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莊先生不在意的道:“我們自己在家里說的,沒什么�!�
“可隔墻有耳啊�!�
大家便一起扭頭去看他們家的墻,特別放心道:“放心吧,隔著房子呢,我們又不是大聲嚷嚷,不會有人知道的�!�
滿寶三個一起對白大郎道:“只要白師兄(大哥)不往外說就行�!�
白大郎:……我這是傻呀,還是蠢呀,這種要命的話為什么要往外說?
于是大家繼續(xù)討論起來,白善人在國子學(xué),接觸到的消息是最多,且最快的。
而且他今天還有意的打聽了一下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恩怨,雖然肯說的人少,但他旁敲側(cè)擊的問了一下其他的事兒,再結(jié)合以前聽到過的一些事情,還是總結(jié)出了他們的恩怨。
再加上,莊先生也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他道:“太子是陛下登基的第二年冊封的,雖說民間常有流言說太子不愛讀書,更愛騎射兵馬,但這十多年來,東宮也盡職盡責(zé),陛下兩次出外親征,都是太子留下監(jiān)國,兩次都沒發(fā)生過意外,不論是春種還是秋收,甚至是祭天都平安無事,可見太子之能�!�
白善點頭,其實太子比三皇子大上三歲,用國子學(xué)里同窗們的說法是,小時候太子和三皇子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
太子年長以后,對底下的弟弟妹妹還有教導(dǎo)之責(zé),對他們便不由嚴厲了些,白善道:“我仔細打聽過,說太子見到幾位小些的皇子和皇公主,都喜歡問功課,常因為他們調(diào)皮和處罰宮人訓(xùn)斥他們,但具體說來,太子并沒有真的處罰過幾位皇子什么,反而有好幾次都替幾位小些的皇子領(lǐng)罰�!�
滿寶道:“聽著還不錯啊,那他是怎么和三皇子鬧掰的?”
白善道:“太子生不出孩子�!�
這一點是他猜出來的,他壓低了聲音道:“好幾次我都聽見有人私底下說,太子還是沒子嗣,又說三皇子為人謙和,才華出眾,但太子作為東宮,他的能力也一直不差,所以我猜,主要還是因為沒孩子�!�
白善掰了一下手指頭道:“我算過了,太子成親已經(jīng)快五年了,這五年,別說太子妃,就是東宮里的其他側(cè)妃和侍妾也一個孩子都沒生,這要是太子妃的問題,那其他侍妾也該生孩子了,所以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太子的問題�!�
滿寶若有所思:“不育呀……”
白善點頭,“上一次,東宮里有個侍妾懷上了,聽說太子和太子妃都高興得很,但倆人都沒往外說,而是把那侍妾保護了起來,誰知道才滿三個月,他們還沒往外說呢,那侍妾就小產(chǎn)了,太子查出是有人暗中動手,尋跡查到了三皇子身上。太子一下就瘋了�!�
白善道:“我聽人說太子妃也很傷心,當(dāng)場就病倒了,那侍妾更是心中有愧,覺得自己沒護好孩子,沒兩天就找了個空隙懸梁自盡了�!�
滿寶和白二郎聽得目瞪口呆,“就因為小產(chǎn)就自盡了?”
白善沉重的點頭,“學(xué)里還好多人贊她貞烈呢�!�
雖然他不太能理解這到底貞烈在哪兒,但他聽到這件事的原委時還是覺得透不過氣來。
他道:“反正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所以太子就盯上了三皇子,巧的是,杜宇一向和三皇子玩得好,而蘇堅又是太子的伴讀,更是太子的三舅哥,十六那天,他們?nèi)|郊的馬車里打球,本來是有場地的,可倆人愣是要搶同一塊場地,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白善扭頭對滿寶道:“這一次要不是你抽了杜家兄弟的血給蘇堅,這會兒朝上肯定會鬧得更厲害的,現(xiàn)在只是太子和三皇子在互相攻訐,蘇家和杜家都保持了緘默,私底下把這事給解決了�!�
要是蘇堅這一次死了,杜宇就算不會被償命,也會去半條命,且蘇家和杜家會徹底成了死仇;
蘇堅要是沒死,杜宇也不會好受,畢竟他受了那么嚴重的傷,兩家小輩又素來不睦,在朝上打起來都是輕的。
偏滿寶治蘇堅的時候用了杜家兄弟的血,當(dāng)時一人抽了一罐紅汪汪的血,在蘇家人的注視下可全輸進蘇堅的身體里了。
所以蘇家氣勢弱了一點兒,便沒有找杜家的麻煩。
杜大郎也自知理虧,當(dāng)時那血汪汪的被子,還有蘇堅身上的傷他都是看到的,聽說五臟六腑都出了不少的血。
所以回去后他便叫人收拾補品、禮物給蘇家送去,今天這么多人上門去看蘇堅,一是去表示慰問的,二也的確是對滿寶好奇,三則是有些人家是接到了杜家的懇求,上門和蘇家說和的。
蘇家雖然一時沒給出準(zhǔn)確的答復(fù),卻也不會這時候在朝上彈劾杜宇,把杜家拉下水,所以現(xiàn)在局勢是比預(yù)想中的要好很多的。
往蘇堅鞋子上嵌釘子的人就沒想到會發(fā)展成這個局勢。
第1061章
調(diào)查
蘇堅和杜宇打架,杜宇打了蘇堅一馬球棒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是抵賴不掉的。
刑部封尚書接手后,直接就把杜宇傳到刑部去問話了,雖然沒有把人收監(jiān),但意思也很明顯,近日,他是不能出京了。
可也正因為是眾目睽睽之下,所以大家都知道,雖然杜宇拿馬球棒打人,可以蘇堅的能耐,當(dāng)時是可以翻身上門的。
那時蘇堅被打了一棒子,杜宇還做了防守的姿勢,就是預(yù)備著他翻身回來回身一棒。
可以說,當(dāng)時杜宇已經(jīng)做好了和蘇堅好好打一場的準(zhǔn)備了。
可誰能料到蘇堅的靴子上釘了釘子,他翻身的時候,腳尖踢了一下馬肚子,馬吃疼,一下從奔跑變成了尥蹶子,翻身翻到一半的蘇堅一下就被顛倒,半掛在馬上了……
然后馬就發(fā)瘋了似的往前跑,還是旁邊的河間郡王看著不對,騎馬追上去揮劍斬斷了馬鞍,要不然,蘇堅能被馬拖死。
當(dāng)然,他落在地上也沒落得好,被馬蹄子踢了一下腹部,馬這才跑了。
封尚書把這些前因后果都調(diào)查得仔仔細細的,一邊給皇帝寫折子,一邊在心里慶幸,幸虧那馬踢的不是蘇堅的腦袋,不然他估計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人了。
封尚書才寫了一半,封宗平的腦袋便從門口探進來。
封尚書聽到動靜,掀起眼皮看了孫子一眼,又垂下眼皮問道:“何事��?”
封宗平立即嬉笑著上前,“祖父,您案子查得怎么樣了?”
“查好了,”封尚書一邊低頭寫一邊道:“此事告誡你們,沒事少去馬場這些是非之地,上次你就去了一趟西郊馬場?聽說還卷入了什么同窗的是非之間。”
封宗平輕咳一聲道:“沒有,是太學(xué)的一個同學(xué)給另一個同學(xué)設(shè)局,本以為是想坑他高價買馬,卻沒想到是引人入賭,那同學(xué)的師兄正好在國子學(xué),與我認識,知道以后氣不過,就反給他設(shè)了一局,當(dāng)著我們的面給了他一個沒臉。祖父不信可以去問殷或,他當(dāng)時也在的�!�
封尚書微微有些驚訝,“殷或也在?”
“是,”封宗平知道祖父驚訝的是什么,他笑道:“祖父不知道吧,殷或現(xiàn)在國子學(xué)里也有朋友了,那個替師弟找回場子的就是他朋友,叫白善,他把我們帶上應(yīng)該是做個見證�!�
封尚書蹙眉問,“那個設(shè)局的太學(xué)學(xué)生是誰?坑一筆兩筆銀子也就算了,引人入賭,這可是毀家的根本�!�
封宗平道:“叫張敬豪,他祖父是通議大夫張正�!�
封尚書驚訝,“是他?張家一向家教嚴厲,怎么會……”
封宗平笑道:“或許就是因為家教太嚴,所以他在外面才這么胡來吧�!�
封尚書若有所思的看向?qū)O子,“說起家教嚴格,我們封家的家教也素來嚴格……”
封宗平一聽,立即站直了道:“祖父,我就愛玩鬧了些,什么賭啊嫖啊的,我從不參與的�!�
“那打馬球呢?”
封宗平道:“那就是個愛好�!�
封尚書道:“最近沒事少往外跑,下學(xué)了就回來�!�
封宗平神秘兮兮的問:“祖父,外面的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外面的人說什么了?”
“說這次邳國公府小公爺?shù)氖聝菏侨首幼龅�,為的就是讓太子失智犯錯,”封宗平壓低了聲音道:“要知道因為東宮侍妾小產(chǎn)的事,太子對三皇子已怒氣橫生,此時小公爺再出事……”
封尚書抬手就給了他孫子腦袋一下,瞪他道:“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這些流言蜚語你聽見了就該遠遠的躲開……”
封宗平捂著腦袋道:“祖父,大家也就私底下說說,您也知道,三殿下常來我們國子監(jiān),他要修書,與學(xué)里的先生、學(xué)生關(guān)系都很好,我這不是擔(dān)心才來問您的嗎?”
封尚書就嚴肅的道:“朝堂之爭,你少摻和,以后三殿下再去國子監(jiān),你就離得遠遠的,老老實實的考官出仕,不要想著走什么歪門邪道�!�
封宗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小聲問道:“祖父,您說他是歪門邪道呀?”
封尚書就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東宮乃國之本,豈是說廢就廢,說立就立的?這兩年太子殿下雖荒唐了點兒,但也還不是太出格,趙國公和眾臣工是不會同意廢太子的。三皇子太想當(dāng)然了�!�
“可要是太子一直沒有子嗣呢?”
封尚書沉默了一下后道:“既然這次太子侍妾能有孕,那就說明一切都還有可能,真的沒可能了,將來再過繼一個就是了,只要太子穩(wěn)得住,皇后和趙國公又在,他就不會被廢�!�
封宗平暗道:那要是太子穩(wěn)不住呢?
不過,他到底沒把這話問出口。
封尚書卻也自己想到了這一點,他幽幽嘆了一口氣,心道:太子要是穩(wěn)不住,那就要看他們這位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封宗平小聲問:“祖父,您更看好太子嗎?”
封尚書沒說話,只道:“這次東郊馬場的事兒沒你們面上看的這么簡單,前天夜里,邳國公府伺候蘇堅的一個小廝自盡了,東郊馬場里也死了兩個人,全是自盡。”
封宗平張大了嘴巴。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件事不是三皇子的算計,更不是太子的苦肉計�!�
封宗平脊背發(fā)寒,“這,這里頭還有別人?誰呀,三皇子爭位還說得過去,畢竟他也是皇后所出,可其他皇子……”
封尚書就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你怎么知道就是現(xiàn)在的皇子們干的呢?”
“那是蘇堅的其他仇家?”封宗平問道:“想要借刀殺人,嫁禍給杜宇?蘇堅有這么大的仇人嗎?”
封尚書沒提醒他,順著他的話問道:“你怎么知道沒有?”
“平時他與大家相處得都還不錯呀,雖然有打鬧,但也沒有死仇吧�!�
封尚書揮手道:“自己去想,不對,你不準(zhǔn)想了,好好讀你的書去。”
封尚書想到這兒抬起頭來,“對了,你剛說的國子學(xué)的同窗,那個叫白善的,他是救了蘇堅的那個小神醫(yī)周滿的師弟?”
第1062章
忠告
“沒錯,祖父也聽說過她?”
封尚書淺笑道:“外頭現(xiàn)在都傳遍了,我又不是聾子,怎么會沒聽說過?”
不過他心里還是有些疑惑的,到底是誰在后面推波助瀾,讓她一夜之間聲名鵲起?
他有點兒憂心,現(xiàn)在可真是多事之秋呀。
一抬頭,見封宗平還在這兒,似乎是想和他繼續(xù)討論下去,他就沒好氣的道:“還在這兒干什么?”
封宗平纏道:“祖父,您再多說點兒吧�!�
封尚書橫了他一眼道:“把你的好奇心收一收,這不是你能好奇的,滾回去睡覺吧�!�
封宗平就只能離開了。
第二天,封尚書就把寫好的折子塞進袖子里進宮去,參加完小朝會便跟著皇帝去書房里說私房話……咳咳,是說案情去了。
皇帝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封尚書也坐,封尚書把折子遞給皇帝后才找了個位置坐下。
皇帝一目十行的看過去,按下折子問,“實情呢?”
封尚書道:“折子上寫的就是實情,但釘子的事臣查不出來實證來�!�
他頓了頓后道:“涉及此事的人,我查出來的都死了,臣就比他們晚了一步。”
“你折子上說,不僅靴子上有釘子,腳踏上也有?”
“是�!�
“這是必讓蘇堅死的局啊�!被实蹏@息一聲,抬起頭來盯著封尚書看,“就一點實證都查不出?”
封尚書頓了一下后道:“雖沒實證,但也查到了些蛛絲馬跡,只是臣現(xiàn)在還不好說,不過近日京城里還有一件異事,臣懷疑與他有關(guān)。”
“什么事?”
“救了蘇堅的那個小大夫,一夜間便名揚京城,臣覺得不對,便派人去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就不知道欲意何為�!狈馍袝溃骸俺枷氲纫坏龋f不定會有收獲�!�
皇帝:……
他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問道:“那不是他們自家干的嗎?聽說是自己花了錢揚名的�!�
封尚書抬頭看了皇帝好一會兒,道:“幾個小孩兒,花個二十兩請讀詩的人揚一揚名而已,不至于有如此效果�!�
“朕倒覺得這里面沒什么陰謀,封卿不如從別的地方查�!�
封尚書琢磨了一下后應(yīng)下,沒有陰謀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皇帝是想干嘛,總不能吃飽了沒事干才去干的這事吧?
還以為是那位干的呢,原來是這一位。
皇帝順勢轉(zhuǎn)開話題,笑道:“不過那小大夫的醫(yī)術(shù)的確不錯,聽太醫(yī)院匯報說,蘇堅已經(jīng)活下來了?”
蘇堅是案子的苦主,作為案件主辦人,封尚書當(dāng)然要特別關(guān)注了,因此道:“是,今天一早,鄭太醫(yī)他們便回了太醫(yī)院,只留了一位太醫(yī)留在蘇府�!�
封尚書也不否認周滿的醫(yī)術(shù),所以對他們給錢叫人給她揚名的舉動并不反感。對有本事的人,他總是寬容點兒的。
她叫人宣傳的算是名副其實,可那背后的推手就有些不講究了。
想到這里,封尚書掀起眼皮看了皇帝一眼,這么一通操作,周滿的名氣是起來了,但也褒貶不一,對她雖未必是壞事,但也未必就是好事。
也不知道這一位是想干什么。
皇帝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他連知情的魏知和老唐大人都沒說呢,他直接讓封尚書繼續(xù)去查,看能不能查到點兒什么東西。
不過他們都知道,既然已經(jīng)有三個人自盡了,那想要查到實證恐怕是難了。
但有些人做事并不需要實證,皇帝對封尚書道:“若是蘇杜兩家問起此事,愛卿盡管與他們說,他們兩家是事主,自然要知道的。”
封尚書表示明白了。
邳國公和杜舒都找了封尚書了解情況,畢竟這事他們兩家損失都挺大。
封尚書見他們沒有往常事主一見面就死掐的架勢,也微微滿意,便把能說的都告訴了他們,當(dāng)然,也按照皇帝的指示暗示了一下幕后之人。
邳國公和杜舒當(dāng)時沒說什么,出門的時候,杜舒還禮讓執(zhí)了一下晚輩禮讓邳國公先走。
倆人一前一后的離開刑部,杜舒一回到家就去找關(guān)禁閉的弟弟,對他道:“這個月,還有下個月,你都老實在家呆著,等太后千秋過去再出門�!�
杜宇一愣,問道:“我不去參加太后千秋?蘇堅都要去的,我反而不去……”
“就是因為蘇堅可能要去,所以你才不能去,”杜舒沒好氣的道:“你差點兒就沒命了,這事還要我教你嗎?”
他道:“幸虧蘇堅沒死,也沒殘,不然就算太子這兒放過你,等他兩個哥哥回來,你也別想活命。他們殺你,就跟你殺了蘇堅一樣,難道還真能要求他們給你償命嗎?”
杜宇青著臉沒說話。
“我早與你說過,少與三皇子來往,你偏不聽……”
杜宇不服氣道:“我又沒做什么事,只是跟三殿下修幾本書而已……”
杜舒生氣的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修書的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著三殿下私底下做什么事兒�!�
他壓低了聲音吼道:“別的不說,東宮侍妾的事兒你知不知道?”
杜宇連連搖頭,“三殿下說這事不是他干的,分明是太子使苦肉計,那侍妾人都死了,她是不是真有孕誰也不知道……”
杜舒恨鐵不成鋼,“你覺得太子那樣像是假的嗎?”
杜宇就想起那天太子沖進三皇子府,眼睛通紅的砸了三皇子府的場景,沉默了。
杜舒低聲道:“太子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孩子,你覺得此事過后,陛下和皇后會怎么想三皇子?”
杜宇心惶惶。
“陛下再寵三皇子,太子也還是太子,也同樣是陛下的兒子。”杜舒意味深長的道:“何況,皇后賢明,是不會讓他們兄弟相纏的,宮里的消息,皇后請陛下允許三皇子就藩,陛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等太后千秋一過,三皇子就會去封地�!�
去了封地的皇子,基本上沒有了繼位的可能,當(dāng)然,總還是有辦法的。
但那樣風(fēng)險就太大了,愿意跟著三皇子冒險的還有多少人?
現(xiàn)在為什么這么多人攛掇三皇子,或是追隨他?
不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成年成親了也不去就藩,且還備受皇帝寵愛的嫡皇子嗎?
見他沉默,杜舒轉(zhuǎn)身便走,讓他自己想。
第1063章
風(fēng)起云涌
邳國公回到府里,便進了他兒子的房間,然后低頭看著他發(fā)呆。
這讓蘇堅心有些惴惴,他躺在床上跟他爹面面相覷,小聲問道:“父親,怎么了?”
邳國公看了他半響,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你好好養(yǎng)傷吧。”
說罷,伸手給他拉了拉被子,轉(zhuǎn)身便走。
杜家可以在這時候全身而退,但蘇家卻退不了,一是蘇堅傷成了這樣,這口氣不出,他咽不下去;二是,他是太子的岳父,他和太子是天然綁在一起的,不是他想退就可以退得出去的。
所以邳國公嘆了一口氣,不得不一腳踏入這股亂流之中。
朝政是風(fēng)起云涌了,但外面的世界還是晴空萬里,少年少女們并沒有感受到大人們那種緊呃住咽喉的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