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皇帝就點了點頭。
于是蕭太醫(yī)升任院正，盧太醫(yī)升為從五品太醫(yī)，周滿升為從五品太醫(yī)，以及鄭太醫(yī)升為從六品太醫(yī)的公文一起下了。
除此外，還有戶部此次給他們的獎賞，都是些吃的，用的。
比如羊半只，豬肉半扇，米面稍許以及一些布匹。
都不是很貴重，但還挺榮耀的，滿寶拿了公文后便跟她爹以及周六郎一起去戶部拿東西。
拿了東西，父子女三人便趕著車一路高高興興的回家，老周頭坐在車轅上點評道：“我都看見了，那殺豬匠分豬肉的時候盧太醫(yī)的比我們的多一些�！�
滿寶道：“他年紀大嘛，爹，這個羊頭要怎么做？”
老周頭就想了想后道：“蒸了先祭給老祖宗，然后交給你大嫂�！�
因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第2103章
請求
春天菜少，肉是不少，但最近肉價有點兒上漲了。
肉一拉回家，小錢氏就讓周大郎兄弟幾個把肉砍了，然后分了一些給白家那邊，剩下的便或蒸、或腌制起來。
她還割了幾條很好的豬肉掛在廚房里熏起來，家里人都喜歡吃熏肉，出門也好帶，塞在箱籠里存上半年都沒問題。
滿寶和白善白二郎吃得心滿意足，連白大郎都沒忍住帶上他媳婦兒子住回來，吃了兩天才又搬回常青巷去。
滿寶吃完以后還帶了兩盆進宮，直接分給太醫(yī)院的同僚們，然后她用一個碗夾了一些給蕭院正送去，笑瞇瞇的問他，“蕭院正，種痘的事兒您和陛下說了嗎？”
蕭院正伸手接過碗，放在前面后打開自己的食盒吃午飯，道：“說了，陛下已經(jīng)批復(fù)，我們運氣好，刑部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核準的斬刑犯人有三個，一說可免斬刑改為絞刑他們都答應(yīng)了�！�
他道：“不過人放在哪里試還沒決定，不可能在刑部天牢，甚至不能在京城內(nèi)。”
滿寶就沉思道：“最好是個獨立的小莊子，把里面的人清空，除了我們外，所有人都只在外，生活由他們自律。”
她道：“他們四肢健全，若只是染上天花，我們錯開時間他們應(yīng)該可以互相照顧�！�
蕭院正點頭，“若是能找到出過痘的人看管照顧他們最好�！�
他頓了頓后道：“之前京城統(tǒng)計過，縣衙那邊還有記錄，只是他們愿不愿意卻不一定�！�
當時京城情況特殊，很多人是被強征，過后就領(lǐng)了錢放歸家了，這次卻是太醫(yī)院的試驗，顯然是不能再強征了。
滿寶想了想后道：“我去問唐縣令�！�
第二天滿寶去太醫(yī)署上課時就給唐縣令寫了一封信，讓太醫(yī)署的差役送去長安縣縣衙。
其實她想著唐縣令回她一封信就好，誰知道中午時唐縣令親自找到了太醫(yī)署來。
“你們要試驗種痘法？”
滿寶點頭，“先試一試人痘，若真如傳言說的那樣有效，那我們就去尋找更安全的牛痘之法。”
唐縣令就垂眸想了想后道：“也好，我去幫你們找人�！�
以前出過痘，以及這一次染上天花又治好的人縣衙都有記錄，再沒人比他更容易找到他們了。
唐縣令問道：“工錢多少？”
這個滿寶還真不知道。
她頓了頓后道：“這是件危險的事兒，哪怕他們出過痘卻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去與親朋見面，卻心理壓力也大，我會和蕭院正說盡量給多一些的，現(xiàn)在一般的工錢是多少？”
唐縣令道：“城里的伙計是六百文到八百文之間。”
滿寶就沉思起來，“那給他們一個月九百文，或是一千文的工錢？”
“可以，”唐縣令起身道：“你和蕭院正談吧，盡量提高一點兒，你也說，照顧看管天花病人，尤其還是死刑犯，他們肯定不太愿意，價格高點兒我好給你們找人�！�
滿寶連忙叮囑道：“最好是成年的男人，老實聽話，或是力氣大的老婦人也可以。”
唐縣令表示沒問題，往外走了兩步才想起來一般，回身看她，“滿寶，所以這世上真有種痘之法嗎？”
滿寶道：“我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嗎？當然是有的了�！�
唐縣令便不由感嘆起她的好運氣來，“看來老天爺?shù)拇_獨愛你，你想去西域游學，那邊卻正好傳出種痘法�！�
滿寶只是一笑。
唐縣令回去找人，滿寶則回去找蕭院正要錢。
在這一點而上蕭院正還算大方，他道：“我回頭就和戶部要錢，既然刑部那邊答應(yīng)了，那此事就辦起來，我昨晚想了一夜，最后找出了三個地方。一個是長安縣或者萬年縣的職田，在邊邊上建個幾間屋子關(guān)人；一個則是刑部在城外的山神廟，有時刑部大牢住不下這么多犯人，他們就會把人暫且壓在山神廟里，現(xiàn)在是春天，很多犯人要到春秋時才押解進京，所以現(xiàn)在山神廟里是空的，里面門禁還算嚴，我覺著可用�！�
“還有一個就是和陛下在皇莊里求幾間房，”他道：“第一條得花錢，而且長安縣和萬年縣可能都不會答應(yīng)，但他們官兒小，肯定是刑部和陛下欺負他們；第二條現(xiàn)在拿著最簡單最方便，但事后清理要難一些，你也知道，天花這東西存活時間長，就怕他們住在里面一時有遺漏，到時候夏秋住進去的犯人會把天花往外帶，另外兩個地方，用完以后大不了房子一拆，一把火就把一切都燒了�！�
“第三條嘛，又方便，又省錢，事后也好清理，正如我所言的，再難一把火燒了就是，不燒，封起來也不難�！�
反正皇莊那么大，只要說了里面有天花，任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進去。
滿寶就摸了摸下巴思考，覺得這會兒她最缺的就是時間，她得趕在安西的信回來之前敲定去西域的事兒，于是道：“就選山神廟或皇莊吧，您先跟刑部商量，不行我去找陛下�！�
蕭院正揚了揚眉，半響后笑著應(yīng)下。等她走了便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失笑，“到底還年輕，干勁兒太足，這種事怎么能心急呢？自然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來�！�
話是這樣說，蕭院正還是去找刑部溝通了。
刑部當然不同意了，正如蕭院正考慮的那樣，現(xiàn)在借出去一時爽，后面他們刑部要用了真染上天花怎么辦？
不說病人，他們刑部的衙役也惜命的好不好？
于是他們一口回絕了，不管蕭院正怎么說都不答應(yīng)。
于是滿寶第二天就去給皇帝請平安脈去了，給皇帝請完平安脈她還順勢去給皇后請了一下脈，最后喜滋滋的回太醫(yī)院，和蕭院正說，“還是皇后娘娘通情達理�！�
蕭院正就知道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皇帝傍晚和皇后一起用飯，聽到皇后的話不由吹了一下鼻子道：“朕也沒說不答應(yīng)，不過看她心急火燎的想要鎮(zhèn)一鎮(zhèn)她，免得冒失出錯，她怎么就找到你這兒來了？”
第2104章
痘苗
皇后就笑道：“陛下，她才多大？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雄心壯志的時候，何必此時打擊她？不如讓她往前去，種痘法若果真有用，她必去西域，此一去她肯定會歷練到的�！�
皇帝就嘆道：“朕就是看出她興沖沖的指著西域去才想壓一壓她的脾氣的，她在京城和宮里冒失，我們不怪罪她就沒事，到了草原和大漠上，別人可未必會寵讓她�！�
皇后就笑道：“反正臣妾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了，陛下看著辦吧。”
皇帝：……他能怎么辦呢，總不能打皇后的臉不是？
于是第二天蕭院正就得到了城外一個皇莊的一套房屋的使用權(quán)，滿寶也得到了隨時可出宮的手令，過夜都可以，嗯，除了值守太醫(yī)院的時候。
于是滿寶悄咪咪的回家住了兩天，每天太醫(yī)署有課就直接去太醫(yī)署，沒課就去皇莊看房屋的布置，有令去看病就去看病，一時日子過得充足不已。
皇帝的皇莊位置不錯，他在每年都要去的那個皇莊那里挑了挑，挑了一棟仆役值守的房子給他們。
皇莊很大，麥子豆子水稻種下去后也要人看守的，莊子里有一大片房子是給仆役們住的，包圍著主子們住的房子。
其實這就是擺設(shè)，這里距離京城不遠，是在大明宮以東的地方，龍首渠從莊子里流過，每年二月初二皇帝都要帶著皇子公主們來這里開犁，所以莊子不小。
分給周滿他們的房子遠離龍首渠，在莊子的東北角，算是距離大明宮最遠的一個點兒。
除了不方便來這的太醫(yī)們外方便了其他所有人。
盧太醫(yī)走進已經(jīng)布置好的房子，依舊忍不住一臉嫌棄，“太簡陋了。”
蕭院正道：“就是仆役看守稻田，驅(qū)趕鳥雀的暫住之地，能有多好？”
所以盧太醫(yī)有些不滿，他瞥了一眼周滿道：“我們大可不必這么急，讓長安縣建一棟新的房子也用不了多久�！�
滿寶正做著最好的檢查，道：“能早一日是一日唄，我看現(xiàn)在就很好，里面這一間給病人住，這一間我們請來的人住，這一間做宴客廳，他們可以散散心，我們也可以休息，兵丁就遠遠的盯著�！�
蕭太醫(yī)點頭，“這件事禁軍和刑部來做，用不著我們操心，我們只管治好病人，看天花的發(fā)展情況就行。”
滿寶點頭，道：“病人可以送進來了�！�
蕭院正便出去和人溝通，三人就沒走，沒過多久，已經(jīng)被押送到外面的三個犯人戴著腳鏈進來了。
都是三個男子，滿寶看過他們的資料，一個十九歲，一個二十三歲，一個則是四十五歲。
滿寶看了一下他們的臉色，示意他們坐下，給他們一一把過脈后和蕭院正盧太醫(yī)道：“得先補補�！�
蕭院正和盧太醫(yī)也一一看過，深以為然，于是斟酌著開了藥膳，他們認為是藥膳，但拿到單子的仆役只覺得他們對這三個煩人也太好了，不是蓮藕燉排骨，就是山藥燉羊肉……
三個犯人也沒想到有這么好的事兒，他們還以為這得到斷頭的時候才能吃這么好呢。
這么一想，他們對于這個試驗更不抵觸了，反正都是死，死前還能過一段好日子想想也不錯。
不僅吃好了，太醫(yī)們還讓請來的仆役給他們燒熱水沐浴，換了新的衣服，除了腳上還戴著鐐銬外，其他跟牢里都不一樣了。
他們?nèi)俗∫婚g房，里面擺著三張床，床是干凈的，被子不僅是干凈的還是簇新的。
三人坐在床邊時都還有些發(fā)愣。
盧太醫(yī)就盯著他們道：“對你們這么好，你們可要好好治病活下去，做得好了，這好日子你們就能多享受一段時間�！�
三人一聽立即表示他們會聽話的。
滿寶在他們洗好以后拿著針袋進來找他們，很干脆的給他們扎針調(diào)理身體。
蕭院正和盧太醫(yī)坐在一旁和她聊天，“你也太上心了，對了，這一針有什么講究？”
滿寶知道他們是在偷學，也不在意，扎一針告訴他們?yōu)槭裁匆@么行針，扎進去幾寸幾許都說得一清二楚，這個穴道先走的經(jīng)脈，那個穴道先走更益于何處都說得明白。
蕭院正摸著胡子認真的聽著。
別人或許以為治病的針灸更重要，但做大夫的都知道，其實養(yǎng)身的針灸更難得，看周滿現(xiàn)在用的針法，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看來這小姑娘肚子里還有許多東西啊，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因為周滿的大方，蕭院正也大方起來，連著跑了兩天戶部，準備了不少需要的藥材和食材，將人的身體養(yǎng)起來，這樣七八天后，三人才開始調(diào)配痘痂。
痘痂是周滿拿出來的，用瓶子裝好。
盧太醫(yī)見她果然從夏州帶回來這危險的東西，眉頭一跳一跳的，辛虧她保存得好，不然……
這東西就跟生化武器一樣，要是拿到人多處砸了，那簡直是堪比十萬大軍啊。
三位太醫(yī)都戴了口罩，將瓶子里的痘痂倒出來后研末，蕭院正將燒過的冷水遞給盧太醫(yī)，盧太醫(yī)就倒進粉末里調(diào)勻……
滿寶則摸出剪得小小的薄薄綿布，盧太醫(yī)調(diào)好了粉末后便用勺子舀了一些放在綿布上。
滿寶用夾子小心的將它裹起來，蕭院正就用連著的棉線將它纏了好幾下，一顆痘苗就這么做成了。
三人一連調(diào)了三顆，然后就一起往旁邊房間去，告訴三個忐忑的犯人，“今日就開始種痘吧�！�
三人緊張不已，然后就看著三位太醫(yī)，一人從小木盒里夾了一個綿團塞進了他們鼻子里，外面還留著一根棉線。
三人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疼痛，三位太醫(yī)卻退后一步滿意的點了點頭，和三人道：“鼻子里的痘苗不能掉，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到晚上才可取下�！�
蕭太醫(yī)道：“要六個時辰，得要一個人時刻盯著，你們誰先？”
滿寶自告奮勇，“我我我。”
盧太醫(yī)翻了一個白眼道：“沒人跟你搶，你留下吧�！�
蕭院正便叮囑她道：“你也小心些，雖說你經(jīng)過了夏州的事兒，但在這兒也不能大意，小心馬失前蹄。”
滿寶表示明白，送走倆人后便把東西一收，然后就在門口盯著三人看。
三個犯人：……突然有點兒無聊呢，后背還有點兒發(fā)寒。
第2105章
出痘
滿寶算計著時間，到了以后便將三人鼻子里塞的綿團取出來，然后丟到炭盆里一把火燒了，確認清理干凈以后，她這才對三人道：“早些休息吧，你們之前在牢里身體虧損得厲害，要早睡早起，這樣活下去的幾率才大。”
一點感覺沒有的三人目前沒法理解周滿的話。
第二天是蕭院正來輪她的值，其實就是一天三趟的觀察病人的情況，脈案要寫詳細，現(xiàn)在他們還沒出痘，所以并不忙，他們還有空帶著書和一些公文過來處理。
滿寶將人交給他并進宮去了，就是這么巧，今日輪到她宮中值守。
劉太醫(yī)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因此端著茶杯晃過來，離她三丈遠便問道：“你從那地方出來換洗過了嗎？”
“換洗過了，您放心大膽的上來。”
劉太醫(yī)這才上前坐在她對面，笑道：“怎樣，出痘了嗎？”
“哪有那么快，”她道：“且等著吧，不過他們看著身強體壯，其實內(nèi)里虛弱，雖然調(diào)理了七天，現(xiàn)在也只是一般，所以出痘速度應(yīng)該快�！�
劉太醫(yī)點頭，“到底蹲了半年的監(jiān)獄，又是從地方押送進京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劉太醫(yī)道：“要是出痘了告訴我，我也看看去�！�
滿寶點頭。
但三個病人一連兩天都沒出痘，一直到盧太醫(yī)值守那天的傍晚，他在三號病人的胸前發(fā)現(xiàn)了兩顆小小的紅痘痘，立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眼睛不由一亮。
他轉(zhuǎn)身出去，對守在外面的仆役道：“三號出痘了，去告訴蕭院正和周太醫(yī)，問他們要不要來看一眼�！�
三個犯人按照年齡大小排了一二三號，其中三號年紀最小，只有十九歲，聽說自己出痘了，一時手腳發(fā)現(xiàn)發(fā)涼，這幾天日子過得好，也不難受，除了前天被塞了一個綿團在鼻子里外他們就不對他們做什么事，他都快要忘記這事兒了。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知道天花的要緊，一時緊抿了嘴唇問道：“我，我還能活幾天？”
他這時候才隱隱有些后悔，雖然斬刑不能投胎做人，平時吃的也不好，可好歹還能多活半年，現(xiàn)在卻……
盧太醫(yī)瞥了他一眼，“你身體還不錯，好好吃藥養(yǎng)病，應(yīng)該能好。”
要是病人對活下去都沒信心，那也就不用治了。
三號一聽，這才稍顯放松。
滿寶和蕭院正到時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倆人進去查看了一下三號的狀況，滿意的點頭，“只是低燒，很好，后面就看發(fā)痘的情況了�！�
另外兩個病人忍不住問，“大人，我們要和他住一個屋嗎？”
滿寶便上前給他們檢查，道：“當然，痘苗塞進你們鼻子里，要是連這個都種不下天花，那你們住在一個屋里估計也染不上�！�
他們一聽，頓時放心不少。
滿寶便微微一笑，“再過七天，要是還不出痘，那就說明這痘苗沒用，我們會給你們調(diào)制另一種痘苗試一試�！�
蕭院正聽聞回頭問：“用痘漿嗎？”
周滿在折子寫了三種種痘的方法，雖大致相同，可還是有不少差異的，其中最大的差異就是痘苗的制作方法不一樣。
他們最后一致選定水苗法，就是因為認定用痘痂調(diào)制的痘苗毒性更小，對病人的傷害沒那么大。
滿寶點頭，“正好可以對比一下兩種痘苗的區(qū)別�！�
倆人聽著感覺不太好，似乎另一種方法比現(xiàn)在用的方法要差一些似的。
于是倆人又轉(zhuǎn)而盼起自己出痘來了。
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他們祈禱，第二天倆人也都出痘了，也是胸口出長了幾顆痘痘，脖子上也有了兩顆。
三位太醫(yī)忙碌起來，一一給他們把脈做檢查，最后得出結(jié)論，他們都出痘了，這還只是初期。
于是三人商議起治療方案起來，蕭院正道：“痘還沒全發(fā)出來，也不是很熱，就先留著吧，讓他們多喝溫水，要是高燒，先用溫水擦洗再考慮用藥和用針�！�
他對周滿道：“先考慮一般的治法，外面的大夫可不是誰都有你的醫(yī)術(shù)和針灸術(shù)的�！�
滿寶表示明白，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因為已經(jīng)出痘，三人更不敢掉以輕心，每天都要有一人值守不說，每天下午三人還會湊在一起會診。
讓三人驚詫的是，三號的痘只發(fā)了一點兒，胸口一些，脖子和臉上有幾顆，身上持續(xù)低燒了三天，大家都還沒開始用藥他就開始退燒，然后天花開始癟下去，里面亮亮的痘漿有稍退的趨勢。
不僅蕭院正和盧太醫(yī)，滿寶都看得目瞪口呆，仔細的檢查過后確定他是真的要痊愈的樣子，這就……扛過去了？
三人對視一眼，全都精神一振，盯著三號的目光就跟看著閃閃發(fā)亮的金子一樣。
這是他們目前見過的所有病癥中天花最弱性的一例，最是最容易治愈的一個病人也要一個高燒的過程。
體內(nèi)的天花病毒似乎非要燒起來才能全發(fā)出來一樣，而這個過程也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