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爹啊，快帶我回家吧，我再也不想來這里了，這里太可怕了。有老鼠，還有妖怪，嗚嗚……還有鬼，我好怕啊，爹，快帶我回家吧。我要回家�！�

    雖然這小子很不爭氣，可這也是自已從小疼到大的兒子啊，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是很心疼。

    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兒，如果沒有劉功劉辦哥倆在，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都怪姓劉的，自已真的是瞎了眼了。

    難怪夫人一再告誡自已，要防著自已這些家底被掏空，看來，已經(jīng)被掏得差不多了吧？

    哼，回去我就到劉家看看，這些年，劉倩兒，到底往娘家搬了多少東西拿了多少錢財。

    想到這里，華本之安慰兒子：

    “你別哭了，我這就找人放了你。咱們就回家�！�

    聽到能別家，華吉高興地咧著大嘴笑了。

    “爹，那我等你啊。你快來，我都想我娘了�！�

    你娘？華本之想到，回去我就廢了她，叫她哪里來的，給我回哪里去，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真把本官當(dāng)傻子？

    華本之又來求見顧梅朵。

    顧梅朵不見他。

    華本之又來求了兩次，顧梅朵放他進(jìn)來了。

    華本之開門見山：“公主，事情我都知道了，是下官的錯。這是二十萬兩，下官只帶了這么多。剩下的三十萬兩，等下官回京后，再補(bǔ)上。還請公主手留情。”

    顧梅朵這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如果好說好商量，那咋地都行。

    “好吧，那我就收下這二十萬兩。

    剩下的三十萬兩，你回京，捐給小學(xué)堂也好，書院也好�；蛘哒覀�名頭，直接捐給皇上，怎么也不會讓你吃大虧。

    只是，以后，小妾這東西，哈哈，還是防著些吧。能和你們男人一心一意過日子的，多數(shù)都是發(fā)妻啊。我也很忙，華大人，請吧�！�

    顧梅朵隨后吩咐顧絕風(fēng)，讓他到大牢把劉功華吉二人放了出來。

    劉功知道，他和華吉出來，華本之應(yīng)該是花了不少銀子。

    他討好地對華本之說道：“姐夫，那個顧春遠(yuǎn)，還欠著咱們?nèi)�十萬兩銀子呢，咱們要回來，就不會虧多少了吧？”

    他以為，顧梅朵頂多也就是和華本之要個二三十萬。

    雖知道，他話音剛落，華本之就甩了他一耳光：

    “你個混蛋，成天的無所事事，就知道到處惹禍，還非要帶著吉兒。顧春遠(yuǎn)？不錯啊，你們真是太棒了，設(shè)計人，都設(shè)計到顧梅朵親哥哥頭上了。我真的是太佩服你們了�！�

    劉功一聽顧梅朵的名字，他有些愣住了。

    “顧梅朵？這關(guān)她什么事兒？”

    華本之氣笑了：“你不知道護(hù)國公主叫顧梅朵嗎？”

    劉功想了半天，“哎呀，我說怎么有些熟悉呢，原來在京城的時候，是聽人說過，護(hù)國公主顧梅朵，桃花海就是她的。想起來了�！�

    華本之又一巴掌甩過去：“你想起來個屁，護(hù)國公主叫顧梅朵，他有兩個弟弟在京城，她的家鄉(xiāng)在清平縣，這里還有她兩個哥哥，其中一個，就叫做顧春遠(yuǎn)�！�

    “顧……顧春遠(yuǎn)？那不是……那不是……”

    劉功有些語無倫次了。完了，全完了，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哪里出錯了。在京城的時候，這些信息，他多少知道一些的，只是，過后就給忘記了。

    “啊，那我家的錢，是不是也是她拿的��？”

    華本之抓住了重點(diǎn)：“你家丟錢了？”

    “不，不，沒有。我是說，顧春遠(yuǎn)的錢，還有那個狗屁縣令，他的錢�！�

    差點(diǎn)說漏了嘴，如果讓他知道自已家里原來是有錢人家，那自已以后還怎么去他家要錢花。

    如果他們家的錢，真的被顧梅朵取走了，那也是活該。華本之是知道顧梅朵有這能力的，或者說，她身邊有這樣的能人。

    華本之想起劉功給自已戴的綠帽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不急，回京再說。

    劉倩兒，你也是好樣的，把本官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夫人多次提醒自已，自已以為她這是在爭風(fēng)吃醋，都沒理會。害得夫人帶著孩子住到莊子上，家里幾乎成了劉家的天下。

    自已老母親也讓自已小心劉倩兒，自已也是不聽，有一次，他們母子的談話還讓劉倩兒偷聽去了。

    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母親的病……

    不好，如果劉倩兒起了殺心，現(xiàn)在自已不在京城，那母親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里，平時種種跡象，那些細(xì)微之處的古怪，現(xiàn)在，都變得清晰明了起來，自已真是大意了。

    他對華吉說道：“你們慢慢走，不用急。為父有緊急公務(wù)，要馬上回京。”

    華本之說完，也不待華吉回答，就騎上快馬，向京城飛奔而去。

    568

    知道什么叫千刀萬剮嗎？

    華本之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一路順風(fēng)到了家里，他沒有回自已的院子，而是直接就沖向老母親那里。

    服侍老夫人的張媽媽，看到他進(jìn)來，笑著說：

    “老奴聽說老爺出京了，這回來還挺快的啊�！�

    “本之回來了？我以為你還得幾天呢，看來是挺順利的。”

    華老夫人看到兒子回來了，很高興，坐了起來，同兒子說話。

    華本之隨意地點(diǎn)了下頭，眼睛就盯在桌子上，還在冒煙的湯藥上了。

    張媽媽看到了，“老爺，老夫人身體一向不太好，這湯藥總是離不了�！�

    華本之笑笑說道：

    “辛苦你們了。我經(jīng)常不來后院，家里的事情也不太了解。讓我來服侍母親吃藥吧。”

    華老夫人主仆二人高興地看著華本之，等華本之拿起藥碗的時候，卻被燙了一下，他“哎喲”一聲，手一松，藥碗砸在地上。

    華本之有些尷尬，看著地上的藥碗，再看看老母親，一副怕母親責(zé)怪的樣子。

    老夫人和張媽媽都笑了，老夫人很久沒看到兒子這么可愛的一面了，笑瞇了眼：

    “多大年紀(jì)了，還這么毛糙�！�

    張媽媽也笑著說：“不礙事，這藥開了好多，這幾年都在吃，我叫人再熬就是啊�！�

    華本之隨口問道：“這幾年一直在吃這個藥��？哦，不錯，我感覺母親好像開朗很多了，看來這藥的藥效還不錯�！�

    母子隨意聊了會兒，老夫人說道：

    “我看你袖子上都沾了藥汁了，你快回去換了衣服吧。你媳婦一會兒就來伺候了。”

    提起劉倩兒來，老夫人臉色暗了暗，沒再說什么。

    張媽媽說道：“是啊，每次老夫人要吃藥的時候，二夫人差不多都來伺候，很孝順啊�！�

    華本之里外看了看，告辭回自已院子了。

    看到他回來了，劉倩兒有些蒙，急忙上前伺候。

    “老爺怎么一身的藥味兒�。咳タ催^母親了？我這正要去服侍老夫人吃藥呢�！�

    華本之笑了，“辛苦你了，我剛剛想盡孝來著，卻笨手笨腳的，把藥打翻了，現(xiàn)在又重新熬著呢，你快去吧，算是替我盡心了。

    哎喲，這么大年紀(jì)，還被娘笑話我毛糙呢。唉！”

    劉倩兒看華本之沒什么異常，“那我去母親那里了，你們來幫老爺把衣服換了�！�

    劉倩兒剛剛要邁步出去，又折了回來：

    “老爺，我娘家有個親戚，后天家里辦喜事，我想早一天回家，看看我娘，和我娘他們一起去親戚家�！�

    華本之想了想，“可能最近我要忙了，你家里安排好了就行。多住些日子也無妨�！�

    劉倩兒正等著這話呢，高興地說道：

    “那好，我就多住幾天，和那些表姐表妹們聚聚�！�

    劉倩兒心情愉悅地走了。

    華本之收斂了笑容，從袖袋里掏出一塊沾滿藥汁的手帕，叫過心腹小廝，“你找個可靠的大夫，看看這些都是什么藥，有什么作用�！�

    小廝秒懂，平時他就看劉家這些人不順眼，偶爾說一兩句，老爺還要訓(xùn)斥他，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人是有錯讓老爺察覺了。

    華本之坐在椅子上想了會，親自去刑部衙門，找了些可靠的人回來……

    華本之來到帳房，帳房先生劉環(huán)，忙過來問好。

    華本之想了半天，“我怎么感覺不太認(rèn)識你啊，你哪年來的啊？”

    劉環(huán)忙陪著笑臉說道：“小人做帳房，有十來年了，是夫人一手提拔的，小人就一直在華府效力�！�

    華本之：“哦，我說看著你怎么有點(diǎn)眼生�！�

    自已這是眼瞎到什么程度，自家錢財讓個外人把著，十來年了，自已居然沒發(fā)現(xiàn)。哈哈。

    華本之說道：“給我拿三十萬兩銀子，我有急用。”

    劉環(huán)有些為難了：“老爺，這……賬上沒這么多銀子��？”

    華本之不以為然地道：“那就別處挪挪�！�

    看到劉環(huán)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怎么了？快點(diǎn)，皇上等著呢�！�

    劉環(huán)一聽，事關(guān)皇上，急忙說道：

    “老爺，家里，真的拿不出這些銀子。如果十萬八萬的還行�！�

    華本之臉色沉了下來，氣憤地說道：

    “我堂堂華府，居然連三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你說什么笑話呢？把帳本拿來我看看。”

    劉環(huán)猶豫半天，在華本之嚴(yán)厲的目光下，才哆哆嗦嗦地拿了一摞賬本，放在華本之面前。

    華本之把所有的賬本看完以后，目光冰冷地看著劉環(huán)：

    “你是現(xiàn)在說呢，還是我讓人給你上了刑以后，你再說？”

    聽了這話，劉環(huán)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老爺讓我說什么�。俊�

    華本之輕聲細(xì)語地說道：

    “說說我華家的錢，都哪里去了。知道什么叫千刀萬剮嗎？你想不想嘗嘗那滋味兒�。勘竟偈窒逻@樣的能人不少，保證讓你全身上下沒一片肉了，你還死不了，那滋味……”

    “我……我說�！�

    華本之陰狠地說道：“不用說了，你給我寫下來，我會到戶部找專門查賬的人來查的，如果你給我少讓一筆，后果……”

    多年的官威，加上他執(zhí)掌的還是刑獄，華本之一發(fā)起狠來，身上的戾氣，那是壓也壓不住。劉環(huán)這等小人物，怎么扛得住。

    劉環(huán)一下子跪倒了：“小人保證，一筆賬也不會記錯的�！�

    “馬上寫。”

    “好，好！”

    華本之隨便叫來一個外院的小廝，讓他拿把椅子坐那里就行。

    小廝莫名其妙地坐那里了。

    剛剛爬起來的劉環(huán)又哆嗦了一下。

    華本之帶著兩個隸皂回到自已的院子，叫來劉倩兒身邊的管事媽媽譚媽媽。

    “我記得，曾經(jīng)交給倩兒一塊上好的玉料，你幫我找出來，我要送禮�！�

    譚媽媽記性很好，“老爺，老奴不記得有這么回事啊，是什么樣子的玉料��？”

    華本之瞪了她一眼：“難道本官什么事都要和你報備嗎？快找！”

    譚媽媽很精明，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那兩個皂隸，這二人，身上肯定有人命，那煞氣！

    老爺領(lǐng)著這樣的兩個人過來，這是……

    她心里想著，手上卻很麻利地打開劉倩兒箱子。

    玉料，應(yīng)該是裝在做首飾用的材料的箱子里。

    華本之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譚媽媽一樣一樣的翻找著。

    “等等�！�

    華本之說著，從箱子里拿出一塊水頭極好，顏色翠綠的玉料。

    “你來告訴本官，夫人的嫁妝，是怎么跑到劉倩兒的箱子里的？”

    569

    都在凈房地下的密室里

    聽到華本之的話，譚媽媽身子一抖。

    哎呀，大意了，怎么把這塊玉翻到上邊來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老爺，可能是二夫人想賞鑒一下，還沒來得及放回去呢�！�

    華本之“哦”了一聲。

    譚媽媽半天沒等到華本之開口，只得繼續(xù)翻找。

    譚媽媽心里明白，老爺今天八成是來找茬兒的，自已還是小心應(yīng)付吧，等夫人回來撒個嬌，也許就沒什么事兒了。

    這次她很小心，凡是來路不正的東西，她都是很快就給壓到箱子下邊去了。

    華本之說道：“你這樣找，太慢了，把箱子里的東西，都一件件放外面，然后再放進(jìn)去，不是會更快嗎？你這樣翻來翻去的，有的東西都被翻了三四次了。浪費(fèi)本官的時間�！�

    譚媽媽解釋道：“老爺，老奴很快就翻完了，就不用都拿出來了吧？”

    這里可是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啊，怎么能拿出來給老爺看呢�！�04

    華本之看了身邊的皂隸一眼。

    那個皂隸走上前來，照著譚媽媽的臉就是一巴掌。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巴掌，其實，只有譚媽媽知道這巴掌打得有多狠。

    她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似乎要暈過去了。腮幫子鉆心地疼，立即腫了起來，她吐出一大口鮮血了，還帶著幾顆牙齒。

    今天恐怕要小命不保啊。

    夫人啊，你可快點(diǎn)回來啊，你如果今天不回來，老奴要交代在這里了。

    譚媽媽想著要怎么給劉倩兒送個信兒去，手上在慢慢悠悠地干活兒。

    華本之冷聲說道：“把這老奴才的兩個小孫子帶來，給本官卸下他們兩條腿。”

    因為譚媽媽有兩個十分聰明伶俐的小孫子，雙胞胎，長得也好，她就經(jīng)常帶來在劉倩兒面前奉承，小孩子嘴甜，被教得很好，很討劉倩兒歡心，譚媽媽因此得了不少好處。

    一來二去，華本之也見到幾次，還賞了小哥倆不少東西呢。

    “老爺，不要！請老爺吩咐，老奴照做就是�！�

    小孫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為了孫子，只能對不起夫人了。

    華本之吩咐道：“你把這里所有的箱子盒子匣子都打開，把劉倩兒的嫁妝挑出來�！�

    譚媽媽只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