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花迎忍不住替商北梟說話,“老爺子,話也不能這樣講,遇到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意看見,說白了,是閣下府邸的安保出了問題,和北梟沒關(guān)系�!�
老爺子嘆息一聲,“昭昭躺這里,怪讓人心疼�!�
花昭連忙說道,“住幾天院,出院后,還是一條好漢,雪天路滑,你就不要再過來了�!�
老爺子微微一笑。
他說道,“老馮買了點補品,也不知道適不適合,能不能吃,你們問問醫(yī)生。”
花迎替花昭應(yīng)下。
老爺子坐了沒一會兒。
就要走了。
花昭趕緊讓商北梟出去送一送。
父子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馮管家特意拉開距離。
讓自己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才是最穩(wěn)妥的安全距離。
老爺子一邊走一邊說道,“要是我不來醫(yī)院探望,你就不打算回家了?”
商北梟說道,“昭昭在醫(yī)院,我回家做什么?”
老爺子輕微的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你回家,我有話說?”
商北梟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是真的有急事,你就在電話里說了,讓我回家再說的事情,說明還不足以讓我離開醫(yī)院�!�
老爺子扭頭看了商北梟一眼。
商北梟劍眉星目,眼神凌厲,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即便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眼神也鋒銳得像是一把利劍,沒有半絲的溫情。
好像是談判之前的冷靜和靜默。
老爺子悶悶說道,“我是有話要說,但是就像是你說的,不急于一時,你現(xiàn)在醫(yī)院里陪著昭昭,讓孩子趕緊康復(fù)起來,再說吧�!�
說著。
老爺子哼了一聲,“商家六爺,您留步吧。”
話音落下。
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后,繼續(xù)向前走。
商北梟一個人能停留在原地。
看著老爺子離開的背影。
聲音沙啞的說道,“花昭是我的命�!�
前面。
正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男凶叩睦蠣斪�,腳步忽然猛然的踉蹌了一下。
商北梟看在眼里。
并沒有再說什么。
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沖著病房走去。
老爺子的背影稍微顯得寂寥。
他扭頭問馮管家說道,“這是在威脅我么?”
馮管家趕緊說道,“六爺哪里就是哪個意思了?”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
他的胸口有瞬間的不通暢。
不過瞬間。
老爺子抬眸。
望著醫(yī)院走廊里的吊燈,白的刺眼,他說道,“花昭是他的命,我哪里就能拿掉他的命了?但是……”
老爺子很是悲愴的說道,“但是商家的當(dāng)家人,怎么能沒有后代?商家怎么能斷子絕孫?”
馮管家心里避諱。
在這樣的話題上,他始終只是扮演一個傾聽者的角色,并且是一個永遠不會傳播出去的合格的傾聽者。
老爺子嘆息一聲。
他眼神堅定的說道,“老馮,走了。”
馮管家扶著老爺子。
走進電梯。
——
晚點。
景南星和江月初帶著阿今和小七到了。
正巧商北梟想出門一趟。
商北梟俯身在床前,手指在花昭的臉上摩挲一下,說道,“我出去一趟,兩個小時后回來,讓小七她們陪陪你�!�
花昭聽話的點點頭。
她握住商北梟的手,說道,“在外面穿的厚點,天冷。”
商北梟的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他輕微的嗯聲。
忍不住更低下頭。
在花昭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晚一點就回來�!�
商北梟一出去。
景南星就笑著說道,“你倆也太肉麻了,都是老夫老妻了,嘖嘖嘖�!�
小七跑過來說道,“舅媽,你不要聽景阿姨的,她更肉麻,昨天我還聽到景阿姨對凌東叔叔,你有多么愛我呢,景阿姨更肉麻,舅媽你只是小小的肉麻�!�
聞言。
眾人都笑了。
景南星一把拉過小七。
在小七的小屁股上輕微的拍一下,說道,“怪不得小五說你總是喜歡聽墻角�!�
小七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只是路過門口,是你們不講究,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才讓我的耳朵聽到了,嗯,就這樣!”
小七從景南星的懷里掙脫開。
打開自己的小書包。
拿出畫本。
獻寶似的給阿今姐姐看自己的畫。
她覺得自己和阿今姐姐的年齡相差最近,阿今姐姐應(yīng)該最能get到自己的意思。
阿今果然給足了情緒價值。
哇的一聲。
說道,“這只蟑螂真的好威風(fēng)�!�
小七:“……”
她撓了撓后腦勺,說道,“有沒有可能,這是一只蜘蛛俠呢?”
第586章
花昭差點笑的自己的傷口疼。
景南星笑的前仰后扯的說道,“你阿今姐姐的家鄉(xiāng),蜘蛛俠就是蟑螂變的�!�
小七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那為什么不能叫蟑螂俠?”
景南星信口胡說,“蟑螂俠聽起來難道不像是個反派嗎?”
小七:“好吧,我竟然無言以對。”
都被小七像是小大人似的無奈的語氣逗笑了。
花昭看向江月初,“總共多少人受傷?”
江月初壓低聲音,小聲說道,“除了你,閣下夫人,還有兩個賓客中槍了,另外,裝扮成服務(wù)生的保鏢死了三個,受傷了好幾個,但對方更是傷亡慘重,剩兩成不到。”
花昭也小聲,“查出他們的身份了嗎?”
江月初搖頭。
她諱莫如深的說道,“那就不是老錢能打聽到的事情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刺殺閣下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十多年都沒發(fā)生過了�!�
景南星想不通。
她問道,“聽小七說進門的安檢堪比是機場的安檢,他們到底是怎么混進去的?”
江月初搖搖頭。
三人不再談?wù)撻w下府的事情。
江月初一臉羨慕地說道,“你是不知道你在急救室的時候,商六爺慌亂成什么樣子了,我從沒見過那樣的六爺,還有阿姨,竟然一把就抓住了閣下的衣領(lǐng),嚇得我都不敢喘息�!�
頓了頓。
江月初拉著花昭的手,說道,“有這么一個媽媽,一個老公,你這輩子,早就圓滿了,你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啊,花昭昭?”
——
閣下見到了商北梟。
來人面色冷峻。
好像外面屋檐上的風(fēng)霜,覆蓋著了眉眼。
隱藏在昏暗的光線的雙眸,襯托著一張棱角分明、氣勢逼人的臉,眼神漆黑的嚇人,好像是一頭隨時會發(fā)瘋,咬斷對方的脖子的雄獅。
商北梟問道,“招了嗎?”
閣下?lián)u頭。
商北梟毫不猶豫的說道,“交給我,我給你口供,但是人,要給我處置�!�
閣下眼神復(fù)雜。
他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的商北梟沒辦法站在一個公平的角度去處理事情。
花昭受傷。
對于商北梟而言,恍若塌了半張?zhí)臁?br />
閣下能理解商北梟的心思。
但是……
他是要顧全大局的。
他不僅僅是商北梟的一位長輩,還是一國之主。
他做不到讓商北梟任憑自己的心思,隨心所欲。
但是商北梟堅持,“閣下,你我的協(xié)議,要么到此為止�!�
閣下:“……”
沉默半晌。
閣下帶著自己的人全撤了。
商北梟的身后只有凌東一人。
兩人前后進去。
閣下守在外面。
助手忍不住說道,“六爺只帶了一個人,想必就是發(fā)泄一口惡氣,您別擔(dān)心。”
閣下笑了笑。
他說道,“非也,你太小瞧他了。”
助手悻悻一笑。
閣下忽然說道,“我覺得,他倒是有我年輕時候的風(fēng)范�!�
助手笑著說道,“是您提起來了,我才敢說,六爺?shù)拇_和閣下有幾分相似呢�!�
閣下呵呵一笑。
沒放在心上。
畢竟。
商北梟總不能是他的孩子。
他一輩子潔身自好,和自己的太太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一路走到現(xiàn)在,他的心里,只有太太一個人。
他和太太一生中,也只有一兒一女。
忽然。
里面?zhèn)鱽硪宦曂纯嗟募饨新暋?br />
助手下意識的看向閣下。
發(fā)現(xiàn)閣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一瞬間。
助手明白了。
不管商六爺能不能問出有價值的線索,那幾個人,都是閣下對商六爺?shù)膽B(tài)度。
聲音此起彼彼伏。
助手猛地一顫。
覺得自己后背發(fā)涼。
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
或者是更短的時間。
商北梟出來了。
他身上是濃郁到吹不散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助手不適的后退了兩步。
凌東的衣服上甚至還有血。
走到閣下身邊。
商北梟將手中的一個錄音筆給了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