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周四郎一頭霧水,“種菜就種菜,干嘛還要裝鬼嚇人?”
跟進(jìn)來的街坊鄰居都驚呆了,叫道:“我說呢,他們家哪來那么多的菜賣,原來是占了閆家的園子里來種菜�!�
“我,我還以為是他們家在城外租了地呢……”
“他們家的膽子這也太大了,”有一個鄰居驚嘆的道:“他們是怎么想到在這園子里種菜的?”
這個自然只能問外面的肖家人了。
三個衙役將肖家人都丟在一起看管起來,有人鉆出來告訴他們,肖家人在里面開了一塊很大的菜地,所以才扮鬼嚇人的。
對于這一點(diǎn)兒,他們是不怎么相信的。
于是衙役甲自己爬進(jìn)去看了一眼,最后和滿寶他們一起默默地從洞里又退了出來。
衙役甲道:“先將洞都堵了,將肖家人都帶回衙門�!�
他頓了頓后問才滿頭大汗趕來的里正,“肖家如今還有什么人?”
里正連忙道:“還有肖大郎的媳婦及一個三歲小兒�!�
衙役甲便點(diǎn)頭,“行,暫且不收押他們,不過你可得派人看好了他們,若叫他們母子逃了,這依然是你們的責(zé)任。”
里正連連應(yīng)“是”,衙役警告了街坊鄰居們一聲,嚴(yán)禁他們再進(jìn)入閆宅,這才押著肖家人離開。
滿寶他們等人散了才回去,興奮的表示明天他們要去衙門聽審問。
莊先生呼出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正要回書房,想想覺著不對,便將三個孩子叫到跟前訓(xùn)了一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些,我們初來乍到,萬一今晚衙役不來,也無人聲援,或者肖家扮鬼的事這里的人都知道,我看你們怎么辦�!�
滿寶小聲的道:“要不是他們家的人太兇,我們也沒想鬧那么大的�!�
周四郎連連點(diǎn)頭,解釋道:“先生,是我敲的銅盆�!�
莊先生就哼了一聲,要不是這樣,他可就不止訓(xùn)他們一頓而已了。
他問道:“他們的麻衣呢?”
“燒了,那東西也不吉利,正好灶里正燒著火熱水呢,我直接塞里面燒了,誰也找不著�!�
莊先生這才點(diǎn)頭,揮手道:“行了,快去洗漱睡覺吧,明兒早點(diǎn)起床讀書,你們可以去縣衙看一看�!�
莊先生道:“看完了回來告訴我,你們自個也想一想,今晚的事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三人乖乖應(yīng)下。
滿寶道:“先生,您累了,還是先別看書了吧?”
白善寶連連點(diǎn)頭,“是啊,是啊,先生,我扶您去休息吧�!�
白二郎則機(jī)靈的道:“先生,我去給你打水�!�
三人一起努力,將莊先生的火氣降下來了,這才各自去洗漱睡覺。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早早的起來,先讀早課,然后去寫字,將將寫完兩張大字,他們便把東西一收,興奮的要去縣衙湊熱鬧。
莊先生看了一眼他們今天練的字,微微搖了搖頭,見他們都快跑到門口了,也不攔著他們。
正好今天他要去見蘭成,懶得帶他們。
周四郎也對鬧鬼的事特別感興趣,于是興致勃勃的跟他們一起去縣衙。
益州的附郭縣是華陽縣,康學(xué)街便在華陽縣的管轄范圍內(nèi),因此人是直接押送到華陽縣縣衙的。
跟縣衙隔了一條街的是府衙,而府衙的旁邊則是劍南道的衙門,可以說那一片區(qū)域啥都不多,就是官兒多。
但百姓也不少,尤其是在華陽縣縣衙那一塊兒,因?yàn)槟鞘枪傺玫淖钔鈬�,基本上高檔的酒樓,飯館,甚至是古董鋪?zhàn)又惖亩荚诳h衙的不遠(yuǎn)處。
因?yàn)樵偻锶ナ歉煤蛣δ系拦傺�,他們更開不進(jìn)去。
康學(xué)街鬧鬼的事,不僅在康學(xué)街這一帶出名,那是整個益州城都聞名的,所以一大早,聽說有人抓住了康學(xué)街的鬼,便有不少人跑去縣衙湊熱鬧。
滿寶他們?nèi)齻到的時候,縣衙外面全站滿旁聽的人,他們根本就擠不進(jìn)去。
白善寶想了想,拽著倆人就去找守門的衙役,道:“我們是昨天晚上捉鬼的人,今兒是來作證的�!�
“作證?”
“是啊,這審案不要證人嗎?”白善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枴?br />
衙役一想也是,看他們?nèi)齻年紀(jì)那么小,還以為是昨晚巡夜的衙役叫他們來的,于是側(cè)身讓他們從小門進(jìn)去。
看到周四郎和大吉要跟進(jìn)去,便伸手?jǐn)r了一下。
滿寶立即道:“他們是我哥哥,昨晚捉鬼他們也有份兒的�!�
衙役這才收手,道:“進(jìn)去了可不許亂走動�!�
除了大吉,其他四人全都異口同聲的應(yīng)了一聲“是!”
從小門進(jìn)去,順著院子往前走,便走到了大堂外的小院子里,百姓們要來圍觀審問案件,那只能在院外圍觀,是不能到院內(nèi)的。
院內(nèi)是證人和犯人的停留處,據(jù)說行刑也是在院子里。
李二郎在其他四人的幫助下擠到最前面時,一抬眼就看到了正伸長了脖子往里看的滿寶五人。
李二郎:……總有一種做什么都落后人一步的感覺。
華陽縣的唐縣令正了正衣冠,端坐到了椅子上便示意可以上堂了。
和羅江縣十天半個月也沒一個大案子不同,益州很繁華,人多,富貴的人多,貧窮的人也多。
人一多就容易出現(xiàn)各種案子,什么殺人搶劫偷盜,沒有唐縣令沒見過的案子,只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所以和七八天才開一次公堂的楊和書不同,唐縣令他能夠隔兩天再開一次大堂他就很滿足了。
因此,他的堂審經(jīng)驗(yàn)特別豐富,一上堂就驚堂木一拍,讓人先把扮鬼的肖二郎給提上來,然后抽空問了一下衙役,“昨晚肖家人是分開關(guān)押的?”
“是,遵照大人的吩咐,凡從眾的犯人都是分開關(guān)押的。主犯一邊,從犯另外關(guān)押�!�
唐縣令就滿意的點(diǎn)頭。
第542章
審問二
肖二郎還是一身白衣,還是披頭散發(fā)的模樣,經(jīng)過一晚的擔(dān)驚受怕,他此時臉上特別的憔悴,因此看著跟鬼也差不多了。
唐縣令仔細(xì)地看了看,點(diǎn)頭道:“難怪會有人認(rèn)為你是鬼。”
他驚堂木一拍,喝問道:“堂下何人,所犯何罪,從實(shí)招來!”
肖二郎哭哭啼啼的道:“大人,小的是康學(xué)街肖家二郎,我,我,我不該犯病扮鬼下人,求大人饒命啊�!�
唐縣令一早已經(jīng)聽昨晚巡夜的衙役回稟過了,冷笑一聲道:“你確定自己犯的是瘋��?”
“是是是,小的從小就有這樣的毛病,并不是特意要恐嚇人的。”
“那本官問你,閆家內(nèi)的菜地是誰開的?”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犯病的時候就喜歡哭,還喜歡到處走和燒紙錢,除此外就一概不知了�!�
唐縣令冷笑一聲,掃了一眼說他們一直是分開關(guān)押的衙役一眼,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既然你如此說,行吧,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來人,將他的嘴給我堵了,拉到堂下去壓住,將肖家大郎押上來�!�
衙役應(yīng)下,去提肖大郎。
肖大郎才上堂,唐縣令就啪的一聲拍下驚堂木,怒喝,“將他給我拉下去先打十大板!”
“是!”
肖大郎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衙役們拖到院子里,衣服一撩,直接啪啪啪的就打起來。
滿寶嚇了一跳,伸手就捂住眼睛,周四郎怕她受驚,連忙把她抱進(jìn)懷里。
白善寶和白二郎倒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板子,但依然不習(xí)慣看,也微微側(cè)過身去。
唐縣令這才看到他們,趁著打板子的空隙,指著他們問,“他們又是誰?”
衙役感覺到縣太爺?shù)牟婚_心,連忙彎腰道:“是證人,昨天晚上就是他們抓到的鬼�!�
“原來是他們啊,”唐縣令的臉色好看了些,不免有些好奇,這康學(xué)街的鬼鬧了有兩年了,期間他不僅派人去查過,自己也是去看過的,但都是無功而返。
加上只是說鬧鬼,并沒有鬧出什么事來,甚至他自己都沒聽到過哭聲之類的,所以在查過后只當(dāng)是那的人自己疑神疑鬼。
這五人能抓住鬼也是很厲害的了,尤其站在最前面的還是兩個少年和一個少女。
于是唐縣令招了一下手,道:“去把他們帶上來,本官問他們幾個問題。”
五人很快走到堂上,滿寶三人站在最前面,與唐縣令揖了一禮。
肖大郎在院子里被打得嗷嗷叫,唐縣令充耳不聞,好奇的問白善寶他們,“就是你們抓住的鬼?”
白善寶行禮回道:“是�!�
“你們怎么想起去捉鬼,又是怎么抓住的?”
白善寶看了一眼兩個小伙伴兒,回道:“回大人,前兒我們在家時聽到了女鬼的哭聲,它說它死得冤枉,所以我們就想去問一問它有什么冤枉的。于是昨天晚上我們就躲在了柴垛里,他一出現(xiàn),我們就上去看他,結(jié)果他自己被嚇了一跳尖叫起來�!�
唐縣令懷疑的看著他們,一個常年扮鬼的人,應(yīng)該很警覺才對,怎么會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三個人嚇一跳?
他來回的看了看三人,問道:“當(dāng)時你們穿的是什么衣服?”
白善寶面無異色的道:“就是普通的衣服�!�
滿寶和白二郎作證一般的連連點(diǎn)頭。
就這么兩三句話的功夫,肖大郎的板子打完了,被衙役給拖了進(jìn)來。
衙門的板子不是那么好吃的,雖然才有十大板,但也打得不輕,肖大郎臉色慘白的趴在地上,完全是滿臉茫然。
唐縣令揮手讓白善寶他們退到一邊,將驚堂木又拍了一下,“肖大郎,你認(rèn)不認(rèn)罪?”
肖大郎瞪大了眼睛,連忙喊道:“大人,小,小的要認(rèn)什么罪呀?我二弟發(fā)瘋的事我雖知道,但我真的沒想過他會鉆到閆家去……”
唐縣令冷笑一聲道:“肖二郎全招了,他說,他之所以會去閆家開菜地,就是受你的指使,你故意趁他瘋病發(fā)作指使他干活兒,不然,誰會去給自己找罪受?”
唐縣令道:“閆家里的菜地可開了不老少啊,肖二郎累得很,而你賺了不少錢吧?肖二郎是瘋子,又不是自主去做的這些事,罪名不大,最大的是你這個幕后指使的人。”
肖大郎一聽老二把所有事都推到了他身上,忍不住急了,他想扭頭去看一眼院子里的肖二郎,但唐縣令在他一轉(zhuǎn)頭時便狠狠地一拍驚堂木,喝問道:“肖大郎,你還不快從實(shí)招來,難道還要本官再用刑嗎?”
“沒有,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我,我不是主使,”肖大郎一聽要用刑,立即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道:“我二弟根本就沒瘋,這事是他主導(dǎo)的,與我無關(guān)啊�!�
肖大郎道:“從兩年前開始,就是他自己鉆到了閆家種地,還扮鬼嚇人,跟我們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也沒有�!�
被堵了嘴巴按在院子里的肖二郎氣得掙扎起來,唐縣令拍了驚堂木問道:“你說的可都是實(shí)情?”
“是,是實(shí)情,就是實(shí)情�!�
“那你說,肖二郎為何要去閆家的園子里種菜,何時開始的,又為何扮鬼下人?”
肖大郎咽了咽口水,腦中亂哄哄的,便下意識的說道:“我家后頭雜物房因?yàn)樗疄?zāi)塌了一角,等整理出來時,便發(fā)現(xiàn)連著閆家的那面墻塌了一個大洞,那會子閆大人被拿了,閆家沒人留意到那個大洞,我家又沒錢修理,便也留著沒管,后來閆家被抄,我二弟頑劣,就會時不時的溜到閆家去玩兒,也不知是何時起,他悄悄的在閆家那里開了菜地種菜�!�
肖大郎道:“因閆家和俞家的房子也是隔了一個圍墻,我們,不,是,是他在那邊勞作,有可能會驚動到俞家的租客,他這才裝鬼嚇人的�!�
“嗚嗚嗚嗚……”院子里被堵住嘴巴的肖二郎突然暴起,激烈的掙扎起來。
唐縣令看了微微一笑,道:“看來肖二郎有不同的話要說呢,來人,將肖二郎給我提上來�!�
說罷,轉(zhuǎn)頭悄聲與衙役道:“去將肖家二老也提到院子里,將他們的嘴巴堵了,不許他們發(fā)出聲音�!�
衙役應(yīng)了一聲退下。
滿寶看得驚嘆不已,忍不住回頭看了白善寶一眼。
白善寶也驚嘆不已,同樣扭頭看了她一眼。
第543章
審問三
肖二郎被拖到大堂上,才將他嘴里的布取出,他就立即喊道:“大哥你害我,明明是你們讓我這么干的,你竟然把事都推到了我頭上……”
他嚇得不輕,腦子里還記著昨天晚上白善他們說的流放的事,因此今兒一上堂就咬定了自己有瘋癥,又將家里做的事推得一干二凈,誰知道他大哥反而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他身上?
眼見著唐縣令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他生怕說晚了會直接判刑,連忙辯解道:“大人,大人,我大哥說的不是真的,閆家的菜地不是我一個人開的,是我們?nèi)乙黄痖_的呀……”
唐縣令冷笑,“你們又是鬧鬼,又是嚇人的,費(fèi)那么大的勁兒就為了在閆家種一塊菜地?你們當(dāng)本官是傻子嗎?來人,將肖二郎拖下去也打十個大板……”
“是!”衙役上來就要拖他下去。
肖二郎嚇得不輕,連忙喊道:“不是,不是,不止是為了種地,我,我們想買俞家的宅子來著……”
被拖到院子里的肖家夫婦,才跪下就聽到大堂里二兒子說的這話,瞬間眼前一黑,正要掙扎出聲,卻被衙役一個大板壓到地上,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但除了圍在院子外的部分觀眾注意到他們外,大堂內(nèi)正緊張的肖大郎兄弟可沒聽到他們的聲音。
肖二郎招了,表示這一切都是父母和大哥的主意,畢竟兩年多前他年紀(jì)還小,只是個少年,可不懂掙錢這樣的事,更別提在閆家里開地種菜了。
肖大郎見老二把什么事都推得一干二凈,也氣了,兄弟兩個便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起來,唐縣令則在上面添柴撥火,兄弟倆便越說越多,不到三刻鐘,他們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院外的圍觀百姓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驚嘆不已。
其實(shí)肖家一開始還真沒那么多心思,這事全是從三年前的那場水災(zāi)開始說起。
確切的說,是兩年十個月前,肖家的雜物房是泥房,在經(jīng)歷過長達(dá)半個月的暴雨洗禮之后,它塌了。
更讓肖家人沒想到的是,雜物房后頭閆家的圍墻也塌了一個大洞。
那是閆家的后花園子,有點(diǎn)兒偏,平時就很少有人過來,那段時間,益州水患嚴(yán)重,閆家除了閆刺史外,其他人都逃離了益州,所以那個洞沒人修理,甚至可能都沒人發(fā)現(xiàn)。
水患之后是數(shù)不盡的災(zāi)民,災(zāi)民過后是天使前來賑災(zāi),然后是閆刺史被捉,在審了半年后,整個閆家被抄,一連串的事情出來,閆家那邊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那塌得一塌糊涂的大洞。
而肖家這邊已經(jīng)重新用泥巴混著草建起了雜物房,然后順手撿了不少閆家塌下來的磚石。
磚石也是不便宜的。
期間為了閆家不發(fā)現(xiàn),他們便用泥混著草打了磚胚,粗略的把塌掉的那一角修了修。
只要遠(yuǎn)看著不是個洞就行。
但他們建雜物房時,不知是為了多占那么點(diǎn)兒地,還是真有了其他心思,他們沒再建雜物房的后墻,而是就著那道修起來的圍墻當(dāng)自家的屋墻。
后來閆家被抄,肖二郎偷偷的推了幾塊大磚后溜過去看,從閆家那里摸了幾個瓷器,幾個盆,幾頂蚊帳回來……
這些東西在官家那里都不貴重,所以抄家的時候沒抄干凈,肖家的人偶爾會過去找一找,翻一翻,順手拿些東西。
有一次,肖二郎甚至從一個桌子底下?lián)斓搅艘粔K金裸子,嗯,這是肖大郎說的。
而除了這些東西,閆家的荷塘里有蓮蓬,園子里也有其他的果,肖二郎還是少年人,總是時不時的過去尋寶,就摘些蓮蓬和果子來吃。
東西多了,自家吃不完,肖家便拿到集市上去賣,然后發(fā)現(xiàn)竟然能賺不少錢。
肖家便心動起來,忍不住把閆家當(dāng)成了自家的后花園。
沒過多久,官衙要出售閆家的房子,肖家剛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愿意放棄,正巧一個牙人領(lǐng)著人上門看宅子時碰巧肖大郎在那邊摘蓮蓬,躲起時發(fā)出了些聲音,嚇到了那些人。
然后肖家就無師自通,晚上到閆家去哭兩聲,傳出風(fēng)聲去,嚇走了想要買房子的人。
然后他們的膽子就越來越大,肖家父母看中了閆家后花園的那片地,覺得地被花養(yǎng)得挺肥,于是把那些花全拔了種上了菜。
而那塊地更多的是靠近俞家的圍墻,他們動靜大一點(diǎn)兒,俞家這邊就能聽到聲音。
而租住在俞家那里的租戶,更多的是年輕的書生,這些書生膽子也大,一聽到動靜就忍不住去打探。
肖家生怕被發(fā)現(xiàn),干脆就繼續(xù)裝鬼,讓身量瘦削的肖二郎披著麻衣裝女鬼,把俞家的租戶給嚇跑了。
到后來,肖家則是看上了俞家的房子,想要買下來。畢竟他們家有兩個兒子,若能買下來,正好分一棟給肖二郎。
而且兩家的房子門對門,算做一家實(shí)在是再好不過的了。
算盤打得很好,奈何俞家開價太高,哪怕這一區(qū)域鬧鬼,俞家降了一些,那錢也讓他們心疼得不行。
所以肖家沒買,反而是不斷的嚇跑俞家的租客,每一個租客都住不了多久,長則三月,短則一月多,就會被嚇走。
俞家的房租和房價也是一降再降,但總到不了肖家的心理水平,所以肖家一直沒買。
雖然沒買房,但此前俞家的房子已經(jīng)空了有半年了,除了不能住進(jìn)去外,對肖家的影響很小,所以肖家也不再裝鬼,就是時不時的和街坊鄰居們說一下,昨天晚上他們好像又聽到了鬼哭的聲音。
因?yàn)樾ぜ夷壳笆亲〉秒x閆家最近的人家,沒人懷疑他們的話,所以鬧鬼的傳聞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