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越見不著,摸不到,聽不到,越想。
所以回府后跟自己活色生香的小娘子貼著躺一起的時候,江升就有些不太能集中注意力。
他盯著小娘子一張一合的唇,她說的話從他左耳朵進去,又從他右耳朵出去,什么都沒留下。
江升嗯嗯兩聲,也沒留意自己答應了什么,壓住她放在身側的手不讓她跑,沖著那兩片紅唇輕輕咬了上去。
業(yè)精于勤,而荒于嬉。
得益于與自己的小娘子勤加練習,如今的武安侯,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生疏莽撞的少年了。
他關注著她的反應,帶動著她的反應,聽著她喘息,又去尋她的脖頸,被林月鳴扭頭躲開了。
被躲開了,江升也沒生氣,而是無辜地甚至有些可憐巴巴地看向她:
“你不喜歡我親你?是不是?”
林月鳴也不知江升又從哪里學回來的臭毛病,現(xiàn)在在床榻上,慣會裝可憐。
難道他那些亂七八糟的避火圖上還教這個么?
但這招又真的管用,因他一裝可憐,林月鳴就不好意思罵他。
林月鳴指著自己耳畔給他看,細細說給他聽:
“你上次弄出來的印子,好幾天都沒消,害得我只能拿高領子的衣裳遮,如今春日的衣裳薄,我沒有衣裳能遮到這里的。”
江升從善如流立馬領會精神去探她的衣襟:
“知道了,這里不能親,能遮住的地方才可以親�!�
不是,林月鳴想說她也不是這個意思,怎么聽他這話的意思,反而是她在求呢?
但到底是不是她求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自從上次在商家香鋪,重新起了親近的念頭,找她討念想起,在這件事上,江升的確是付出多于得到。
很多時候,都是他在取悅她,卻不向她索取。
林月鳴大概能猜到,可能是她剛開始嫁進來那會兒,她的反應嚇到他了,所以讓他不敢輕易再深入嘗試。
他在為了她在克制。
但這樣下去,并不是長久之計。
沒有人可以一直單方面付出而不求回報的,包括夫妻,特別是夫妻。
一直付出的人,終有一天會累,會失望,會放棄的。
她是想好好經(jīng)營這段關系的,但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說出你再試試這樣的話,太羞恥了,而且她也沒法保證再試試一定行。
今日也是這般,江升又停了下來,翻身側抱住她,親了親她潮紅的臉,安慰道:
“我不鬧你了,你睡吧。”
林月鳴抱著凌亂不堪的衣裳,忍著羞赧,紅著臉,用還亂著氣息的聲音,低聲說道:
“其實,我可以�!�
江升氣息本也亂著,聽完,氣息更亂了。
但他終究還是放棄了,替她擦掉額間的汗,說道:
“我等的不是這句話,等你真的可以的時候,我會知道的,睡吧�!�
林月鳴還不想放棄,一件應該做的事,一直拖著不做,她心里就一直壓著,放不下來。
夫妻之間,理所當然的事,林月鳴不知道江升到底在等什么。
她抓住他的胳膊壓在脖子下面,用臉蹭了蹭,軟綿綿的說:
“真是個傻子,你等的是什么話?你想聽哪句,我都說給你聽�!�
江升抱住她:
“你才是傻子,我缺的是你一句話么?”
那到底缺的是什么呢?
林月鳴哼哼兩聲:
“說好了坦誠,不讓對方猜的,怎么又變卦了。你這就不坦誠�!�
江升沒被她繞進去:
“我不是不坦誠,我是不想親自教你來騙我�!�
他已見慣了她的偽裝,如今才在偶爾的只言片語間,稍微窺探到她偽裝下的真我,又怎會親自給她遞上武器,只為了一個應該呢?
……
江升第二日起來,回想起來,自己好像答應了夫人什么事,像是要買馬買弓箭什么的,懊惱起來:
“你是要學騎射?怎么辦,我這陣子巡防忙的很,恐怕沒這么多時間教你�!�
他這總是不著家,林月鳴也沒指望他,忙道:
“我自己練練就行,就隨便練著玩的,又不是要上戰(zhàn)場,不用教的�!�
江升不同意:
“自己練那可不行,這又不是繡花,馬跑得快,若是摔了怎么辦,彎弓用力不對,拉傷了怎么辦?馬和弓箭,我來找,我還得給你請個先生回來。”
怎么還要先生��?
若先生住在府里,那不是江寧還得幫她安排先生的飲食起居。
林月鳴覺得有些頭大,事情交給江升,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第53章
改建
自家夫人好不容易主動要一次東西,江升卯足了勁,就想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自己的本事。
結果用力過猛,三月下旬林月鳴說要買馬和弓箭,到了四月過半了,連一點馬的影子都沒有。
因為府里還在熱火朝天地蓋房子。
林月鳴本以為請個先生已經(jīng)夠興師動眾了,但在江升眼里,請先生只是小事,請先生可以慢慢來,跑馬的地方,必須馬上操辦建起來。
不然,園子里連個正經(jīng)跑馬的地方都沒有,可不是掃她的興么。
于是江升在侯府園子的角落,劃了塊地,請了工匠,大興土木,開始建跑馬場。
又嫌棄平日里在書房后院練武,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既跑馬場建了,順帶把演武場也建一建。
江夫人知道了,連牌都不打了,特意到場地里逛了逛。
沐休日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江夫人便對江升說:
“現(xiàn)在放兵器的地方也不太夠,東一塊西一塊的。”
那怎么能行,娘親都發(fā)話了,總不能讓母親大人連兵器都沒地方放,必須安排。
于是兵器庫也一起提上日程,攤子越鋪越大,竟成了開春后侯府最大的一件大事兒。
林月鳴覺得很過意不去,特意帶了禮物去看江寧:
“因我而起,給你添這么多事,實在是對不住�!�
想也知道,這么多工匠,這么多物料,這么大工程,可不得把江寧給忙死了。
結果江寧不僅沒覺得麻煩,反而很興奮,抓了林月鳴的手就開始搖:
“嫂嫂!嫂嫂!托你的福,我以后終于可以在府里騎馬了,哈哈哈哈!不然每次跑馬都得去京郊,天不亮就得起床,可難死我了。”
這就跟林月鳴想的不太一樣,她還以為江寧是因為喜歡才去外面玩呢,原來是因為家里沒地方。
林月鳴好奇問她:
“既如此,去年如何不動這園子呢?”
按理說皇上賜宅子的時候,其實是最好動的,趁著人還沒住進去,想怎么改怎么改,哪像現(xiàn)在府中還住著人,有外人往來,總歸是不太方便的。
江寧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我怎知道,原來皇上賜的地方是可以改的,我還當不能動,也沒人跟我說能改,早要知道能改,我去年就該把池子再挖大點多種點荷花,跑馬場也早該安排上了。”
林月鳴頓時覺得江寧挺不容易的,她也才十四歲,年紀還很小,京中的各種規(guī)矩和忌諱又沒人教她,她當著武安侯府這么大的家,全靠自己摸索實在是很不容易。
林月鳴安慰她:
“我雖懂得也不多,但比你在京城多住了幾年,看的多些,以后你若有拿不準的,也可來問問我,或許有我能知道的�!�
林月鳴還沒說完,江寧已經(jīng)跳起來,抱住林月鳴,比剛剛還要委屈,嗚嗚嗚嗚起來:
“嗚嗚,嫂子,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了!我有好多不懂的想問你,又怕你嫌我什么都不懂,嫌我煩,以前我都不敢問,又沒地方問。”
小姑娘可能是真委屈了,剛開始還假意地嗚嗚嗚嗚,后面竟真的哭了起來。
一會兒哭一會笑的,就真的還是個小姑娘呢。
林月鳴拿了帕子給她擦臉上的眼淚,轉移話題道:
“或者也可問問墨蓮,她年長我三歲,比我懂的多,又是從小照顧我一起長大的,也跟著我管過幾年的家。墨蓮這陣子,差當?shù)目珊�,可有惹你煩心?她若不好,你也跟我說,我再幫你換個好的�!�
江寧立馬不哭了,緊張地看向林月鳴:
“那可不興換啊嫂子,我可喜歡墨蓮了,她來這陣子,我都沒見她跟人紅過臉,府里的媽媽們卻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你可別換了她,幸虧你把墨蓮送來,不然我可怎么辦�!�
墨蓮擅長的是以理服人,便是有人不服氣在她面前急赤白臉,墨蓮也從來不惱怒,不著急,不上臉,而是穩(wěn)穩(wěn)當當慢慢跟人講道理,直講到對方認錯為止。
不止江寧沒見過她跟人紅臉,林月鳴也沒見過。
江寧對墨蓮滿意,江升似乎也對邵俊挺滿意的,特意跟林月鳴提了句:
“你這長隨,還挺機靈的,跑馬場的事,我讓他去管,倒能管得井井有條的,比我預估的還快些,估摸月底,就能好。”
邵俊進府沒多久,也沒人給他升官,沒幾日卻混成了門房的頭頭,還特別會來事兒,主動去到江升那里討了督辦此次建跑馬場的差事。
邵俊話說的很好聽:
“求侯爺賞我個跑腿的差事,我之前也管過幾次動土木的事,旁的不說,有我在旁看著,有犯了忌諱的,我提前跟工匠師傅說,當場改了,免得后面還得返工耽誤事兒�!�
江升覺得有她的長隨幫她看著也好,她對她的長隨總能喜歡什么說什么了吧,不然就算建好了是她不喜歡,以她的性格,也只會樣樣說好,絕不會說不好的。
她好不容易想要個東西,最后弄個她不喜歡的,那不白費功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