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李姓股東拿出一份DNA鑒定結(jié)果,說道,“這是明先生和老爺子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是在老爺子昏迷不醒的時候,直接在同一家醫(yī)院做的,你們不信,盡管去驗證�!�
小五搶過親子鑒定結(jié)果。
看了一眼后。
就目光復(fù)雜的對著花昭點點頭。
李姓股東繼續(xù)說道,“既然各位先生都死的死,瘋的瘋,唯獨五先生還在,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商家和商氏集團(tuán)的繼承權(quán),要落在五先生的身上�!�
明宴舟帶來的股東紛紛點頭應(yīng)是。
明宴舟似笑非笑得看著花昭。
花昭握緊手,她虛弱不堪的笑了笑,“能借一步說話嗎?”
明宴舟挑眉。
花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明宴舟跟著花昭進(jìn)去茶室。
李姓股東趕緊提醒說道,“明先生,您小心有詐�!�
明宴舟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相信弟妹,弟妹不是這種人。”
兩人進(jìn)去幃布后面的茶室。
明宴舟看著花昭,說道,“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花昭沒說話。
明宴舟坐在茶桌前面,端詳著老爺子最喜愛的一套古董茶具,笑著說道,“不管是老爺子也好,商北漠也好,商北梟也好,甚至是你也好,你們都以為自己掌控全局,殊不知早已經(jīng)落入到我們的圈套之中,成了我們的棋盤上的棋子,下棋的人,永遠(yuǎn)都不是你們。”
花昭垂眸。
她輕聲說道,“棋局未終,何必著急落子?”
明宴舟笑著說道,“你覺得未終,但是在我們這里,我們已經(jīng)贏了�!�
花昭反唇相譏,“那就試試看吧,看看你們的局,究竟是不是真的天衣無縫�!�
明宴舟沒說話。
但是卻向前傾身子。
目光好奇的看著花昭,說道,“商北梟明明死了,你怎么一點都不傷心啊,竟然還有心思跟我在這里斗智斗勇,花昭,你真的愛商北梟嗎?”
花昭冷靜地說道,“你不需要激怒我,更不用試圖讓我自亂陣腳,你還不配�!�
明宴舟哈哈一笑。
他勾勾手指,說道,“怎么辦呢?我竟然蠻喜歡你這個態(tài)度的,要不然你考慮考慮,你跟了我吧,依舊是商家的當(dāng)家主母,更要緊的是,我不會死,我活的好好的,不至于讓你獨守空房�!�
花昭端起水杯。
一杯水。
潑在了明宴舟的臉上。
明宴舟的臉上出現(xiàn)幾分隱怒。
花昭淡淡的說道,“你看,商家人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你想做商家人,做的盡是背叛商家的事情,你配嗎?”
明宴舟說道,“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
花昭漸漸地坐直身子,輕笑一聲,眼眸熠熠生輝,“我以商家當(dāng)家人的身份向你宣布,明宴舟,吃里扒外,構(gòu)陷商家,手段殘忍,自相殘殺,將你逐出家門�!�
明宴舟愣住。
他艱難的問道,“老爺子,讓你做當(dāng)家人?”
花昭冷笑一聲,“滾�!�
明宴舟不怒反笑。
他聲音平淡地說道,“哪怕你不承認(rèn)我是商家人,也無濟于事,花昭,我手上的股份,是除了你之外,最多的。”
花昭平靜的說道,“那又如何?股份再多,你也不屬于商家人�!�
明宴舟咬牙。
半晌后。
他說道,“可是我能讓商家危如累卵�!�
花昭的目光變得尖銳而鋒利,冰冷異常,“放馬過來吧,一直躲在陰暗處的老鼠�!�
說著。
花昭起身。
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眼神落在跟在明宴舟身后的幾個股東的臉上。
一個兩個……
一個一個,花昭都記清楚了臉。
死都不會忘記。
明宴舟出來。
李姓股東趕緊像是狗腿子似的,趕過去,小心翼翼的詢問說道,“怎么樣?”
明宴舟并沒理會這人。
只是淡淡一笑。
對著花昭,下了戰(zhàn)書,說道,“花總,拭目以待�!�
花昭面色寒涼。
一變未變。
明宴舟囂張的離開。
帶著一大串尾巴。
商眠趕緊問道,“六嬸,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五……真的是?”
花昭沉默點頭。
安嵐雙手握在一起,說道,“怪不得傅筠本來冒充了他同母異父的哥哥的身份,被傅家收養(yǎng),卻能堂而皇之地覬覦我們商家,原來是因為他的手中真的有商家的血脈,從開始,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商醒面色復(fù)雜地說道,“那怎么辦?”
花昭眼神飛揚起痛苦的情緒,她輕聲說道,“被狼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能重歸人群?”
商醒說道,“他肯定要搶商氏集團(tuán)了�!�
商眠咬牙說道,“不能被他得逞。”
花昭和馮管家說道,“馮管家,你今天晚上幫我整理一下公司的大股東名單,盡快將名單給我,還要他們近期的照片,包括家庭情況,越仔細(xì)越好�!�
馮管家一身黑色中山裝。
胳膊上掛著白色幡布。
是給老爺子戴孝。
聽到吩咐。
馮管家二話沒說,應(yīng)承下來,就去辦。
花昭看著老爺子的牌位。
默默地祈禱。
我拼盡全力,幫你守住商家。
你幫我保佑商北梟能平安歸來。
可好?
穿堂風(fēng)吹過。
白色鮮花花瓣飄揚。
第741章
司宸來吊唁。
給老爺子上了三炷香,之后,到了花昭身邊。
他壓低聲音。
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六太太,能不能請您跟我走一趟,有要緊事。”
花昭皺眉。
司宸眼神期盼的看著花昭。
花昭只好點頭。
她說道,“我交代一下,你稍微等我�!�
花昭和安嵐說了自己要出去一趟。
安嵐不太放心。
花昭說,“沒關(guān)系,小西和小五都跟著我,還有老爺子留下來的保鏢,不用擔(dān)心我�!�
安嵐只能點頭。
她看著花昭出去。
嘆息一聲。
年蓉枝扭頭看了安嵐一眼。
兩人是妯娌。
都是名門望族的大小姐。
對方之間一直不對付。
都是你想壓我一頭,我就一定要先壓你一頭的關(guān)系。
在老爺子的面前,時常表現(xiàn)得感情頗好。
但是背地里。
誰不是恨不得直接開罵。
安嵐嘲諷年蓉枝管不了自己的男人,男人在外面彩旗飄飄,甚至好幾次都差點鬧出人命,安嵐覺得年蓉枝就是最沒用的女人。
年蓉枝認(rèn)為安嵐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什么都要拔尖,偏偏自己嫁的男人除了年齡之外,都不拔尖,還有孩子,明明都是中庸之徒,非要吹捧的世間無雙,年蓉枝覺得安嵐就是天底下最裝的人。
兩人已經(jīng)不對付了二三十年了。
誰也沒想到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
她們竟然要攜手并進(jìn)了。
安嵐朝著年蓉枝點點頭。
年蓉枝輕輕地哼一聲,轉(zhuǎn)移了目光。
但是心里在想。
剛才安嵐的點頭,是不是有道歉的意思?是不是想和自己冰釋前嫌?
年蓉枝忍不住皺眉。
那她,要不要接受?
算了。
過去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剩下的商家人全部團(tuán)結(jié)起來,共抗外敵。
她們不能起內(nèi)訌。
要是安嵐真的是道歉,她就勉為其難的原諒算了。
等到商家度過這一關(guān),該怎么算賬的再怎么算賬。
年蓉枝想到這里。
心里松口氣。
晚上。
前來吊唁的人終于都走光了。
安嵐和年蓉枝終于能坐下來,喝杯水了。
安嵐說道,“我打算明天回我娘家一趟,看看我哥哥能不能伸出援手,幫我們度過這一關(guān)�!�
她們都知道。
即便是所有的股東,都愿意將自己的股份賣給商家。
也需要很大的一筆錢購入。
商家的股票在商北漠殺父的那一天,就一直控制不住的跌。
市值每天都在蒸發(fā)。
現(xiàn)在必須要挽回。
年蓉枝手指在膝蓋上擦了擦,說道,“我也打電話問問,平日里也是受到了商家的恩惠,總不能現(xiàn)在束手旁觀吧�!�
安嵐嘆息一聲,說道,“樹倒猢猻散,就是人家想袖手旁觀,也是人之常情,你也不用上火著急。”
年蓉枝抿抿唇。
安嵐看向年蓉枝,手指都快捏爛了,才小聲說了一句,“以前的事情真的抱歉。”
年蓉枝故作大方的說道,“我都不太記得了,你說我的那些話,說什么我是女人的敗類,說我是蠢貨,說我是生不出兒子的老母雞,我都忘了�!�
安嵐:“……”
她一言難盡地說道,“說的就好像你沒有說過我的壞話,你天天說我裝,說我山雞裝鳳凰,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我……”
商醒無奈地說道,“你看你們,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你們就不能在一處�!�
安嵐和年蓉枝同時閉嘴。
半晌后。
安嵐搖搖頭,“都是黃土埋了半截子的人了,怎么還跟孩子似的,商眠商醒都比我們成熟。”
年蓉枝嘆息一聲,說道,“是啊,以后這個家里,咱們兩個老不死的就要攙扶著走了�!�
安嵐眼眶微酸。
年蓉枝低聲說道,“爭到最后,一個人都沒剩下,圖的什么啊�!�
安嵐悲從中來,“你好歹孩子們都在,都好好的……”
年蓉枝拉著安嵐得手,說道,“以后我的孩子們就是你的孩子們,時間長了,等商彤懂事了,知道自己的錯誤了,出來后,還是你的好女兒�!�
安嵐和年蓉枝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商醒實在看不得這樣的場面。
太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