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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可是后來,你爸為了表示歉意,把酒吧送給了我……”

    “對,一方面,我爸是為了表示歉意;另一方面,我爸不想再受蘇亞明遏制,所以便把酒吧送給了你!”

    “可是這樣一來,經(jīng)濟(jì)不就完全斷了嗎?你爸這是何必……”

    “我說過了,我爸對錢沒有概念,只以為夠用就行了。把酒吧送給你后,他手頭還有一些積蓄,本來想投資個什么東西,結(jié)果全部都賠的精光,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不敷出了……”

    我嘆了口氣,完全沒想到趙鐵拳過的如此艱難,倒讓我心生出不少愧疚。

    “前段時間我爸和黑閻羅的事,你以為我爸不想報仇嗎?可是報不起��!一旦開打,就都是錢,睜眼是錢,閉眼還是錢。有人受傷了要治?有人戰(zhàn)死了要埋?有人坐牢了要撈,舉手投足就都是錢,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起了,我爸根本打不起這場架��!沒辦法,就只能忍……”

    說著說著,趙紅軍的眼睛又紅了。他仰頭看天,似乎是為了防止眼淚流下來:“這幾天跑了不少師兄師弟,鼎盛的時候有三四百號人,現(xiàn)在只剩下一百多號人了。再這樣下去,我爸就完了,我家也完了……”

    “王浩兄弟?”突然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一看,只見趙鐵拳和彭江一起走來,旁邊蹲著吃飯的武師都站起來打著招呼。趙鐵拳一一擺著手,最后來到了我身前,說道:“兄弟,你怎么來了?”然后握住我的手:“那天晚上的事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恐怕彭江就……唉。我奔向親自登門道謝,可是這幾天太忙抽不開身……”

    “你哪是忙著抽不開身!”趙紅軍沖他爸吼道:“你是沒錢,不好意思空著手去!爸!您能別死要面子活受罪嗎?實話告sù

    您,我今天把浩哥叫來,就是想讓他看看咱家的困境,看看他能不能把森林酒吧還給咱們!”

    “胡鬧!”趙鐵拳大怒,一個巴掌扇過去。

    趙紅軍捂著臉,哭著說:“為什么不能說?咱家連飯都吃不起了,為什么不能說?浩哥為人仗義,只要和他說了,他一定會幫咱們忙的!”

    “不許再胡鬧!”趙鐵拳又是一個巴掌打下去,怒道:“酒吧是我送出去的,哪有再要回來的道理?你給我回家反省去!”

    “就不,就不!”趙紅軍非常倔強(qiáng)。

    彭江在一邊干著急,卻沒辦法勸說父子倆的爭吵,只能不停地說:“紅軍,你別說啦�!�

    父子倆的爭吵也引起院里其他武師的注意。大家都紛紛站起來,一時間雜言亂語傳來:“師父竟然真的是沒錢了!”“那么大的酒吧為什么要送出去?”“連飯都吃不起了,咱們還是走吧,唉。師父是好師父,可誰不需yào

    吃飯呢……”

    趙鐵拳還在打著趙紅軍,沒有人敢上來勸阻,甚至有人放下碗,直接走出門去。

    看著這個場面,聽著趙紅軍的哭聲,我心里難受的很,差點當(dāng)場說出“森林酒吧還給你們”這種話。畢竟我還有砂石廠,在經(jīng)濟(jì)上是完全不困難的。但森林酒吧不是我一個人的,黑虎幫各堂主都有股份,要送出去必須經(jīng)過大家同意。

    我便把眾人叫道一邊,問道:“你們怎么看?”

    磚頭紅著眼說:“還看什么,還給人家吧,人家連飯都吃不起了。”

    眾人紛紛點頭,果然都是一幫有義氣的漢子。我心中感動,正要說話,只聽苗文清說:“你們就不覺得,他們是在演一場戲給咱們看?”

    “喂,你怎么說話呢?!”磚頭第一個不滿yì

    了。

    “就是,你還有點良心嗎?”拳虎怒氣沖沖的。

    但是其他人都沒說話,反而看向了院內(nèi)。葉展說:“真是用心良苦的一場戲啊�!�

    抱怨的武師、抱屈的兒子、發(fā)怒的父親、著急的彭江……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做給我們看的。從趙紅軍讓我今天早晨來看看開始,這場戲已經(jīng)在緊鑼密鼓的進(jìn)行中了。

    趙鐵拳把森林酒吧轉(zhuǎn)讓給我,這件大事趙紅軍怎么可能不知dào

    ?其他武師怎么可能不知dào

    ?

    苗文清又悠悠地說:“其實浩哥,早看出來他們是在演戲了吧?”

    第740章、浩哥,別動

    我輕輕嘆了口氣,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眾人一片嘩然,均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苗文清又問:“浩哥既然看出來了,為什么還要把森林酒吧還給他們?”

    還不等我回答,磚頭猛地爆fā

    出來,狠狠地罵道:“這群王八蛋!”然后就摸出磚頭朝趙鐵拳那邊奔過去。我們怕他惹事,連忙追了上去。磚頭奔到跟前,揮舞著磚頭說:“別演了!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來?!我們是不會把森林酒吧還回去的!”

    正打著趙紅軍的趙鐵拳停了手,一臉尷尬地站在一邊。趙紅軍也是一臉愕然,隨即便慚愧地低下了頭。周圍端碗的武師也都不吭聲了,均是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院子里的氣氛十分尷尬,就像是出老千被人抓住一樣,臉皮再厚的老賭客都會忍不住心虛的。

    磚頭仍在罵著:“趙紅軍,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們把你當(dāng)好兄弟,你卻演戲來坑我們!”

    趙紅軍攥著雙手,低著頭一句話不說。趙鐵拳嘆著氣說:“這位小兄弟,你別怪我兒子,是我強(qiáng)迫他配合演這場戲的。是我不對,你要罵就罵我好了�!�

    身為城南黑道上的知名大佬,態(tài)度竟然如此謙遜,也是非常不易了。

    磚頭又說:“承認(rèn)了吧?居心叵測、心懷鬼胎!森林酒吧,你們這輩子都休想拿回去!”

    趙鐵拳轉(zhuǎn)過身去,以后背對著我們,說道:“不錯,是我居心叵測、心懷鬼胎,既然被你們識破詭計,騙不到森林酒吧,那就請各位回吧,改天在當(dāng)面致歉�!闭f完,就往前走。

    “趙老哥!”我連忙叫了一聲。

    趙鐵拳站住,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還有什么事嗎?”

    日頭慢慢升高,陽光灑在我的臉上,院子里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森林酒吧,還給你�!蔽艺J(rèn)認(rèn)真真地說出了這七個字。

    趙鐵拳一臉的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趙紅軍猛然抬起頭來,同樣是一臉的驚愕。除了他們父子倆外,院子里的武師、我身后的眾人,也都是一臉的驚愕——除了葉展,他在微微笑著,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更加燦爛。磚頭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說:“王浩,你瘋啦?明知對方在演,你為什么還把酒吧還回去?”

    我擺了擺手,磚頭便不說話了。我繼xù

    說道:“是的,我早看出你們在演了,可我還是愿意把酒吧還給你們。”

    趙鐵拳咬了咬牙,問道:“為什么?”

    “因為所有的事都是真的�!蔽艺f:“你在外面罩場子,從來不收任何保護(hù)費;沒有了森林酒吧,也就沒有了經(jīng)濟(jì)來源,甚至連自己的徒弟也養(yǎng)不起。這樣的你,還怎么和黑閻羅拼?其實你大可不必演這場戲出來,只要讓趙紅軍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給我聽,我一樣會把森林酒吧還給你們的。當(dāng)然,森林酒吧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還是需yào

    經(jīng)過大家的同意�!�

    然后我扭過頭去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葉展笑著說:“我同意你的建議�!泵缥那逭f:“你是老大,你想怎么做都行�!贝u頭說:“既然是真的,那就還給他們吧。”阿九他們猶豫了一下,也都表示了同意,畢竟森林酒吧是塊肥肉,大家心中還是有些舍不得。我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森林酒吧就物歸原主。趙老哥,這幾天你派彭江來辦理一下手續(xù)�!�

    趙鐵拳激動地說:“兄弟,謝謝你!我……我都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趙紅軍走到我跟前,鞠了一躬說道:“浩哥,謝謝你。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與此同時,院子里的武師都站起來,齊刷刷鞠了一躬,聲勢震天地說道:“浩哥,謝謝你!”

    我連忙擺著手:“先別忙謝。我只是把酒吧還給你們,并沒有說要幫著你們打黑閻羅,這個事情一定要提前說清。”趙鐵拳認(rèn)真地說:“兄弟,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之后,趙鐵拳又把我們請進(jìn)客廳喝茶。聊了一會兒,我們才知dào

    黑閻羅和趙鐵拳是怎么結(jié)的梁子。原來,白閻羅干掉刀疤張后,在城南的勢力急劇擴(kuò)張,而且手下新晉的猛將宇城飛遠(yuǎn)近聞名,這一切都讓黑閻羅感到了一種壓力。誰都能看得出來,若是再放任白閻羅發(fā)展,勢必會取代黑閻羅的地位,兩人之間遲早會有一場針尖對麥芒的較量。

    因此,黑閻羅不愿坐以待斃,就希望和趙鐵拳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抗白閻羅。趙鐵拳不愿意的原因有兩個:第一,黑閻羅說是聯(lián)合,其實是歸攏,想讓趙鐵拳做他的手下;第二,趙鐵拳不愿參與黑道廝殺,他更傾向于收徒傳武,將中華武術(shù)發(fā)揚光大。

    如此一來,自然就得罪了黑閻羅。黑閻羅認(rèn)為趙鐵拳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準(zhǔn)bèi

    先給趙鐵拳一個教xùn

    ,于是就在洗浴中心毆打了彭江。彭江受傷回來,趙鐵拳自然憤nù

    不已,準(zhǔn)bèi

    第二天就展開反擊。但是他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經(jīng)濟(jì)實力,發(fā)xiàn

    貿(mào)然進(jìn)攻只能是找死——在道上打架就是打錢,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和在學(xué)校可不一樣。

    所以,趙鐵拳必須得想辦法搞錢,于是他就想到了把森林酒吧要回來。通過之前的接觸,他認(rèn)為我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于是就和兒子、眾徒弟聯(lián)合演了這出戲給我們看,希望能打動我的心靈,沒想到剛開始演就被我們看出來了。結(jié)果我不計前嫌,還是把酒吧還給了他們,趙鐵拳趕到非常慚愧。他端了杯茶,再次說道:“兄弟,謝謝你�!�

    喝了茶,我又問:“拿回森林酒吧,接下來準(zhǔn)bèi

    怎么辦?”

    趙鐵拳說:“趕緊賺幾天錢,準(zhǔn)bèi

    和黑閻羅干仗,最起碼不能讓大家有后顧之憂。”

    醫(yī)藥費、撫恤金、生活費……確實是一筆很大的開銷,少說也得賺一個月的錢,趙鐵拳窮成這樣,得好好的休養(yǎng)生息才行。我端了杯說:“祝趙老哥馬到成功。”其實我心里知dào

    ,這一戰(zhàn),趙鐵拳輸?shù)膸茁蔬是很大。趙鐵拳端杯和我碰了,說道:“其實,道上都不看好我。我自己也不看好自己,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去和黑閻羅斗,那是飛蛾撲火必死無疑。倘若我真有個什么意ài

    ……兄弟,我兒子就拜托你照顧了�!�

    我看看趙紅軍,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覺就像是多了個干兒子似的。趙紅軍著急地說:“怎么打不過黑閻羅了?咱們的人都是精兵強(qiáng)將,鹿死誰手還不知dào

    呢。”我也說:“就是,還沒開打,趙老哥就說喪氣話。打架憑的是氣勢,又不是人多,我還是看好趙老哥�!�

    趙鐵拳笑了笑,沒有說話,端了茶自斟自飲,外面隱隱傳來呼呼喝喝的練武之聲。

    幾天下來,我們迅速辦理了酒吧轉(zhuǎn)讓手續(xù)。黑虎幫集體撤離那天,妖妖她們一幫女生哭的梨花帶雨,看的我是驚心動魄,沒想到兩邊人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同時懷疑這幫家伙肯定私底下有一腿。正好,砂石廠這幾天不太平,有個包工頭仗著有點黑道背景,欠了好幾個月的土方款子沒給,正好讓他們到砂石廠里去鎮(zhèn)鎮(zhèn)場子。

    剛把森林酒吧轉(zhuǎn)交出去的幾天,心里總是感覺不太習(xí)慣,有時候開著車不知不覺就往酒吧的方向而去。走到一半,又趕緊折返,去工地上當(dāng)我的保安。有天晚上,我又不由自主地朝著酒吧方向趕去,快到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后來想想,既然快到了,就過去看看吧,還能和妖妖嘮嘮嗑呢,這個小妞說話最甜了。這么想著,我就繼xù

    開車,剛到酒吧門口,就看見二十多個人手持鋼管、鎬把等物沖了進(jìn)去。

    砸場子的!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yīng)。之后,我立kè

    跳下車去,這是我的第二個反應(yīng),潛意識里還是把這里當(dāng)作了我的酒吧。剛一下車門,我就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住了后腦勺。

    “浩哥,別動�!币粋聲音又尖又脆,像是《蝙蝠俠》里的小丑一樣:“容易走火�!�

    這是槍,我甚至能聞到槍口淡淡的煙硝味。我沒有再動。

    “進(jìn)車?yán)铩!焙竺娴娜讼轮睢?br />
    我開了車門坐進(jìn)主駕駛。與此同時,后面的人也打開車門,坐進(jìn)后排,手槍依然頂著我的腦袋。我問:“閣下是?”后面的人說:“老八�!�

    我微微一凜,在城南有名的“老八”只有黑閻羅手下的八金剛。我呼了口氣,說道:“上次我和你們老大還約了一起去洗澡。這是……”

    “浩哥,你的話太多了�!崩习擞脴岦c了點我的腦袋,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對方有槍,我只能閉上嘴巴。我弄不清老八為什么要找我的麻煩,也弄不清楚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專門堵我,還是偶然路過?

    這時,酒吧里亂成一團(tuán),大片大片的客人奔了出來,里面?zhèn)鱽砥蛊古遗以覡東西的聲音。

    第741章、來我這住幾天

    過了一會兒,酒吧里竟然傳來槍聲。緊接著,有人從酒吧里跑出來,正是先前沖進(jìn)去砸場子的那群,看上去毫發(fā)無傷、精神奕奕。最后,有兩個漢子倒退著走出來,手里均端著一柄五連發(fā)獵槍。十幾個短褂長褲打扮的人跟著沖出來,面對獵槍卻是無能為力。

    老八用槍點了點我的腦袋,說道:“浩哥,我下去和兄弟們說話。你安靜地呆在這里,哪里都不許去——別動,我的槍法很好,知dào

    了嗎?”

    我點點頭,老八就下去了,手里拎著一柄漆黑的五四。確實,我要是想跑,就得經(jīng)過打火——挎檔——踩離合——加油這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做下來,老八早就抬槍打死我了。

    老八站在車邊,他的那些兄弟圍過來。他得yì

    地問道:“怎么樣了?”

    其中一個說:“一切順利,幾乎砸個稀巴爛,想要重新開業(yè)至少一個月。”

    老八哈哈大笑起來:“干的不錯。”然后又指著門口那些武師:“回去告sù

    趙鐵拳,我們老大說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要想在城南混下去,就必須服從我們老大!”

    我轉(zhuǎn)頭看他,才看清他長得什么模樣,尖嘴猴腮,看著非常奸詐。緊接著,老八又指了指車?yán)锏奈�,說道:“把這小子帶回去,今天晚上就是他的祭日�!�

    我的心里一凜,老八竟然要殺我?幾個漢子走了過來,我摸向鑰匙,準(zhǔn)bèi

    拼死一搏。反正都是個死,現(xiàn)在跑或許還來得及。想到這,我立kè

    踩了離合,快速地轉(zhuǎn)動鑰匙,發(fā)動機(jī)響起轟鳴的聲音。緊接著挎檔、松離合。謝天謝地,常年在刀尖上的生活,已經(jīng)讓我的心理素質(zhì)無比強(qiáng)dà

    ,做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慌張。但也就在這時,車外的老八舉起手槍,沒有絲毫猶豫地朝我打來。“砰”的一聲槍響,我也來不及注意被打到?jīng)]有,使勁踩著油門往前轟。

    “砰砰砰�!苯舆B好幾聲槍響,我也顧不了那么多,瘋狂的換擋加油,車子像一頭猛獸般沖出。我從倒車鏡里發(fā)xiàn

    ,幾輛金杯面包車緊緊跟了過來,還有人從窗戶伸出雙管獵槍,朝著我這個方向打。我哼了一聲,現(xiàn)在開的這輛是小松改裝的普桑,在路上跑起來,根本不怕他們。上次連越野都不鳥,這次的金杯算個鳥?我一踩油門,車子輕松竄出,很快就把身后幾輛車甩的無影無蹤。這個時候,我才發(fā)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雙手雙腳都是汗津津的。

    隨便扭了一下身子,發(fā)xiàn

    自己安然無恙,渾身一點傷也沒有,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想這老八竟會吹牛,還說自己槍法好,那么近的地方開槍,不是照樣一槍都沒打中嗎?路上沒停,一直開回別墅。把車停進(jìn)院里,下來一看,頓時魂飛魄散,只見車身上嵌著七八枚子彈,還有一枚竟然在玻璃上。稀奇的是玻璃竟然沒被打破,只有一些裂紋而已,子彈嵌在上面鉆進(jìn)來半個頭。我看著這顆子彈的方向,如果能穿過去絕對打中的是我的腦袋!

    老八說他槍法好,一點都沒有撒謊!

    緊接著,我又想起小松說過的話。他說要把車門和玻璃都給換成防彈的,當(dāng)時我還以為他在吹牛,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來真的!我渾身熱血沸騰,沒想到這車救了我兩次。

    第二天,我又把車開到修理廠,讓小松重新整修一下。小松看見車上的子彈,也是嚇得魂飛魄散,說道:“浩哥,您的工作太危險了。這玩意兒要是三天,我……我就得給您燒紙了�!蔽野土怂X袋一下:“別咒我啊,這事在道上很常見的。”

    這個時候,黑閻羅派出老八把森林酒吧砸掉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來,很多人認(rèn)為這次一定要開打了,但是沒人知dào

    我和老八之間發(fā)生的沖突。在修理廠,我給黑閻羅打了個電話。

    “兄弟,你那個老八是不是瘋了?”我憤憤不平地說:“他昨天差點要了我的命!”

    “對,是我安排的。”

    “為什么?!”我大驚失色。

    “王浩,你之前說不會幫趙鐵拳,但是又把酒吧還他,幫他恢復(fù)經(jīng)濟(jì)。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時語塞,說道:“他來要了,我不好意思不給。再說,酒吧本來就是人家的�!�

    “兄弟,你這樣整,我不知dào

    該不該信你。”

    “我沒幫他,也不想幫他。”

    “好,你要是心里沒鬼,那就來我這住幾天,管你吃喝拉撒,直到我和趙鐵拳的事完了�!�

    “我還要上學(xué)�!�

    “你就說來不來吧。你要是不來,那我就順便把黑虎幫也歸攏了�!�

    我咬了一下牙,心里憋火的很,可我知dào

    他有這樣的實力,所以才這么輕描淡寫的說。

    “成,我來。”不就是住幾天嗎,還能把我給吃了?

    把黑虎幫各骨干叫到別墅,和他們把事情說了一下。眾人震驚不已,紛紛勸我別去,誰知dào

    黑閻羅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苗文清說:“應(yīng)該沒事,黑閻羅算是很有誠意。”

    我點點頭:“我過去住幾天,你們把家里看好,別插手黑閻羅和趙鐵拳的事。”

    接著,我又給耳光王打了個電話,說這幾天有點事,不能去上課了。耳光王不耐煩地說:“你來上過課嗎?”把我給整的特別郁悶,怎么就沒去上過課了?這老小子睜眼說瞎話。

    接著又給保安公司的常隊長打電話,同樣也是請幾天假,讓他幫我去盯著點工地。

    打點完了這些,桃子又幫我收拾好換洗衣裳、衛(wèi)生用具,還給我?guī)Я诵⿶鄢缘牧闶场N铱粗眯邢�,悲哀地說:“咋感覺自己像是坐牢去呢?”

    桃子拉了我的手,有些害羞地問:“你問問那個什么黑閻羅,能帶家屬去嗎?”

    我連忙自作主張地說:“能,肯定能�!蓖瑫r心里一片竊喜,還是桃子好,坐牢也愿意陪著。

    桃子拍著手說:“那太好啦,讓哥哥陪你去,有什么事還能互相照應(yīng)著�!�

    我痛苦地把頭扭到一邊,說道:“還是算了,我自己可以的�!�

    打電話問清了黑閻羅的地址,當(dāng)下就讓阿九開車送我過去。黑閻羅住的地方很奇特,在城南郊區(qū)的一個廢棄工廠,改造成了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然后讓八大金剛都住了進(jìn)去,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有什么事都能迅速集中起來。后來才知dào

    ,早期的黑閻羅和他的手下都是這個工廠的職工,后來廠子入不敷出宣bù

    倒閉,他們一幫人全部下崗,便由黑閻羅帶著,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成為城南黑道上最為霸道的一股勢力。

    到了地方,我拖著行李箱下車,門口站著兩個混子,一看見我,便過來問:“是浩哥嗎?”

    “是�!�

    “請進(jìn),我們老大等你很久了�!�

    我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院子,正好kàn

    到一幫人出來,為首的正是昨天晚上見過的老八。

    老八手里拎著一柄黑漆漆的五四,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囂張。他一看到我,一雙眼睛隱隱放光:“哎呦,這不是浩哥嗎?你的車不錯啊,竟然還是防彈的?”說著,他就把槍舉起,再次瞄準(zhǔn)了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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