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爹，大哥把飯都吃光了，不知道跑哪里歇著去了。”

    顧老頭兒看看這個自已從小疼到大的兒子，他忽然想到：“如果哪天我死了，別說老婆孩子，就是他自已，能養(yǎng)得活自已嗎？”

    顧老頭徹底爆發(fā)，他掄起根粗木棍，一腳把顧老五踹趴在地下，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頓毒打。

    一點兒也沒有偷工減料，打的顧老五鬼哭狼嚎，后來漸漸地沒有聲音，暈了過去。

    孫羊幾個躲得遠遠地，不敢吭聲。

    哪里還敢再去想告狀的事兒呀。

    031

    溫馨的一家人

    秋收快到了，氣候是不冷不熱的很宜人。

    家里需要買米了，二哥顧春遠因為忙別的事情，走不開，所以老爹去買米。

    顧梅朵給小雙胞胎留了功課，讓他們跟著娘親，在屋里寫。

    陶氏在縫縫補補，小雙胞胎就在這邊讀讀寫寫，真是其樂融融。

    顧梅朵空閑，就找老爹，要和他一起去鎮(zhèn)子上買米。她想著她的力氣大，也許能幫上忙。

    也可以趁此機會和老爹拉近一下感情。

    沒分家的時候，顧老四空閑的時間極少，下田干活兒就不說了，在家的時候，家里的零活，都是他們爺三個干的。

    在顧梅朵的印象中，除了晚上睡覺，老爹基本上就沒怎么休息過。

    有很多時候，他都是犧牲了自已睡覺的時間，來幫他大哥，三哥和五弟擦屁－股，做他們沒有做完的活兒。

    分家出來，閨女做主，該吃吃，該睡睡，過上了好日子。

    顧老四挑了兩個籮筐，和顧梅朵一邊走，一邊聊天。因為村子離鎮(zhèn)子比較近，所以不用推車，挑一擔糧食，能吃好久。

    爺倆有說有笑，很快買了糧食回來。

    顧老四挑了滿滿一擔糧食，心情愉悅地往家走。雖然很累，他心里很痛快，很開心。

    他都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這么開心了。

    自從分家以后，他不用再受那些窩囊氣，不用再那么憋屈，委屈自已，更不會看著自已的老婆孩子，被幾個哥哥和爹娘欺負。

    他腳步輕快的往家趕，

    顧梅朵卻看著不遠處的小河，想到自已空間里的魚，還沒有拿出來吃過呢，是不是今天找個借口，晚上燉點兒魚吃。

    “爹，你先把米挑回家，我去河邊看看，現(xiàn)在秋天了，河里的魚應該很肥。

    然后你拿著水桶來找我，說不定我能抓到魚了。”

    顧老四不同意。因為顧梅朵個子小小的，怕不安全。

    顧梅朵說：

    “爹，你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你快點兒送米回家，快點回來找我�！�

    顧老四知道，自已這個閨女一向是個主意正的，于是就挑著米，飛快地往家趕。

    顧梅朵見老爹走了，她直奔河沿兒去了。

    現(xiàn)在是農(nóng)閑時節(jié)，河邊兒有些大姑娘，小媳婦兒在大青石上洗衣服，洗被子。

    顧梅朵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啟透視眼，向河里看去。

    她找到了一個魚窩子，也就是里面有很多魚的坑。

    其實她不會抓魚，但是她可以往空間里面收，空間里有裝水的桶和盆。

    顧梅朵脫掉鞋子，挽起褲腿兒，在一個比較淺的地方，下了水。

    慢慢地靠近那個魚窩子，在挨近魚窩子的時候，她把手輕輕伸進了水里，連水帶魚一起收進了空間。

    她上岸穿了鞋，沿著河繼續(xù)往前走，接著找魚窩子，故技重施。

    因為這條河，離下泰村和萬陽鎮(zhèn)都比較近，所以捕魚的也就比較多。

    經(jīng)常有人捕魚，河里的魚也學精了，輕易捕不到。

    顧梅朵就找一些比較偏僻，人們不經(jīng)常去的地方，來尋找魚窩子收魚。

    遠遠的，她看著老爹和紫竹走過來，老爹還拎著兩個水桶。

    哈哈，老爹倒是對自已有信心，居然拎了兩只桶，不怕自已閨女一條魚也捕不到。

    顧梅朵急忙在河邊兒，用泥巴壘了個土坑，弄了些水進去，放了十幾條魚在里面。

    河邊有一些低矮的柳樹，但是再矮的柳樹也比顧梅朵高，她怕老爹看不見她，伸長脖子喊，“爹，這里這里�！�

    結(jié)果樂極生悲，雙腳沾著水，踩在幾顆光滑的鵝卵石上，一下子摔倒了，悲劇了。

    膝蓋磕在鵝卵石上，針扎一般疼。她一下子跪倒，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時，顧老四提著兩個水桶和紫竹也到了。

    “爹，我崴了腿了�！�

    紫竹急忙走上前，“我來背著梅朵吧。”

    顧梅朵不許紫竹他們叫先生公子小姐的，一律喊名字，她并不想讓村里的人知道，她的家里買了人。

    “爹，先別管我，快把水桶拿過來，我抓了好多的魚喲。”

    顧梅朵一指蓄水的水坑，只見里邊水花飛濺，十幾條大魚撲騰著，掙扎著。

    紫竹急忙提了一個桶去裝魚，顧老四也去幫忙。

    把所有的魚裝在兩個水桶里，顧老四彎下身子，背起顧梅朵，提著一桶魚往回走。

    紫竹提著一桶魚，在后面跟著。

    顧梅朵趴在老爹寬厚的背上，把臉貼在老爹身上，這感覺很陌生呀，這就是爹呀，可以依靠的人。

    雖說他有些懦弱，但還是愛他們這些兒女的。這就夠了，你疼愛我們，就讓我們來護著你吧。

    此刻的她非常的有安全感，前世自已沒得到過父愛，希望今生和老爹相處融洽，做一對兒好父女。

    回到家里，顧梅朵從她老爹身上挪下來，讓紫竹提一桶魚，去大廚房，做給蓋房子的人吃，她坐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爹，娘，我要吃魚，我要吃紅燒魚，我要吃清蒸魚，我要喝魚湯。”

    聽著女兒這任性的叫喊，顧老四是一臉的寵溺，陶氏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兩個哥哥樂得捂著嘴，兩個弟弟圍繞在她身邊，又蹦又跳又叫，一家子歡天喜地，開開心心。

    陶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到自已相公的笑臉了，她甚至都忘記自已相公笑起來是個什么樣子。

    有多久沒有看到兒子們笑了，就為了她這幾個至親的人的笑臉，今天她也要露一手，把閨女點的菜都做出來。

    其實陶氏不止繡工好，她的廚藝更好。陶氏是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所以這么多年，她能夠ren受老孫氏對她的身心折磨。

    還有一點就是，為母則強，自已是五個孩子的母親，兩個最小的才五歲，為了孩子，也是她ren受老孫氏的主要原因。沒娘的孩子傷不起呀。

    陶氏心中想到，自已還真的是幸運呀。

    人家都說養(yǎng)兒防老，自然要靠兒子�？伤�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么一大家子人，最后出頭兒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的，卻是自已小小的女兒。

    看看女兒的小模樣，陶氏心里滿滿的都是愛呀。

    哎，不想啦，還是給女兒做魚去吧。

    032

    小五還是個多愁shan感的娃

    陶氏的好廚藝，獲得全體家人的稱贊，大家吃得滿嘴流油，開開心心。

    飯后無事，顧梅朵繼續(xù)做小先生。

    向允澤開的書單里，那幾本小兒蒙學書，小哥倆都已經(jīng)背會了。因為是蒙學，比較簡單易懂，顧梅朵就給小哥兒倆講講。

    《論語》《中庸》《大學》《春秋》之類，顧梅朵只能教他們讀和背，卻不會講解，更不會延伸出去，接觸實事，借題發(fā)揮。

    顧梅朵教小哥兒倆學會了拼音，顧梅朵就把這些書全部用拼音標注一遍，小哥兒倆自已就可以瑯瑯上口的讀出來。

    有道是“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先把它背個滾瓜爛熟以后，去學堂學起來也容易。

    顧梅朵就是想給小哥倆打個堅實的基礎，以后站在不一樣的高度，有個高起點。也不辜負了他們的天賦。

    顧梅朵教授他們背乘法口訣以后，繼續(xù)教加減乘除。

    偶爾還讓小哥兒倆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她不希望小四和小五，將來變成一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書呆子。

    顧梅朵不會寫詩，有一本叫做《聲律啟蒙》的書，顧梅朵和小四小五一起，都把它背下來。為以后做詩打基礎。

    顧梅朵閑來就領著小哥兒倆在河邊，山邊，村頭地腦，教他們?nèi)绾斡^察人物，如何觀察景物，如何聽人們解決矛盾，學會這些，為將來他們做詩做策論做準備，不會動起筆來言之無物。

    前世顧梅朵就很喜歡畫畫，但是因為沒有錢，家里窮，學不起。

    后來家里生活條件好了，她跟著別人學會了漫畫，特別是那種q版的漫畫。

    這種漫畫尤其招小朋友喜歡，顧梅朵就教小哥兒倆學q版的漫畫。畫家里的小動物，畫家里的人物。

    顧梅朵拿起自已用柳樹枝做的炭筆，在兩張厚紙板上面，畫了q版的米老鼠，唐老鴨。

    “小四小五，看看這個好看嗎？看得出來這是什么嗎？”

    兩個小家伙很快就認出來顧梅朵畫的是什么。

    q版的圖畫，雖然很夸張，但是對于事物本身的特征，卻抓的很準。尤其顧梅朵畫的這兩張畫，上面的動物特別的可愛。

    兩個小家伙很是喜歡，一人拿著一張，指指點點，看得手舞足蹈。

    小五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很害羞地走到了顧梅朵的跟前，說到：

    “姐姐，我可以讓你幫我畫一張畫嗎？”

    小五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孩子，他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想來他要求畫的東西，他是非常喜歡的。

    顧梅朵溫柔地對小五說：“小五，你想讓姐姐給你畫什么呀？”

    小五一看姐姐答應了他的要求，更加開心啦，笑得眉眼彎彎，用小手比著：

    “姐姐，我想要畫一只大鵝，就是咱家以前的那個大鵝。

    它跟我可好了，我在前邊兒走，他在后邊兒跟著。有人欺負我，大鵝就幫我打他，用嘴擰他。

    可是后來它被奶奶殺掉了，吃肉了……嗚嗚�！�

    小五哭了，哭得好傷心。

    顧梅朵心里很難過。

    “小五乖，不哭，姐姐會給你畫出來的。”

    “我求奶奶不要殺了它。奶奶罵我。姐姐能把那個大鵝畫出來送給我嗎？我好想它呦。”

    顧梅朵翻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看到了那個大鵝的樣子，還真是個可愛的鵝。

    全身白白的，長長的脖子，大大的奔兒頭。它甚至比當時的小五還高點。

    它很勇敢地護著小五，曾經(jīng)和當時比它高很多的顧春雨打架，擰得顧春雨滿院子跑。

    小五特別特別喜歡它，因為小五比較瘦，長得又小，和大鵝差不多一樣高。

    有時候大鵝在那兒趴著，小五就坐大鵝的背上。曾經(jīng)他們兩個是形影不離的小伙伴兒。

    那是只公鵝，因為小五喂得好，長得特別肥。所以那年冬天下雪的時候，被老孫氏給殺了。

    小五因為大鵝哭了好久好久，還生了一場病。

    后來家里再養(yǎng)鵝，小五都不去看，他說看到這些大額，想起了他的大長脖，他好傷心呢。

    顧梅朵拿起炭筆，跟著記憶中的影像，用心地給小五畫出了他的大長脖兒。

    她把大長脖畫的圓圓的，甚至還有個笑模樣。

    她還把小五也畫上了，小五騎在大長脖的背上，摟著大長脖的脖子，大長脖在河里浮水，小五拿著一朵蓮花，一臉天真爛漫地笑著。

    好一幅溫馨的童鵝夏日戲水圖。

    顧梅朵聽人說：畫的真正含義是愛心。

    她覺得這句話是對的，因為她對小五的喜愛，她這幅畫超常發(fā)揮，讓每個看到畫的人都感到了滿滿的歡喜。

    小五對這幅畫愛不釋手，他盯著看了好久好久，一邊看，一邊兒笑。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顧梅朵發(fā)現(xiàn)，小五－不但乖巧可愛，聰明伶俐，他還是一個富有愛心，多愁shan感的娃��！

    小四看到小五的畫，滿心的羨慕�？墒撬麤]有小五那樣感人的故事，沒辦法求姐姐也給她畫一幅畫。

    顧梅朵看到小四糾結(jié)的樣子，把小四拉到跟前：

    “小四，小五和大長脖兒是好朋友，你和小五是哥兒倆。你們是比好朋友還好的朋友。你們以后要相親相愛，互相扶持�！�

    小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小五噠噠地走過來：“哥哥，給你看我的大長脖兒�！毙「鐑簜z一起看畫。

    顧梅朵看到感情很好的小哥兒倆，感到很欣慰。

    對呀，她可以用漫畫故事，教導小哥兒倆很多道理，所謂寓教于樂嘛。

    顧梅朵拿過來一摞紙，開始畫起來。

    小四小五悄悄來到姐姐的身邊，看姐姐畫畫。

    顧梅朵畫的是三個和尚的故事，小四小五看的很認真。

    顧梅朵一邊畫，一邊把故事講給哥倆聽：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里邊有個小和尚。小和尚天天拜佛，念經(jīng)，到山下的小河里打水用。

    顧梅朵隨說隨畫：高山，廟，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小和尚，挑水，念經(jīng)。

    后來廟里來了個瘦和尚，瘦和尚和原來的小和尚，天天下去抬水。

    畫上一個瘦瘦的和尚，兩個和尚抬水，念經(jīng)。

    這天來了一個胖和尚，胖和尚很能喝水，他把水缸喝干了，三個和尚互相攀比，都不挑水。

    畫上一個胖胖的和尚，三人念經(jīng)，沒水喝。

    哇，不好了，廟里著火了！

    三個和尚搶水桶挑水救火。

    火滅了，三個和尚和好了。一起打水吃。

    最后一副和樂融融的三個和尚念經(jīng)圖。

    “小四小五，故事告訴我們，要團結(jié)，才能力量大。才能做好事情。”

    “知道了姐姐。”

    小哥倆又開始看漫畫。

    兩個小小的腦袋挨在一起。

    033

    來取你的見面禮呀？

    院墻砌完了，地基打好了，現(xiàn)在的關鍵就是蓋房子了。

    顧梅朵靜下心來，她要集中全部精力，調(diào)動能調(diào)動的人，先把家里的房子蓋起來，然后再說其他。

    “大家說說各處的進度。事情都有個輕重緩急，我看看應該先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