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米說：“顧春雨不讓我說，他只讓我說是送到顧家去的。”

    “小米，你如果不說顧春雨把石頭放在哪里，姐姐就要和你娘打架了。姐姐很厲害的，你是不是想看到你娘挨打呀？”

    孩子還是很維護(hù)自已娘的，“你別打我娘，不許打我娘�！�

    “那你告訴姐姐，顧春雨把石頭放哪里了？”

    “他放在草垛邊兒上，上面蓋上草了，有一次我偷偷跟著他，看到他放那里了�！�

    王大娘雖然個性比較彪悍，從來不吃虧，但她卻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所以顧梅朵才耐心地詢問小米。

    現(xiàn)在，王大娘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顧梅朵對王大娘說：“小米是個好孩子，別因為這件事難為他。他拿來的三塊石頭，我們還給你。”

    王大娘說：“朵朵呀，是王大娘沒弄清楚情況，先給你賠個不是，這就去顧家，找顧春雨去�！�

    顧梅朵說：“王大娘，你想過沒有，小米用框子裝一次，最多能裝三塊石頭，還得是小石頭，你家那一堆，他用框子得裝多少回？”

    王大娘懂了。

    035

    我真沒殺人

    王大娘領(lǐng)著王小米，顧梅朵顧春久，還有幾個看熱鬧的村民，一起來到顧家老宅。

    顧家三房，小孫氏領(lǐng)著兩個女兒在家。

    小孫氏看到一群人來到自家院兒里，尤其看到顧梅朵，顧春久兄妹，不知為什么，她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王大娘開門見山：“老三家的，你家春雨呢？”

    找春雨的？小孫氏心里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小混帳，又惹什么禍了。

    “這孩子不知跑哪里玩去了，你們有什么事？”

    “顧春雨騙我家小米，把我家的石頭都弄你們家來了�！�

    這件事，小孫氏是知道的。老孫氏見家里女人太多，都不下田干活兒，就想多抓幾頭豬來養(yǎng)，想再砌個豬圈。

    顧老頭兒就把撿石頭的事交給顧老三，顧老三哪里愿意出這個力，看顧春久每天領(lǐng)著一群小孩子撿石頭，他就起了占便宜的心思。

    他讓兒子顧春雨，找王小米撿石頭，說是送到顧家。小孩子哪在意是哪個顧家。他便趁機(jī)把石頭都搬來自已家，省時省力，和老爹交了差，自已找地方玩兒去了。

    小孫氏還在想怎么做對自家有利，王大娘等不及了。

    “那么大的人，臭不要臉！欺負(fù)小孩子不懂事，偷我家的石頭�！�

    小孫氏一聽不干了，“石頭是我家老三撿的，和你家王小米沒關(guān)系。我們也沒偷你們的石頭。”

    王小米領(lǐng)著王大娘找到石頭堆兒，把上面的干草扒下來。露出了一大堆的石頭。

    “孫桂香，你放屁。這么大的一堆石頭，我家男人撿了好久。你說是你家老三撿的，誰看見了？”

    小孫氏就一口咬定，石頭是顧老三領(lǐng)顧春雨一起撿的，王家的石頭，是王小米送到顧老四家去的。

    王大娘氣急，她又提不出有力的證據(jù)，證明這堆石頭是她家的，于是她干脆上去和小孫氏撕打起來。

    顧梅朵悄悄和顧春久說：“大哥，這事交給你處理�！�

    顧春久以為自已就是來看熱鬧的，大不了就是當(dāng)個人證，怎么自已變成主角了？

    農(nóng)閑的時候，村里閑人很多，很快，這里就聚了一幫看熱鬧的村民。

    有好事的人找來了里長，把撕打的二人分開。

    里長最討厭這些潑婦打架罵街的事情，問明緣由以后，第一時間讓他們都說出自已的證據(jù)。

    王大娘氣憤地說：“找到顧春雨，就明白了。”

    不知從什么地方被人拉回來的顧春雨，一臉懵懵的，站在人群中。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讓他感覺很不自在。

    顧梅朵捅了一下顧春久，讓他先找顧春雨說話，別叫小孫氏占了先。

    顧春久剛想跟顧春雨問話，顧春雨很討厭顧家四房的人，“我才不和你說話呢�！�

    “讓里長爺爺問。”顧梅朵提醒大哥。

    顧春久把顧春雨拽到里長面前：“他知道，里長爺爺你來問他�！�

    里長對顧家的情況很了解，對懶惰的顧老三也很討厭，上行下效，孩子也被他給教歪了。

    “顧春雨，你來說說你家這堆石頭是怎么來的。”

    小孫氏想幫兒子的忙，被王大娘緊緊拉住，不能動彈。

    “石頭是我和我爹在河邊兒撿的。”

    正在這時，顧老三回來了，聽說了經(jīng)過，指著顧春久罵起來：“混蛋，小兔崽子，你滿村子滿河沿兒撿石頭，就不許我撿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石頭是王家的？”

    里長也感覺挺為難，石頭嘛，還不是長得都差不多，沒有確實的證據(jù)，確實不能說明是誰家的。

    顧梅朵有些不耐煩，不愿意再和他們扯皮，無意中開啟透視眼，看著那堆石頭。

    天助我也。

    顧梅朵來到王大娘身邊，叮囑她不要說話。

    她走到顧老三面前，冷冷地盯著他，“顧老三，你說這堆石頭是你家的，你怎么保證？”

    被自已親侄女叫名字，顧老三很生氣：

    “石頭都長這樣，我說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他不是我家的？”

    顧梅朵笑了，“我再問你一遍，這石頭真是你家的嗎？你在哪里撿的，你敢向里長保證是你家的嗎？”

    “我有什么不敢保證的，這堆石頭就是我和顧春雨一起撿的。保證是我家的。保證保證保證，說一千遍，這堆石頭也是我家的�！�

    “行了，知道是你撿的�！�

    “里長爺爺，顧老三說，這堆石頭是他和顧春雨一起撿的。你去報官吧�！�

    里長莫名其妙地看著顧梅朵，顧老三更是不明所以。

    顧梅朵走到那堆大石頭前，幾下從里面扒出了一塊石頭。石頭比磚頭略大些，上面滿是血跡，只是時間久了，血跡已經(jīng)干涸，成了烏紫色。

    “里長爺爺，我去縣城，聽說有人在咱們官道附近，被人用石頭砸死了，兇手沒找到。我看到這塊石頭，應(yīng)該就是兇器。人應(yīng)該就是被顧老三打死的，里長爺爺，你快去報官�！�

    里長心里樂的喲，這丫頭怎么這么鬼呢，再說，他又是怎么知道石頭堆兒里有塊帶血的石頭呢。

    不管怎么說，詐一詐顧老三也好。

    “張三，王武，你們過來把顧老三綁起來，他是殺人兇手。拿上這塊石頭，咱們縣衙領(lǐng)賞去�！�

    大家全都蒙了，不是在談這堆石頭是誰家的嗎，怎么里面還涉及到殺人命案了？

    但是里長的話也不能不聽，于是張三和王武過來，就把顧老三摁倒了。找根繩子，綁了起來。

    顧老三更蒙了，我就是偷懶想賴堆石頭，怎么還殺人了？

    他大喊大叫：“放開我，我沒殺人，我真沒殺人�！�

    “你說什么現(xiàn)在都不好使了，這堆石頭你已經(jīng)千保證萬保證，就是你撿的。你撿的石頭里面有兇器。殺人犯法，我們必須把你送到縣衙去，治你的罪，有冤你找縣太爺說去�！�

    演戲得演全套呀，里長一張厲聲喝道：“還等什么呀？快走。”

    “人不是我殺的，別抓我呀！救命啊，爹，娘，救命��！石頭不是我撿的，石頭是王家的，人不是我殺的！和我沒關(guān)系�！�

    顧老三喉嚨都快喊破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這怎么能承認(rèn)。

    顧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他來到顧梅朵面前，惡狠狠地說：“就這么容不下顧家嗎？”

    顧梅朵氣笑了，大聲對著鄉(xiāng)親們說：“顧老三自已千保證，萬保證，這堆石頭是他和顧春雨撿的，現(xiàn)在這堆石頭里有殺人兇器，顧老三就是殺人兇手。他自已做了什么事，他心里不清楚嗎？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里長爺爺還等什么？直接把人押縣衙去，縣太爺怎么也能賞你兩壺酒錢�！�

    顧老三死命掙扎，一時之間，大家還真拿他沒辦法。

    顧梅朵走過去，抬腿就踹了一腳，顧老三趴下了，張三和王武把他提起來，跟著里長往外走。

    顧老頭氣憤地對顧梅朵說：“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顧老爺子，你這話說反了，不是我想怎么樣，而是你們想怎么樣！

    我們四房受不了你們的欺負(fù)，已經(jīng)斷了親，自已出來過了，你們還要上趕著來欺負(fù)我們。我就想問問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然后顧梅朵靠近顧老頭兒，低聲說：“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老爺子，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假的給它變成真的。要不，你等著瞧！”

    顧老頭把顧老三從別人手里拽過來，“啪啪”就是兩嘴巴，“你個死懶鬼，怎么不懶死你。你自已說說石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不清楚，就縣衙償命去吧�！�

    顧老三慢慢騰騰地說了經(jīng)過。

    其實事情很簡單，顧老頭家要用石頭，顧老三懶得撿。

    讓顧春雨哄騙王小米，把王家石頭推到自已家。王小米告訴自已父母，他把石頭推到顧家了，讓王家父母以為是推到顧老四家了。

    他以為顧梅朵沒在家，顧春久好欺負(fù)。哪里想到發(fā)生這么多事。

    最后顧老三把所有的石頭搬回王家，顧梅朵說，顧老三損害了顧老四家的名譽(yù)，讓顧老三賠了100文的名譽(yù)損失費(fèi)。

    顧老頭不會出這筆錢，最后，小孫氏從嫁妝里賠了100文。

    顧梅朵把這錢給了里長，讓他們出力的幾個打酒吃。

    后來聽說顧老三被顧老頭一頓好打，每天瘸著腿，去河邊撿石頭。

    至于石頭堆兒里的那塊沾血的石頭，是王小米他爹撿石頭的時候砸傷了手，把血抹石頭上了。

    036

    這兩塊地一共多少錢呀？

    顧梅朵在空間收了菜出來，想到天氣漸漸冷了，除了白菜，蘿卜，冬天就沒菜吃了，只能吃咸菜。

    家里也應(yīng)該腌咸菜了。

    自已來到這里，歷盡千辛萬苦，謀劃著分了家，蓋了房子，可是沒有地。不種地，吃什么？

    顧梅朵給小雙胞胎留了作業(yè)，除了背書，每人五篇大字。讓紫竹告訴娘，自已要去村里逛逛，帶著罡豆出門兒了。

    顧梅朵出了家門兒，往北走，過了河，進(jìn)了村子，來到里長爺爺家。

    “里長爺爺在家嗎？”

    里長正在院子里收拾家什，“朵朵呀，快進(jìn)來�！�

    顧梅朵進(jìn)了院子，坐在凳子上和里長聊天兒。

    “里長爺爺，你看我家房子馬上就蓋好啦，我家那么多人，還一畝地也沒有呢。咱們莊稼人種地為主，沒有地吃什么。所以我想問問爺爺，咱們村子里還有沒有地要賣呀？”

    “你還要買地呀？地倒是有，就是不太好，不長莊稼呀�！�

    顧梅朵前世種了幾十年的地，害怕地長不出莊稼嗎？

    “里長爺爺，沒事，是地就行，我會和家人好好伺弄，一定能種出莊稼來的。不知都是什么樣的地，在哪里呢？”

    “這樣的地有好幾塊呢，我來看看記錄啊，這都是別人不要的�！�

    里長翻開記錄，找到村里幾塊無主兒的地，指著記錄跟顧梅朵說：“這塊地21畝，就在你家老宅的東面，在大山的西坡。

    這塊地其實不錯，就是每年夏天雨水大的時候，山上下來的洪水把地都沖垮了，把莊稼也沖走了，就變成了顆粒無收的絕地�！�

    里長翻了一頁，指著其中一行說：

    “這塊地有18畝，離你家現(xiàn)在的房子倒是不遠(yuǎn)，在河的南邊兒，就是地勢比較洼。一到夏天，雨水季節(jié)就存水，不長莊稼的。

    剩下的一些地塊兒就比較小了，兩畝三畝的，估計你也看不上眼�！�

    這兩塊地，顧梅朵準(zhǔn)備都買，于是她問里長：“里長爺爺，不知道這兩塊地一共多少錢呀？”

    里長回答：“朵朵呀，這兩塊地再不好，也是耕地，比宅基地要貴很多�，F(xiàn)在一畝良田要十兩銀子，這兩塊地嘛，怎么也得三四兩銀子一畝，朵朵，你要買多少？”

    “里長爺爺，我還是老規(guī)矩，全買了�！�

    里長高興了，一下子賣出去兩塊絕地，為村里增加了收入。他感到很開心。

    “那我也是老規(guī)矩，咱們多買少算。都算你三兩銀子一畝吧�！�

    “21畝加上18畝是39畝。三兩銀子一畝，一共是117兩銀子。

    里長爺爺，咱們也是老規(guī)矩，我給你120兩，辦紅契。二兩銀子交給辦契的人，一兩銀子是你的打酒錢。爺爺，你看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當(dāng)然是答應(yīng)了，賣出去兩塊絕地，還得了一兩的打酒錢。

    顧梅朵取出120兩銀子交給里長，讓里長去辦紅契。里長樂呵呵地接過銀子：

    “我一會兒就去。”

    從里長家出來，顧梅朵就想著即將要到手的那兩塊兒地。聽里長的意思，一塊兒是山坡地，一塊是低洼地。

    這沒有什么難辦的，山坡地，種果樹，低洼地，挖出來種藕養(yǎng)魚，養(yǎng)鴨子都可以。

    一邊往家走，一邊兒和罡豆聊天兒。

    “罡豆呀，我應(yīng)該給你找個伴兒了。咱們家以后又多了兩塊地，都離家比較遠(yuǎn)，如果栽上果樹，養(yǎng)上魚，是不是都要有人看呀？如果養(yǎng)兩條狗就很方便了�！�

    罡豆不樂意了，“別把本座和那種蠢蠢的動物聯(lián)系在一起。本座是上神，上神！”

    顧梅朵一聽到它提起上神，就想起它被貶下來的理由，就有點兒想笑。

    罡豆已經(jīng)有點兒越來越了解顧梅朵了，一看它笑的不懷好意，直接跑遠(yuǎn)了，離她遠(yuǎn)點兒，省的被坑了。

    為了減少麻煩，顧梅朵宅地的地契寫的是她自已的名字，另兩塊地寫的是大哥和二哥的名字。

    顧梅朵一邊走一邊想，家里蓋了好多的雞鴨鵝圈，可是里面都是空空的。應(yīng)該買一些雞鴨鵝崽兒放里養(yǎng)著，看來應(yīng)該去鎮(zhèn)上逛逛。

    “娘，咱們鎮(zhèn)子上哪天是集呀？”

    陶氏看看女兒，又一副呆不住的樣子，“就想到處跑呀，小姑娘家家的，沒事多在家里待著�！�

    “娘呀，我早就說過了，你不要妄想把我打造成一個大家閨秀了，我就是個山村的小丫頭片子，上山下河，趕集，逛街，這才是我喜歡做的事。別指望我紡布繡花，你閨女不是那塊料呀�！�

    陶沒好氣兒的說：“慢慢學(xué)，就會了�！�

    顧梅朵怔怔地看著她娘好久，心里說，這個朝代真特么麻煩，讓我做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笑不露齒的閨秀，絕無可能。

    本小姐將來，可是準(zhǔn)備瀟瀟灑灑浪跡天涯的。

    陶氏感覺女兒的眼神有些可怕，紡布繡花，有這么難嗎？還是別勉強(qiáng)她了，小時候野慣了，現(xiàn)在也不好改。

    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閨女自已高興就好。別讓她走自已的老路。

    于是陶氏對顧梅朵說：“明天就是大集了，你如果想去逛就早點兒�！�

    “好的，娘。明天我和紫竹一起去�！辟I東西得有個拎包的呀。

    晚飯的時候，家里人都聚在一起。

    顧梅朵很開心地說：“今天我又買了兩塊地，雖然地不太好，但是如果我們好好伺弄，也會有收成的。

    咱們現(xiàn)在有了大房子，也有了地，也算是有房有地的人家啦。兩個哥哥太瘦了，現(xiàn)在咱們家日子好過了，要多吃飯，勤鍛煉。

    要長得風(fēng)流瀟灑，玉樹臨風(fēng)，早早地給我娶兩個嫂子回來。沒看到你們的院子，我都給準(zhǔn)備好了，誰先成親，誰先挑院子�！�

    顧春久顧春遠(yuǎn)被顧梅朵說得不好意思，只管低頭扒飯。

    “娘，吃完飯，你帶人燒它兩大鍋水，準(zhǔn)備給大哥，二哥洗澡�！�

    陶氏不明所以地看著顧梅朵，還是點頭答應(yīng)的。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習(xí)慣聽從閨女的命令了，閨女雖然偶爾調(diào)皮，不想做大家閨秀，可她是真的一心為家里人好，為了這個家過好日子在努力。

    這就夠了。

    037

    拳頭大小的原石有十幾塊

    萬陽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逢集的時候，周圍十幾個村莊的人都到這里趕集，人來人往，倒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