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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3章

    他略一思索便道:“行了,朕知道了�!�

    皇帝想到了什么,不由問道:“你那爵位,將來由誰來繼承?”

    白善無言道:“陛下,臣那爵位降一等襲爵還剩什么?”

    皇帝一想也是,笑了笑后問,“以后你建功立業(yè),自然可以再升,到時候又歸誰來繼承呢?”

    白善略一思索后道:“看情況吧,姓白的那小子要是得臣的心,臣就優(yōu)先他繼承,他要是不成器,那便喜歡哪個孩子給哪個�!�

    他頓了頓后道:“臣從小無兄弟姐妹,自出生起,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臣的,因此沒有爭奪家產(chǎn)的煩惱,但夫人家里兄弟姐妹卻多,平日里矛盾也不少,兄嫂之間偶爾氣惱了也斗氣罵人,卻也從不爭奪家產(chǎn),因此臣想,臣將來的孩子,應(yīng)該也能一力想著從外頭掙家業(yè),而不是一心爭奪家中的產(chǎn)業(yè)。”

    他道:“若如此,還不如散盡家產(chǎn),權(quán)當(dāng)積累功德,讓他們自去掙更好�!�

    這番話說到了皇帝心坎上,第一次和白善有了同做父親的感覺,他嘆息道:“是啊,可兒孫都是疼在心尖上的人,朕自然也想他們出息,但真讓他們?nèi)ナ芸�,朕又舍不得了�?br />
    第3308章

    能屈能伸

    白善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后道:“陛下,臣是獨(dú)子,父親又早逝,按說更會被捧在手心里長大,但在臣的記憶中,祖母她從不縱容我,微臣小的時候還會自己種姜賣錢,下地耕作呢�!�

    白善前腳出宮,后腳皇帝和皇后的賞賜就到了。

    因?yàn)橹軡M為殷老夫人看病有功,所以帝后賞了她一點(diǎn)兒東西,聽聞她長子夏牧剛洗三,所以帝后送了一塊長命鎖給他。

    夏牧的名字出現(xiàn)在圣旨上,他的姓名這就算定下了。要是王崔這樣的大世家,或許還能據(jù)理力爭一下,不讓皇帝插手本族事務(wù),白氏嘛……

    白氏沒這個底氣,所以圣旨下來以后便沒有族人再為這事和劉老夫人白善他們吵,只是他們也氣得夠嗆,讓留在隴州打理家業(yè)的人日子不好過起來。

    劉老夫人略一思索便找了白善道:“既然你給了他們當(dāng)頭一棒,那就要給人塞一個甜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何況我們還同族,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分宗。”

    白善:“祖母想給他們什么棗?”

    劉老夫人道:“京中因?yàn)榕畬W(xué)開設(shè),書院也跟著興盛起來,今年到京中來教學(xué)的先生不少,來求學(xué)的學(xué)生更多,要我說,現(xiàn)在族中來京求學(xué)的學(xué)子還是不夠多,你寫封信回去,從族里挑選一些少年過來讀書吧�!�

    她道:“只論人品學(xué)識,不論家世,他們到京城的食宿和束脩我們都出了。再有,你把自己往年讀書的筆記整理一下,送回族里,讓有意的人抄錄�!�

    白善張大了嘴巴,“祖母……”

    劉老夫人微微抬著下巴,面上和藹,眼中卻帶了三分傲氣道:“既然短時間內(nèi)不能分宗,那剩下的幾十年時間里,你和子謙就還得面對宗族,你們兩個,一個傲氣,一個倔強(qiáng),品格都過于剛硬。。”

    “但大丈夫,當(dāng)能屈能伸,你也長大,是做父親的人了,該學(xué)一學(xué)屈服了�!眲⒗戏蛉说溃骸斑@事兒你親自處理,不得交給他人經(jīng)手。”

    白善不服氣的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低頭彎腰應(yīng)了一聲“是”。

    晚上靠在榻上,和周滿隔著一道屏風(fēng),他越想越不服氣,不由問道:“滿寶,我很傲嗎?”

    周滿打了一個哈欠,拉起被子蓋住自己,閉著眼睛問,“為何這么問?”

    白善:“我自覺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但祖母還是說我過于傲氣。這些年在官場上,我也是示弱裝過孫子的好不好?”

    周滿想了想后道:“傲!魏大人曾經(jīng)和我說過,哪天我要是能在占理的情況下也能跪伏在地,讓世上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是真心實(shí)意的跪伏在地時,那便是能屈能伸了�!�

    白善喃喃:“認(rèn)為?”

    “是啊,認(rèn)為,世人的認(rèn)為而已,并不是你從心底屈服,”周滿道:“我琢磨過,我認(rèn)為心底那點(diǎn)傲氣便是伸,世人的認(rèn)為就是屈了�!�

    白善從榻上坐起來,盤腿面向屏風(fēng),問道:“你能做到?”

    “不能�!敝軡M道:“我曾經(jīng)設(shè)想過,有一天,我討厭的恭王趾高氣揚(yáng)的罵我是庸醫(yī),醫(yī)術(shù)拙劣之類的,我肯定不能五體投地的跪著認(rèn)錯。”

    她“唉”的一聲道:“所以還得再歷練呀,心底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滿把自己說精神了,睜開眼睛,也撐起身子看向屏風(fēng),“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白善道:“祖母讓我和族里搞好關(guān)系,這次祖母不幫我了,讓我自己出面。她說我過于傲氣,大丈夫當(dāng)能屈能伸�!�

    “怎么搞好關(guān)系呀?你剛擺了他們一道,這會兒他們肯定在氣頭上,肚量小的,說不定都恨死你了�!�

    白善伸開手腳在榻上躺下,道:“祖母讓我從族中挑選一些少年到京中進(jìn)學(xué),食宿束脩全由我們負(fù)責(zé);再把我那些筆記送回去給族中正讀書的人抄錄�!�

    這兩樣,前者不說,后者也是很大付出了。

    讀書人讀書,最難得的就是資源了,書本資料的資源。

    但周滿是坐擁整個百科館,莫老師手稿隨便翻閱的人,所以她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付出,注意力反倒放在第一條上,“祖母這是讓你在族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因?yàn)榘咨埔恢贝蛑肿诘淖⒁�,加上從小對宗族的印象不好,所以他基本不與宗族往來。

    他們家和宗族全靠劉老夫人在維系,他們兩個只需要好好工作養(yǎng)家就行。

    這會兒讓白善支助族中子弟入學(xué),顯然不是單純的搞好關(guān)系而已。

    白善點(diǎn)頭道:“我現(xiàn)在是族里最有前程的一個,便是為了白氏在世家中的地位,他們也不會放我分宗的,所以想要分宗,這幾十年都不可能�!�

    “祖母的意思是,還有好幾十年呢,總要把日子過好,和族里關(guān)系不好,現(xiàn)在有祖母在還好,等將來……”白善頓了頓后道:“只怕我們會吃虧�!�

    周滿立即道:“那就快去,遵照祖母的安排做便是�!�

    白善嘖了一聲道:“用腳拇指想也知道,我這封信回去會有多少人在心里嘲笑我�!�

    “你看你是不是傲氣,”周滿道:“連人家心中嘲笑你都介意,等人家嘴上和行動上羞辱你,你還能忍得了嗎?”

    隔著一道屏風(fēng),她搖頭晃腦的道:“大丈夫,當(dāng)能屈能伸!”

    白善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我睡著了。”

    周滿哼唧了兩聲,也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白善便給隴州寫信,然后開始整理自己的筆記。

    一些特別重要和特殊的筆記,他是不舍得給出去的,都好好的收著,打算孩子們長大了留給他們。

    所以他的筆記有點(diǎn)兒斷層,他便在周滿的筆記里翻了翻,翻出一些來湊上。

    但在書房里這么一翻,翻出來最多的反倒是白二郎的筆記。

    就是記得不太好。

    白善一邊嫌棄的翻動,一邊收在一旁,叫來下人道:“去公主府里問一問堂少爺,我這里有許多他遺落的筆記書籍,問他要不要�!�

    下人應(yīng)聲而去。

    第3309章

    攢假期

    白二郎跑過來看,“我這些筆記怎么在你這兒?”

    白善把新翻出來的一本書拍他懷里,“我還想問你呢,什么書都往我書房里塞。”

    白二郎將書打開翻了翻,樂了,“這都是多少年前看的話本了,怎么還在?”

    見白善在翻舊書,便問:“你翻它們做什么?”

    “整理筆記,給隴州送去。”

    白二郎“咦”的一聲,“你什么時候和隴州那頭這么好了,連筆記都肯送?”

    白善拍了拍手中的稿子道:“為了不讓這次的事重演,為了以后我和周滿日子過得自在些,現(xiàn)在便要認(rèn)真經(jīng)營和族中的關(guān)系了�!�

    白善壓低聲音道:“等以后我位高權(quán)重,或者落魄時,才能夠想一想這分宗之事�!�

    白二郎:“你還沒死心啊,我覺得他們不會放你們分宗的,不僅在于你,只周滿一人便夠族里吹噓的了,到時候在族譜上能記下好大一篇呢�!�

    白善一想還真是,主宗不放人,他也不能背族,把好好的名聲給搞壞了,“所以還是得和族中搞好關(guān)系。”

    白二郎翻了幾本自己的筆記和書,抱起來就要走,被白善抬手?jǐn)r住,“來都來了,一起整理唄。�!�

    白二郎:“……又抓我做白工。”

    被白善鎮(zhèn)壓下,他只能留下幫忙,傍晚在此吃過晚食才回家去。

    白善把整理好的筆記送回隴州。

    白氏族學(xué)收到差不多一箱子的書和筆記,驚喜不已。

    遵照白善的意思放在族學(xué)中隨族中子弟抄寫,三年后再歸還原本。

    “這些筆記和注解多是白善讀書時所記,還有些是四房的夫人所記,他們二人都是少年成才,如今有大成,特別是白善,他是你們的長輩,未及冠便能考中進(jìn)士,他的筆記可以說是千金難求,所以你們要珍惜這次機(jī)會�!�

    眾人應(yīng)下。

    族學(xué)收下書籍,族中的長輩對于白善讓嫡長子他姓的事也沒那么氣惱了。

    “白善說要挑選七個孩子去京城讀書,回頭會派人過來挑選,你們可有人選?”白氏幾位理事的長輩趁著送書的時機(jī)湊在一起說話。

    “我們有人選又有何用?”一人道:“白善既然說了要親自挑選,那便是在族學(xué)中挑,誰都可以去,以他的脾氣性格,你覺得我們定下人選有用?”

    “我倒覺得這是個爭取的好機(jī)會,”另一人道:“族長,白善從小離族而去,和我們感情淡薄,倒是和綿州那邊近得很,我還隱約聽到些傳言,說是他想分宗到綿州那一支去呢�!�

    “之前讓三哥五哥他們帶著三郎幾個去京城讀書經(jīng)營,也是想和他更親近些,修補(bǔ)他們四房和宗族的關(guān)系,但他們到了京城后少能見到白善,都是和四房的嬸嬸來往,后來白善又外放,他們更沒有進(jìn)展,其生疏,只怕在大街上遇見,他都認(rèn)不出三郎幾個來�!�

    此話一出,不少人心中氣惱,尤其是白三郎的父親,甩著袖子道:“白善過于高傲了�!�

    “他脾氣剛硬,兄長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必再為此氣惱,我說這是一次機(jī)會,是因?yàn)檫@次去京城求學(xué)的人是他選的。”那人道:“既然是他把人挑過去的,他便會負(fù)責(zé),感情嘛,培養(yǎng)培養(yǎng)也就有了�!�

    “綿州那支的兄弟倆為何與他關(guān)系這么好?還不是從小的情分?”他輕笑道:“四房想要在族中培養(yǎng)人手,增進(jìn)感情,我們族里也想與他修復(fù)關(guān)系,借他手中權(quán)勢,這是雙贏之事,何樂而不為呢?”

    “那這人選……”

    “讓族學(xué)里的孩子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二哥家的七郎就很不錯,既聰明機(jī)靈,又活潑開朗,倒和他小時候有些像,說不定能投緣�!�

    “好,讓有意去京城求學(xué)的孩子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

    白善正在算自己的假期,周滿湊上去看,“你怎么有這么多假?”

    “噓,這都是我積攢下來的,”白善止住她的驚呼,小聲哼哼道:“假期都是平時的勤勉積累下來的�!�

    周滿好奇的問,“你要休長假啊?”

    白善道:“也不算長吧,最近事情不多,我打算把以前積累下來的假期選出三天來休上。算上兩日休沐,那就是五日,我要回隴州一趟�!�

    “嗯?”

    白善笑道:“我們大姐兒已經(jīng)四歲,該上族譜了,烏圓雖然姓夏,但他是我們二人生的,自然也要在族譜上記一筆,將這來龍去脈寫清楚,百年,千年之后,后人若要尋根究底也有記載�!�

    “五天夠用嗎?”

    “夠了,”白善道:“隴州離得不遠(yuǎn),我快馬加鞭,五天盡夠了,祭祖是一件事,我還要趁機(jī)挑選一下來京的學(xué)子�!卑咨频溃骸拔易寗①F先回去了,讓他先摸一遍情況,既然要把他們挑到京城來,我便要管他們,可不能挑些品行不端的來�!�

    白善是給族中培養(yǎng)人才,卻不打算養(yǎng)一群祖宗,所以來的學(xué)子中,不刻意給他找麻煩是第一條。

    白善假多,加上這段時間朝中不是很忙,他請假,老唐大人很快就批了。

    沒錯,此時他的頂頭上司就是老唐大人,也是因此,他把能積攢的假期都積攢下來,平日還以替同僚當(dāng)值換假期。

    其勤勉,都快趕上早年間的魏大人了。

    慮及周滿剛生產(chǎn),還在做月子呢,便有人猜測他們夫妻是吵架了,加之前段時間他的長子取名夏牧……

    “這是夫妻要離心了?”

    坊間傳聞甚囂塵上,連老唐大人都忍不住關(guān)心一下下屬的家庭生活。

    白善無言道:“大人,下官是想積攢假期,明年要回鄉(xiāng)祭祖訪親的�!�

    老唐大人,“你不是調(diào)休了下個月初六到初八三天的假嗎?瞧你這陣勢,是想休上一兩個月?”

    白善不好意思的道:“下官算了一下,從現(xiàn)在開始攢,到明年中秋前,下官最少能攢出六十七天的假期,當(dāng)然,這么多假期下官并不是都要休完的,只休五十天便可,畢竟到時候朝中肯定忙,下官也不能離開太久。”

    老唐大人:“……你想的還挺周到,隴州又不遠(yuǎn),你請這么長的假干什么?”

    第3310章

    安排

    他頓了頓后道:“我記得你還有二十天的探親假,這還不夠用?”

    白善立即道:“不只是回隴州,還要回綿州�!�

    他道:“我和周大人都多年未曾回鄉(xiāng),也未能祭祀父母宗親,所以我打算明年孩子大一些便帶他們回去祭祖,盡盡孝心�!�

    老唐大人這才沒再問,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作為前御史頭頭,老唐大人自然怎樣做才能讓流言盡早消退,所以一次上大朝會,趁著皇帝沒來,老唐大人拉了吏部崔尚書抱怨起白善積攢假期的做法,攛掇他道:“朝中還是缺人,這才讓官員如此忙碌,連探親都要花費(fèi)一年的時間積攢假期�!�

    崔尚書眉眼都沒動一下,不動如山的道:“每個官員的探親假都是根據(jù)家鄉(xiāng)的距離來計(jì)算的,有的官員明明家近,卻要到遠(yuǎn)的地方探親,那我有什么辦法?朝廷發(fā)放俸祿,一年就十二個月,總不能每年都拿出兩三個月來給人探親吧?”

    甭管老唐大人和崔尚書的意見如何,反正白善積攢假期的用意傳了出去,流言慢慢就歇了。

    殷或去看周滿的時候就笑道:“大家見你們夫妻感情如故,很有些失望呢�!�

    周滿不滿道:“我們的感情這么容易被破壞的嗎?”

    “子嗣傳宗之事可不小,”殷或笑道:“多少夫妻會因?yàn)槌砸煌胫噙是吃一碗飯而心生隔閡,更不要說子嗣傳宗這樣的大事。”

    周滿驚奇的看向他,“你什么時候精通這些世故了?”

    “看得多,略一思索便通了�!�

    周滿:“你上哪兒看?”

    “玄都觀和護(hù)國寺呀,”殷或笑道:“上玄都觀和護(hù)國寺求神拜佛的人,聽他們在神像佛龕前訴說各種煩惱和請求,便懂了�!�

    周滿嘖嘖道:“你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去玄都觀和護(hù)國寺了。�!�

    殷或笑了笑道:“因?yàn)槟莾商幇察o�!�

    周滿略一思索,點(diǎn)頭,“倒也是�!�

    玄都觀和護(hù)國寺現(xiàn)在都香火旺盛,往來的香客特別多,前殿自然是不清凈的。

    但殷或是貴客,不管是在玄都觀還是護(hù)國寺都有安靜的客院休息,甚至因?yàn)樗サ枚嗔�,兩邊還有他專用的客院。

    在玄都觀里,他可以和道和談玄;去護(hù)國寺,一向少見客人的智忍大師也會與他論佛,有時候三人還湊在一起下棋品茶,那日子過得,可太逍遙了。

    周滿越想越羨慕,問道:“鬼月快到了,到時候護(hù)國寺和玄都觀有活動嗎?”

    殷或懷疑的打量她問,“怎么,你要出去?”

    周滿道:“我到時候都出月子了,可以出去走一走�!�

    殷或就搖手道:“可別,你還是找白善吧,我并不曾聽說有什么活動�!�

    周滿:“下個月白善要回隴州的�!�

    白善也怕周滿悶壞了,她最近也就能在院子里走一走,天氣漸熱,連吹風(fēng)都成了奢侈,所以被她眼巴巴的看著,白善拒絕不了,便主動找了殷或和白二郎。

    “下個月鬼月,我們幾家上玄都觀里坐一坐?”

    殷或疑問,“你不是要去隴州嗎?”

    “是啊,但我家缺我一個也不影響什么,滿寶和我閨女陪你們?nèi)ァ!?br />
    殷或:“……”

    白二郎很高興,“行啊,行啊,聽說玄都觀整個鬼月都會在觀里普渡亡魂,做法事還打折呢,我們也可以做一些功德�!�

    白善給他們定好出游的日子便自己回隴州去好好的和宗族培養(yǎng)感情。

    對于隴州,白善沒有多少好的記憶,或許是因?yàn)楹檬掠洃洷容^淺,所以記不住那些開心的事;倒是因?yàn)閴氖绿^深刻,所以記得很清楚。

    尤其他當(dāng)年離開隴州時太過憤懣和悲傷,所以每次回隴州他的心情都不是特別好。

    但去祭拜自己父親心情還是不錯的。

    白善一回到隴州便先去給父親掃墓,跪在墓前將他們這幾年的生活大致說了一遍,請他放心會照顧好祖母和母親,祭完了酒才起身。

    白善溜溜達(dá)達(dá)的回到族中時,天已經(jīng)黑了,昏暗的夜色下,大街上就沒幾個人,有人家在門口掛上了燈籠,還有人家出來逛街,看到白善騎著馬經(jīng)過,大多數(shù)人不認(rèn)識,所以好奇的看著。

    但也有認(rèn)識的人,招呼道:“是四房的善小子吧?”

    白善便勒停馬,笑著應(yīng)了一聲是。

    一聽說是四房的,立即有人問道:“是在京中當(dāng)大官的那個?”

    “四房就一個兒子,不是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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