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例行在城門口守著的士兵聽見急急的馬蹄聲便無聊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以為又是外頭的軍報(bào)，便想合上眼睛繼續(xù)打盹，結(jié)果眼皮合到一半，眼睛看到的終于反饋到了大腦中。

    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到快馬并行而來的倆人，驚喜的從城墻根下蹦起來，揮手叫道：“大人，大人，周大人——白公子——”

    守門的士兵被他嚇了一跳，見是使團(tuán)的那個兵，氣得不輕，呵斥道：“亂叫什么？”

    每天他們在這兒站崗一刻不得停歇也就算了，使團(tuán)的這幾個人卻輪著來這兒睡覺，簡直過分！

    滿寶他們已經(jīng)快馬到了跟前，聽見士兵叫便低頭看了一眼，認(rèn)出了他，她便勒住馬問，“你怎么在這兒？”

    小兵揚(yáng)起大大的笑臉回話道：“聶參軍讓卑職在此等著大人的，說大人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了，隊(duì)中的人都分好了，每天來一個看守城門，這樣大人一回來我們就知道了。”

    白善也勒住了馬，問道：“先生他們可一切都好？”

    “回白公子，莊大人他們都好著呢，就是八天前有突厥兵來攻城嚇了一跳而已�！�

    輪到滿寶和白善嚇了一跳，“什么，突厥兵來攻城？”

    西州不應(yīng)該是安全的嗎？都護(hù)府可是在這兒的。

    滿寶和白善立即要進(jìn)城去問情況，守門的士兵攔下他們要檢查。

    他們本來已經(jīng)不認(rèn)識周滿和白善了，奈何他們的同伴太有名了，加上他們剛和城墻下的那小兵吧啦吧啦的說了這么多話，他們自然知道這是誰。

    可就是知道也要查一遍。

    待確定他們出去多少人就回來多少人后才放行讓他們進(jìn)去。

    來接他們的小兵就嘰嘰喳喳的和他們解釋道：“大人，上次突厥來攻城，城里混進(jìn)了細(xì)作，鬧得城中大亂，所以現(xiàn)在城門就檢查得嚴(yán)格了些�！�

    滿寶憂心，“突厥攻城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兒，”小兵笑嘻嘻的道：“城中大亂的時候參軍不許我們出去，我們?nèi)齻�院子緊連在一處，對面又是大雨他們的院子，四個院子守望相助，別說細(xì)作不敢過來，就是來了，我們以院墻為守，他們來了也是白送�！�

    滿寶這才松了一口氣，進(jìn)城后見城中還算有序，百姓們臉上也不見愁苦和焦慮，這才問道：“他們沒攻進(jìn)來吧？”

    “沒有，”小兵樂道：“他們堵了城門兩天，然后我們的援兵就到了，大人，中原來人了，是阿史那將軍親自帶兵�！�

    滿寶就和白善對視一眼。

    小兵知道的到底不多，于是倆人上馬，小跑著回去。

    滿寶還沒跳下馬就聽到院子里傳來熟悉的大笑聲，倆人立即跳下馬去推門，院子里正捂著肚子大笑的白二郎看到倆人就笑聲一頓，然后被氣一沖，忍不住打了一個嗝，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指著他們“啊啊”兩聲，發(fā)現(xiàn)一時說不出話來，干脆直接沖著他們就奔過去，抱住倆人就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白善扶住他的肩膀，嫌棄的把他抱著滿寶的手往外推了推，“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

    白二郎就推開他，單獨(dú)抱了一下滿寶，然后得意洋洋的看著他道，“男，女，的確是授受不親�！�

    白善見他點(diǎn)著自己念“女”，便伸出一條腿給了他一腳，白二郎往后一下蹦開，轉(zhuǎn)身開開心心的跑去后院告訴莊先生去。

    殷或和劉煥這才上前來見倆人，“一路還平安吧？”

    白善道：“一路上并沒有什么危險(xiǎn)，東西都找到，也都銷毀了。倒是你們，我聽說突厥兵圍了西州城？”

    殷或道：“還好，中原的援兵來得及時，很快就解圍了，我們并沒有受到?jīng)_擊。”

    莊先生和周立如急匆匆的從后院過來，看到倆人除了黑了一點(diǎn)兒外沒什么變化，這才緩下腳步滿意起來、

    莊先生摸著胡子笑。

    周立如則沖了上前抱住小姑，高興的叫了一聲。

    滿寶安撫下她，和白善上前去和莊先生行禮。

    莊先生笑道：“平安回來就好，我們本來還擔(dān)心你們會在路上遇上突厥兵，幸而幸而�！�

    聶參軍和魏行人他們也聞訊趕了過來，白善和滿寶便先回屋去梳洗。

    等洗了頭發(fā)，洗了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才神清氣爽的出去要與他們說話。

    滿寶一打開門兩個漂亮的女孩子便齊齊的行禮，滿寶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問，“你們這是？”

    倆人柔聲道：“大人，我們是來拿您的臟衣服去浣洗的�！�

    又道：“我們還要伺候大人梳頭穿衣……”

    其實(shí)她們剛才就想推門進(jìn)去的，但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了，只能先候在外面。

    滿寶連忙道：“衣服可以洗，但梳頭穿衣就不用了�！�

    這是十個舞女中的兩個，滿寶撓了撓腦袋，出去后問周立如，“她們最近沒事做？”

    周立如就哼哼道：“誰說沒有，多著呢，都怪都護(hù)府，前幾天都護(hù)府來管事和我們要人，說是想和我們把十個人重新買回去，她們嚇壞了，生怕我們把她們又賣回去，最近幾天都勤快得很，沒事兒也要找事做�！�

    周立如憂愁道：“院子本來不怎么臟的，但她們一天要掃五次，我看著都累�！�

    滿寶：“……都護(hù)府為什么要把人買回去？”

    “聽說是要送給阿史那將軍�！�

    滿寶瞪眼，“為什么，阿史那將軍不是駙馬嗎？”

    周立如也不理解，“我也不懂，但聽聶參軍和莊先生他們說話，這似乎很正常。”

    她左右看了看，就湊到滿寶耳邊小聲道：“她們私底下說了，要是送過去阿史那將軍用了她們，以后她們不是跟著阿史那將軍去公主府，那就是被將軍轉(zhuǎn)送給手底下的人，前者還是去做奴仆，后者可能是做妾。她們說那樣還不如留在我們這兒，雖然都是做奴婢，但我們這兒至少不打罵她們�！�

    周立如道：“我覺著她們能干，所以就留下了她們。”

    滿寶點(diǎn)頭，“送出來的人哪有再買回去的，郭將軍也太小氣了�！�

    第2298章

    議論

    大家一起坐在大堂里喝茶，廚房里已經(jīng)在做飯了，菜還沒做好，于是先給他們上了點(diǎn)心。

    西域沒什么好點(diǎn)心吃，好在賀嫂子是中原人，會好幾種點(diǎn)心，勉強(qiáng)湊了兩盤。

    滿寶捏了一塊點(diǎn)心吃，聶參軍就告訴滿寶一個好消息，“陛下命阿史那將軍為行軍總管，郭將軍為副總管征討龜茲，現(xiàn)在算起來，戰(zhàn)事已經(jīng)打了有一個來月，阿史那將軍也來了七八天了。”

    他道：“要是打到明年，我們說不定能和阿史那將軍他們一起班師回朝�！�

    那樣安全性就太有保障了，甭管一路上還有沒有馬賊，就是有，他們敢沖著大晉的大軍出手嗎？

    滿寶咋舌，“他們怎么來得這么快？”

    聶參軍就看了他們一眼，道：“阿史那將軍本就在蘭州，陛下命令一下，涼州、肅州和沙州都開始調(diào)兵，將軍只從蘭州帶一部分兵馬，急行軍過來時直接把人帶走，一路過來，便是和我們一樣穿越大漠，也才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反觀他們，一路從京城優(yōu)哉游哉的過來就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因?yàn)樗麄兂隽松持莺鬀]再磨蹭，而是正常趕路，不然……

    莊先生笑瞇瞇的道：“我們使團(tuán)任務(wù)和他們不一樣，還要打聽消息，自然要慢一些�！�

    他轉(zhuǎn)移開話題，和倆人道：“兩天前阿史那將軍和郭將軍攻下了焉耆，現(xiàn)正在城中休整，你是使團(tuán)正使，既然回來了，要不要去見一見阿史那將軍？”

    又道：“既然想著回程的時候一起，那就提早打好關(guān)系�！�

    聶參軍便看了一眼周立如，和周滿道：“周大人，前兩日都護(hù)府來人想把十個舞女買回去，聽說就是想把舞女送給阿史那將軍�！�

    他覺得他們可以送。

    滿寶直接拒絕了，和他道：“阿史那將軍還是駙馬呢，算起來是明達(dá)和長豫的姑父，我們給她姑父送小妾算怎么回事？”

    聶參軍一頭霧水，給公主的姑父送小妾怎么了？

    滿寶和白善幾個嘀咕道：“回去以后明達(dá)她們要是問我這事兒，我羞死了。”

    白二郎也覺得這樣不仗義，明達(dá)的姑姑就是他的姑姑，他不給公主送面首也就算了，哪里還有給姑父送舞女的道理？

    于是也點(diǎn)頭贊同滿寶的決定。

    白善瞥了他們一眼，道：“我曾聽趙六提起過阿史那將軍，他說趙國公提起過，阿史那將軍是個廉潔謹(jǐn)慎之人，陛下也是因此才把公主下嫁將軍的�！�

    殷或問道：“不是為了拉攏阿史那將軍嗎？”

    滿寶道：“肯定有這個思量在，可他要是不好，陛下也不會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他吧？”

    畢竟又不年輕了，二三十的人，公主可比對方小多了。

    聶參軍見他們越說越不像，而莊先生也阻攔，只能輕咳一聲，將話題扯回來，問道：“那我們要怎么上門求見？”

    “直接上唄，”滿寶指了白二郎道：“我先上，他要是不見白二上，他們可是親戚�！�

    白二郎點(diǎn)頭，“沒錯，我可是他未來的侄女婿，以后都是要做駙馬的人�！�

    聶參軍：……

    那你的親戚也忒多了。

    白善道：“還是要送些禮的，我們帶的茶葉不是還有好些，最好的挑出一盒來送去�！�

    聶參軍忍不住，“只送一盒是不是太少了？”

    白善道：“走親戚嘛，送些日常之物就可以，而且阿史那將軍并不是奢華之人，送多了反而不美�！�

    殷或也點(diǎn)頭，“若他真是廉慎之人，這一個禮物不輕不重只怕正合他心意�！�

    莊先生這才笑瞇瞇的頷首道：“你們既拿定了主意，那就去準(zhǔn)備吧。”

    滿寶沒動彈，她道：“總要先吃點(diǎn)兒東西吧�！�

    白善也點(diǎn)頭，“因想著今天就能回城，我們午食就啃了兩口餅子，然后灌了一壺水�！�

    這時候肚子餓得不行呢。

    莊先生便扭頭對候在屋角的一個漂亮女孩道：“去告訴廚房，不必做太多的飯菜，那些留待晚食再上，先給他們上兩碗面就是�！�

    滿寶這才看到屋角有個女孩兒在，立即道：“讓他們多做一點(diǎn)兒，大吉他們也要吃的�！�

    女孩兒確認(rèn)她們不會被送出去，正高興，于是高高興興的行了一禮后跑去廚房告訴賀嫂子和姐妹們。

    她們也幫著一起動手，很快就做好了面端上來。

    滿寶一吃就嘗出味道來，就抬頭和他們道：“這么能干的女孩子為什么要送給別人？”

    周立如連連點(diǎn)頭，自有了她們幫忙，她做好多事都輕松了呢。

    就是她們吃的也多，比她還能吃。

    提起這個，周立如和滿寶道：“小姑，你一會兒給她們開個方子吧，她們以前跳舞要保持體態(tài)，所以總是吃不飽，我說過她們以后若不想可以不當(dāng)舞女以后她們就不節(jié)食了，一日三餐吃的比我還多，我怕她們的胃受不住，反正我摸了一下她們的脈，我覺得都有些問題�！�

    滿寶就道：“難怪我覺得她們比之前胖了一些，原來不是錯覺呀。”

    她贊許道：“肉肉的更好看了，但的確不能一下多吃，我回頭給她們看一看�！�

    聶參軍見話題一直在她們身上打轉(zhuǎn)，很想轉(zhuǎn)回阿史那將軍身上，只是幾次都找不到開口的時機(jī)。

    不過也不用他轉(zhuǎn)話題了，滿寶自然而然的提了起來，“我們進(jìn)門的時候你們在笑什么？”

    提起這事兒白二郎和劉煥就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連殷或都忍不住莞爾。

    白二郎道：“郭將軍前幾天丟大臉了�！�

    他樂滋滋的道：“你不知道，郭將軍奢侈，就是在軍中，所用的軍帳也都是金玉裝飾，更不說軍帳之中的器玩了，他出行還帶著侍妾和隨從，前幾天他把侍妾和軍帳都送給阿史那將軍，不過阿史那將軍拒絕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其實(shí)不多，畢竟是軍中發(fā)生的事，但劉煥被打怕了，見郭將軍他們回城，生怕他又折騰他，就一直派人盯著軍營，一不小心就知道了這事兒。

    所以他們才樂成這樣。

    殷或道：“郭將軍估計(jì)以為阿史那將軍那些侍妾是他用過的，所以才想將這十個舞女重新買回去送給阿史那將軍�！�

    白善微微蹙眉，“這也太奢侈了，軍中打仗如此兒戲嗎？”

    第2299章

    決定

    阿史那將軍也覺得郭將軍過于奢侈和兒戲，不過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對副手道：“約束士兵，這幾日嚴(yán)加訓(xùn)練，我們不日就要出征龜茲�！�

    副手應(yīng)下，問道：“有高昌舊貴族來訪……”

    “全拒了，”阿史那將軍不在意的道：“除非軍務(wù)，其余人等來訪一律不見�！�

    因?yàn)楣鶎④姁酆蒙萑A，所以當(dāng)?shù)氐馁F族很投的口味，其實(shí)認(rèn)真算起來，西州當(dāng)?shù)氐陌傩找埠芟矚g郭將軍。

    雖然他奢侈，卻很少與他們征討錢糧，都是打仗時截留戰(zhàn)利品，或是和過路的客商要些美器鮮玩，美其名曰護(hù)送商隊(duì)。

    他不從當(dāng)?shù)匕傩帐种腥″X，又能維護(hù)當(dāng)?shù)刂伟�，自然受愛戴，也就劉煥他們來這里后西州當(dāng)?shù)氐陌傩詹砰_始看一下郭將軍的笑話。

    以前大家雖隱約覺得他奢靡，但并不覺得有什么，以為中原的貴族都如此。

    畢竟以前他們的王室也很奢靡不是？

    也因?yàn)檫@個，阿史那將軍不想過多的對郭將軍的言行發(fā)表意見，他只是來征討龜茲的，打完仗就走了，這地方卻還需要郭將軍來管理的。

    他以為這個命令下去應(yīng)該沒人能來打擾他了，誰知第二天便有人來報(bào)，“將軍，外面有人求見。”

    阿史那將軍微微蹙眉，“是誰？”

    親兵將一張?zhí)�子奉��，道：“是奉皇命來西域�(qū)ふ遗６环ǖ氖箞F(tuán)�！�

    阿史那將軍伸手接過帖子，翻開看了看后問，“他們來見我做什么？本將只是出征，并不管理當(dāng)?shù)厥聞?wù)，他們應(yīng)該去找都護(hù)府才是�！�

    親兵道：“將軍，使團(tuán)中有明達(dá)公主未來的駙馬。”

    阿史那將軍便將才丟下的帖子取回來，又看了一眼后問，“我記得使團(tuán)主官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

    “是，聽聞她治療天花算首功，而且太子殿下的病是她治好的�！�

    阿史那將軍這才道：“請他們進(jìn)來吧�！�

    頓了頓，覺得在這里會客不好，又道：“請到大堂里去�！�

    親兵去了。

    莊先生和聶參軍沒有來，只讓他們六個自己提了一盒茶葉過來。

    論公的身份，周滿的身份夠了；論私的身份，白誠的身份剛好合適，他要是也來反倒不合適了。

    所以大堂里就站著六個人。

    阿史那將軍出來后也被他們驚了一下，實(shí)在是除了周立如外，沒有一人的身份是簡單的呀。

    特別是劉煥。

    現(xiàn)在他們打仗還需戶部給錢給糧呢，保守估計(jì)，這仗得打到年底或者明年，所需的糧草可不少。

    想起上次收到的文書，上面戶部正在哭窮，今年年初天花疫情，六七月那會兒晉中發(fā)了洪水，戶部又給出去了一部分錢，加上今年夏州以北基本都在伸手要糧，卻一文錢都納不上國稅，所以戶部今年也為難得很。

    阿史那將軍可是知道的，要不是今年龜茲太過分，和西突厥勾結(jié)在一起斷了商路，陛下是不想征討龜茲的。

    畢竟，去年秋天那會兒大晉和龜茲還郎情妾意，互通文書和禮物呢，當(dāng)時龜茲王還大方的邀請郭將軍的都護(hù)府放在龜茲，一副想要屬國變藩鎮(zhèn)的忠誠模樣，誰知道只是過了一個年，夏州出了天花，龜茲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想到這些厲害關(guān)系，阿史那將軍沖著劉煥揚(yáng)起了笑臉，也對周滿和白二郎幾個露出親切的笑臉，讓他們免禮后便溫和的道：“快請坐�！�

    他看了看他們，覺得他們年紀(jì)都不大，也就比他兒子大上兩三歲的樣子，于是越發(fā)親切，“你們來西域多久了？一路上可還平安？在這邊是否習(xí)慣？”

    最后才問了他們的差事，“牛痘的事可有消息啦？”

    滿寶見他如此親切，一顆心放下大半，一一的回答，尤其突出了他們過來時遇到的兩次馬賊，一次吐蕃兵，傷亡慘重。

    最后才順便提了一下一起回程的事兒。

    阿史那將軍沒想到他們已經(jīng)想到班師回朝的事，不由笑出聲來，覺得他們還是孩子。

    打仗哪是那么簡單的，今日豈知明日事，更別說還是那么遠(yuǎn)之后的事，他自己都不知何時能結(jié)束戰(zhàn)事呢。

    因此笑道：“此回玉門關(guān)的商路已通，我們過來時路上的盜匪都被朝廷軍隊(duì)剿了一遍，從涼州到肅州，再到玉門關(guān)，就連玉門關(guān)連著這邊的大漠都被郭小將軍他們翻了三遍，你們有士兵相護(hù)，再打出大晉的旗號，諒他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沖撞你們�！�

    白善便提及令他們損失慘重的金魁安，“聽聞他在西域很有些勢力，他現(xiàn)在又效命于郭將軍，我們此番回去，若是他有心害我們，大漠茫茫，恐怕還真會被他得逞�！�

    這樣明著告狀，不過阿史那將軍并不討厭，反而對郭將軍有些不滿，皺了皺眉后道：“這樣窮兇極惡之人，郭將軍為何要用他？”

    白善道：“或許是因?yàn)橛旅�，此人可以一�?dāng)十，甚為厲害�！�

    阿史那將軍嘆息一聲，思索片刻后道：“你們?nèi)粝氪藭r回去，我會派一小隊(duì)兵馬護(hù)送你們，郭將軍知道了自會約束好下屬，你們只管放心。”

    他看了看幾個小青年，微微一笑道：“你們要是想多留些時日，與我同歸，那估計(jì)要等很長一段時間，這邊過了九月就會下雪，到十月十一月時雪一大，你們再想出草原就不容易了，須得等到明年，所以你們可仔細(xì)的思慮一番�！�

    滿寶便和白善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