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太子心中奇怪，扭頭過來看，待看到是白善，眉頭微皺，正想讓宮人把他帶下去避一避，就聽到古忠的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你好大的膽子，這是干什么，還不快退下？”
皇帝放下了酒杯問，“怎么回事？”
第1139章
狀告
古忠立即跪下，死死的低著頭道：“回陛下，是新晉的小起居郎白小公子在哭�！�
皇帝微微皺眉，扭頭過來道：“白善，今日是太后壽辰，你哭什么？”
白善從席上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后走到大殿上跪下，太后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正有些不悅的看著他。
白善伏地道：“回陛下，小臣見太后子孫孝順，環(huán)繞膝下，而太后也慈愛和善，便忍不住想起先父來，想著父親早早離世，小臣未能承歡膝下，而祖母年歲漸長，卻還要為小臣勞頓奔波，小臣心中一時傷感，便沒忍住�！�
太后臉色稍霽，笑道：“你有這個孝心就很好了，你父親是為國捐軀，死的無憾，以后你多孝敬孝敬你祖母就是，好孩子，快別哭了�！�
白善哭得更大聲了，整個人都趴伏在地上，哭聲壓抑而傷懷，瞬間傳遍寂靜的大殿。
老唐大人和魏知對視一眼，皆有不好的預(yù)感。
太后有些不悅，問道：“你這孩子，怎么還越哭越傷心了？”
白善抬起頭來，滿臉是淚的直視坐在上面的太后和皇帝，他看了皇帝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并無阻攔他的意思，便明白了什么。
白善的嘴唇微抖，手因?yàn)閼嵟涂謶诸澏镀饋�，他�?qiáng)壓下對兩個小伙伴的憂心，伸手一抹眼淚道：“因?yàn)樾〕疾⒉皇切㈨樦�，先父死得冤枉，但小臣卻因畏懼強(qiáng)權(quán)，一直隱而不敢發(fā)，才見陛下和各王爺、皇子皇孫們?nèi)绱诵㈨樚�，小臣心中有愧，恨不能自戕以謝先父，故一時沒忍住痛哭，請?zhí)笾巫��！?br />
太后抿了抿嘴，道：“你有什么冤屈……”過后去大理寺說就是……
結(jié)果她話還沒說出口，皇帝便接著道：“你父親是剿匪而死，算是為國而亡，有什么冤屈？”
益州王握緊了手中的酒杯，正要說話，白善卻已經(jīng)快速的接道：“回陛下，先父是為國而亡，卻不是剿匪而死，而是被益州王殺害的！”
滿殿皆驚。
益州王將手中的酒杯狠狠一擲，“哪里來的黃口小兒，在我母后壽宴上如此污蔑于我，皇兄！”
太后看了一眼益州王，也扭頭道：“皇帝，朝堂上的事兒我不懂，但今日是我的壽辰，有什么事，不如讓人把這孩子帶下去明兒你們再問吧�！�
白善伏地道：“陛下，十二年前，益州王貪下犍尾堰的河堤銀子豢養(yǎng)私兵，這十二年來，不斷的搜刮益州的民脂民膏用于招攬人才，豢養(yǎng)私兵，其私兵之精堪比禁軍，私兵之?dāng)?shù)且還在禁軍之上，這樣也不管嗎？”
眾臣大驚失色。
益州王瞪圓了眼睛，下意識的便看向皇帝。
皇帝也是一臉的驚詫，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皇帝已經(jīng)呵斥，“大膽，你說這些有證據(jù)嗎？若是信口開河就是污蔑皇親，這可是誅族的大罪！”
眾臣已經(jīng)議論紛紛起來，大殿之中一下便嘈雜了起來。
老唐大人和魏知對視一眼，然后起身出列道：“陛下，豢養(yǎng)私軍是大事，既然這少年人言之鑿鑿，不如先將人帶下去，再派人詳查。”
今天的事兒到這個份上也足夠了，皇帝扭頭看了一眼太后，見她臉色很難看，便連忙點(diǎn)頭，“好，來人，將白善帶下去�！�
“等一等，”太后扯了扯袖子擋住微微發(fā)抖的手，盯著白善道：“既然他說得言之鑿鑿，顯然是有證據(jù)的，那就讓他此刻拿出證據(jù)來，不然誰知他是不是空口白牙的污蔑益州王？”
太后道：“這種事若不嚴(yán)懲，今兒我的壽辰上有人說益州王豢養(yǎng)私軍，明兒就有人要在皇帝的萬壽上說其他的藩王造反，難道舉國國力都要為這一二人的謊話奔波嗎？”
已經(jīng)就藩的藩王們紛紛跪下，深覺自己受了無妄之災(zāi)。
皇帝微微蹙眉，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善。
太后見白善跪著，便發(fā)怒道：“怎么，你是空手進(jìn)的皇宮告狀？還是沒有證據(jù)，只是因與益州王有私怨，所以才趁此機(jī)會污蔑益州王？”
“證據(jù)在我這里�！币坏缆曇魪牡钔鈧髁诉M(jìn)來。
眾人扭頭看去，就見滿寶氣喘吁吁的跑進(jìn)來，一直跑進(jìn)大殿，她才慢下腳步，將臉上散亂的頭發(fā)撩到腦后，頂著臉上的一道血痕一步一步的上前來。
滿寶今天進(jìn)宮時梳的是兩個包包，只在上面夾了一點(diǎn)兒珠花點(diǎn)綴，此時頭發(fā)卻散亂下來，臉上的血痕尤其明顯。
因?yàn)樗惹笆呛兔鬟_(dá)公主坐在一起，因此大殿中有大半的人之前都留意過她，此時見她如此狼狽，便不由朝她身后看去。
五皇子、季浩和長豫公主三人追著她跑進(jìn)來，他們顯然沒聽到剛才太后說的話，也不知大殿上發(fā)生了何事，見里面一片寂靜，而周滿還仰著頭顱在往前走，他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拉住周滿，跪下道：“皇祖母，父皇，云鳳堂妹和周小大夫起了些沖突，堂妹沖動，不小心打了周小大夫一鞭子，兒臣這就帶她出去。”
五皇子跪下了，滿寶卻沒跪下，她掙脫開五皇子的手，朝跪在地上的白善走去。
白善也早已回過頭來看她，見她形容狼狽，臉上帶著傷，整張臉便都繃緊了，他看著她朝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大殿之上，五皇子不好硬拉周滿，只能爬起來跟上去，壓低了聲音勸道：“周滿，你不要命了，你剛才便發(fā)瘋，怎么現(xiàn)在……皇祖母很疼云鳳，她是不會為你……”
滿寶加快了腳步，五皇子不好再跟，只能咬了咬牙停下腳步。
剛才在花園里，周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明明都把李云鳳攔住了，她和明達(dá)直接走了就好。
結(jié)果她卻突然沖了上來將他推開，然后把李云鳳狠狠地推倒在地。
當(dāng)時不僅他和李云鳳，其他人也呆住了，然后李云鳳爬起來便狠狠地甩了她一鞭子。
誰知道她竟然不避不讓，就站著讓她一鞭子抽在了臉上。
當(dāng)時所有人都怔住了，季浩沖上去要看她的臉，被滿寶一把揮開，然后她就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扯開頭發(fā)，拔腿就往大殿跑。
第1140章
證據(jù)
見滿寶拔腿往大殿跑，五皇子就感覺晴天一道霹靂砸在他頭上，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后拔腿就去追。
季浩也跟著追了上去。
長豫見了便扭頭對呆住的明達(dá)道：“你慢慢走，我去看看。”
然后撒腿就跟上。
六皇子也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跳起來就要去追，結(jié)果卻被明達(dá)叫住，她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殷或和白二郎。
殷或面無表情，白二郎眼睛里帶著淚水，卻都沒有去追滿寶。
明達(dá)不知道滿寶要做什么，卻知道這件事一定算不上什么好事，不然她也不會提前把殷或和白二郎送出宮去。
明達(dá)拉住六皇子，讓他再等一等，直到坐輦來了，她這才對殷或和白二郎道：“你們走吧，他們會把你們送到宮門口去。”
殷或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白二郎上坐輦。
一旁的李云鳳拍了拍身上的臟東西，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道：“這時候出宮搬救兵？嗤，你們搬得來嗎？”
白二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死死的咬住嘴巴沒說話。
抬著坐輦的太監(jiān)們小跑著往宮門口去。
李云鳳不想自己出現(xiàn)在大殿時太過狼狽，只是打了一個平民而已，她并不覺得是多大的事，她敢去鬧皇祖母的壽宴，恐怕還沒到大殿就被人拖下去了。
所以她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轉(zhuǎn)身扶著秋葉的手先去梳洗換衣裳去了。
滿寶一路朝大殿跑去，她這次沒有走后殿，而是朝著前殿跑去。
五皇子跑去追，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追上滿寶的，結(jié)果竟然追不上，她跑的也忒快了。
不過他想，人恐怕到了前殿門前就被攔住了吧？
畢竟她形容狼狽，還在宮中跑動。
結(jié)果她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跑進(jìn)了大殿，緊跟其后的五皇子、季浩和長豫公主根本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跑了進(jìn)去。
滿寶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善身側(cè)跪下，用這段時間將空間里收藏的證據(jù)縷了一遍，這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坐在上面的皇帝和太后。
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就干脆一并說出來吧，真讓人把他們關(guān)起來再慢慢找證據(jù)，誰知道他們會怎么樣呢？
只有他們拿出來的東西足夠多，他們活命的幾率才更大。
滿寶伸手進(jìn)懷里一掏，拿出一本賬冊道：“陛下，這是十二年前白縣令從益州城里帶出來的賬簿，是益州王貪墨犍尾堰修繕款的證據(jù)�！�
太后掀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是大夫嗎，怎么這些東西會在你身上？”
滿寶眼里浮上淚花，她倔強(qiáng)的抬著手中的賬簿道：“我是大夫，但同樣與益州王有著殺父殺母之仇。”
滿寶還就怕她不問呢，不等皇帝阻止，她既連珠炮似的道：“十二年前，白縣令查知益州王要謀反的事，故帶著證據(jù)逃命，路上偶遇了我父母，將東西交給我父母保管，可我父母也沒逃過益州王的暗殺，證據(jù)卻被他們藏了起來，最近才被我們找到�！�
皇帝示意古忠去取賬簿。
太后道：“益州水患之事早有定論，是益州前節(jié)度使和刺史貪贓枉法，益州王不過是被蒙蔽，你們這些刁民，僅憑些流言就中傷益州王……”
滿寶便伸手進(jìn)懷，又拿出一本冊子道：“這是益州王私開鐵礦的賬冊，僅有十二年前兩年內(nèi)鐵礦的產(chǎn)量記錄，可憑那些產(chǎn)量便能提供一營軍隊所需的兵器裝備，而今，十二年過去了�！�
不僅皇帝，便是眾臣都忍不住瞳孔一縮。
益州王總算繞過桌案走了出來，撩起袍子跪在地上道：“陛下，臣，冤枉！”
滿寶看了他一眼，伸手入懷，又拿出一本賬冊道：“陛下，這是十二年前益州王從各地購買糧食的冊子，從這冊子上可以推算出十二年前他豢養(yǎng)的私軍有多少人�！�
皇帝盯著她的胸口看，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把這厚厚的賬冊塞在懷里還看不太出來的。
不對，他們不是進(jìn)宮來祝壽的嗎？
難道他們與他一拍即合，也想在今天告狀？
就在皇帝沉思的時候，益州王扭頭與他們冷笑道：“十二年前的事，你們栽贓本王倒是會選好時間，十二年前的人早沒了，可以隨你們怎么污蔑本王�！�
滿寶便看了他一眼，伸手進(jìn)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來道：“陛下，小女這里還有一人寫給白縣令的告發(fā)信，那人是益州王的幕僚，正是因?yàn)檫@封告發(fā)信，白縣令才知道益州王豢養(yǎng)私軍�！�
滿寶挑了挑嘴唇道：“而那棄暗投明的幕僚不僅留下這一封告密信而已，還有益州王與一些富商，高官，權(quán)貴的來往信件，白縣令和我父母是死了，可那些人沒死�！�
皇帝翻了翻手中的賬冊，抬頭定定的看了周滿好一會兒，示意古忠去拿。
古忠再次下來接?xùn)|西，上前遞給皇帝。
滿寶伸手進(jìn)袖子里，又拿出一沓信來，“這些信便是十二年前白縣令收集的罪證，小女這次一并帶進(jìn)宮來了�！�
皇帝：……
眾臣也都呆住了，紛紛看向面無血色的益州王。
滿寶眼中似乎盛著光芒的盯著皇帝看，將手中的信更往上抬高了些。
皇帝無奈的看向古忠。
古忠便下去再接過。
皇帝拆開一封信來看，一模一樣的內(nèi)容，只是字跡還稍嫩了些，模仿的不是很像，連紙張都沒有做舊，顯然，他們就是想抄錄一份，并不是想多一份證據(jù)。
他就說嘛，證據(jù)原件都在他這兒了，他們怎么會又有一份證據(jù)？
皇帝嘆息一聲，這一聲嘆息落在不同的人耳里便有了不同的意味。
魏知和老唐大人相視一眼，當(dāng)然也知道周滿拿出來的那些證據(jù)一定是假的，是經(jīng)不起在大殿上細(xì)究的，倆人立即出列跪下，“請陛下徹查此事�！�
其他大臣也紛紛回過神來，出列跪到，“請陛下徹查此事。”
還站在大殿上的五皇子、季浩和長豫公主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不是，他們不是就打了一架嗎？
怎么都不問一問周滿和李云鳳打架的事？
太后握緊了椅子把手，抬手撐著頭哀哀叫道：“哎呀，我的頭……”
伺候太后的大宮女立即驚叫起來，“太后娘娘——”
第1141章
失控一
益州王也大叫一聲“母后”，沖了上去要扶住太后。
皇帝立即回神，道：“來人，快將太后扶下去，請?zhí)t(yī)�！�
說罷，他也要起身送太后下去。
白善挑了挑嘴唇，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那自然不能這么輕易就結(jié)束，他磕下頭道：“陛下，臣這里還有益州王現(xiàn)在豢養(yǎng)私軍的地點(diǎn)，人數(shù)，兵器等證據(jù)，陛下，益州百姓經(jīng)五年前的水患一事已元?dú)獯髠�，�?dāng)年便已十室九空，他們再經(jīng)不起一次戰(zhàn)亂了�！�
滿寶跟著趴在地上，與白善一起高聲道：“求陛下給益州百姓一條生路吧！”
皇帝臉色微變。
皇后突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皇帝身邊，擠開了他接過太后，低聲道：“陛下在這里處理政務(wù)吧，臣妾去服侍母后�！�
皇帝看了她一眼，收到她的眼刀，便不由松開了手，太后突然又睜開眼睛哀哀叫著醒來了。
皇后卻沒停下動作，而是將人半抱住道：“母后，妾身送您下去休息吧，朝上這些事兒讓他們頭疼去�！�
太后就拉著她的手哭道：“皇后啊，我難得過一次壽，卻叫倆小兒鬧成這樣，我這做母親的被人欺負(fù)成這樣，做兒子的卻沒一個中用的。”
益州王便怒道：“母后等著，兒臣去剮了他們！”
魏知怒吼，“益州王，你這是想要?dú)⑷藴缈趩�？�?br />
太后哭起來，一把將皇后推開，指著殿下的魏知怒道：“什么殺人滅口，子虛烏有的東西，就憑兩個黃口小兒張嘴一說你們便信了？他們才多大，他們能查得出來這些東西，結(jié)果你們卻一無所知……”
太后說到這里福至心靈，眼睛一亮道：“對呀，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嗎？兩個小兒都知道的事，結(jié)果你們卻一無所知？”
滿寶道：“那是因?yàn)橐嬷萃醴怄i消息做得好，太后娘娘，您不知道益州百姓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滿寶仗著自己年紀(jì)小，心中此時又怕又恨，干脆就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益州水患的時候，百姓們?yōu)榱硕愫樗闾映隽艘嬷荩嬷莸乃煌Ｋ麄兙突貋�，結(jié)果回到家的時候，他們的房子被占了，田地也都被占了，全被益州王變成荒宅野地收攏，有拿不出房契地契的，就被益州王府趕走，有拿得出來的，就被打一頓，硬是把東西搶去燒掉……”
益州王瞪圓了眼睛，怒道：“你污蔑本王——”
“這就是真的，”滿寶比他更大聲的吼回去，道：“益州城的百姓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但恨也不敢說出口，就怕被王府的人聽見了抓去做苦力，罵也只敢在心里罵�！�
“不信您看，”滿寶指著臉上的傷道：“這道傷，就是剛才在花園里，我不小心說了一句益州王的壞話，云鳳郡主抽的，不信您問五殿下和長豫公主，我臉上的傷是不是云鳳郡主打的。”
眾人一起看向殿上還站著的五皇子和長豫郡主等人。
倆人硬著頭皮不敢說話，季浩卻跪在了地上大聲回道：“我可以作證，就是云鳳郡主打的�！�
跪在最前面的季相：……
老唐大人跪在地上，見四下無人說話，便伸手?jǐn)Q了前邊的魏知一把，魏知高聲道：“季相老家便在益州，這些事情季相應(yīng)該知道一些吧？季浩不是才從益州來嗎？”
季相：……
季浩抬頭看了一眼跪在最上面的白善和周滿，咬了咬牙后道：“其他的事小民不知，但小民知道，益州的流民很多，至今沒有很好的安排好。”
皇后扶著太后道：“母后，太醫(yī)來了，兒臣先扶您回屋休息吧�！�
太后伸手將皇后推到一邊，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氣道：“好好好，你們是特意找了今天給我尋不自在的，我倒要在這里聽聽，你們還準(zhǔn)備了什么東西？”
老唐大人知道，太后在這里，那這案子就沒法審下去了，于是高聲道：“太后娘娘，此事涉及國本和國運(yùn)，是是非非一時也說不清，不如先將人帶下去，再徹查他們帶來的證據(jù)�！�
太后就指著白善和周滿問，“你們信兩個黃口小兒帶來的東西？”
“是真是假，待查過后便知了�！崩咸拼笕藞猿郑斑�請?zhí)竽缮鎳��！?br />
“我要是硬要過問呢？”
老唐大人便看向皇帝，沉聲道：“陛下！”
皇帝便對著太后彎腰，“母后且回宮去，您放心，我一定還老五一個清白。”
太后氣得揚(yáng)手就要打他，結(jié)果手抬到一半?yún)s遲遲打不下去，她只能紅著眼低聲道：“二郎，我生了四個兒子，如今就只有你和老五了，你可不能，你可不能……”
皇帝垂著眼眸道：“母親放心，兒子都明白�！�
皇后便扶著太后下去，她悄悄給尚姑姑使了一個眼色。
尚姑姑悄悄的退下。
她出了大殿，招來一個心腹小宮女，低聲在她耳邊耳語起來，她便悄悄的退下去，一出了大殿，拔腿便朝宮門那邊跑去。
太后被扶下去了。
皇帝這才嘆息一聲，回身坐回椅子上，沉聲道：“好了，有什么話現(xiàn)在便說吧�！�
季相磨了磨牙，只能率先拱手道：“陛下，臣想看一看他們收集的賬簿�！�
皇帝瞥眼看向古忠，古忠悄悄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帝便頷首道：“傳下去吧。”
古忠便摸出一本賬冊拿下去，為免拿錯，他還悄悄的掀開看了一眼，確定是原件后便送到季相手上。
這是鐵礦的那本冊子。
季相翻了翻后轉(zhuǎn)身遞給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