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白善只一眼便認(rèn)出對方的身份，畢竟那明晃晃的深綠色官服嘛。
白善也笑起來，和周滿對視一眼后便上前行禮。
路叢也連忙行禮，笑吟吟的道：“是周大人和白大人吧，本縣在收到朝廷公文后一直在等著了，快里面請�！�
白善和周滿相讓一番，這才同樣笑容滿面的進(jìn)去，等進(jìn)了縣衙，路叢才給他們介紹起來，“這是刺史府的曹錄事，”
然后才介紹益都縣的班底，“這是段縣丞，這是湯主簿……”
第2833章
打扮
大家互相行禮后路縣令才歉疚的道：“新任刺史還未到任，所以只能本縣來招待白大人和周大人了，好在本縣之前也做過北�？h的縣令，倒是可以和白大人交接，倒是周大人這里……”
還沒等周滿說話，路縣令又笑道：“怪我，白大人和周大人風(fēng)塵仆仆，還未來得及給二位接風(fēng)洗塵便談起這些公事來，實(shí)在該打該打，這樣，白大人和周大人先歇息，晚上我在食味來設(shè)宴，一邊為白大人和周大人接風(fēng)洗塵，一邊再談？”
周滿和白善對視一眼，皆笑著點(diǎn)頭，然后起身告辭。
白善和周滿回到驛站，都興奮起來，白善很高興的道：“這位路縣令不錯，總算不是蠢人。”
周滿也點(diǎn)頭，嘆氣道：“雖然強(qiáng)勢了些，但跟聰明人打交道總是讓人高興的，就不知道新刺史怎么樣�！�
說到這里又嘿嘿一樂道：“等新刺史來了，他才有得頭疼呢。”
看樣子路縣令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持住青州刺史府了，即便現(xiàn)在刺史府的司馬和長史都缺任，但他要是拿住下面的錄事，相當(dāng)于刺史府的半壁江山在他手上。
滿寶幸災(zāi)樂禍道：“這對我是好事，對你卻不是，這可怎么辦呢？”
白善：“把你臉上的笑容收一收。”
長官和州治的縣令關(guān)系不好對他來說的確不是好事，不過有弊也有利吧，白善道：“先洗漱，晚上去看看他要說什么。”
滿寶點(diǎn)頭。
五月只拿出了兩個箱籠，已經(jīng)帶著人把他們房間里的被褥等都收了起來，全換成了自家?guī)淼摹?br />
還讓人燒了熱水端進(jìn)來，“娘子，熱水好了。”
滿寶立即道：“我要洗頭！”
五月就嘆息一聲道：“好吧，奴婢把九蘭叫來�！�
白善也想洗，于是轉(zhuǎn)身道：“讓驛站再給我們一個房間，我也要洗頭沐浴。”
五月只能去了。
沐浴過，倆人坐在一個屋里讓人擦頭發(fā)，“晚上穿什么衣服呢？”
出來前，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了新的官服，家里又給做了兩套，保證管夠，滿寶道：“出席的肯定都是官員，我們也穿官服？”
白善沉思，然后搖頭，“不，我們穿常服�！�
他道：“路縣令是正七品，穿的深綠色衣裳，我們倆都是從七品，淺綠色，他的顏色壓住我們了�！�
滿寶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我還有一件深緋色的官袍�！�
她身上還掛著崇文館編撰的官職呢。
白善：“……那更不行了，等新刺史到了你再穿著深緋色的去看他吧，到時候你們緋色對緋色才不虧�！�
滿寶惋惜，“也是，不好喧賓奪主呀。”
白善就微微一笑，吩咐五月道：“準(zhǔn)備一下，找出一套低調(diào)卻又奢華的衣裳來，娘子的不僅要低調(diào)奢華，款式還要簡便些，對了，我記得去年我們征東時祖母讓人給你拆了一套團(tuán)領(lǐng)衣袍，類男裝，卻又不是男裝，極方便行動的，就穿那一套。”
那是一套橘色的衣裳，特別的鮮艷，襯得周滿的小圓臉好似發(fā)光一般，白皙透亮，極為好看。
白善看了看后便也選了一套團(tuán)領(lǐng)，然后道：“還戴今天我們束的玉帶，再選幾塊玉來戴上就差不多了�！�
那玉帶還是他們從遼東回來加封時皇帝特別賞賜的，大晉雖然可以佩戴玉帶的人不少，但多數(shù)在京城，還有的分散在各地，他可以保證，在青州，目前只有他們兩個可以。
頭發(fā)擦干以后倆人換上衣裳，彼此打量了一下都非常的滿意。
白善戴上玉冠，還幫著周滿挑選頭發(fā)的樣式，今晚見的都是同僚，所以不必太過繁復(fù)，卻也不能太過簡單，方便動作，但也要體現(xiàn)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是？
白善就從妝盒里挑出一件珍珠的夾子遞給九蘭，讓她給周滿夾好頭發(fā)，看了看后非常滿意的點(diǎn)頭，這可是東珠呢。
白善挑挑揀揀的挑出一支紅寶石的簪子，打量了一下后給她插到了頭發(fā)上。
九蘭看見了大樂，贊道：“少爺這個選得好，娘子看著一下威嚴(yán)莊重了許多呢，又大方漂亮�！�
五月也覺得好看，先是點(diǎn)頭贊同，然后對九蘭道：“不能再叫少爺了，出來前老夫人提過，要叫郎主的，再叫少爺，外頭的人該當(dāng)我們郎主是沒長大的爺了�！�
“是，郎主。”
白善便收回?fù)沃雷拥氖�，站直了笑道：“行了，一時半會兒適應(yīng)不過來也是有的，以后記住便是�！�
他目光在她們之中一掃，還是點(diǎn)了西餅道：“你帶西餅出去？”
不僅因?yàn)槲黠為L得好看，還因?yàn)樗呛�，她可不止會歌舞而已，她還會舞劍呢，自然也有一些拳腳功夫的。
滿寶卻道：“讓五月跟著去吧�！�
她笑道：“這位路縣令這么厲害，今晚未必只有官場上的官員，要是他們都帶上女眷，那五月更能應(yīng)付。”
白善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準(zhǔn)備妥當(dāng)，倆人又看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還早，干脆讓驛站煮了些東西送上來先填一填肚子，吃了五分飽才帶著大吉他們晃悠悠的往食味來去。
倆人今晚都沒騎馬，而是乘坐馬車，馬車上是白氏的徽記，外面雖然還是青布，但里面卻很寬敞，不僅有一面架子，里面的桌子是好木，兩邊長凳上放著的布料都是綢緞的，很是松軟。
這是劉老夫人給他們裝點(diǎn)門面的，出門在外，不怕人高看，就怕人低看了。
劉貴已經(jīng)提前打聽過，都一一報給了大吉，此時大吉就坐在車轅和白善周滿道：“這食味來青州里最好的飯館了，東家姓尚，是青州這一片有名的商人�！�
白善見他不說話了，便問：“還有呢？”
“沒有了，”大吉道：“劉貴只說了這些�！�
滿寶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攤位，不在意的道：“我們初來乍到，你總不能一來就把人的底子都翻出來吧？目前食味來與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嗯，我們只有店家和食客的關(guān)系。”
白善就笑道：“我這不是想打聽打聽食味來和路縣令有沒有關(guān)系嗎？”
第2834章
身份
他們到食味來時，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此時才三月，天還有點(diǎn)兒涼，太陽下山也快，但街上依舊有不少行人，甚至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一看就知道是出來吃晚食和逛夜市的人。
白善先下了馬車，然后轉(zhuǎn)身扶了周滿下來，笑道：“看來青州宵禁得晚�！�
滿寶還是有些高興的，這說明青州繁華，如此一來，青州醫(yī)署建立起來也有路子賺錢。
倆人站在店門口抬頭看了一下，見是三層的樓高，再次滿意的點(diǎn)頭。
倆人出行雖然只有一輛馬車，但隨行的護(hù)衛(wèi)卻不少，因此人還沒下來就引人注目了，等到白善下車，大家更是忍不住看過來。
白善和周滿站在店前，人群自動離他們遠(yuǎn)了一些，以至于周圍出現(xiàn)了真空地帶。
路縣令已經(jīng)提前到了，他請的客，自然要早些來的，但比他更早的是縣衙和刺史府里的其他官吏。
路縣令帶著路夫人才進(jìn)包間坐下，茶都沒有喝一口便聽聞白善和周滿到了，他立即起身，與眾人道：“我們下去迎接一下白大人和周大人吧�！�
曹錄事便道：“論品級白縣令還在大人之下，大人何必如此放低姿態(tài)？”
路縣令卻笑道：“大家同朝為官，何必過于計較品級？而且真論起品級來，在座的只怕沒人比得上他們夫婦二人，別忘了，他們在青州的官職雖低，卻還是有爵位的�！�
“爵位是功，官職卻是能，既在官場，自然是論能了，若是都比拼爵位，誰還敢任用有爵之人？”
路縣令搖頭，“就是不論爵位，周大人身上還掛著崇文館編撰的官職呢，那不比你我高？何況，白大人雖下放北海縣做縣令，但誰不知道他是陛下心腹，從中書省里出來，歷練一番，總還是要回到京城的。”
路縣令意有所指的勸道：“與人為善，與己為善，將來我們說不定還有求到人家門下的意思呢�！�
他是真的打算與白善為善的，白善的前程可比他的明亮多了，若能與他成為朋友，將來自可互為助力。
不過他此時該爭的還是要爭的，比如青州醫(yī)署的落腳地。
路縣令帶著眾官吏和官眷們下樓，笑容滿面的將白善和周滿迎接進(jìn)酒樓。
酒樓的掌柜見狀，也立即機(jī)靈的湊上去，親自給他們引路，將他們送到包廂里安頓了，便親自給他們報菜名點(diǎn)菜。
包廂里是兩個大桌子，非常的寬大，是一般包廂的三倍大，本來兩個桌子之間是有屏風(fēng)隔著的，這就是給帶著家眷來的貴客們準(zhǔn)備的。
這樣男客和女客既在一處，又不在一處。
不過或許是考慮到周滿的身份，她肯定不會單與女眷在一桌，那樣路縣令還怎么和她說話？
所以此時屏風(fēng)被收了起來，每個官員都帶了自家的夫人來，此時正陪坐在身側(cè)，這樣也就不分男客女客了。
這樣的坐法在這個時代屬于親近之家招待客人才會如此，不過用在此處倒也不算失禮。
白善再度在心里感慨一句路縣令的貼心，臉上的笑容便更多了些。
路縣令請倆人上座，白善和周滿推辭，最后還是周滿坐在了尊位，沒辦法，誰讓她身上還掛著四品的官職呢？
白善掃了一下眾人的臉色，憋著笑的在周滿一側(cè)落座，路縣令就在另一側(cè)坐下。
雖然這是圓桌，但周滿還是有一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她自己回味了一下這種感覺，便笑著聽掌柜的報菜名，她意思意思點(diǎn)了兩道酒樓里的招牌菜，然后就把點(diǎn)菜的重任交給了其他人。
掌柜的一邊記下他們點(diǎn)的菜單，一邊看著他們的縣令大人親自執(zhí)壺給周滿白善倒了一杯茶，笑問：“周大人和白大人可還適應(yīng)青州的天氣？”
周滿笑道：“才來一天，不過倒覺得比京城濕潤些，也好受些�！�
路縣令便哈哈大笑道：“青州臨海，是要比中原濕潤一些的。周大人和白大人還沒去到北海，等到了北海便知那里要更濕潤些�！�
路縣令既然主動提起了話題，白善自然要跟上，他便問，“北�？h現(xiàn)在是誰主政？”
路縣令立即道：“是方縣丞�！�
他笑道：“這位方縣丞原先是主簿，去年我調(diào)任益都縣便暫時由他主管北�？h，所以就提了縣丞�！�
白善笑問，“方縣丞是北海人？”
路縣令卻笑著搖頭，“這卻不是，他是萊州掖縣人�！�
白善驚訝，滿寶也驚訝的抬了一下頭，這就很稀奇了，當(dāng)下縣丞主簿之類的都還多出自本地的士族，多是考明經(jīng)或者察舉選官，只有要升縣令時才會調(diào)往他地。
倆人當(dāng)著眾人的面卻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白善繼續(xù)問起北�？h的情況來。
路縣令顯然也是有心交好白善，因此將可以說的都說了，在眾人眼中就是倆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掌柜記下他們點(diǎn)的菜后躬身退了出去，先去廚房里點(diǎn)了菜，然后去一樓后院里找他的東家，“是北�？h的縣令，但跟著的那位娘子，路縣令叫她周大人，應(yīng)該就是青州醫(yī)署的署令�！�
尚大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今天路縣令的動作，我還以為是新任刺史到了呢，但看年紀(jì)又不相符，原來是北�？h的縣令和醫(yī)署署令呀。”
“東家，那位周大人坐的尊坐，看路縣令對她很是恭敬。”
尚大郎想了想后道：“早聽說過這位名醫(yī)是宮中的紅人，不僅治好了太子，連皇后的病都是她治的，路縣令對她客氣是正常的。”
“那她怎么會來青州做署令？”
醫(yī)署署令的官職并不高。
尚大郎道：“誰知道呢，你回頭打聽一下青州醫(yī)署建在何處，回頭送一份賀儀過去就行�！�
“是�！�
與此同時，坐在二樓的程九郎收回了耳朵，和對面的人笑道：“沒想到今晚食味來還有貴客，這是整個縣衙的官吏都來了吧？不知迎接的兩位是什么人？”
坐在他對面的人搖頭嘆息道：“誰知道呢，去年青州惹怒了陛下，被拿了不少人去，新任的刺史已經(jīng)任命兩月有余，人卻遲遲不到任，唉，刺史府總被益都縣這樣越級管著，也不知是好是壞�！�
第2835章
目的
程九郎沒說話，程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商號，連自己的日子都過得不明白呢，哪兒來的閑心去操心這些大人物？
但對著對面的人肯定不能這么說，他笑問：“先生還是不打算出仕嗎？”
對面的人搖了搖頭嘆息道：“雖然去年陛下發(fā)火去了一批人，但青州沉珂已久，想要改變何其艱難，我不過是個小明經(jīng)，求官也只能從個書記員做起，要想在青州升官那就要同流合污，要是想要獨(dú)善其身，那就不能進(jìn)青州的官場�！�
程九郎嚇了一跳，連忙低聲道：“錢先生慎言啊。”
錢先生一點(diǎn)兒也不想慎言，悶頭又喝了一杯酒后道：“遠(yuǎn)的不看，就看現(xiàn)在的食味來就知道了，尚家老太爺年前就開始病了，那病是怎么來的？還不是氣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年夏天喲�！�
程九郎：……怎么話題就突然恐怖起來了？
但樓上大包廂里的話題卻是越來越和諧了，路夫人在飯菜上來以后，總算找到了和周滿說話的機(jī)會，殷勤卻又體貼的為周滿介紹起菜色來，笑道：“我們青州近海，因此有些魚是中原沒有的，今日食味來做到的這道魚就是從海里撈起來的魚，周大人可以嘗嘗，很是鮮美嫩口的�！�
魚是清蒸的，只是上面鋪著一層姜絲、蘿卜絲和兩種滿寶看不出來的絲，盤子下有醬色的湯，滿寶夾了一筷子魚肉，看著是很嫩，她沾了沾湯汁入口，肉質(zhì)鮮嫩，一嚼就化，最美妙的是一點(diǎn)兒也不見一般河魚的土腥氣，只是清蒸，配料也少，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魚本身的鮮美。
滿寶微微頷首，高興的道：“好吃。”
她有些興奮的問道：“這樣的魚北�？h也有嗎？”
科科的數(shù)據(jù)都活躍了一些呢。
路縣令目光一閃，立即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有了，益都縣只有一個小角靠海，北�？h的海岸卻極長，也深，我們現(xiàn)在吃的魚還是從北�？h的漁民那里買來的呢�！�
白善聞言也心中一動，問道：“北�？h以漁為生的百姓很多嗎？”
路縣令笑道：“也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具體有多少我也不太記得了。”
“漁民們捕撈的魚都是送來青州城的？”
這就沒什么隱瞞的了，路縣令還想趁此機(jī)會和白善交好呢，因此道：“也不全是，一些好的魚會送過來，一些就在縣城里自己消化了，大部分一般的魚都會晾曬成魚干，白大人聽說過咸魚吧？”
白善點(diǎn)頭。
路縣令就微笑道：“北地，尤其是草原上的牧民們很喜歡我們的咸魚，中原也可以賣一些，不過這類東西味兒大，不好聞兒，價格上不去，運(yùn)了咸魚，那就不能再運(yùn)別的貨物了，因此很少有商人愿意走這樣的生意。”
白善就笑道：“路縣令剛還說咸魚在北地很受歡迎，既然有利潤應(yīng)該會有商人來做才是。一樣?xùn)|西，只要值錢，管它的味道怎么樣，自有人千方百計的做才是�！�
路縣令驚喜于白善這個說辭，還未來得及說話，坐在另一邊的曹錄事已經(jīng)道：“這話沒錯，只是白縣令剛來不知道，那些商人皆狡詐得很，一開始沒有本錢的時候哄騙漁民大肆捕撈，將魚干便宜賣給他們，等走上一兩趟，撈夠了本錢以后就不愿意再繼續(xù)這門生意了，哼，嫌棄咸魚味兒重，要換別的生意�！�
“所以沿海的漁民是飽一年饑兩年，就是賺得多的那一年單價也被壓得很低，全靠大量出魚來賺取，等到他們賺夠了錢，消息也不通知一聲，直接改做別的生意，但漁民們不知，還是大量捕撈魚，晾曬好了等人來收，結(jié)果到了時候人就沒來，最后這些咸魚全砸在手里了�！�
曹錄事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道：“這些漁民也是愚蠢，真是又蠢又苦，人不來他們就苦等，有時候等一年，有時候等兩年，有時候等三年才能等來幾個大量進(jìn)咸魚的客商。但他們又沒法計算來年人來不來，來了收的咸魚多不多，就只能每日苦大魚，等到人來了，來的客商多，一條魚他們就賣個十文二十文，來的客商少，要的量多，他們自己就爭起來，兩文三文，不管多少錢都往外賣�！�
白善見他雖然嘴上罵人蠢，但眼眶卻有些泛紅。
曹錄事一臉欽佩感動的看著路縣令道：“還是路縣令來了以后這個情況才稍稍緩解，他給來收購的客商們定了最低價，又找了客商們談話，最后簽了合約，他們可以在北海縣里收購咸魚，但卻不能低于最低價，將來若是不做這門生意了，那還得找到接手這門生意的客商才行�！�
“這樣，這兩年北海縣的漁民日子才好過點(diǎn)兒。”
路縣令等他說完了才連忙道：“哪里，哪里，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身為縣令，本就是要為一地百姓謀福祉的�！�
白善和周滿確定了，原來路縣令是這位曹錄事的偶像啊。
白善立即舉杯道：“就算只是盡職，這一杯也該敬路縣令�！�
滿寶也立即抬杯，“對，敬路縣令�！�
曹錄事更是直接滿酒站起來，舉杯道：“魯大人，下官早就想敬您一個了……”
在座的便也都紛紛舉杯恭維起路縣令來。
即便是路縣令已經(jīng)足夠清醒了，這一會兒也被恭維得臉紅眼亮，很是志得意滿，好在他還記得今天的主角和目的，喝了酒后又連忙倒了一杯酒反過來敬白善，然后又敬周滿。
對周滿，他幾乎是眼中閃著淚道：“周大人的事跡我們便是在青州也聽到了的，您醫(yī)術(shù)精湛，又一力推舉建造地方醫(yī)署，為貧民百姓謀福利，可謂大醫(yī)，這一杯本縣敬您�！�
滿寶總覺得他在先揚(yáng)后抑，不過還是舉杯喝了。
果然，這一杯下去開始進(jìn)入正題，路縣令笑道：“周大人想要將醫(yī)署建在何處？青州下共有七縣，這七個縣都在大人醫(yī)署的管轄之內(nèi)，雖說此時刺史未到任，但只要周大人說，我等還是可以為大人爭取的。”
話音才落，周滿還未說話，段縣丞已經(jīng)笑道：“大人這話不是白問了嗎，白縣令在此，那醫(yī)署自然是建在北�？h了�！�
第2836章
大棒加甜棗
“不錯，”另一個滿寶叫不出名來的官吏也笑道：“連陛下都把周大人和白大人派到了一處，顯然是不想叫夫妻相離的，既然如此，到了我們青州，那更不能把人分開了�！�
“白縣令在北�？h，周大人自然也在北海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