等到下一次發(fā)病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世界上現(xiàn)存的病例之所以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許多患者查出來,病情就已經(jīng)到了難以克制的地步�!�
花昭擦了擦眼淚,“曾醫(yī)生,現(xiàn)在可以去做配型嗎?”
曾博開了個單子。
交給了花昭,說道,“現(xiàn)在就去吧�!�
花昭拿起來就走了出去。
商少崢也急忙和曾博告辭,“曾叔叔,我去看看�!�
商少崢出去時。
花昭已經(jīng)進去電梯了。
下一班電梯還沒來。
商少崢站在原地。
一只手按著眉心,陷入深思中。
當(dāng)初趙豐并沒有說要做三次骨髓移植,他覺得一次骨髓移植就對人的影響的挺大的,已經(jīng)是勉強可以接受了,要是真的做三次……
商少崢有點膽怯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