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二天一大早，還睡的迷迷糊糊，隱約聽見鐵門開啟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叫我：“王浩！”
“到！”我“刺溜”一聲就爬起來，看著面前的李凱，隱隱有些激動。
李凱雖然在故作嚴肅，但眉宇間也有些開心，沖我說道：“出來！”
從今天起，我就要獲得自由了！籠子里其他犯人也醒過來，羨慕地看著我。馬武龍坐在排椅上，兩只大手按在兩邊，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神情還有些麻木。
“馬老哥，我走啦�！�
“……”馬武龍沒說話。
“馬老哥，我走啦�！蔽矣终f了一句。
“媽的，走吧�！瘪R武龍說：“好好瀟灑去吧，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沖他笑了笑，心里還挺難過的，轉(zhuǎn)過去的一瞬間，突然發(fā)覺那個漢子低下了頭，似乎在揉著眼睛�！榜R老哥，你不是哭了吧？”我訝異地說道。
“草，我是會哭的人嗎？”馬武龍吼道：“我跟你一個孩子哭什么？快滾！”
我立kè
鉆出籠子，馬武龍是很要面子的人，絕不會讓我看見他哭的。
“馬老哥，我是你兄弟！”我在門口又說了一聲。
“啰嗦！”馬武龍大步走過來。李凱冷聲喝道：“你要干嘛，回去！”同時摸向腰上的警棍。
馬武龍的腳停在籠子門口，終究沒有跨出來�！袄罡�，沒事，他只是想抱抱我。”我哈哈笑著又跨回了籠子。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我們已經(jīng)成為最好的朋友。
馬武龍果然深情抱住了我，這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心中藏著最溫暖的柔情，我早就知dào
了。
不過他只是抱了一下，馬上就松開了我，說道：“嚇，走吧，出去以后好好混，以后別再輕易進來這個地方了。這地方毀人，一不小心就把一生都給毀了。”
我好長時間沒聽他說這個“嚇”字了，在籠子里也做過一些研究，總結(jié)出來他這個詞是語氣助詞，用途在于增加自己說話時候的氣勢，給他人一種非常兇惡的感覺。他在我面前后來就不用這個字了，證明他不會在我面前故yì
裝惡人。
我點點頭，跨出了籠子。馬武龍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我，也不知到底是哭了沒有。
我走到隔壁籠子前，跟史東、老二他們都道了別，然后再一一跟其他籠子的犯人道別。
“老哥哥們，我就走了。”
“走吧王浩�！甭曇舸似鸨朔�，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跟在李凱身后，我們穿過這一條走廊。離開這一片后，李凱說：“可以啊你，竟然和里面的犯人打成一片，有的人進來幾天就被折磨的不像樣子了�！�
“還不是托你的福�！蔽液俸傩χ�，當時就是李哥允許我進去的時候拿手機和香煙的。
“我只是起輔助作用，會不會做人還得看你自己。”李凱領(lǐng)著我辦了些手續(xù)，簽字、按手印什么的，然后親自送我出了警局。這是我第四次進來又出去了，第一次捅麥子我被銬在暖氣包上一夜，第二次桃子被劫我見識到社會的黑暗，第三次史東殺人我配合做了筆錄，所以一切都是輕車熟路，還能認識幾個警察，一路打著招呼就出去了。
“你也算是我們這的�？屠病！崩顒P跟我開著輕松的玩笑，“這一次你真是死里逃生，如果不是楠楠幫忙，你真要度過牢獄生涯了，蘇亞明最少給你弄上八年�！�
我打了個寒噤，八年，我就二十四了，出來還能干嘛？
“我都不知dào
楠楠是怎么操作的�！崩顒P搖著頭說：“能讓蘇亞明屈服的人不多，楠楠她爸是其中之一。但是她爸竟然會出手幫你，連我都覺得十分驚訝�；厝ヒ院�，你帶點好煙好酒去謝謝他爸，當然他爸肯定看不上這些東西，不過你終歸要過去一下的。”
“知dào
了李哥。”我一路點著頭，終于到了警局門口。葉展他們早就等待多時，有葉展、蘇婉、四大天王、桃子、磚頭，但是缺了夏雪的身影，讓我心里有些不安。
宇城飛他們沒來，昨天晚上就打過電話了，楠楠告sù
我宇城飛估計要睡很久很久，暫時不能和我見面了。元少則告sù
我：“我們根本不把這當回事，所以就不去湊熱鬧接你了�！�
我剛跨出警局，葉展第一個就沖過來抱住了我，力qì
之大差點把我給推倒。
“耗子，你可算出來了！”葉展哈哈哈地笑著，看上去比我還要開心的樣子。
“浩哥。”“浩哥。”四大天王紛紛跟我打著招呼，我也一一點頭向他們示意。其實我也想給他們一個擁bào
的，但是葉展老抱著我不撒手。
“行了兄弟�！蔽遗闹~展的背：“給其他人一個機會唄？”
“等等，還沒抱夠。”葉展說：“好長時間沒跟你聊天了，今天晚上咱倆睡一個被窩，聊上整整一宿！”
“哎，哎�！碧K婉說：“我吃醋了昂？”
我倆這才笑著松開彼此。我走到桃子身前，看著這個招人疼的女孩，忍不住抱了抱她。桃子的手輕輕碰著我的腰，眼淚涌出來淌在我懷里。
“王浩，嚇死我了，真以為你出不來了……”桃子帶著哭腔，哽咽地說著。
“沒事啦�！蔽倚χf：“我現(xiàn)在沒事啦�！蔽矣檬种篙p輕擦著桃子的淚水，她的眼睛又紅又腫，看來這些日子確實哭了不少次。我很想問問她夏雪怎樣了，怎么沒有一起來，但是話到嘴邊又沒有這個勇氣，還是隨后親自到夏雪家里去吧。
桃子也知dào
大家都在等著，強忍住淚水，掙脫開我的懷抱。磚頭站在我面前，大咧咧道：“王浩，現(xiàn)在你沒事了吧？那你必須要面對一個問題了，夏雪和桃子，你得選一個。你已經(jīng)被學校開除了，再不選以后就沒機會了，大家說不定就很少見面了�！�
“哥哥！”桃子不滿道：“能不能別說這個？”
眾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些不滿的神色，都覺得磚頭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事情。
“夏雪�！蔽彝蝗徽f道：“我選夏雪。”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尤其是對夏雪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后。說完之后，眾人均是一愣，他們覺得磚頭不該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而我竟然在這個時候回答這個問題，更是一件不可思議、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我心里知dào
，是該做出選擇，是該有個了斷了。無論能否在心里對桃子割舍，我都必須要選擇夏雪，這是我應(yīng)該面對的責。哪怕夏雪心里記恨我，我也要用誠心去打動她。
桃子聽了之后，身子明顯晃了一晃，淚水又從她的眼睛里大顆大顆地流下來。
我痛徹心扉，卻又無話可說。我好想上去抱抱桃子，可我怕自己一抱就淪陷了，就沒辦法再狠下來心了。這兩個女孩，無論割舍哪個都讓我痛的要死。
桃子輕輕往后退了兩步，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鼻子一抽一抽的，可能是覺得還留在這里太丟人了，身子一轉(zhuǎn)便急匆匆而去，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著淚。
“你！”磚頭瞪著我，怒目圓睜，從布包里拿出磚頭，眼看就要朝我頭上來一下。
葉展和四大天王擋在我的面前，蘇婉在旁邊說道：“王浩，你是不是太狠了些，就算你心里選了夏雪，何必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呢？桃子可是來接你出去的，你太讓她有些難堪了！”
“蘇婉！”葉展看著她說：“這里面有些事情，你不知dào
�！�
蘇婉轉(zhuǎn)過頭去，沒有再說話。我讓葉展給夏雪捎過話，葉展雖不知其中究竟發(fā)生什么，但隱約知dào
我肯定做了什么事情，導致我現(xiàn)在心里對夏雪非常的愧疚。所以只有他能理解我現(xiàn)在就要做出決斷的做法，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對三個人來說都有好處。
“都給我讓開，讓我拍死這沒良心的小子算了！”磚頭大吼著。
但葉展和四大天王誰也沒動，毅然擋在我的面前。我輕輕說：“讓開吧，讓他拍我。我也覺得自己該拍。最好拍死我算了，反正我也做了該死的事情，”
“讓開，讓開！”磚頭很想對葉展他們動粗，但前些日子老跟這些人一起吃飯了，猛然下手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他估計在心里想著，還是做獨行俠好一些，不用這么麻煩。
“磚頭，要是耗子選了桃子怎么辦？”葉展問道：“你不是把夏雪也當妹妹看待嗎？”
“對��！”磚頭恨恨道：“要是王浩選了桃子，那我還是要拍他，誰讓他傷害了夏雪！”
眾人都無語了，葉展說：“那耗子選誰都要挨打了，你干嘛還問那個問題，是不是就想著故yì
找事，要用磚頭拍耗子��？有我們在這你就別想。”
“他笨��！”磚頭大吼道：“他就不能說兩個女孩都選？！那不就誰也不傷害了！”
眾人均有些哭笑不得，葉展說道：“行了，桃子快走遠了，你趕緊去追吧。”
這句話頗為有用，磚頭扭頭一看，果然發(fā)xiàn
桃子已經(jīng)轉(zhuǎn)過街角，連忙拔腿便奔，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第一百三十章、浩哥好
磚頭走了以后，眾人都松了口氣，誰都擔心這個一根筋真的犯起軸來誰都拉不住。
“耗子，現(xiàn)在你想去哪？”葉展問道。
我心說奇怪，當然回學校，我能去哪，突然腦子一激靈，才想起來我已經(jīng)被開除了，我已經(jīng)不是城高的學生了，這偌大的北園市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走下警局的石階，看著馬路上車來車往，葉展站在我的旁邊，四大天王和蘇婉站在我的身后。
就算我想轉(zhuǎn)去職院，也得手續(xù)辦好才行，現(xiàn)在的我在北園無家可歸，我想去哪？
“我想先去洗個澡。”我說出了這幾天在籠子里時最想做的事情，身上真的已經(jīng)臭不可聞。
“好，我們?nèi)ハ丛��！比~展勾著我的肩膀，一點都不嫌我臭。
以前洗澡都是在學校的澡堂，根本沒出來洗過，也不知哪里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好在葉展是北園本地的，帶著我們左突右拐，來到一間洗浴中心門口。蘇婉在大廳里坐著等我們，我和葉展、四大天王奔進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精神煥發(fā)，一身輕松，感覺走路都能帶出風來。葉展又問我：“現(xiàn)在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回學校�！蔽艺f：“我要讓所有人看看，我回來了。”
“好！”葉展興高采烈。我們一行人便一路有說有笑，往城高的方向慢慢走去。
在路上，葉展跟我說了不少這幾天在城高發(fā)生的趣事�，F(xiàn)在城高里最火熱的八卦自然是圍繞我和蘇小白展開的，在蘇小白住院的當天晚上，并沒有多少人知dào
他損傷的是睪丸。在我自首之后，這個消息終于不脛而走，只是一開始大家還支支吾吾，不肯明說。于是在城高里經(jīng)常發(fā)生這樣的對話：
“王浩到底把蘇小白打成什么樣了，竟然還得到警局里自首？”問的人一臉迷茫。
“你還不知dào
嗎？”答的人一臉竊笑。
“不知dào
啊，你說說看！”問的人有些急了。
“好，我就告sù
你吧！”答的人不肯明說，只是說：“你和蘇小白加起來，一共三個蛋�！�
“啊，原來他被踢掉了一個蛋！”問的人終于明白過來。
只是在城高里，還流傳著這樣一個更加有趣的對話版本，不能鑒定真?zhèn)危晕襾砜炊抛煞终即蠖鄶?shù)，但四大天王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是真的：
“王浩到底把蘇小白打成什么樣了，竟然還得到警局里自首？”問的人一臉迷茫。
“你還不知dào
嗎？”答的人一臉竊笑。
“不知dào
啊，你說說看！”問的人也是有些急了。
“好，我就告sù
你吧！”答的人不肯明說，故弄玄虛：“你和蘇小白加起來，一共三個蛋�！�
“�。�！”答的人錯愕道：“蘇小白一個蛋都沒有？！”
………………
……
“扯淡。”我聽完第二個版本后，對真實性保持質(zhì)疑：“這是編的笑話吧�！�
“浩哥，信不信由你，反正大家都是這么傳的。”劉子宏很認真很認真地說著。
不論是不是真的，這個笑話都讓我們笑了一路。后來葉展他們還告sù
我，蘇小白在城高已經(jīng)擁有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綽號：蘇一蛋。于是大家又笑了一路。
快到城高的時候，葉展跟宮寧耳語了一陣，宮寧便提前朝著城高跑去。我疑惑地問：“宮寧去干嘛了？”葉展說：“沒去干嘛，一會兒你就知dào
了�！�
我們幾人仍舊慢慢走著，走到城高的校門口，赫然發(fā)xiàn
門口的學生熙熙攘攘，這會兒正是上課時間，怎么出來這么多學生？走近一看，其中有不少人都認識，胡建民、戴祖德、林松這些混子，還有高二高三的混子，足足聚集了二百多個，分成兩排在校門口站好了，隊伍能沿著校園一直到教學樓去。
“浩哥好！”二百多個混子齊聲發(fā)出震天吼的問候。
宮寧和葉展的七個兄弟竄過來，“浩哥，人都到齊了，大家都在歡迎你回來�！比缓笳驹诹宋业纳砗蟆ＬK婉很識時務(wù)的消失不見了，我的旁邊站著葉展，身后跟著四大天王和葉展的七個兄弟，一共十三個人，緩緩走進了學校大門，看著這許許多多的人，自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從崛起到輝煌，不過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而學校的一紙通知就能將這份輝煌扼死。
這份輝煌，到底值不值得驕傲？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整個學校，不少學生都把頭從教室的窗戶探出來看我，十多個保安又全副武裝的出來了，但是他們也不敢管這二百多個混子，只能在一邊看著，只要這些學生不鬧事，他們就謝天謝地了。耳光王領(lǐng)著十多個男老師也過來了，站在教學樓的樓梯上表情陰冷地看著我，也并未過來阻止——他們知dào
阻止不了。
蕭蕭秋風掃落葉，瑟瑟寒煙冷侵城。
我裹了裹衣裳，和葉展、四大天王、七個兄弟，走在由這兩排混子組成的道路中間。
“浩哥好！”我們每走幾步，這二百多個混子就要發(fā)出一句吼聲。他們每吼一句，樓梯上的耳光王臉色就難看一些，在他看來重點高中發(fā)生這種事情太不應(yīng)該了。
“浩哥好！”二百多個混子皆是一臉的嚴肅，眼神中充滿了誠懇的尊敬。
我很感動，確實很感動。無論我認為這幫混子有多么難以管教，他們確確實實是把我當作老大來看待的。我一步步地走著，像是受到加冕的國王，耳邊是一聲聲的浩哥好。
走到教學樓下，停在通知欄前，關(guān)于開除我的通知還白紙黑字的貼著。我的心中涌出一股惆悵，還記得自己剛來到學校時的躊躇滿志，發(fā)誓要和身為每一個同學處好關(guān)系，卻一次次為了不被人欺負而抗爭著，最終能夠走向巔峰的時候卻被趕出了城高。
我離開通知欄，對葉展他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留在原地。而我則跨上臺階，來到耳光王的身前。耳光王冷冷地看著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這個壯實的大漢似乎看不起我。
沒錯，他自己說過，他看不起所有的混子，不喜歡所有在學校里打架鬧事的學生。
可是，我是混子嗎？每一次打架鬧事，是我自己愿意的嗎？
“你不是城高的學生了�！倍馔趵淅涞溃骸斑�回來做什么？”
“總得收拾一些東西，那些鋪蓋啊褥子啊都是出了錢的�！蔽业卣f著：“另外還想和你說一些事情……”不等我說完，耳光王立kè
急急說道：“你別以為那份保證書能威脅到我，我已經(jīng)向?qū)W校領(lǐng)導匯報過了，我是為了學校的安寧才這么做的！”
其他男老師都奇怪地看著耳光王，顯然還不知dào
保證書的事情。樓梯下的葉展笑道：“大家還不知dào
吧，就是高國陽慫恿王浩去跟老狗斗的，當時還寫了一份保證書，保證事后不開除王浩！高國陽轉(zhuǎn)過頭來就和蘇小白勾結(jié)在一起，故yì
讓蘇小白吸引王浩對他動手，好能夠順理成章地開除王浩！”
一片嘩然。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愣住了，同時看向樓梯上的耳光王，現(xiàn)場幾乎炸開了鍋，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教務(wù)處主任竟會做出這種事？耳光王的臉漲成紫色，大聲道：“我是為了學校好，王浩這種學生不該留在學校！”
可是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無論他怎樣辯駁都無人來聽。教務(wù)處主任的威信，在這一刻轟然崩塌。耳光王恨恨地看著我，眼睛里流出憤nù
之色，似乎準bèi
動手打我了。
“你這是何必呢？”我嘆了口氣。我們兩人離的很近，所以說話并不需yào
多大聲：“我剛才根本不計劃提起什么保證書的，我要說的是，我本來計劃在打完蘇小白，就解散我這一股勢力。因為我知dào
你不會容忍獨霸高中的存zài
，我又怎會故yì
做你的眼中釘肉中刺？”
耳光王怔怔地看著我，臉上全是懊惱之色，那也沒辦法，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男老師們都散盡了，臨走前誰也沒和他說話。耳光王一臉的頹廢和沮喪，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這件事我做錯了，可是我不后悔開除你。王浩，即便你從來都不惹事，可是事情總會主動找到你的頭上。任何時候你都是漩渦的中心，哪怕這一切都不是你愿意的。為了城高的清凈，你必須離開，我別無選擇。”
“說的好�！蔽遗牧伺氖郑骸耙_除一個學生，竟也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愧是教育學生的教務(wù)處主任。不過這一戰(zhàn)下來，我們算是兩敗俱傷。我被學校開除，而你聲明掃地。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耳光王的眼睛發(fā)出光來，話語也鏗鏘有力：“只要能把你這種學生趕出城高，付出再多我也認為值得。城高是北園的第一重點高中，絕不允許有你這種學生的存zài
！”
我看著耳光王的眼睛，這是類似于史東的另外一種執(zhí)著。史東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付出自己一切，而耳光王為了學�？梢愿冻鲎约阂磺小�
他和這所學校究竟有著什么故事，使得他如此不顧一切、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