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是!”
聶參軍這才看向已經(jīng)從馬車上下來,上了自己的寶貝馬顛顛跑來的周滿幾人,他抽了抽嘴角下令道:“所有人將馬車護在后面�!�
“是�!�
大家就變換隊形,士兵們大多都站到了前面,馬車被牽到后面,有白家和殷家的護衛(wèi)緊緊地保護,少量士兵則分在兩邊。
聶參軍命令他們保護好食水,至于裝著金銀珠寶的行李,他看了一眼白善后便讓人放棄了,這是一開始說好的,要是真的倒霉遇上馬賊,這些行李不用管,最要緊的是保護食水,這才是他們的命。
安排好以后他就對站在身后的周滿幾人道:“周大人,你們還是回車上去吧?”
滿寶拒絕了,“我們要騎馬,而且騎馬逃得也快。”
“那你們也到后面去,在這里太過危險了�!�
這個沒問題,滿寶他們還是很聽話的,于是轉(zhuǎn)身騎著馬向后。”
后面的馬車頭都是沖著北方的,但他們卻是向著西南方向戒備,聶參軍的命令是,要是他們抵抗不住,車夫就帶著車往東北方向而去,走偏一點路不要緊,到時候再朝向西北行走,總能再走回高昌去。
安排妥當(dāng),斥候再次飛奔回來報,“大人,他們來了!”
聶參軍和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那高高的沙丘頭,果然,不一會兒上面便顯露出人來,才上了沙丘的人也沒料到他們會停下,為首的一個高高揚眉,便呼嘯起來,跟著跑上來的人馬都“哦哦”的跟著呼和,手握長刀就順著沙丘的脊梁沖著他們飛奔而來……
“嗚嗚,二郎們,沖呀——”
為首的三人眼中都閃著奇異的光芒,馬賊們互相呼和起來,大家氣焰高漲,車隊的兵馬有片刻的不安,馬原地踩了幾腳,但聶參軍穩(wěn)穩(wěn)的立在原處,大家便慢慢安靜了下來。
滿寶心也高高提起,攥緊了韁繩,最后伸手摸了摸赤驥的脖子,安撫下它。
躲在沙下,只露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的士兵們見馬飛奔而下,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繩子,突然他們聽得聶參軍大喝一聲,不待思考,立即狠狠的將手中的繩子繃緊,疾沖下來的馬看到突然從沙子中揚起的繩索,有的直接跨過,有的則想勒馬停下,但想勒馬的絆住了后面的人,而且也有停得不及時的,馬腿一下絆在繩子上,馬失前蹄,馬上的人就朝前飛去……
拉住繩子的士兵只覺得一股大力拉扯的讓他們朝前撲去,他們就知道絆住馬了,也不留戀,直接轉(zhuǎn)身就滾下沙坡,爬起來就朝著隊伍跑……
馬賊一下折損了二十來匹馬,落在后面的人反應(yīng)過來,策馬就要去追那些人,聶參軍抽出長刀一邊喝道:“放——”
一邊刀尖向前,喝道:“兒郎們,這才是建功立業(yè)的時候,沖——”
士兵們喝了一聲,跟著聶參軍迎著沖下來的馬賊就上,而兩翼埋伏的弓箭手也從沙子里掀起,左右分作三隊朝著馬賊射箭……
大雨他們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兵賊對陣,和他們馬賊和馬賊打,馬賊和商隊的護衛(wèi)隊打仗一點兒也不一樣。
不說熱血如何,就說這傷亡就相差很大。
大雨看見聶參軍帶著士兵迎上了馬賊,和他們混在一處沖殺,他就遲疑了一下,扭頭問周滿,“我們要去幫忙嗎?”
第2256章
援軍
滿寶還沒回答,就看見有一人一刀將聶參軍砍退,把他交給了身邊一人,他則帶著三人沖著他們就沖來。
這下不用回答了,大雨帶著兄弟們便應(yīng)了上去,刀和刀在半空中碰撞,大雨差點跌下馬去,幸虧旁邊一個兄弟一刀砍過去,對方一仰后躲開……
只一眼,趴在車窗上的戒嗔就道:“他們打不過他,師父,我去吧。”
智忍大師皺眉,“你的傷口才愈合�!�
戒嗔就咧嘴笑道:“裂開了再愈合就是,這人是個大殺器,若讓他沖過來,車隊怕是保不住�!�
智忍就沒再說話。
戒嗔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是還沒好全,比腿上要好,但他單腿下車后便和旁邊的護衛(wèi)要了一匹馬,直接騎在馬上。
護衛(wèi)似乎知道他厲害,還將自己的刀給他。
戒嗔沒要,而是將自己的長棍帶上了。
金魁安遙遙盯著周滿看,正對上她冷冽的目光,他便沖她咧嘴一笑,掃了一旁面色沉凝的白善一眼,沖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后便一刀將擋在身前的人全都砍下,然后沖著他們就沖了過去。
戒嗔從后面越過周滿幾人,直接迎著他就上去……
滿寶幾人看了一怔,不由喊道:“戒嗔師父——”
戒嗔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后便繼續(xù)向前,金魁安皺眉,掃了一眼他的光頭,因為他是僧人,因此收下留情,只一刀沖馬揮過去,想要將他的馬砍倒完事兒。
戒嗔卻用棍子輕輕的往前一擋……
金魁安手一震,看到他的刀竟被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擋給擋住了,他不由心中一驚,再看向戒嗔?xí)r就慎重了許多。
戒嗔念了一聲佛,嘆息道:“施主何必咄咄逼人,這并不是商隊,甚至沒有多余的錢財,施主若只是求財,我可勸說主人家將一定錢財留下。”
金魁安冷笑一聲,“閑話少說,和尚,你要是不讓開,那我便連你一起砍了。”
戒嗔就嘆息一聲,長棍微微抬起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金魁安便明白了,長刀朝著戒嗔的腦袋就劈去,倆人瞬間戰(zhàn)成一團。
大雨帶了七八個人都攔不住的人就被戒嗔一人擋住了。
被金魁安帶過來的馬賊纏住的大雨回頭看了一眼,氣得想要吐血,他還比不上一個受傷的和尚。
最后的馬賊也沖了下來,有馬賊沖破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線朝著車隊沖來,剩下的士兵和護衛(wèi)們看了一眼周滿和白善,留下幾人保護車隊,還有保護食水的人沒動,其他人全都迎了上去……
戒嗔到底背上有傷,就算武功高強,功夫也硬,十幾招下來也了頹勢,金魁安扯馬收勢時一支箭沖著面門射來,他微微一偏頭躲過,一邊格擋戒嗔的一棍,一邊看過去,正對上才放下弓箭的周滿。
他沖她露出一個微笑,沖戒嗔下手越發(fā)猛烈。
滿寶再次搭箭,只要他一露出身形就朝他射去,金魁安砍落箭,如此兩三次后他有些煩躁,一刀揮開逼近的戒嗔就想要沖著周滿沖來,結(jié)果他的身形才露出來,她便看到幾支箭從周滿那邊射出,是她和她的那幾個朋友一起射出的。
他冷笑一聲,從容不迫的揮斷這些箭,結(jié)果一支箭從側(cè)邊飛來,徑直射中座下馬的脖子。
馬匹長鳴一聲倒下,金魁安從馬上跌落,他一落到沙地上就想滾到一旁躍起,他知道,在戰(zhàn)場上落馬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尤其是面對騎兵的時候。
白善冷著臉放下弓,從箭筒里又抽出一支箭搭上,和滿寶他們一起瞄準了金魁安,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朝他射去……
金魁安有些狼狽的躲過箭矢,才想躍起,一根木棍巧兒又巧的點在了他的后脖子上,他只覺得后脖子一痛,眼前頓時一花,沒等反應(yīng),一根木棍又反復(fù)的敲打在他的脖子上,他便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山丘之上又“哦哦”的傳來大喊聲,所有人都一驚,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一隊騎兵出現(xiàn)在剛才馬賊們沖殺下來的方向。
聶參軍臉上都是血,滿臉煞氣的看過去,還以為又來了一隊馬賊,正想讓周滿他們先跑,就看見一面旗幟慢慢爬上了沙丘,一面招展的大晉旗幟出現(xiàn)在沙丘上,另一面則繡著一個大大的蒙字。
已經(jīng)有士兵大喊:“是沙州軍,大人,玉門關(guān)來人了!蒙家軍來人了!”
聶參軍只愣了一下便大喝道:“兄弟們,留下這群狗娘養(yǎng)的,沖呀——”
“沖呀——”
蒙小將軍也從沙丘上長刀向下,高喝道:“兒郎們,沖呀——”
帶著兵馬迎著下面就沖殺下來。
滿寶愣了一下后和跑回來的白善道:“我們搭醫(yī)帳吧�!�
看來沒必要逃,可以留下給大家治傷了。
白善應(yīng)了一聲,招呼一聲便讓保護馬車的護衛(wèi)們?nèi)讉箱子抬下來,開始搭醫(yī)帳,還要去前面把受傷的士兵給拖回來治傷。
莊先生也扶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下來幫忙,他擼了袖子便開始生火燒水,已經(jīng)有士兵將倒在戰(zhàn)場上的傷兵給抬了過來……
有蒙家軍的加入,速度就快了很多,兩方匯合很快將所有馬賊都拿下,一個都沒跑。
受傷的士兵和護衛(wèi)都不用人抬,能走的直接就找過來等待包扎止血,不能走的則由其他士兵和護衛(wèi)抬上來。
滿寶他們忙碌起來,白善和白二郎幾個也有了經(jīng)驗,先幫忙處理輕傷,擦洗傷口后上藥,需要縫合就找滿寶和周立如。
她們兩個基本上就負責(zé)縫合止血,智忍大師看了一會兒,然后就和滿寶要了一副針線,竟然也能縫合起來。
雖然不好看,但紋理是對的。
果然,會醫(yī)術(shù)的,總是能夠一通百通的。
對于這種事蒙小將軍并不少見,軍營里的軍醫(yī)不都是這么救人的嗎?
因此他只看了一眼就去找聶參軍,倒是大雨捂著傷口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群前山賊現(xiàn)護衛(wèi)都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治傷現(xiàn)場。
第2257章
傷亡
聶參軍清點了傷亡人數(shù),這才提著刀上前一腳將爾格踢飛出去,一腳按在他的腦袋上,他俯身緊盯著他的眼睛問,“我能抓你一次,難道不能抓你第二次嗎?傻子,你該離我遠一點的�!�
爾格眼睛通紅的看著他,半晌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啞著聲音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要不是你們運氣好,幾次都恰好走脫,你覺得你們能活著進大漠?”
聶參軍大怒,已經(jīng)包扎好了傷患,一身是血過來看情況的白善聞言淡淡的道:“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爾格就在聶參軍的腳下努力的抬起眼睛來看白善,咧嘴一笑,掃向聶參軍道:“空有蠻力而已,要不是他們兩個,我在涼州就把你們斬殺了�!�
白善道:“雖然我很高興你對我的認同,不過這句話你卻是說錯了,就算當(dāng)時你沒被我們麻痹,當(dāng)即動手,我們這一百多號人也不是擺設(shè),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白善伸手拍了拍聶參軍,道:“別踩他了,沒有意義,當(dāng)務(wù)之急是問清楚他是這么出涼州的大牢的,還有,他這些人手又是哪兒來的,我記得當(dāng)時段刺史說過,整座山的馬賊都被剿干凈了,就是有遺漏也不至于有這么多吧?”
“我知道!”一旁一直默默坐著的蒙小將軍插話道:“不過你們能不能先替我療傷?”
大家這才看到他腰腹上被劃了一刀,此時正按著,但衣服也被染透了。
白善嚇了一跳,忙道:“您怎么不早說,這個我可處理不來,你等著,我去找滿寶�!�
滿寶卻好一會兒才來,沒辦法,手上的病人正到緊要處,等處理完了手上的人她才連忙過來。
蒙小將軍臉色有些發(fā)白,但他按壓得當(dāng),血已經(jīng)慢慢止住,主要刀口也不是很深。
滿寶看見松了一口氣,小心的解開他的衣裳后便開始清理傷口,白善將一個火把移過來給她照明。
蒙小將軍就看倆人湊在他的肚子前討論,“好險刀口不深,也不是很長,不然留下疤來不好看�!�
白善:“誰會去看他的肚子?”
滿寶:“他夫人?”
“那也是人家的閨中情趣,你不要胡亂猜疑,萬一人家就正好喜歡呢,畢竟這是建功立業(yè)的痕跡�!�
蒙小將軍:……能不能不要當(dāng)著他的面討論?
他干脆“嘶”的一聲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正在給他縫合的滿寶就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疼?”
蒙小將軍就點頭,“疼。”
“疼就對了,”滿寶道:“出這么多血怎么會不疼呢?”
蒙小將軍:……他以為她這么問是有辦法讓他不疼呢。
滿寶加快了速度,在他的嘶嘶聲中補好了肚子,然后就上止血藥,她將包扎的事交給了白善,轉(zhuǎn)身就回去看其他傷者。
白善見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滿寶的北影,就問他,“好看嗎?”
蒙小將軍點頭,道:“這位周太醫(yī)果然名不虛傳,膽子大得很,和我見過的小娘子都不一樣�!�
白善打了一個結(jié),沖他微微一笑道:“是我未來的娘子�!�
蒙小將軍臉上的笑容就一落,一本正經(jīng)起來,“白兄弟莫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早聽說過周太醫(yī)已經(jīng)定親,原來是白兄弟�!�
白善便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只是我很高興你如此認同她而已,我們要去高昌,接下來同行,大家關(guān)系好路上也好走�!�
蒙小將軍皺眉,“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高昌?”
他記得他沒說吧?
白善笑了笑道:“難道不是嗎?對了,他們的賊窩剿了嗎?”
他的目光滑過他帶來的那些士兵,問道:“你們千里迢迢的從玉門關(guān)過來不會就只帶來了這么點兒人吧?”
當(dāng)然不可能,他們可是來支援安西的,他帶來了一千軍,剩下的人在后面,這些是騎兵,因為知道他們是來追擊使者團隊,他們才緊急趕來救援的。
不過這些事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白善怎么就知道了?
白善已經(jīng)問,“剛才少將軍說知道這些馬賊的來歷?”
蒙小將軍這才回神,“嗯”了一聲后道:“為首的一個叫金魁安,原是拔灼手底下的一員偏將,他以前是個奴隸,就因為勇猛過人才把提拔起來的。”
白善要來西域前特意做過功課,對西域這邊的勢力還算了解,一聽就明白了,“所以拔灼死后他就當(dāng)了馬賊?”
蒙小將軍點頭,“你們送回來的那兩個人嘴巴很硬,刑罰都用過了也不肯招,但東拉西扯的時候也顯露出了不少信息,加上你們提起過曾經(jīng)見過那些人,我們便一直留心,后來他們一進城我們就知道了�!�
蒙小將軍道:“后來我們在城外設(shè)了陷阱捉拿他們,可惜讓他帶著幾個人逃了,我們當(dāng)時俘虜了一些人,人一多,都沒怎么用刑就問出來了�!�
蒙小將軍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之中的金魁安,心里其實是有些同情他的,他已經(jīng)從他那些手下那里知道了他這段時間的遭遇,可以用三個字概括——壞運氣!
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比他運氣還要壞的人,真的,來回跑了三趟,明明第一趟沒跑錯路,但愣是跟人錯開了。
蒙小將軍也坦誠,直接指了鼻青臉腫,身上同樣有不少傷的爾格道:“這人當(dāng)年也是拔灼手下,算是心腹,當(dāng)年拔灼逃亡時曾經(jīng)讓他帶走一批金銀,想要將來東山再起�!�
金魁安的那些手下知道的也不少,主要是這種事沒必要瞞著,他們這次去涼州就是沖著金銀珠寶去的,這么開心的事兒更是要大肆宣揚。
所以不少人都知道原委,蒙將軍一審問他們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說了。
他道:“當(dāng)年他帶走了一批人,只是離散了不少,到?jīng)鲋輹r,拔灼就被吐蕃給殺了,消息傳來,他就把那批金銀藏了起來,知道的只有他一個,再后來他投效了附近一個馬幫,和他們一起做馬賊�!�
第2258章
來歷
“半年前夏州傳出天花的消息,各地開始人心浮動,他也就想東山再起,但他跟隨的馬幫老大不想攻城略地,只想搶掠過路的客商賺錢�!�
也不知道該說爾格野心太大,還是說馬賊的大當(dāng)家心氣太低,反正倆人是道不同了。
馬賊的大當(dāng)家不喜歡爾格,想要排擠這位二當(dāng)家,而這位二當(dāng)家更狠,直接想要對大當(dāng)家取而代之,所以他悄悄拉攏人手。
只可惜三當(dāng)家絕對效忠大當(dāng)家,山寨里的山賊大多也因為大當(dāng)家對他們還算大方,所以愿意改投效爾格的人并不多。
“他自己估摸著勝算不大,又知道金魁安在這邊有不少的人馬,所以就派人給他送信,想要金魁安來助他一臂之力,到時候他愿意把拔灼的寶物分他七成�!�
“然后他們就來了?”白善看了他們一眼,問道:“那他們干嘛盯著我們不放?”
蒙小將軍就盯著他問,“你不知道?他們的人招供說他們藏在棺材里的寶物被起了,涼州的刺史拿了寶藏后充做軍資,他們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從軍隊手里搶東西,但聽說除了段刺史外,當(dāng)時還有一伙人,因為他們也參與了剿匪,又是他們找到的寶藏,所以分了好多的金銀珠寶�!�
蒙小將軍盯著白善一字一頓的道:“聽說那伙人就是你們。”
白善:“……哦,是放在棺材里的寶物啊。”
他面色淡然的道:“不過是些金銀罷了,我們還不至于看得入眼,這些謠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聽他如此回答,蒙小將軍一怔,“你們沒分?”
白善就微微蹙眉,“他們說我分了?”
明明沒否認,但蒙小將軍就是下意識的認為他沒分,他也微微皺了皺眉,“難道是涼州軍那邊栽贓你們?”
白善就正色道:“段刺史不是那樣的人,會不會是底下的人亂傳話?或者……”
白善扭頭去看發(fā)愣的爾格,瞇著眼道:“或者他叫人給騙了?”
蒙小將軍看著白善的目光立時就不太對了,他一臉同情的道:“要真是這樣,你們才是倒霉呢,比那個金魁安也不差了�!�
白善:……謝邀,他們一點兒也不倒霉。
被綁縛了雙手雙腳的爾格也聽到了這番話,他不相信的搖頭。
才醒過來就正好聽到這一番對話的金魁安眼前一暗,白善他們要是沒拿金銀珠寶,那他們這一路折騰是為了什么?
金魁安一有動靜大家就看過來了,蒙小將軍就覺得腰腹上的刀傷很疼,他捂住肚子,對聶參軍道:“小心他,此人很是兇猛�!�
聶參軍當(dāng)然知道,畢竟他都打不過對方。
好在他被綁得特別結(jié)實,費的繩子是最多的,從肩膀那里開始一直綁到了腳后跟,所以他最多只能在沙地上打滾。
金魁安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繩子一動反而會收緊,便躺在地上不肯動了。
聶參軍上前戳了戳他,問道:“你有何話說?”
金魁安的目光掃過他們這些殘兵,冷笑一聲道:“現(xiàn)在得意的還太早,到底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聶參軍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現(xiàn)在都為魚肉了�!�
金魁安冷笑連連。
白善見了心中有些不安,這樣子的表現(xiàn)不太像是空口威脅,他扭頭問蒙小將軍,“他們的賊窩被你們挑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