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白善回來時，周滿也只看了一半的人而已。

    村長一臉興奮的去招呼著大家給他們準(zhǔn)備午食，滿寶也收工休息，看看興奮的村長，又看看臉色不太佳的宋主簿，扭頭問白善，“這是怎么了？”

    白善道：“我已經(jīng)決定重啟這邊的新鹽場，今天我們又去看了一下，都覺得再搭建一些灶臺就可以上工了�！�

    滿寶問道：“煮鹽嗎？”

    白善聽她這么問便挑眉，“除了煮鹽還有別的法子嗎？”

    滿寶便看了他一眼，起身回屋，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冊薄薄的書出來給他，“里面有好幾個制鹽法，我粗略的翻了翻，覺得除了煮鹽法外我們也就能用曬鹽法，其他的法子我們目前的條件都做不到�！�

    白善接過，發(fā)現(xiàn)是一冊沒有頭尾，應(yīng)該是被人撕去不少紙張的書，對于這種情況他見怪不怪了，有時候滿寶拿出來的書就是這樣的，不僅會丟失頭尾，還會丟失中間部分的東西。

    他抬頭看向四周，見村長親自在廚房里忙碌，而宋主簿正在圍墻后面生悶氣，董縣尉在壓低了聲音和他說著什么話，除了大吉，沒人留意他們這邊。

    白善便壓低了聲音問：“這是小岳父給的？”

    滿寶沒有點(diǎn)頭，卻也沒有搖頭否認(rèn)。

    白善便感嘆道：“小岳父對我可真好�！�

    滿寶不理他，道：“你先看一看吧，上面有些話說的不清楚，也不知道北�？h適不適合，你先試試�！�

    白善頷首。

    就在院子里翻開了書看起來，雖然是大白天的，但屋里還是很暗沉，不如在院子里爽快。

    他這樣光明正大，自然沒人會去湊熱鬧問他看的什么書，宋主簿在憂慮別的事，因此也沒湊到跟前來。

    白善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一臉興奮的叫上村長道：“讓青壯們拿著鋤頭和鏟子等東西，我們今天就去試著建鹽田。”

    村長一呆道：“大人，我們還沒有去砍薪柴呢，得砍了薪柴回來晾曬……”

    白善興奮的道：“我們不用煮鹽法了，我新想出了一種制鹽法，我們先試這一種�！�

    村長嘴唇抖了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走過來的宋主簿也呆住了，然后眼睛一亮，立即興奮起來，湊上去問：“白縣令，您剛說您要試新的制鹽法，不用煮鹽法？”

    白善淺笑道：“宋主簿今天不是說這附近的樹木不多，柴薪不夠嗎？”

    “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山林亦是朝廷的財產(chǎn)，不能為了煮鹽便不顧其他生物，大肆伐木破壞，”他道：“所以我打算換一種制鹽法�！�

    村長連忙道：“大人，我們不必砍這附近的樹也可以的，可以去遠(yuǎn)一些的地方砍�！�

    這連綿不絕的山林，難道還怕沒有樹木嗎？

    宋主簿聞言，轉(zhuǎn)頭訓(xùn)斥他，“你當(dāng)天下的山林都是你們小洼村的嗎？這附近的樹也就算了，但要是遠(yuǎn)的地方你們要是也采伐，到時候引發(fā)矛盾，鬧起紛爭來，這些損失你賠得起嗎？”

    村長口拙，加上對方身份天然壓制，他根本回不了話，只能著急的看向白善，“大人，我們砍了樹就會按照規(guī)矩將樹種上，一定不會毀壞山林的。”

    白善還沒說話，宋主簿繼續(xù)道：“你說的好聽，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你砍一棵樹就這么會兒功夫，而一棵樹要長成卻最少需要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你們煮鹽要耗費(fèi)這么多薪柴，你補(bǔ)種跟得上嗎？”

    村長漲紅了臉道：“那龍池那邊也砍了許多樹……”

    “你們能和龍池比嗎？龍池的鹽田都多少年了，每年能為朝廷煮出多少鹽你知道嗎？”

    村長臉色紫紅，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白善慢悠悠的道：“吵什么呀，我這個法子可是剛從書上找出來的極好法子，我們這次不用柴薪，而是用太陽來曬�！�

    他搖頭晃腦的道：“要說天下至陽之物，那非天上的太陽不能比，所以我想用太陽曬出來的鹽一定會比煮出來的鹽更好�！�

    村長都快要哭了，這話一聽就不靠譜啊，他也質(zhì)樸，直接道：“大人，這太陽這么厲害，它也不能把米煮熟成飯呀，這把海水煮出鹽來，只能靠柴薪啊�！�

    白善卻道：“本縣是北�？h縣令，的確要考慮諸多，不能為了煮鹽便毀壞山林，所以我一定要試這個法子。”

    村長道：“那要是試不成呢？”

    白善道：“一次試不成就試兩次，一年曬不出來就曬兩年，行了，叫上人跟我去弄鹽田吧，那灶臺不用砌了�！�

    見村長臉色灰敗，白善便和他道：“放心，衙門這邊該給你們的工錢不會少的，每日十二文，照著龍池鹽場那邊的待遇給你們�！�

    宋主簿張了張嘴想反對，但想到白善好容易換了主意，他便又噎了回去，怕他又想起煮鹽的事來。

    宋主簿還有些不敢相信，但白善就是帶著人去了海邊，到處走走停停，最后選了一處將沙灘上的沙子攏了攏，挖出鹽田來。

    而遠(yuǎn)處的鹽場竟然就這樣放著不管了。

    第2879章

    相信

    連著兩天，白善都沒再提砌灶臺的事，反而讓村長帶著村里的人在海邊開出了三四塊鹽田，直接開進(jìn)了海水晾曬。

    宋主簿跟著蹲了兩天，覺得白善這算是白折騰了，但見他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模樣，他難得的沒有表達(dá)出反對意見。

    不過海邊實(shí)在是太曬了，宋主簿就和白善道：“大人，縣衙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不如我先回縣衙去？”

    “不必，”白善道：“縣衙那邊有方縣丞呢，新鹽場的事交給村長來做，我們?nèi)パ惨曄乱粋�村莊�！�

    宋主簿：“……大人，這鹽場就交給他們處理？萬一他們偷偷煮鹽怎么辦？”

    白善不以為然，“私鹽是大罪，他們家小皆在此，我又已經(jīng)在此開設(shè)鹽場，他們又怎會那樣想不開？”

    “我還沒想好將鹽場交給誰來管理，等我想好了再說，反正這太陽一時半會兒的也曬不出鹽來，先留著吧�！�

    宋主簿：……

    一旁的村長聽了傷心不已。

    白善卻私下找了他，給他圈出好幾塊地方道：“這兩日我去看過，這幾處地方鹽分最高，有些地底甚至有鹽鹵，所以你們的鹽田要從這兒一直挖到這里，若有鹽鹵，便化開在鹽田里晾曬�！�

    村長驚住，連忙問道：“既有鹽鹵，取了用水?dāng)囬_再煮一次便可用了，為何還要在鹽田里化開？”

    一直到現(xiàn)在村長都不相信太陽可以曬出鹽來。

    白善卻堅持道，“聽我的沒錯，現(xiàn)在你們先挖鹽田曬鹽，我過一段時間會再過來一趟的�！�

    村長雖然擔(dān)心村子的前景，但工錢是白善出的，而且他又已經(jīng)知道村子里悄悄煮鹽的事，村長不敢不聽他的。

    他只能唉聲嘆氣的應(yīng)了下來，

    白善見他服從，便放心的帶著人去了別的村莊開始巡視，目前主要還是春種的事，白善還順便看了一下麥子的情況。

    滿寶就拉著一車的藥材跟在他身后一路義診，等她終于把一車的藥材消耗光，他們這才回縣城去。

    本來就黑的董縣尉和宋主簿更黑了，倒是白善和周滿一直戴著帽子，且可能是天生的，倆人都沒怎么曬黑，這讓宋主簿嫉妒不已。

    一進(jìn)城，宋主簿便下意識的想跟著他們回縣衙，結(jié)果他家里的下人跑來道：“郎主，老太太身體不適�！�

    宋主簿一聽立即道：“白縣令，下官先回家去看看老母親，縣衙那邊……”

    白善立即點(diǎn)頭道：“去吧，縣衙那邊有我們呢，替我問老太太好，讓她保重身體�！�

    宋主簿應(yīng)下，立即拎起衣袍和下人一起急忙回家去。

    滿寶看著他跑遠(yuǎn)，嘖嘖道：“本來還想客氣一下，要是病不好，我也是可以出外診的�！�

    白善道：“這會兒你就別嚇?biāo)���，我們也回去吧�！?br />
    滿寶點(diǎn)頭。

    縣衙里很安靜，表面看上去特別的平和，倆人才進(jìn)縣衙，方縣丞便立即迎接出來，三人去了辦公房說話。

    董縣尉左右看了看，去找自己的屬下。

    屬下看見他就一臉驚恐的道：“董縣尉，您終于回來了，您知道這幾天出了多大的事嗎？”

    董縣尉淡定的問道：“多大的事？”

    對方就壓低了聲音道：“方縣丞趁著縣令和您及宋主簿不在去查了鹽場的賬目，結(jié)果查出不對來，當(dāng)即就拿了鹽場那邊的宋管事，不僅如此，戶房那邊的兩個書記員也全都被拿下了，此時都關(guān)在大牢里呢�！�

    他欲哭無淚的道：“您要是早半日回來也好啊，今日一早，方縣丞才帶著我們把三人家中抄了一遍�！�

    董縣尉好奇的問：“抄出什么東西來了嗎？”

    “抄出來了呀，好些貴重的綢緞絹布，還有好幾麻袋的銅錢，別說宋管事才三十出頭，就是再干上三十年，憑他那點(diǎn)俸銀和家里的田地也掙不了這么多東西啊，現(xiàn)在他說不出東西的來歷，加上賬目有錯，除非縣令開恩，不然他死定了。”

    董縣尉就道：“白縣令是不會開恩的，你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

    事情多半就是白縣令和方縣丞一起商量著干的。

    雖然現(xiàn)在白善重用方縣丞多過于他，但董縣尉才是白善來了縣城后陪在他身邊最多的人。

    他可是一直看著這位縣令是怎么處理地方事務(wù)和關(guān)系的。

    說真的，雖然有些冒進(jìn)，但不得不說，他這樣干的速度比當(dāng)年路縣令那樣慢慢布局后再掌權(quán)可要快得太多了。

    當(dāng)然了，結(jié)果肯定也是鮮明的，白善要是贏了，那從此北�？h衙就是他一言堂；白善要是輸了，那幾家不僅還和以前一樣，甚至還會比以前更強(qiáng)勢，說不定路縣令這些年的經(jīng)營就會毀于一旦。

    不過董縣尉一點(diǎn)兒也不著急，他和屬下們道：“這些閑話以后少說，我們只是聽吩咐辦事的，上頭怎么吩咐我們就怎么做，知道嗎？”

    屬下愣愣的點(diǎn)頭，問道：“這事兒不提醒宋主簿嗎？”

    他記得他們老大和宋主簿關(guān)系很好啊。

    念頭才閃過，腦袋就被他們老大拍了一下，董縣尉沒好氣的道：“用得著我們?nèi)ヌ嵝褑�？人家早回家去了，我們就是一群管治安的衙役，保護(hù)好治下的百姓，保護(hù)好大人，不要奸人作亂就可以，剩下的事少操心�！�

    屬下：“哦�！�

    董縣尉打發(fā)走了下屬，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辦公房，忍不住嘆息一聲，看來縣城又要亂了呢，就不知道這一次吃虧的是誰，還是兩邊都吃虧。

    可惜他沒本事做漁翁，不然此時做個漁翁可太好得利了。

    辦公房里，白善翻著賬本看，方縣丞很貼心，特意將有問題的賬目畫紅，還在邊邊上做了標(biāo)注，因此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他將冊子遞給周滿看，問道：“只抓了一個管事？”

    方縣丞道：“大人，北海縣每季都要向青州刺史府交一定的鹽，若是抓的人太多，海鹽煮不出來，到時候是要問罪的�！�

    白善道：“你不抓他們，他們就能按時將鹽煮出來了嗎？”

    “這……”

    白善很干脆的道：“把現(xiàn)在能查出問題來的人全抓了，然后審問，凡問出來的人全部抓了，然后再查探。”

    第2880章

    人手

    方縣丞沒料到他動作這么大，不由道：“大人，即便你將鹽場的管事都換了，我們恐怕也很難掌控鹽場�！�

    他壓低了聲音道：“路縣令此前不是沒試過這個法子的�！�

    只是最后兩敗俱傷，路縣令到底賭不起，所以在損失更大之前退了一步，鹽場那邊換了一個姓宋的管事過去，當(dāng)時還是主簿的方縣丞則提為縣丞，題外話一句，之前的縣丞姓宋，是宋主簿的一個族兄。

    他“因病”辭官后，方縣丞代替了對方，而宋主簿就是那時候提上來的，鹽場那邊還是宋主簿在管。

    所以方縣丞是路縣令一路提拔上來的，宋主簿則是宋家一系的，那董縣尉呢？

    白善微微一笑，和方縣丞道：“放心，這件事最壞的結(jié)果我都能承受得起，所以你放心去做，天塌下來，且還有我這個縣令頂著。”

    方縣丞定定的看了白善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應(yīng)下退了出去。

    這就是世家子和寒門的區(qū)別嗎？

    還是有背景和沒背景的區(qū)別？

    若是路縣令，他一定是徐徐圖之，必定不敢這么大動作的。

    滿寶目送他離開，嘖嘖道：“你人手不夠用呢，方縣丞張口閉口都是路縣令�！�

    白善不在意的道：“收服他便是了，只不過我才來，彼此間還不太了解而已，等再過兩年，你看他是誰的人！”

    白善說得霸氣，但周滿還是問他，“你新鹽場那邊打算用誰？”

    既然方縣丞是路縣令的人，那就不能用他了，要知道青州可不止一處靠海，這東西在出成果前是不能隨意外傳的。

    即便是好為人師的周滿也知道，該是自己的功績一定要抓緊，不能便宜了別人。

    白善沉吟道：“我再找找，董縣尉要是可用我就用起來，不行我就只能和家里要人了。”

    白善問她，“哥哥和侄子們可有愿意來跟我的？”

    滿寶沉吟起來，“立重不行，他現(xiàn)在還在莊子里一邊種地一邊讀書呢，立學(xué)他們也要選官了，你覺得立威如何？”

    白善不由坐直了身體，連連點(diǎn)頭道：“他不錯，寫信回去讓他過來一趟？”

    白善起身走了兩圈，思考道：“鹽這事兒，不僅是鹽場而已，后續(xù)還有很多可為之事，只是立威來了我這里，四哥那邊怎么辦？”

    滿寶揮手道：“還有立君呢，放心，家里不缺人用的�！�

    家里人多就這點(diǎn)好處。

    于是白善轉(zhuǎn)到書桌后面，提筆就開始給家里寫信，“青州距離京城太遠(yuǎn)了，讓立威把他媳婦也帶來吧，免得想念�！�

    滿寶“嗯嗯”兩聲，和他道：“再問一問家里，太醫(yī)署那邊有沒有消息啊，怎么還不給我派人？”

    滿寶給蕭院正去信好長時間了，結(jié)果那邊一點(diǎn)兒消息也沒有，也不知道他答不答應(yīng)派人過來。

    蕭院正答不答應(yīng)大家還不知道，但周家這邊卻是一收到白善的消息就開始給周立威準(zhǔn)備上了。

    老周頭和他道：“到了那邊要聽你姑父和小姑的話，別給他們闖禍�！�

    周立威應(yīng)下。

    劉老夫人則是過來找老周頭和錢氏說話，“白善是獨(dú)子，他也沒個兄弟，以后還需要親家多多關(guān)照�！�

    錢氏笑道：“親家這就客套了，姑爺肯帶著幾個孩子，那是孩子們的福分�！�

    這樣的福分，隴州那邊就很想要。

    留在京城的本家聽說這個消息后，忍不住找上門來，和劉老夫人道：“總是住在周宅也不方便，這畢竟是侄媳婦的嫁妝，傳出去，外人要說我們隴州白氏無能，白善吃軟飯了�！�

    劉老夫人則笑道：“三郎君過于憂慮了，我們祖孫住在周宅都這么多年，之前都沒人議論過，此時又怎么會說？”

    “今時不同往日，當(dāng)時他們兩個沒成親，自然可以說是借住在未來的岳家，但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成親，你們還住在周宅里就不妥了�！卑诅氲溃骸澳銈儾皇窃诰┏抢镔I了好幾個院子，不如選一個搬出去�！�

    劉老夫人便笑道：“我回頭和孩子們商量商量。兩個孩子出門前已經(jīng)托了親家照顧我們婆媳兩個，這樣突然搬出去，只怕外頭要以為我們兩家不和，兩個孩子也為難，所以和孩子們說過再論這事�！�

    白珉便沉默了一下，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借口來勸說，因為他同樣不想惡化和周家的關(guān)系。

    他停頓了許久，最后還是道：“我聽說白善在青州那邊舉步維艱，沒有人手可用？”

    劉老夫人，“倒沒聽孩子說過，他回信來說在那邊挺好的，春種快要結(jié)束了，他和青州的官民都相處得好，倒是因為他和他媳婦都忙，所以家里的事無人打理�！�

    劉老夫人在他開口問起人手時就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了，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直接道：“本來我是想帶著鄭氏親自過去的，兩個孩子忙著外頭的事，我和他母親可以幫他們照看后宅�！�

    “但兩個孩子都心疼我，覺得青州路遠(yuǎn)，過去不免勞頓，所以就沒讓我過去，你那弟妹也不愿離開我，最后還是拜托了親家那邊，讓他們家二房的一個孩子過去照看照看兩個孩子�！�

    白珉忙道：“嬸娘，族里這邊也是有許多后生的，不如從族里挑幾個孩子送過去，總不能一直勞煩親家�！�

    劉老夫人面上愣了一下后便笑道：“下次再挑吧，這會兒親家這邊都收拾好東西了，而且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立威那孩子是過去給他們打理雜務(wù)的。”

    又道：“族里的孩子還是應(yīng)該以讀書為要，將來科舉出仕才好，怎能操勞這些俗務(wù)？”

    白珉：……就是因為有的子弟很難讀書出仕，所以才要跟著族中已經(jīng)考中選官的人出去歷練，多少有些前程啊。

    寒門子弟外放當(dāng)官會帶上自家的親戚族人打理家務(wù)和外頭的事務(wù)，一些小世家為了培養(yǎng)子弟自然也會這樣干。

    當(dāng)然，他們眼光會更高一點(diǎn)兒，要做的不是“下人”“俗務(wù)幫手”一類的事，而是直接參與到地方事務(wù)中。

    白善走的時候帶上了大吉和劉貴，連廚娘都帶著了，這會兒寫信回來要人，顯然就不是為了所謂的家務(wù)去的，肯定是任下有缺，他需要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手，所以讓人過去了。

    這樣的機(jī)會，竟然就這么便宜了周家！

    第2881章

    沒有杜撰

    周立威也覺得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將兄弟姐妹們都聚齊了，自己掏錢買了一壺酒給他們，炫耀道：“你們繼續(xù)努力，我去和小姑混了。”

    眾人羨慕嫉妒恨，壓著他去了狀元樓，一定要他請了一頓好的。

    幾人吃飽喝足，摸著肚子回到家時正好白二郎過來做客，便跟著過去招呼了。

    白二郎道：“我見到蕭院正了，蕭院正說太醫(yī)署已經(jīng)選定文天冬，他正好也是周滿的學(xué)生，他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可以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