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已經(jīng)摘完了,沒有了,我們快下山吧,一會兒四哥要生氣了�!�
滿寶氣得掐腰,“我要看它長什么樣,下次我就知道怎么摘野果了。”
五郎一聽笑了,“那有什么難的,順著路下山,旁邊就有不少,就是沒果而已,一會兒我們教你認(rèn)�!�
滿寶這才知道,哥哥們說這里滿山都是不是騙她的,是真的很多。
六郎背著她往下走了一會兒,五郎就指了路邊一叢很多刺的綠色藤蔓道:“喏,這就是刺泡,開春天氣一暖和就開花,開完花就結(jié)果子,變紅以后就很好吃很好吃了,明年清明我們帶你上山來摘�!�
六郎卻道:“我覺得黃色的比較好吃,又硬又酸,可比紅的有味道多了。”
五郎鄙視他,“紅的才好吃,我們都說紅的好吃�!�
六郎:“明明是黃的�!�
五郎:“就是紅的。”
六郎:“黃的!”
五郎:“紅的!”
滿寶見兩個哥哥吵起來了,她沒吃過黃的,不好發(fā)表意見,就從六哥背上滑下去,蹲下去看那些藤蔓。
五郎和六郎只看了妹妹一眼,見她只是好奇的盯著,就轉(zhuǎn)頭專心的吵架,不,理論。
滿寶在心里問科科,“是要整株都挖,還是扯一段給你?”
系統(tǒng)思量了一下道:“如果能整株挖進(jìn)來當(dāng)然是最好的,不方便摘一段也行�!�
第5章
積分喲
滿寶就蹲著在那里找比較短的一根藤蔓,大頭和大丫他們也找了過來,見五叔和六叔在吵架,大頭和二頭就加入進(jìn)去,大丫等則蹲到滿寶身邊,問她在找什么。
得知她是想挖一株小的刺泡草,都很熱心的幫她找,很快就找到了一株剛長出來沒多久的刺泡草,大家用棍子挖了一下土,不一會兒就把它給扯出來了,就是根莖太長,給扯斷了一截。
不過大家都不介意就是了。
滿寶把它拽在手里,因為它還小,還沒長刺,大家也放心讓她抓著。
這樣的事大家常干。
大丫不知道從哪兒扯了一把野花來戴在頭上,問小姑,“好看嗎?”
滿寶愣愣的看著她,覺得很難說好看,但又不想傷大侄女的心,就點頭道:“花好看�!�
大丫喜滋滋起來,高興的和二丫蹦遠(yuǎn)了。
到了山腳下,滿寶從五郎的背上滑下來,又從他手里摳出一顆蛇泡,也沒吃,就邊走邊把東西都塞給了科科。
一年多了,滿寶早在科科的提醒下學(xué)會怎樣偷偷的把東西藏起來給它了。
而一眾少年孩子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點兒,大丫頭上的野花也不知什么時候被她丟了。
大家往前走了一段,五郎咦了一聲,左右張望,好奇的問道:“怎么不見四哥,剛才幺妹在山上指的不是這個地方嗎?”
大家也四處看,大頭驚呼,“四叔不見了�!�
“等一下,你們聽……”大丫噓了一聲,讓大家安靜,這才聽到似有似無的鼾聲。
正好在滿寶旁邊,她率先撥開草叢看去,就看到周四郎躺在草叢上睡得香甜。
滿寶氣得不輕,直接跑上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周四郎竟然沒醒。
滿寶正想繼續(xù)用力,大頭已經(jīng)扯了一根野草跑上去蹲在旁邊,用野草去撓他的鼻子。
滿寶見了好奇,也不踩她哥了,蹲在大頭身邊問,“這樣有用?”
大頭就拿野草在滿寶臉上劃了劃,問:“小姑,癢不癢?”
滿寶忍不住抓了抓臉,興致勃勃的,“癢,我來!”
接過大頭手里的草就在周四郎的臉上做實驗,大家也紛紛湊上去,都扯了野草在周四郎的臉上聚會,接過他就是揮了揮手,翻了一個身繼續(xù)睡。
這樣的反應(yīng)讓滿寶很不高興,于是她丟掉野草不玩了,直接對著周四郎的耳朵大喊:“蛇啊~~~”
“啊——”周四郎一下坐起,蹦起來原地轉(zhuǎn),“蛇在哪兒,蛇在哪兒?”
滿寶瞪著眼看他,“四哥,老爹叫你來開荒,你卻在這里睡覺,我要告訴爹,讓他揍你�!�
周四郎看見胖乎乎的幺妹,忍不住手癢,掐著她臉上的肉道:“你除了告狀還會干什么?”
五郎立即打掉他的手,“四哥,你欺負(fù)幺妹�!�
滿寶也覺得臉被掐得有點疼,眼淚汪汪的,她一腳踩在周四郎的腳上,還用力的碾了碾,道:“我除了告狀還會打你,你敢打回來嗎?”
周四郎,周四郎還真不敢!
周四郎氣得鼻子都快翻了,滿寶見壓下他,就冷哼一聲道:“快去除草干活兒,四哥,我這是在幫你你知道嗎?”
和科科學(xué)了特別多字和語言的滿寶道理一套一套的,“娘說了,咱家里存了三年的錢都沒有十五兩,那些錢本來是要留給你和五哥娶媳婦的,結(jié)果你一下把家里的錢都敗光了,還倒欠大嫂二嫂三嫂的錢,還有村長老哥家的,這些錢你都要還!”
“你自己不娶媳婦也就算了,五哥是一定要娶媳婦的,還有大嫂二嫂三嫂,她們存一點錢容易嗎?你又沒別的本事,除了種地還錢你還能干什么?”
周五郎臉色薄紅,但還是挺了胸膛道:“四哥,我十四了,再過兩年就要說親了,你能還給家里多少錢?”
周四郎都驚呆了,“那,那些錢全要我還?”
“當(dāng)然,誰讓你賭輸錢的?”想起她那被賣掉的鄰家侄女,滿寶胸腹間有一股憤怒似要噴薄而出,她目光微冷的等著周四郎道:“賭錢不改的人就應(yīng)該砍斷手腳扔到山里去喂狼,那樣就不會禍害到別人了�!�
周四郎忍不住倒退兩步,身體微冷,抖著手指指著這個小屁孩,“你,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我可是你四哥!”
“那大丫二丫三丫也是我侄女,你下次再賭錢,家里還不上,賭場的人上門就會拉走她們,等她們被拉完了就該輪到我了,還有大頭二頭他們,賣完了侄子侄女,大哥他們也得一輩子給你還債,你雖然親,但你只有一個,不能因為你一個就害了我們這么多親的,所以……”
大丫和大頭他們之前還沒想到這么多,現(xiàn)在聽小姑這么說,看向周四郎的目光也有些不善起來了。
就連五郎和六郎都忍不住上前一步逼視周四郎。
周四郎連忙搖手道:“滿寶你別瞎說,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改,再也不賭了的�!�
滿寶就冷哼一聲道:“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決心。”
“不錯,看決心!”
于是周四郎只能在眾人的注目下拿起鐮刀割草,其他人,其他人就圍著一圈看著呀,不時指點一下,“四叔,這里草多,割這里!”
“四哥,這下面的土比較厚,快割這里。”
滿寶,滿寶則在大丫和二丫的帶領(lǐng)下摘了不少的花,看她們給她編了一個花圈戴在頭上。
大丫和二丫由衷的感嘆,“小姑,你真好看!”
滿寶高興:“當(dāng)然,你們也好看。”
周四郎聽著,看著,心里氣憤不已,“你們倒是來幫忙啊,我一個人得多久才能開出來?”
滿寶覺得自己還是很勤奮的,立即帶了人上前幫忙。
其他人見滿寶都動了,便也擼起袖子幫起忙來。
周五郎接過了鐮刀,負(fù)責(zé)哥草,大頭負(fù)責(zé)把草運出去,周五郎則和周四郎一起拿著鋤頭去挖地里的灌木。
滿寶就帶著剩下的人撿石頭,把草叢里的石頭,枯木等撿出去,石頭圍著這塊地放著,枯木放到一邊,一會兒可以背回去當(dāng)柴薪。
開荒是真的很難,地里什么東西都有,割草都要小心被刺扎到,系統(tǒng)看見了微微一嘆,也就不要求宿主再去給他找植物了,明天吧。
只希望宿主明天還能愿意出來。
滿寶找石頭累了,就沒話找話的和系統(tǒng)聊天,“科科,這些草有沒有沒被收錄過的?”
“沒有。”
滿寶失望,“你們的百科館里怎么收錄了這么多啊?”
科科道:“這些野草在未來也是很常見的,而且宿主可能認(rèn)不出來了,這些東西你自己也都收錄過,只是它們在你家房子附近時比較短,在這里比較長而已�!�
滿寶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我收錄的啊�!�
科科嚴(yán)肅的道:“是的,每收錄一種,獎勵積分一點。”
這一點還是給的鼓勵積分,要不是看她年紀(jì)小,需要鼓勵,系統(tǒng)連這點鼓勵積分都爭取不到。
不過就是這樣,它也得從自己的積分里勻出一些來給她買糖,因為她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也是周家太寵她了,家里其他孩子都是放養(yǎng),從兩歲上會走路,就任由大孩子帶著小孩子滿村的跑,只要不去水邊就可以。
但滿寶不是,她一直有人帶著。
侄子侄女們在泥地里打滾時,她正穿著干凈的衣服坐在家里的炕上被教說話。
侄子侄女們要到地里除草下種時,她正被帶到學(xué)堂里吃鍋巴,可以說,她長這么大,到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村口那棵大榕樹下,這山上她還是第一次來呢。
之所以能去那棵大榕樹下,還是因為老周頭過年閑著沒事,拉著小閨女一起去大榕樹下和老伙伴們說說話。
當(dāng)然,家里也就滿寶有這個待遇,因為她走一圈,總能得到一文兩文的壓歲錢。
村里面的植物都是最常見的,她見一株拔一株給系統(tǒng),那一年,系統(tǒng)光給她識別植物去了,明明前一秒剛拔了交給它,下一秒又拔了一株一模一樣的,系統(tǒng)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好在現(xiàn)在滿寶已經(jīng)知道直接問系統(tǒng),有沒有新的,需要錄入的植物,而不再是捧著一把野草讓它一株一株錄入,然后再由系統(tǒng)無奈的告訴她,這種植物已經(jīng)錄入過。
滿寶覺得搬石頭也挺累,她用小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問系統(tǒng),“科科,你們好奇怪啊,這種野草為什么要收錄?你看我們都要除掉它,真是太討厭了,得要多久才能開荒出來?”
“是宿主這個位面的科技發(fā)展還不到位,將來,開荒這種事也就機(jī)器走一遍的事,而且這些野草在將來雖然也還存在,但數(shù)量卻大大減少,而有些植物更是已經(jīng)滅絕不再存在,所以才有了我的存在。”
滿寶關(guān)注點卻有點歪,她驚訝的張大嘴巴,“這么多草啊,樹啊,石頭啊,走一遍就開出來了?機(jī)器是什么,我能買嗎?”
系統(tǒng)沉默了一下后道:“不能,這種科技含量遠(yuǎn)超本位面的科技,所以不能購買,而且,就算是可以,宿主,你也沒有積分�!�
滿寶眨眨眼,再一次重視起這積分來,她以前就覺得積分沒什么用,不就是換糖吃嗎?
沒有積分她也能吃糖,每次二哥或爹去趕集都會給她買糖。
第6章
主意
小伙伴們一起干到了太陽高升,大家實在餓得動不了,估摸著也要吃早食了,就扛了東西要回家。
周五郎依然蹲下要背滿寶。
不過滿寶很心疼哥哥,主要是他現(xiàn)在又臟又汗,也很臭啦,所以滿寶堅持自己往回走。
周五郎想了想,反正從這里到家大多是平地,滿寶應(yīng)該可以走的,老娘見了應(yīng)該也不會削他,于是放心的牽著滿寶的手回家去了。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從地里回家吃早食的村民,現(xiàn)在周家正是村里的熱門話題,尤其是周四郎。
大家看見他們,先是用目光關(guān)切的周四郎的屁股一番,然后語重心長的教導(dǎo):“四郎,可不好賭錢啊,那是破家滅族的玩意兒�!�
“四郎啊,你還年輕,以后可別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啊�!�
……
碰見一個人收一番勸誡,周四郎臉都綠了,他沒回答,五郎六郎也覺得丟臉,只有滿寶,她年紀(jì)還小,還沒有羞愧的那種情緒產(chǎn)生,而且她真心覺得這些叔伯兄弟勸得太對了。
所以她全程應(yīng)下來,“六叔說得對,以后您要是看見我四哥往賭場里鉆,您就代我爹揍他,回來我爹肯定請您吃大肉。”
“可不是嗎,大柱哥,下次你們再去縣城你就盯著我四哥,他要是不老實你就把他捆回來,我娘一準(zhǔn)答謝你�!�
見四哥沉著臉不說話,滿寶還拍了他一巴掌,“沒禮貌,沒見叔伯兄弟再跟你說話嗎?你是不是還不誠心悔過,還想去賭錢?”
周四郎只能哭喪著臉答謝,誰說他,誰訓(xùn)他都得說一聲謝謝。
村里人見了,私底下都說,四郎這孩子估計真是浪子回頭了,其實他年紀(jì)還小,一時受不住誘惑也是有的。
所以本來想跟他說親,又打消了念頭的人家又升起了一點念頭。
四郎這小子如果能改好,還是很不錯的一個小伙子,長得又壯,活兒也干得好,兄弟們又多又出息。
是的,村民們一致覺得周家三個已經(jīng)成親的三個郎很出息,農(nóng)活干得好,還勤奮,只要一有空就去白地主家做短工掙錢,再一看周老頭和錢氏,那也都是一等一的勤奮人,同理,周四郎應(yīng)該也不會差。
大家看著周四郎的目光就多了兩分寬容。
周四郎沒能體悟到,因為他一回家就被他娘指使著去劈柴了。
現(xiàn)在秋收結(jié)束,家里得準(zhǔn)備過冬的木柴了,以前這些活兒都是上面三個哥哥調(diào)度,劈柴這種重活兒一向是三哥干的,因為他力氣大。
而他們底下這幾個沒成親的則負(fù)責(zé)去山上撿木柴和把劈好的木柴抱到窩棚里。
不過因為周四郎賭輸了錢,錢氏和老周頭一商量,就把劈柴的活兒調(diào)給了他,這是懲罰,也是做給家里幾個兒子和兒媳看的。
家里孩子多,而手指有長短,錢氏肯定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大面上要過得去,不然只要有一個鬧騰起來,這家就甭想安生。
老周頭愁眉苦臉的蹲在門檻上,盯著四兒子去取了斧頭,這才哼了一聲移開目光。
看見小閨女,臉上露出笑來,“滿寶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滿寶高興的點頭,“開心,爹,山上好好玩兒,上面有很多花,還有很多草,下午我還要去!”
“下午太陽大,你就在家里歇午覺,讓你四哥他們?nèi)ゾ托校崩现茴^道:“要是喜歡花,讓你大侄女她們給你摘回來,你可不能曬太陽,要是曬壞了要吃藥的�!�
滿寶想到她娘親要吃的黑汁子,皺了皺鼻子,整張小臉都皺起來,就好像苦到了一樣。
周老頭看得樂呵呵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點兒,讓閨女進(jìn)屋坐著,一會兒就吃早食了。
農(nóng)人們的早食都是干完一波農(nóng)活后吃的,一天就吃兩頓。
一頓就是上午的巳正,一頓則是申正,吃完晚飯,收拾一下,天黑以后就可以睡覺了。
大人都是這樣,只有孩子是例外,像夏秋,因為日子長,入夜晚,家里通常會熬一點粥在晚上給孩子們吃,不至于讓他們太餓著。
滿寶鉆進(jìn)正房,錢氏身體不好,昨天又驚又怒,還被嚇到了,今天就躺在床上沒起來。
看見閨女一身草屑就忍不住笑,“玩高興了吧?”
滿寶“嗯嗯”兩聲,坐在床沿上,顯得很乖巧,“娘,下次趕集我要和二哥一塊兒去。”
“你去干什么?”
“我也要學(xué)做生意�!�
錢氏忍不住笑,“你就是想去玩吧?”
錢氏想了想,開春那會兒有廟會滿寶就沒去,秋收都結(jié)束了,現(xiàn)在不去,等天冷了又不出門。
這么一想,錢氏就答應(yīng)了,“讓你二嫂帶你去,大頭們也都去,昨天都嚇壞了,出去玩一玩,鎮(zhèn)一鎮(zhèn)心�!�
至于做生意之類的話,錢氏從不放在心里,在她看來,這就是孩子話。
滿寶可不覺得是孩子話,她是很認(rèn)真的。
所以吃過早食她都不去學(xué)堂聽課了,而是把五哥六哥和侄子侄女們都拉來群策群力。
五郎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也沒燒呀,怎么說胡話了?”
六郎笑道:“我們家有什么能賣的?”
滿寶搖頭,“沒有,但外面有啊�!�
她指著外面的道:“外面有這么多好看的草和花,我們都可以拿來賣呀。”
眾人:“……”
這下連三頭都說,“賣不出去!”
“怎么賣不出去?”既然那么聰明,那么厲害的科科都會喜歡這些野草野花,那外面的人應(yīng)該也會喜歡才對呀。
滿寶特別獨裁,一揮手道:“就這么決定了,我們要去摘花,還要去拔野草去賣。”
五郎要勸她,六郎就拉住他道:“聽滿寶的�!�
“幺妹傻了,你也傻了?”
六郎:“我沒傻,但如果不聽她的,我們還能去趕集嗎?”
五郎一想,覺得很有道理。
集市離他們村還挺遠(yuǎn),要走大半個時辰才到呢,上次去還是開春趕廟會的時候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