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等皇帝回神，便湊上去問，“這是給誰做的襪子？”
皇后笑了笑，“陛下的�！�
皇帝就得意洋洋起來，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后點頭道：“不過，皇后的手藝就是好�！�
出宮的蕭院正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升官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間，他和別的官員不一樣，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做到一個部門的極致后還可以換個部門繼續(xù)，然后或是往外成為封疆大吏，或是往上做宰為相，再往上，他們還能封侯、封國公、封王……
他是個大夫，大夫的極致就是他現(xiàn)在的位置，四品院正！
要是有大功德，陛下說不定會封賞他一個爵位。
但也和那些文武大臣的有所區(qū)別，他們的爵位可以傳承下去，他們醫(yī)者的封賞卻大多是一世而斬，要是能得到皇帝御賜的一塊匾，那才是庇護(hù)家族三代的好東西。
已經(jīng)做到極致的蕭院正除了害怕被奪官外，其他是不怕的。
所以才立了一個大功的蕭院正便可以盡情的生氣，他氣呼呼的出宮回家，走到一半覺得實在氣不順，于是敲了敲車壁，讓馬車轉(zhuǎn)道，“去皇莊！”
他跑到皇莊問周滿，“你去趙國公府出診時被羞辱了？”
滿寶此時才從病區(qū)里出來呢，剛換洗了衣服，頭發(fā)都還是半干的，披著的頭發(fā)有點兒亂，就顯得不是很好看，她有點兒呆，“我被羞辱了嗎？”
蕭院正就冷哼一聲道：“事情都鬧到朝上去了，說是你一進(jìn)門就有下人捧了衣服鞋襪來要求你換洗，連頭發(fā)都要洗過才能進(jìn)去，這不是羞辱這是什么？”
滿寶驚，“趙家這是傻了嗎？我都沒往外說，他們怎么還主動自曝其短了？”
“誰知道是傻還是著了道？那是別人的事，我們且不管，我就問你，你怎么也不告訴院里？”蕭院正憤憤不平，“你以為這是你一人的事嗎？不是，昨日你被羞辱了，今日他們就能夠踩著太醫(yī)院對著所有太醫(yī)指指點點，下次甭管是誰，不管是在宮里還是在宮外，是個人都能羞辱我們�！�
隔壁院子的盧太醫(yī)就站在院墻那里瞪著眼看她。
滿寶：“……不至于此吧？不是，大家沒有腦子嗎？以禮相待是交際的基本禮儀，誰會沒腦子的跟這種風(fēng)？自身的修養(yǎng)呢？”
蕭院正頓了頓，冷靜了點兒，不過依舊道：“反正我們太醫(yī)院的不能白受氣了，知道在朝會上人家怎么說你的嗎？說你在皇莊里接觸了這么多天花病人，卻還是總出入皇莊�！�
滿寶立即道：“是皇后下旨讓我去看病的，他們敢怪皇后嗎？”
“他們當(dāng)然不會怪皇后，他們提的是你去唐府的事�！�
“那我去趙國公府都沒事，為什么去唐府就會有事？而且我就三五天才出去一趟，你們可是天天來回的，要說也是說你們吧？”
蕭院正就忍不住伸手拍她，“現(xiàn)在是內(nèi)訌的時候嗎？”
滿寶委屈，“我這是反駁他們，哪里是內(nèi)訌了？”
不過她前面那句話是有點兒內(nèi)訌的味道，她立即改口，“都誰這么說我的？告訴我，回頭我找他們?nèi)��！?br />
第2424章
知道
蕭院正眼珠子一轉(zhuǎn)，吵架這種事他不在行，但周滿在行啊。
他就輕咳了一聲，摸著胡子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立即點出了三個人的名字，“就是他們說的�！�
滿寶瞪眼，“一個吏部，一個戶部，還有一個禮部，我也沒得罪他們呀�！�
蕭院正：“你得罪的人多了，而且官場上為官，誰知道哪句話不對就得罪了人，或是哪件事出來擋了誰的道？所以沒必要去想你得罪了誰�！�
滿寶卻認(rèn)真的思考起來，“不對，事情是從趙國公府傳出去的，我是池魚！”
蕭院正好一會兒才聽明白她的意思，盧太醫(yī)皺眉道：“趙國公人好好的，誰去針對他？陛下和趙國公一向親厚�！�
蕭院正連連點頭。
皇后賢德，一直約束趙家，而趙家弟在京城也就是一般的紈绔子弟，最多喜歡砸錢，喜歡打馬球，行事霸道風(fēng)流點兒，卻從不會觸犯律法的。
所以朝臣對這一屆外戚很滿意，而且人家趙國公也不單純是外戚，人也是跟著皇帝出生入死出來的好不好？
以前皇帝都要管人家叫大哥呢。
蕭院正道：“誰沒事去撩撥趙國公？我看還是你的問題，是不是前兩年你在大朝會上嗆人嗆多了？”
“不可能，”滿寶拒絕背鍋，“我才在大朝會上開過幾次口？我爹都沒這么記仇的�！�
“可趙國公在朝中的人緣不錯的，而且聽說他過不了多久就要當(dāng)兵部尚書了�！�
滿寶眨眨眼，“兵部尚書不是李尚書當(dāng)著嗎？他不當(dāng)了？”
“李尚書身體不好了，”蕭院正嘆氣，“我上個月才去看過，估摸也就這半年的時間。”
滿寶一聽，立即沉默了一下以示憂傷，聽說這位李尚書可厲害了，堪稱大晉的戰(zhàn)神，他還奉命寫了兵書呢，聽說現(xiàn)在收在宮中，除了部分有功武將，一般人都看不到。
沉默過后滿寶就肯定了，這就是趙家的事，鍋丟在了她身上而已，哼，肯定是有人也看上了兵部尚書之位。
三省六部，三省且不說，那就是宰相的位置，中書和門下很重要，但尚書之下的六部尚書同樣重要。
一個蘿卜一個坑，在沒有蘿卜被拔出來前，其他的蘿卜就擠不進(jìn)去，好容易出來一個蘿卜，有意的人自然是用力的往里擠了，順便把其他有意想栽進(jìn)去的蘿卜踢飛。
滿寶就去和白善寫信，讓他去找趙六郎，她背了鍋，平白在大朝會上被罵了一通，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輕輕掀過去了，不然以后不是誰都能給她蓋鍋了？
白善收到周滿的信，略一思索便放進(jìn)抽屜里，抽出紙來寫了一行字回她，“寧心靜氣，稍安勿躁，安心做你的試驗�！�
白善將紙折起來放進(jìn)荷包里，打算明天讓周五哥送去。
白二郎晃悠悠的過來和他說，“封宗平說已經(jīng)在狀元樓定好了位置，我們明天帶嘴巴和肚子去就行�！�
看到白善在寫信，就問道：“怎么了？”
白善將信寫好交給大吉，道：“給趙六郎送去，就說我們在家里請他吃酒�！�
然后才和白二郎道：“約趙六郎吃個飯，你今天在宮里見到明達(dá)公主，長豫公主真的說滿寶要封爵了？”
因為下個月就要參加吏部考試了，雖然還沒考中，但朝廷規(guī)定，他們須得離開崇文館了。
這也是為了避免太子在朝中結(jié)黨，培養(yǎng)勢力的一個措施，所以已經(jīng)過了進(jìn)士和明經(jīng)考試的幾人，都要在參加吏部考試正式選官前離開崇文館。
白二郎今天也去申請畢業(yè)，不過崇文館沒答應(yīng)，于是他悶悶不樂的和殷或去演武場里蹲著，結(jié)果就遇上了悄悄來找他的明達(dá)公主和長豫公主。
明達(dá)公主是久不見他們，所以想來看看他們，長豫公主則是閑著無聊跑來湊熱鬧的。
然后長豫公主就告訴白二郎，“我父皇說了，這次痘苗的研制，周滿立了大功，要封她為鄉(xiāng)主呢�！�
至于皇帝為什么告訴兩位公主，當(dāng)然是因為他大嘴巴了。
午睡起來，正好碰見兩個閨女過來給皇后請安，父女三人吃下午茶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大嘴巴了。
不過長豫公主也說了，“此事明旨還未下，我就悄悄的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看到一旁的殷或，長豫公主話尾就補充了一句，“還有你，都不許告訴別人。”
明達(dá)公主：“……父皇說這話的時候也是這么叮囑你的。”
果然，白二郎也沒忍住，一找到白善就悄悄的告訴了他，不僅告訴了他，出宮前去見莊先生，他還告訴了莊先生。
于是劉煥也知道了……
要不是白善嚴(yán)詞要求他們不許再傳給下一個人，便是祖父母也不許再提，恐怕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
白善道：“滿寶已經(jīng)丟過一次爵位，這一次是不能再丟了，所以這兩天你小心禍從口出。”
白二郎就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再說滿寶獲封的消息�！�
白善：“不只是這個，在外頭要是聽到說她不好，你也什么話都不要說，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陛下和朝中的大臣們自有公斷�！�
白二郎疑惑，“外頭要說她什么壞話？她不是小神醫(yī)嗎？一直是治病救人的形象，誰會說她壞話？”
白善就微微一笑道：“她又不是錢，哪里能人人喜愛？而且就算是錢，也總有視為糞土之人�！�
白善將滿寶的信拿出來給他看了。
白二郎一看，忍不住拍桌子，“好呀，枉我們對趙六這么好，結(jié)果他家里人欺負(fù)滿寶！”
白善也點頭，不過還是道：“趙家是趙家，趙六是趙六，他還做不得趙家的主，你看趙國公夫人，她這個做主的人都沒攔住呢。所以這事很怪不上趙六郎，不過這個委屈我們也不白受，鍋也不白背�！�
此時一動不如一靜，先安安靜靜的把爵位拿到手再說，所以這時候滿寶就得乖巧一點兒。
萬一他們跟朝中那些人針尖對麥芒的吵起來，本來沒多大的事鬧大了，滿寶這爵位又飛了怎么辦？
白善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們要是真的吵了，滿寶的爵位說不定真的飛了，不僅飛了，以后想要再封就更困難了，就算是她有再大的功勞，宮中也不會再輕易封賞。
白善敲著桌子垂下眼眸，暗道：所以，與其爭辯回去，不如拿些實惠的東西。
第2425章
愿望
趙六郎對這些全然不知，這事已經(jīng)過去好長時間了，他母親的病都治好了，心底的愧疚和心虛也都散了，于是一收到白善的信，他就去書房里把那幾本家中的幕僚已經(jīng)抄好的醫(yī)書往懷里一塞就要往外走。
走到一半覺得這樣拿著去不好，于是招來小廝，將書拍他懷里，道：“去，找個好看點兒，看著貴重點兒的盒子裝上�！�
小廝看了看手中的書，覺得稀奇，怎么他們家六郎君改喜歡給人送書了？
“看什么看，這是給周小神醫(yī)的賠禮，趕緊找盒子去�！�
“哎！”小廝歡快的應(yīng)了一聲，跑去找六夫人，找了一個很不錯的盒子裝上。
趙六郎就帶著盒子快快樂樂的去找周宅赴宴了。
可白善的酒豈是那么好喝的？尤其是他還不怎么愛喝酒，他愿意陪你喝酒，可見是多大的面子。
最后盒子留下了，趙六郎是一臉羞愧恍惚的回家找他爹，“父親，因為周滿來家里看診的事，您和周滿都被彈劾了？”
趙國公稀奇的看他，“你什么時候也對朝政感興趣了？”
趙六郎：“白善和我說的。”
“他消息倒是靈通，”趙國公不在意的揮手道：“不是什么大事，已經(jīng)過去了�！�
陛下都不在意，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爵位等人家，所以這種流言何必還去在意？
可趙六郎不知道啊，趙國公也沒打算將未曾公開的事告訴兒子，于是趙六郎一臉愧疚的道：“爹，這件事本就是我們家的錯，現(xiàn)在被彈劾還是因為您要爭兵部尚書……”
趙國公就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要爭兵部尚書？”
趙六郎：“白善說的呀，難道不是嗎？”
趙國公：……是倒是是，可白善又不在朝中，他怎么知道？
就算是朝中，這事兒也只是少部分人知道而已。
李尚書的病并沒有大肆宣揚，只不過過完年以后他就很少上朝……但是以前他也總是請假不上朝會就是了。
趙國公盯著兒子看，半晌后道：“哦，白善是怎么說的？”
趙六郎就撓了撓腦袋，“倒是沒怎么多說，只是說周滿年紀(jì)小，第一次這樣被人罵還不好回嘴，畢竟她那邊回嘴，就不免傷到我們家，這到了老鼠傷到玉瓶就不好了，所以……”
趙六郎小小聲的道：“兒子覺得，這事兒到底因為我們而起，人家都忍了這么惡心的老鼠了，我們總不能一點兒表示也沒有�！�
趙國公這下聽明白了，他皺起眉頭思索，覺得兒子說的有點兒道理。
雖然他不覺得朝中幾句閑言碎語有什么可在意的，但周滿畢竟是個小姑娘，不像他，皮糙肉厚，于是點了點頭道：“行，回頭等她從皇莊里出來了，讓你大嫂給人備上一份厚禮送去，就當(dāng)是賠罪了�！�
趙國公越想越對，正好，修補一下雙方關(guān)系，以免以后和太醫(yī)院關(guān)系不好，請?zhí)t(yī)都不好請。
趙六郎松了一口氣，立即笑道：“父親，那這事兒您和大哥或母親提吧�！�
他一個小叔子，總不好去找大嫂要東西，而且他和周滿關(guān)系還好，上次因為這事兒，家里幾個嫂子都被罰了，他們關(guān)系差了好多。
趙國公也知道，點了點頭后揮手讓他離開，見他喜滋滋的轉(zhuǎn)身，他突然想起一事，叫住他道：“正要與你說呢，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今年讓你參加明經(jīng)考你又死活不參加，那就去禁軍里吧，回頭我和陛下求個恩典，你先去當(dāng)個小旗。”
趙六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爹，“我，我去當(dāng)禁軍？”
“不然呢？”趙國公瞪他，“你是打算明年去考明經(jīng)，還是直接送你去邊關(guān)？你總不能給我考個進(jìn)士出來吧？”
趙六郎肩膀都垮下來了，道：“爹，我就不能在家嗎？而且我還在崇文館讀書呢�！�
“閉嘴吧，丟不丟人，再過兩年你兒子都能啟蒙了，你還在崇文館讀書，這三四年你讀出什么來了？人白善比你小那么多，讀出了個進(jìn)士，本來和你一個去路的劉煥不僅靠著自己封了男爵，還考過了明經(jīng)，你讀出什么了？”
趙國公覺得太丟人了，尤其是在面對劉會時，他都不想看到劉尚書那張老臉，但依舊天天得看一次。
看一次他心塞一次，只要想到他兒子先是和人家的大孫子做同窗，結(jié)果人大孫子考中了進(jìn)士，一路高歌，現(xiàn)在益州城都當(dāng)了四年縣令，再過幾年就可以回來了。
后是跟人家的小孫子做同窗，結(jié)果人家小孫子也考過了明經(jīng)，就他兒子，先是混國子監(jiān)，然后混崇文館，都這把歲數(shù)了還不確定前程在哪里，簡直氣死個人。
趙六郎就嘀咕道：“我這是晚熟。”
趙國公暴跳如雷，“你怎么不再晚熟二十幾年，直接晚回你娘肚子里算了，你們兄弟幾個就屬你最沒出息，你哥哥們像你這個年紀(jì)時哪個不是進(jìn)軍中了？禁軍和邊關(guān)，不然你就去考明經(jīng)，三條路給你選，你選一個！”
那還用選嗎？
只能是禁軍了。
雖然每天都摸書，可書上的字從來只過口不過腦，別說放下書，捧著書搖頭晃腦的讀時他都不知道自己讀的是什么，怎么可能考得中？
去邊關(guān)……
這世上就沒有不苦的邊關(guān)，他還是留在京城吧，雖然每天都需要當(dāng)值，但好歹一旬能輪休上兩天不是？
節(jié)假日還能出去玩一玩，好歹還和兄弟朋友們在一處。
趙六郎流著淚的做好了選擇，但他依舊抱有一絲希望道：“爹，我們今天進(jìn)宮去了，崇文館那邊拒絕了好幾個人的結(jié)業(yè)申請，白二郎都沒結(jié)業(yè)呢�！�
趙國公道：“你放心，你申請，崇文館一定會答應(yīng)的，他們要是不答應(yīng)，我去和孔祭酒說�！�
根本用不著，過幾天趙六郎收假回去讀書，才和崇文館提了一聲，人家就答應(yīng)了，還容許他立即收拾了行李出宮去，惹得帶了課業(yè)來上交的白二郎羨慕不已。
趙六郎卻有些心塞，和白二郎前后腳出門，就忍不住和他嘀咕，“看到?jīng)]，他們一副恨不得我立刻離開的模樣，哼，少了我，以后他們課堂上睡覺的人更多了�！�
白二郎就嘆氣道：“不會的，現(xiàn)在課堂上就沒幾個人了。”
也就沒考試的他們幾個還在，殷或也進(jìn)來讀書了，白二郎暗下決心，今年秋天，他一定要去考進(jìn)士，而且要考中！
他也不要進(jìn)宮上學(xué)了！
第2426章
完成
蕭院正一直等著周滿上折回?fù)粢幌纶w家或那三個彈劾滿寶的官員，結(jié)果滿寶一直沒動靜。
不過他很快也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第四批中的最后一個試驗者痘痂也落了。
于是他們實驗他對天花是否免疫，等了七天，確定所有的試驗者目前都對天花免疫以后，他就連夜帶著周滿和盧太醫(yī)整理數(shù)據(jù)寫成折子。
當(dāng)天晚上蕭院正就跟盧太醫(yī)擠在了一張床上，都沒來得及回家。
第二天早上他就神清氣爽的起床，拿了昨天晚上寫好的折子和各種數(shù)據(jù)，叮囑倆人：“你們二人統(tǒng)計好他們這批人的去處，下午我?guī)⑻t(yī)他們來接你們。”
他笑道：“此四次試驗，盧太醫(yī)和周太醫(yī)是首功，我在狀元樓定了位置，下午我們慶祝一番。”
陸陸續(xù)續(xù)被關(guān)在這里近三個月，便是盧太醫(yī)都忍不住高興起來，更不要說猴兒一樣的滿寶了。
她立即問，“院正，這一次我們放假幾天？”
蕭院正就笑道：“我們是太醫(yī)院，病人不斷，要說有多的假期給你們是不可能的，但五六天總還是可以的�！�
滿寶就掰著手指頭算日子，“今天是十八？那后天是不是吏部考試了？蕭院正，您多放兩天唄，春季正好踏青，可一整個春季我們都在皇莊里過了，還沒來得及去春游呢……”
蕭院正轉(zhuǎn)身就走，“皇莊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青，想要踏青，看完病例就到地里隨便踩�！�
多放假是不可能的。
這三個月來，不僅她和盧太醫(yī)忙，太醫(yī)院里其他人也很忙好不好？
本來春天前后兩次換季就是多病季節(jié)，太醫(yī)院里少了兩個人，太醫(yī)署里也少了兩個老師，確切的說是少了一個，因為周滿已經(jīng)缺席一年，一直是劉三娘接替她的位置，學(xué)生們已經(jīng)熟悉倒沒事。
但盧太醫(yī)的課程卻是太醫(yī)院里的其他太醫(yī)接手過去的，又偶爾要來皇莊這邊一起種痘。
可以說這三個月大家的工作量都是成倍的增加，大家都很忙的。
滿寶惋惜的看著蕭院正走遠(yuǎn)。
盧太醫(yī)想早點兒回家，因此對周滿道：“趕緊的吧，將莊子里的管事都叫來，讓他們?nèi)ソy(tǒng)計，我去整理藥房，病區(qū)那邊……”
“我去吧�！�
其實這段時間他們已經(jīng)在做收尾工作，但事情太多，一時還沒做完，藥房那邊的藥和各種器具要收攏好送回各處，病區(qū)那邊的東西則是要清洗的清洗，焚燒的焚燒，有些可以容許人帶走，有些卻要繼續(xù)留在這里，以備將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