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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顧梅朵心里甜甜的，她希望他們永遠這么快樂。

    建造房子的事情，不用顧梅朵操心，她只負責規(guī)劃就好。

    顧梅朵空閑之余，就教小四小五，讓他們能夠系統(tǒng)地學一些東西。

    沒有先生教，那就自已來。

    小四小五聰明伶俐，讀書天賦極高，顧梅朵有意培養(yǎng)他們，將來走科舉之路。

    在這個世界，有錢不如有權。老話說，民不與官斗，因為斗不過。

    “梅朵，梅朵�！�

    紫竹焦急的聲音傳來，顧梅朵急忙走出去。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梅朵，你快去看看吧，你大哥跟你三伯娘家的親戚打起來了。要吃虧了�！�

    紫竹剛說完，就感覺一道影子從眼前閃過，不見了。

    顧梅朵的聲音遠遠傳來：“照看好小四小五。”

    ……

    “顧春久，你特么行呀，我表姑和姑奶你們都敢欺負，無法無天了，啊？我才多久沒來呀，你長能耐了�！�

    說完，就甩了顧春久一個大嘴巴，打得夠狠，顧春久鼻子冒血了。

    說話的家伙叫孫羊，是老孫氏娘家的一個晚輩，很得老孫氏喜歡，每次來顧家，老孫氏都給他做好吃的。

    好吃的東西，自然沒四房什么事兒，顧春久兄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孫羊就很得意，故意把好吃的拿出來炫耀。

    在他眼里，四房的哥倆，狗屁不是，就是他隨便欺負的主兒。

    這次來顧家，不但沒有好東西吃，甚至都沒吃飽。因為飯菜太難吃了。

    仔細一打聽，原來顧家四房分出去了，家里沒人干活。顧老頭這段時間氣不順，看什么都不順眼。

    這節(jié)骨眼上，老孫氏哪里敢做好吃的呀。

    孫羊更是聽說了，自已姑奶奶沒少受顧梅朵那死丫頭的氣，這怎么能ren？

    這不，在河邊，孫羊三四個人，就把顧春久堵住，要他好看。

    顧春久挨他們欺負都習慣了，他也反抗過，可只能換來奶奶三伯更加兇狠的毒打。

    他認慫，好在弟弟不在，不會挨打。

    他護著自已的頭，極力躲避打過來的拳頭。

    顧梅朵風一般刮到了，她把哥哥從包圍中拉出來，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好在都是皮外傷。

    顧梅朵孫羊是認識的，就特么是個小窩囊廢。雖然聽說她力氣不小，可也沒見她打過人，也就沒把她當回事。

    自已十五了，會怕個九歲的臭丫頭？

    “死丫頭，敢欺負我姑奶，我打死你�！睕_過來就開打。

    顧梅朵自然也認識他，那還客氣什么。她直接一腳就把孫羊踹趴下了。

    顧梅朵掏出手帕，給哥哥擦了擦臉上的血，

    “大哥，人家欺負你，你總是等著挨打，這樣，人家只會更想欺負你。

    他們?nèi)硕啵�怕什��，就和他們干！打倒一個夠本兒，打倒兩個賺了。

    寧可讓人家打死，也不能讓人家嚇死。

    大哥，去報仇！”

    顧春久眼中一閃而過的膽怯，讓顧梅朵看到了。

    “大哥，沒事，我在這里給你壯膽兒。以前他怎么打你的，你全還給他。

    還有二哥那份，也打回來。去吧，從今天開始，你要向大家證明：你－顧春久，不是好欺負的！”

    顧梅朵幾句話，激起了顧春久的斗志。新仇舊恨，立刻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走到孫羊跟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拽著他的衣服領子，照著臉上就是一拳，又一圈。

    自已和弟弟挨打的場面，在他腦海中一一展現(xiàn)，他更加用力地揮拳，把所有的恨都發(fā)泄出來。

    顧梅朵不能讓大哥可著一個地方打。

    “大哥，打肚子�！�

    顧春久“咚咚”兩拳打在孫羊肚子上。

    孫羊已經(jīng)完全蒙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自已經(jīng)常欺負的玩意兒，竟然敢打自已，讓他十分的不爽，他掙扎起來就要還擊。顧春久沒給他機會，還是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顧梅朵看看打的差不多了，喊住了大哥。

    顧春久松開了孫羊，孫羊立即癱軟在地。

    顧春久打人打得氣喘吁吁，但是心中真特么的爽。他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已的妹妹。

    顧梅朵看向另外幾個人，幾人身上嚇得一哆嗦。

    顧家兄妹太可怕了，我們現(xiàn)在跑，不知道來得及嗎？

    “大哥，過去吧。”

    顧春久明白妹妹的意思，精神抖擻地走過去，對著其中的一個就要下手。

    “別打，別打，我自已來�！�

    自已來，好歹有個輕重，好過被別人打。

    于是左右開弓，甩了自已幾個嘴巴。

    還有個人，也甩了自已幾嘴巴。

    顧梅朵來到孫羊身邊，蹲下，“我警告你，再敢欺負我哥哥，我特么廢了你！”

    她順手抓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捏，變成了碎末。順手揚孫羊身上，站起身來。

    “你不服氣，只管來找我�！�

    孫羊心里說，我不敢找你，我還不敢讓我表姑和姑奶找你嗎？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顧家老宅，也是一團亂。

    顧梅朵帶著哥哥，到河邊清洗干凈，兄妹二人往家走。

    “大哥，你是家里長兄，你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妹。

    你想過沒有？就你這樣的性子，將來我們幾個受人欺負，你怎么辦？

    他們哥三個向你看齊，也變成你這個樣子，怎么辦？

    父母將來還有依靠嗎？”

    顧春久還真的沒有想過，原來自已肩上還有這么重的責任。

    他愧疚的同時，也感到心中充滿豪氣，作為長子長兄，他要擔起責任的沖天豪氣。

    “朵朵，大哥知道怎么做了。

    以前父母太老實，我們受欺負，我們是感覺沒有出路，沒有依靠。

    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你了�！�

    “大哥，你這么想不對。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已。你依靠我，如果我不在呢？”

    顧春久被妹妹說得目瞪口呆。

    “大哥，你慢慢想想我的話。

    有時間，你和二哥一起來找我，我有東西給你們�！�

    顧梅朵想讓大哥二哥吃洗髓丹，增強體質。

    小雙胞胎太小，過兩年再說。

    030

    顧家老宅雞飛狗跳

    顧老頭兒當初，之所以強烈反對分家，就是因為他深深地知道，如果四房分出去，家里的活兒就沒人干。

    老大的懶，老三的貪，老五的滑，他心里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就怕分家之后，家里田里所有的活兒，都落在他和老二的身上。

    果不其然。

    田里需要施肥了，顧家老宅養(yǎng)的豬，雞，倒是不少，肥料攢的足，顧老頭領著兒子們挑肥上田。

    早晨出去的時候是五個人，中午回來的時候，就顧老頭和顧老二兩人。

    老大，老三，老五－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早就在桌子旁邊坐著，等吃飯呢。

    顧老頭氣喘吁吁地放下扁擔，和顧老二洗了手，準備吃飯。

    老孫氏從房間里走出來，也坐在桌子邊等吃飯。

    但是今天，灶臺前卻冷冷清清，并沒有飯菜的味道傳出來。

    田氏領著顧春來出來，顧春來往桌子上一看，“娘，沒有飯，我餓了�！�

    田氏拉住顧春來，“不著急，今天你三嬸做飯，很快就有的吃了�！�

    鄭氏抱著顧春勝也走出來，鄭氏問老孫氏：

    “娘，我怎么聽家里的豬叫了一上午，是不是餓啦？應該多喂一些，過年的時候殺了才會有肉，別把豬餓瘦了�！�

    老孫氏最關注她這些豬，雞，鴨，聽到老五媳婦的話，她急忙站起來奔向豬圈。

    兩只半大的豬都在槽子旁邊拱來拱去，顯然是很餓�？床圩永锔筛蓛魞�，別說豬食，連點兒水都沒有，顯然中午并沒喂。

    老孫氏又去看了看雞和鴨，也沒有喂。

    這些小畜生，滿圈的跑，叫，雞蛋都沒有往日撿的多。

    老孫氏不由得大怒，站在院子里中氣十足的喊：

    “今天是誰喂豬，喂雞，趕緊端食出來，要把它們餓死��？過年的時候想不想吃肉啦？想不想吃蛋啦？”

    鄭氏抱著顧春勝扭來扭去地走過來，

    “娘，今天不是應該三嫂喂豬做飯嗎？可我怎么感覺，一上午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呢？”

    田氏心里明鏡似的，這是老三媳婦兒又出去躲懶了。

    以前這個時候，通常都是老四媳婦兒陶氏，給她收拾爛攤子。

    現(xiàn)在老四分家出去了，沒有人在管她，結果現(xiàn)在是桌上沒飯，豬槽子里沒食，這是要餓死這些喘氣兒的。

    老孫氏也發(fā)現(xiàn)，自已這個娘家侄女不在，而且三房的顧春雨也不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是小孫氏回娘家了，而且還把兒子領走了，估計不到明天中午，她都不會回來。

    家里婦女和孩子吃不吃的無所謂，但是男人要下田干活兒，雞要下蛋，豬要長肉，不喂食，不吃飯怎么行？

    老孫氏對著鄭氏和田氏罵道，

    “還不把孩子放下，過來做飯，喂豬。

    孩子都三四歲了，還用抱著嗎？就知道拿孩子來遮羞，趁機偷懶，怎么不懶死你們�！�

    田氏習慣性地遵從老孫氏的命令，鄭氏卻不干了，她仗著顧老五得寵，她有理，又不是她的錯，她憑什么要挨罵？

    她不客氣地對老孫氏說：“娘，三嫂不干活，不做飯，不喂豬，你拿我們?nèi)鍪裁礆庋剑?br />
    不能因為她是你娘家侄女，你就包庇她。

    今天又不是我做飯，不關我事，我回去等吃飯�！北е�顧春��，回自已屋子了。

    田氏羨慕地看著鄭氏，她也想走，可她不敢。

    她是長子媳婦，將來就算是分家了，她也還是要在老孫氏手下討生活。

    田氏現(xiàn)在能體會到，老四媳婦當時的心情。

    真的是出力越多的，越不討好，可人家閨女有本事，分家了，過自已的好日子去了。

    田氏一邊想，一邊攪著糊糊，糊糊里的水放少了，糊鍋了，滿屋子滿院子的糊巴味兒。

    老孫氏扯著嗓門兒在院子里大罵道：

    “一個一個都是死人吶，做個糊糊，還能糊了鍋底兒，你們這些討賬的。

    這是誠心糟蹋我的糧食呀，快把飯端上來。爺們兒下午還要干活兒。你把飯做糊了，中午就別吃啦�！�

    其實老孫氏并不知道，做飯的是田氏。只是這么大的糊巴味兒，她當婆婆的，不出來說幾句，感覺著做婆婆的威嚴都沒有啦。

    她的心里，媳婦就是應該被婆婆管的。她從來不覺得打罵兒媳婦有什么不對。

    在田氏心里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田氏覺得特別的委屈。

    在顧家，她是長子媳婦，兒子又是讀書人，公公婆婆怎么也要給她幾分面子。

    像這樣當著大家的面兒，被婆婆破口大罵，還是頭一遭。她感到相當?shù)膩G臉。

    還是四房的丫頭說的對，真是誰干活誰不得好，偷奸耍滑的能吃飽。

    越想越來氣，田氏索性把飯鏟子往鍋里一扔：

    “愛吃不吃，我也不伺候了。誰愿意干，誰干�！北е�顧春來回自已的屋子去��。

    老孫氏是個會過日子的人，雞鴨和豬，一上午都沒有喂食，她很著急。

    急急忙忙兌了食去喂豬，喂雞鴨。所以她并沒有聽到田氏的話。

    等她端著空盆兒，回到屋里，就看到坐在飯桌子前的人，大眼兒瞪小眼兒，面前是空空的桌子，鍋里是糊巴味兒越來越濃的糊糊。

    老孫氏看到此情此景，一肚子的火沒處發(fā)泄。

    顧老五心眼兒特別多，看到他娘的神情，怕老孫氏埋怨自已媳婦不做飯，他急忙上前告狀。

    “娘，是大嫂把飯做糊了，然后扔了鏟子，不干啦。”

    顧老大一聽，不樂意了。

    “你不吃拉倒，嫌飯糊，你自已做�！�

    顧老大拿了個大碗，把飯鍋里沒糊的糊糊都盛到碗里，來到院子里，蹲在一邊兒開始吃，吃完把碗放在窗臺上，走得不見人影了。

    老孫氏徹底蒙了，這是什么情況，不就是去喂個豬，怎么回來還沒人做飯呢？

    顧老頭始終坐在桌子前，整個院子里的人，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其實誰什么心思他都很清楚，他只是不說罷了。

    他現(xiàn)在是真的很后悔，后悔把老四一家逼到這個份兒上，離開家，單過去了。

    后悔從小偏心老大和老五。以至于現(xiàn)在沒人干活兒了。后悔沒有好好管著老孫氏，他把媳婦兒全都帶歪了。

    他不說話，并不表示他不生氣，

    偏偏這時，顧老五還上前來討好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