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錯,先把她抓起來!”
有兩個軍嫂,馬上過去要抓唐如寶。
唐如寶會離開家屬院,但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視安來為自己的親生女兒,但絕不能被他們這樣污辱自己。
她推開兩名軍嫂,目光帶刀子一樣盯著她們。
她的眼神,就像一頭被惹怒的母獅,看得她們心里咯噔一響。
也不敢上前去抓她。
唐如寶冷冷地看向周景然,“你也相信我偷人?”
依她的性子,她應該不會偷人。
可最近她的行為真的很詭異。
鬧離婚,要錢,跑去郵局去寄信,租房子……
一想到她這些詭異的行為,周景然心里就很不爽,“你有沒有偷人你自己清楚,別想把鍋甩到我身上。”
“呵……”唐如寶冷笑出聲,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隱隱作痛。
“那就報公安吧,讓公安同志來調查此事,我到底沒有偷人�!�
周景然臉色沉黑,沒有拒絕報公安。
他還想利用這次報公安,弄清楚唐如寶為什么會到郵局寄信。
如果查到她是敵特,她就得吃槍子。
他淡淡地開口,“那就報公安吧。”
“報公安可以,先把三百塊錢交出來。”周母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向唐如寶要錢。
唐如寶諷刺地看著她,“三百塊錢是你兒子還給我的�!�
“我兒子又沒欠你的錢,為什么要還你的錢?”周母不信。
唐如寶冷笑地看著周景然,“你說,你真的沒有欠我的錢嗎?”
周景然臉龐發(fā)熱,目光有些躲閃,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別在這里胡說�!�
唐如寶淡淡地看著周景然,她可是給過他機會的。
“圖秀秀偷了我的錢去買了電視機,周景然為了包庇她偷錢行為,替她還錢,那錢是周景然還給我的。”
唐如寶譏誚地看向周母質問,“你有什么臉面要回去?”
此話一出,現(xiàn)場又一次陷于寂靜。
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注意力很快就從唐如寶偷人轉移到圖秀秀偷錢上面來了。
圖秀秀臉色一白,“唐如寶,你、你胡說!”
周景然也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慍怒地瞪著唐如寶,“你閉嘴!”
“我為什么要閉嘴?”唐如寶眼睛清澈淡冷,神情冷漠,嘴角還帶著一絲嘲諷。
跟圖秀秀和周景然的反應相比,誰在說謊,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秀秀不是說,電視機是周營長買給她的嗎?”
“是周營長買的,我親眼看到是周營長搬著電視機回來的�!�
“這么說,是秀秀偷了人家的錢,還讓人家的丈夫買幫她電視機嘍?”
“你們別亂說!我沒有偷錢!”聽著眾人的議論,圖秀秀又氣又怒又委屈。
周景然眼神帶刺一樣剜著唐如寶,替圖秀秀解圍,“那錢是我給你的,秀秀拿的也是我的錢,不是你的錢。”
這話,像無情的利刃,劃過唐如寶的心臟。
明明發(fā)誓,這輩子不會再愛她。
可看到他無條件地寵著圖秀秀,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地刺痛。
她控制好情緒,眼里含著淚花:“那是你給我的彩禮錢!”
周景然一聽,身軀一震。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趕緊用眼神警告唐如寶,不準她再說下去。
可唐如寶無視他。
接下來的話,能夠讓他當場吐血。
第26章
你打秀秀也掩飾不了你傷風敗俗的行為
“那筆錢我一直舍得不花,放在行李袋里,是圖秀秀趁我不在家時,進我的房間拿走了,你知道后,不僅沒有去向她追要這筆錢還給我,反而還答應她,給她買電視機�!�
說到這,唐如寶聲音哽咽,把心酸和委屈演得淋漓盡致:
“我知道,在南軍營區(qū)時,圖秀秀救過你一命,你從此就深深地愛上了她�!�
“我也知道,你娶我是因為我父親當時救過你一命,你在報恩而已,你對我并沒有一絲愛意�!�
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大顆大顆流下來。
圍觀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同情幾分。
周營長拿著人家的彩禮錢,給別的女人買電視機。
這換誰,誰都氣不過啊。
“結婚后,不管我對家里怎么任勞任怨,不管我如何無微不至地照顧你起居,你都不曾正眼看我一眼�!�
“我跟你結婚是真心想跟你過日子的,可是你來到這里與圖秀秀相遇之后,干柴遇烈火�!�
“你把家里的鑰匙給了她,不管她是要面還是要米,要鹽還是要糖,她都可以從家里拿走。”
“你心疼她就每個月給她二十元,只給我五元,這五元還是整個月的家用。”
“我是覺得我們的日子已經(jīng)沒有了盼頭,你又那么愛秀秀,我才跟你提離婚的。”
“我放手讓你去追求圖秀秀,讓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照顧她,你居然反咬我一口,冤枉我偷人……”
說到這,唐如寶雙手掩面,低低地啜泣著。
周母聽了她的話,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
尖酸刻薄的臉,滿是貪婪和憤怒。
每個月20元,這一年……得給了多少錢�。�
她轉過頭,瞇著眼睛盯著圖秀秀。
越看越覺得圖秀秀是個狐疑精,在吸她兒子的血。
哼,回頭她要這個狐貍精,把血都放出來!
“如寶看著一臉的老實相,不像是會偷人的婦女。”
“名譽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重要了,大家都沒有親眼看到她跟哪個男人在一塊過,就別亂說她跟人生了孩,毀人名聲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懷孕到分娩,要經(jīng)歷十個月吧?周營長是她的枕邊人,她有沒有偷人,周營長會不知道嗎?”
“就是啊,這個孩子看著也就五歲,我聽我家的說,如寶可是十來歲就喜歡上周營長了,如寶中途有沒有離開過周營長去生娃?”
聽了旁邊軍嫂的話,周景然臉龐越來越熱。
她們的話,仿佛一個又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窘迫又惱羞。
“秀秀就算是帶著女兒生活,她在文工團上班,每個月有津貼拿,她丈夫也有撫恤金下來,哪需要每個月給她二十元那么多��?”
“我男人要是每個月都給別人二十元,我會跟他拼命的,不管是給兄弟還是給女人�!�
“我家那位要是每個月給別的女人二十元,我會拿剪刀把他命根子剪了,看他還敢不敢風流。”
聽著輿論方向發(fā)生了變化,唐如寶轉過身去,哭得更傷心難過了。
陳小敏看不下去了,抱著安來過來,輕輕把她摟入懷里,“冤枉你的人比誰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你為這種人哭,不值得。”
周景然知道,陳小敏口中的“這種人”是指他沒擔當,沒責任。
他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都可以跟鍋底相提并論了。
“嗯�!碧迫鐚気p輕把臉埋在陳小敏的肩上,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嘴角微微揚了揚,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演戲而已。
不僅圖秀秀和周母會演,她也會演。
她不會像周母那樣,撒潑放爛;也不會像圖秀秀那樣,茶言茶語。
她演得剛剛好。
多一分覺得假,少一分打動不了人心。
眼看大家都站在唐如寶那邊,圖秀秀心底發(fā)慌。
這次要是不坐實唐如寶偷人的罪名,以后她還怎么在家屬院待?
她身為文工團的團花,絕對不能背著小偷的罪名,被家屬院的人指指點點。
圖秀秀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委屈又我見猶憐地道:
“我當時只是進去找我的裙子,看到信封上寫著阿然的名字,我以為是如寶偷了阿然的錢,我就拿去給阿然了,我真的沒有偷錢……”
“如寶,我向你保證,以后我都會跟阿然保持距離的�!�
“阿然五年前執(zhí)行任務,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回來部隊,你一直對他那兩年對你的冷漠耿耿于懷,才動不動吵著跟他離婚�!�
“但你不能因為這個而怨恨我啊,我跟阿然是清清白白的�!�
“你突然領個孩子回來,阿然問一句你跟誰生的也是正常反應,你干嘛要冤枉我偷錢啊……”
五年前,兩年時間沒回來……
有人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周景然眸光閃了閃,忽地,他逼問唐如寶:“安來是不是你在我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生的?”
唐如寶被周景然問得心臟脹痛。
他竟然對她一絲信任都沒有。
她抬起頭,紅紅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周景然,“你是執(zhí)行兩年任務,但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家屬院,我有沒有大肚子,他們看得清�!�
圖秀秀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音,“有些人不顯懷……”
死女人!
唐如寶氣得忍不住沖上來,要甩圖秀秀耳光。
周景然上前來攔住她,把她用力一推,還憤怒地瞪著她。
唐如寶被推得向后踉蹌,腳后跟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向后踉蹌時,距離她不遠的男人,可以伸手接住她的。
但男人沒有這么做,還不動聲色地退后半路。
陳小敏抱著安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小舅干嘛不接住如寶,讓如寶摔倒?
尾椎骨傳來一陣震痛,唐如寶抬起頭,冷澀地看著周景然。
周母剛才打她時,沒見他這么護著她。
“周景然,你好樣的�!彼湫Τ雎暋�
周景然也是推開她之后,后悔太用力了。
他不想背上一條打媳婦的罪名。
唐如寶看他的眼神,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看他的眼神一樣。
陰冷得讓他心里極不舒服,他握著拳頭,壓抑著胸膛翻滾出來的異樣情緒,“你打秀秀也掩飾不了你傷風敗俗的行為�!�
第27章
眾人起哄,要把唐如寶趕出家屬院
唐如寶腦子里突然像有一塊石鐘被敲響。
震響波波。
眼前暈厥。
她抬頭,眼眶蓄滿了淚水,可恨又可笑地看著周景然。
她到底有沒有偷人,他比誰都清楚。
但他就是不肯相信她。
甚至為了圖秀秀,在眾人面前詆毀她。
這個就是她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
唐如寶苦澀一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就連心里對周景然還殘留著一絲絲的情意,也隨著這眼淚滑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營長這么說,是承認如寶背叛他了?”
“只有枕邊人知道枕邊人,唐如寶有沒有偷人,周營長最清楚。”
“就是,周營長說她傷風敗俗,那她一定是偷人了�!�
“這種下賊的破鞋,應該趕出家屬院�!�
“趕出家屬院!”
“趕出家屬院!”
很快,就有幾個軍嫂過來,架起了唐如寶。
唐如寶冰冷,帶著恨意的眼睛,一直盯著周景然。
她沒有反抗。
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周景然緊抿薄唇,她的視線,像吸血的蛇。
纏在他身上,讓他心底發(fā)毛。
他別開臉,不再去看她。
這段時間,她太任性了。
趕出家屬院,當是給她一個教訓。
她要是向他示弱,向秀秀道歉。
像以前那樣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