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滿寶想了想道:“我們羅江縣沒有益州城熱鬧,但也很好玩兒的,最主要的是舒服,以后你們要是有機會去,住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一定的,一定的�!�
等滿寶給高氏和那姑娘拔了針,那姑娘便低著頭回家去拿罐子了,高氏卻沒走,而是也坐在一旁要幫忙煮針和熬藥。
周立君見她臉色發(fā)白的模樣,有些不敢叫她幫忙。
滿寶也道:“你回去休息吧,每日保證飲食,暗示吃藥,多臥床休息,待再扎幾次針,便要多下床走動了�!�
高氏忍不住看了老婦人一眼,低著頭應(yīng)下,這才給滿寶行了一禮退下。
滿寶看了老婦人一眼,笑了笑,然后叫了下一個病人進來看病。
她以為這事就算完了,誰知道晚上回去時,容姨跑出來道:“滿小姐,你們總是回來了,您看院子里的木柴。”
滿寶跳下車,看著院子里堆了半個墻角的木柴,瞪大眼問:“容姨,你怎么買這么多木柴?”
“哪是我買的,是一個叫陳二郎帶著他兄弟挑來的,來回三趟呢,指明了說是要給您的,說多謝您救了他媳婦,哦,對了,他說他媳婦是高氏,讓您別記錯了。”
滿寶:……
眾人:……
白善扭頭看了看滿寶,見她一臉的震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白二郎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也捂著肚子笑起來,覺得一點兒也不困了。
莊先生失笑,搖了搖頭后背著手進去,由著他們鬧去。
第704章
搶
嚴(yán)格意義來說,這是滿寶收到的第一份病人禮物,只是這禮物送的也太不單純了。
滿寶垮下肩膀,低著腦袋進去,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容姨,他送來了就收著吧,我肚子好餓,飯菜做好了嗎?”
“都做好了,你們先吃飯再洗漱吧,”容姨心疼的說著,一轉(zhuǎn)身才想起來自己的初衷,連忙道:“可這木柴占的地兒也太大了,過兩日周四爺回來要沒地兒放車了�!�
雖然天氣開始變冷了,需要的木柴增多,但容姨還是每三天才買一次木柴,買來的木柴都堆在固定的角落里。
偶爾周四郎去鄉(xiāng)下賣糧食的時候會拉回來一車木柴,多了也是放在外面墻角下,就算偶爾有人來摸一把,那也去不了多少。
可今天來送木柴的人生怕她不收似的,蹬蹬的把東西丟下,只留下一句話就跑了,來回三趟,她一句話都沒說上。
滿寶他們看了一眼堆在墻角的木柴,還真是,占了不少位置呢。
他們認(rèn)命的放下東西,又把木柴搬到外面巷子里去放。
幸虧他們家是巷子里的最后一家,不然肯定不能往外放。
這事和莊先生當(dāng)然沒有關(guān)系的,所以莊先生洗漱去了,滿寶五個則拖著木柴往外去。
大吉一手一把木柴,速度還挺快,滿寶只跑了兩趟,角落里的木柴就被清理干凈了。
大家也不去看巷尾被他們禍禍成什么樣了,連忙去凈手準(zhǔn)備吃飯,了真是太累太餓了。
吃完了飯,又各自洗漱后,莊先生才把滿寶招去問話,“今日太忙,我也沒能過去看一眼,你們的病人還多嗎?”
滿寶道:“不多了,今日各醫(yī)棚前的病人基本上都看光了,但明日應(yīng)該會有些要復(fù)診的病人來看,或有另外一些新病人也不一定�!�
莊先生點頭。
滿寶好奇的問,“先生,唐縣令呢,我怎么不見他?”
莊先生笑道:“你忘了,他要分田給流民,正帶著人監(jiān)督建造流民所居的房子呢�!�
一旁昏昏欲睡聽著的白善精神了一些,道:“快入冬了,若不建造房子,這么多人露宿在外,恐怕會凍死人�!�
莊先生點頭,“這些流民之前居住的房屋都是災(zāi)后遺留下來的,最多是加增了一些茅草,沒怎么修繕過,遮擋不住寒冷的�!�
滿寶知道唐縣令也有的忙就放心了。
莊先生看了她一眼,揮手讓白善和白二郎退下,這才捏著她的耳朵低聲警告道:“我偶爾聽些流民議論,他們打算領(lǐng)了藥和賑濟的粥米就去羅江縣碰碰運氣,這事是不是你挑的?”
滿寶心虛的低頭,小聲道:“先生,益州城沒有荒地,但我們羅江縣有呀,反正這兒缺地,我們那兒缺人,就讓他們過去唄,好歹是一條生路。”
莊先生就點了她的額頭道:“你呀,這其中的事復(fù)雜得很,哪是你想的這么簡單?”
“那先生你說,這是不是他們的一條生路?”滿寶道:“他們只要過去,楊縣令一定會安頓好他們的�!�
莊先生想了想,睜只眼閉只眼道:“行了,我不管了,不過這事你也不許再提起,你當(dāng)這對兩位大人來說真是好事?活路有很多種,你擋了人的財路懂不懂?”
滿寶懵懂:“不懂,我怎么擋人家的財路了?”
莊先生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道:“待你再長大一點兒就知道了,算了,今天很晚了,明日你還要去醫(yī)棚呢,睡覺去吧�!�
滿寶一頭霧水的回去了,一直到睡著都不知道自己擋了誰的道兒。
唐縣令嫌棄的將身上臟污的外衣脫下,丟到一邊,小廝立即端了熱水上前,放在棚子里的架子上。
唐縣令問跟著進來的師爺,讓他也洗一洗手。
倆人坐到桌前,唐縣令喝了一碗湯,這才覺得肚子好受點兒。
他從睜眼開始忙碌,到現(xiàn)在終于可以吃口熱乎飯了,他將落在胸前的頭發(fā)往后頭撩,這才問給自己剩飯的隨從,“你說楊和書他能吃這份苦?”
隨從還沒說話,師爺便已經(jīng)低聲笑道:“大人,羅江縣的流民安頓是做得最好的,不然楊大人也不會被幾縣一起上書彈劾他搶人了�!�
唐縣令就嘆氣,“安置一批流民,可真是比辦個大案還累呢,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一大堆。糟心事還不少。”
師爺笑了笑,也低頭快速的吃起飯來,他也餓得不行。
倆人填了一下肚子,沒那么餓了才開始說話,“大人,丁主簿手中的名冊已經(jīng)賣出去好幾本了,近日,不僅沒分到田地的流民被幾家招攬了去,就是分到田地的一些人家也暗暗丟了籍書投奔過去了,您看要不要敲打一下?”
唐縣令皺緊了眉頭,問道:“抓走的,還是自愿的?”
“據(jù)我了解都是自愿的,許之以利,走的人自然不少�!�
唐縣令捏著拳頭道:“這樣的事屢禁不止,不過他們也夠賤的,這些流民一直在這兒,居無定所,食無果腹的,之前他們不招攬,我現(xiàn)在要安排下去了,他們倒知道和我搶人了!”
師爺垂下眼眸,大人那么聰慧,其中緣由他不可能猜不到。
益州水患,三年前,不僅益州城,還有下面幾個鄉(xiāng)鎮(zhèn),十室九空,余下的那戶還有可能是孤寡之人。
那些無權(quán)無力的貧民逃亡外地,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便是活著,誰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所以當(dāng)時,凡有能力的,都搶著囤積起那些被洪水沖垮的田地來。
一些地主還只是悄咪咪的搬動界石,或趁火打劫和回鄉(xiāng)的流民賤價買地,但益州城里的幾位大姓,那是連賤價都不必出。
往衙門里走一趟,直接大筆一揮,良田變荒地,荒地再變成他們名下的田地也不過是需要兩道手續(xù)而已。
當(dāng)時益州城風(fēng)雨飄搖,上至節(jié)度使,下至一名書記吏都被抓了,連益州王都因為水患的事不斷的被彈劾。
所以等唐縣令接到朝廷的任命來到益州城時,益州城的地主比貧民還多,同樣的,那些田地,該占的,不該占的都被占去了不少。
第705章
添柴坑人
新上任的節(jié)度使,刺史和唐縣令一起,為了能夠讓逃亡在外的流民回來,那是軟硬兼施,讓各家吐出來不少田地安置流民。
但和羅江縣比起來,他們吐出來的這些田地就跟擠已經(jīng)流盡的羊奶一樣,你須得停頓許久,然后用力的擠一擠才有可能擠出一滴來。
而這次季家和應(yīng)家的官司是一個意外,意外到唐縣令一擠,就擠出了一大碗羊奶,不僅唐縣令,就是節(jié)度使和刺史都驚呆了。
這幾天倆人一直安靜如雞,默默地給他頂著來自各方的壓力。
各家拿了地,但光有地有什么用?
沒有人,你手上有再多的地,那也變不出糧食,變不成銀子。
偶爾下鄉(xiāng)勸課農(nóng)桑的唐縣令看到過那些大家族的佃農(nóng)和仆人是怎么種地的,因為人少地多,除特別好的良田細(xì)細(xì)耕作外,其他的都是刨個坑把種子丟下去,甚至便大部分荒廢在那里。
那些大老爺們并不著急,他們也會買人或雇人去耕作,但只很少。
唐縣令知道他們在等什么。
等到冬天,天氣一冷,活兒少了,愿意施舍錢糧的善人也少了,益州城內(nèi)外幾千甚至上萬的流民無家可歸,無果腹之米,怎么辦呢?
這時候只需一碗米,一聲悄悄的私語,這些人就可以全部變成隱戶。
隱戶,根本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他們沒有籍書,比流民還不如,是完完全全的黑戶。
所以,他們可以看心情給酬勞,看心情抽地租,不用替他們繳納丁稅。
以為下人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br />
奴籍是由主家來交稅的。
而佃戶,所收地租是有上限要求的,雖然民不告官不究,但傳出去,你家收了六七成的地租,只給佃戶三四成,那是一定會落下一個刻薄的名聲的。
大家之族,誰不愛惜名聲呢?
隱戶就不一樣了,那并不是人!
同樣是大族公子出身的唐縣令,以前或許清風(fēng)明月不知道這些事兒,但他當(dāng)了兩年多的縣令了,不說審過的案子,光每年去處理的這些流民,聽到的那些真真假假混雜在一起的消息,再有父親的提醒,他想不知道都難。
別的地方他管不著,但真如楊和書所言,在其位謀其政,他既然是華陽縣的父母官,那就得管好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
要是這幾千上萬人都去做了隱戶,想到朝廷以及百姓因此而損失的利益,唐縣令就想拿著官印給自己腦袋來一下。
這一次,唐縣令突然入手這么多“荒地”,還大手筆的拿出這么多錢張羅義診的事,眼見著就要把民心都收買了,各家這才坐不住了。
他們的那些地,可以荒兩年三年,也可以荒四年五年,可要是真的搜羅不到人,荒個七八年,那可就真的是荒地了。
所以各家這才開始出手,或拿錢買人,或是引誘去當(dāng)隱戶,反正先把人搞到手再說。
唐縣令雖然已經(jīng)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不代表就容許他們那么猖狂,他想了想道:“最近幾日,叫人多在各地巡邏,再有流民無故消失,仔細(xì)的查問查問,警告一下他們,別把手伸得太長了�!�
“是�!�
師爺頓了頓后又道:“對了大人,我今日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有一些拿了籍書沒分到地的流民打算義診過后結(jié)伴去羅江縣,說是羅江縣的楊縣令會給他們分地�!�
唐縣令驚呆了,問道:“楊和書搶人搶到我這兒來了?”
師爺不說話,他可是知道的,他這位大人與羅江縣的那位不僅是同窗,還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連上任都找個相近的縣城。
所以這種矛盾,他還是別摻和了。
唐縣令震驚了一下后搖頭道:“不對呀,他就算是要搶人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吧?你有沒有問這話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這倒沒有,”師爺?shù)溃骸斑@個消息還是底下的人偶爾聽來的,大人也知道,這些流民慣會躲避人�!�
唐縣令摸著下巴沉思起來,半響,還是搖頭道:“楊和書精明得很,現(xiàn)在益州城的情勢這么亂,他才不會摻一腳呢,該不會是有人要離間我們吧?”
“那大人,要不要我派人去辟謠?”
唐縣令想了想,搖頭道:“算了,讓他們傳吧,他們要是真去羅江縣也不錯,總比給那些人家當(dāng)隱戶的強,嗯,對了,你派人去各個角落把這消息擴一擴,重點夸一下楊縣令的仁心,這么好的縣令,不夸一夸,實在是虧心�!�
不說師爺,就是一旁的隨從都為遠在羅江縣的楊縣令抹了一把同情淚。
唐縣令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還推了杯碗道:“我吃飽了,筆墨伺候,我給楊和書寫封信通通氣。”
說是通氣,其實就是接茬罵他一頓,甭管這事是不是他干的,反正他就要做出就是楊和書干的樣子來。
事發(fā)以后,他也怪不到他身上來,因為他也被算計了呀。
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坑楊縣令源頭的滿寶才給莫老師發(fā)了一封問詢的郵件,然后便出了系統(tǒng),抱著被子滾了半圈美滋滋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滿寶比以往略晚了一些到達野地,正巧和紀(jì)大夫他們一起到了。
此時野地上排隊看病的人不是很多了,一個醫(yī)棚前最多十幾二十個,一眼掃過去,還大多數(shù)是之前看過,似乎是來復(fù)診的。
于是大夫們都特別神清氣爽,這才有閑心互相拱手問好,然后美滋滋的去自己的醫(yī)棚里看病。
紀(jì)大夫和滿寶一起走,看了一眼她醫(yī)棚前排隊的病人,人數(shù)比他們的還多些,便笑著微微頷首,贊許道:“不錯,你開的藥方,這兩天幾位老大夫都抽空看過,很不錯�!�
滿寶笑瞇了眼,問道:“您把我寫的脈案給他們看了?”
紀(jì)大夫微微點頭,“這一次,其他藥鋪只出一個或兩個大夫,而我們濟世堂出了三個不說,還有你是專門看的女病人,年紀(jì)又小,他們不免心中疑慮,你那脈案給他們看,正好打消他們的顧慮�!�
滿寶的脈案已經(jīng)寫滿了一冊,所以昨天她便把自己的脈案給紀(jì)大夫送去,讓他有空給他查漏補缺一下。
現(xiàn)在得到他以及其他大夫的夸獎,滿寶特別的高興,比吃了蜜的還要高興。
第706章
大夫們
病人們散去了不少,這樣一來,不僅大夫們輕松了,隔壁管著藥房的丁主簿等人更輕松了。
莊先生總算可以過來串串門了。
滿寶看病的速度快了許多,二十來個病人,其中有一小半還是來復(fù)診的,所以也就用了小半天的功夫。
把病人都解決了,滿寶便慢悠悠的給高氏和老婦人等人扎針。
等她們的針也扎完了,滿寶的醫(yī)棚前就沒病人了,于是她帶著周立君去隔壁串門。
紀(jì)大夫正在給一個病人看腿,滿寶看了一眼后道:“接錯骨了?”
紀(jì)大夫應(yīng)了一聲,道:“斷了超過半年了�!�
病人本來也猶豫了好幾天才決定來看一看的,他自己也沒抱多少希望,見紀(jì)大夫皺緊了眉頭,他便知道希望不大。
滿寶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腿,病人一下漲紅了臉。
滿寶卻渾然不在意,用手摸著他的骨頭一寸一寸的向下,她道:“要接好得重新打斷吧?”
紀(jì)大夫:“嗯,半年了,不好打斷呀�!�
滿寶:“只有一根,不接好可惜了。”
紀(jì)大夫:“我也覺得,不過我不太擅長這個,范御醫(yī)就會了,而且他身邊有個人,斷骨頭很有經(jīng)驗的,據(jù)說一棒子下去,你讓骨裂,他一定不會讓骨斷。”
“范御醫(yī)肯幫忙嗎?”
紀(jì)大夫想了想后道:“找上門去自然會幫的,就是這錢……”
滿寶看向病人。
病人立即吧褲腿放下,叫道:“我,我不治了,我不治了。”
滿寶還沒接診過這樣病例的病人,還是很想接一接的,因此安撫他道:“你別怕,不行我去請范御醫(yī),看在我的面上他或許能少收點兒錢,不然我?guī)湍憬灰残醒�。�?br />
病人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掙脫開滿寶的手要走。
紀(jì)大夫看了他一會兒,攔住滿寶道:“算了,你既然無意把這骨頭打斷重接,那我給你開兩副藥,就權(quán)當(dāng)是補補骨頭吧�!�
病人沒想到還有這驚喜,連連道謝,拿了藥方后就一撇一拐的跑了。
寒風(fēng)一吹,滿寶有點冷的攏著手問,“他為什么不治,我都說幫他出錢了。”
“人又不傻,你為什么平白幫他?而且這治病的錢先放一邊,他這再次傷筋動骨,那起碼得躺三月,你可別忘了,他是流民,他躺得起嗎?”
滿寶愣了一下,沉默著沒說話。
“而且,你敢確定打斷了重新接真的能夠接好?”紀(jì)大夫道:“我們大夫治人,不論什么病癥,什么時候,說的都是能治,而不是一定能治好,他得不到確切的保證,當(dāng)然不會冒險�!�
紀(jì)大夫看著滿寶道:“滿寶,你可要記住了,以后不論遇到什么病人,哪怕是對方只是磕破點兒皮,你也不能說一定能治好這話,你是大夫,不是神�!�
滿寶低頭應(yīng)下。
紀(jì)大夫這才滿意,往外看了一眼后道:“下午來復(fù)診看病的人可能就多了,走吧,趁著現(xiàn)在有功夫,我?guī)闼奶庌D(zhuǎn)轉(zhuǎn),多認(rèn)識幾位大夫�!�
滿寶又高興起來,“好啊,好啊�!�
紀(jì)大夫就帶著滿寶去轉(zhuǎn)悠,一溜的過去,全都知道紀(jì)大夫在帶一個小后生,雖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更知道,就是她,止住了季家小公子的血,據(jù)說,就連最后季家小公子能脫險的那個藥方也是她給的。
也是因為這一點,她小小年紀(jì),還是個姑娘家,自己占了一個醫(yī)棚,眾大夫們雖然心中疑慮,卻沒有質(zhì)疑出口。
而這三天來她的表現(xiàn),他們也都看在眼里,病人這么多,她竟然真的都能全部獨立開方,首先,沒有治錯病,讓病人找上門來。
其次,他們看過她的脈案,是的確很好,雖然與他們相比總體上還差些火候,但一些病癥處理得實在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